第20章 讲故事
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秦铮无理取闹。
他作为一个有夫之夫，大半夜跑我房间，这合理吗？
我打他，倒是合理。
不过打人就没有道理，我只好忍着。
我问：“秦总，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铮惊愕的瞪着我，似乎根本想不到，我竟然会不耐烦。
他说：“顾向黎，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叹了口气，坚定我心中的事实，“秦总我们已经分开了。”
秦铮冷笑：“顾向黎，这事你说了算吗？难道你现在离开明乐了，就可以卸磨杀驴？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一个人一旦有了把柄，就很难不被人威胁。
我是秦铮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不想结束，我似乎没有权利拒绝什么。
金主还没玩腻，这合情合理。
可他总不能要随心所欲的欺负我一辈子吧？
我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说出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秦总，我只是想给彼此都留一些体面罢了。”
“体面？”秦铮语气疑惑。
接着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拔高声调。
“顾向黎，你该闹够了吧？我那天让你早点走，你不高兴了，也不至于闹这么多天！”
原来秦铮一直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他大概不理解我有多难过。
我那天被韩颂说的有多屈辱。
秦铮见我不说话，独自往浴室走去。
“顾向黎，我先去洗澡，如果我回来，你还是这副德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语气中尽是威胁。
收拾我？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秦铮会怎么样？
会打我吗？
就因为我不想给他当情人了？
还是会怎样？
我坐在沙发生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我心里明白，无论秦铮要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向他妥协。
做情人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坚决不会选择做小三。
我的心情乱糟糟的，堪比浴室里毫无节奏的水声。
过了十几分钟，秦铮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秦铮见我还做在沙发上，开口说道：“顾向黎，我受伤了！”
我抬眼看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秦铮语气暴躁：“你难道不该主动进来帮我洗？”
“你又不是没长手？”我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很让我意外秦铮竟然没有很生气，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沙发上，一副要和我谈谈的架势。
“顾向黎，你说说吧，到底怎么想的？”他问。
说实话，我也很纠结。
沉默了好久，我才开口问道：“秦铮和韩颂怎么样了？”
秦铮愣了一下，“谈正事呢，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我抿了抿嘴唇，干脆鼓起勇气把话说清楚。
我说：“韩颂是喜欢你的。”
“所以呢？”秦铮问。
我竟然一时语塞，秦铮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想脚踏两只船？
或者是他对我的新鲜感还没过？所以才与我纠缠不清？
我这个人向来不怎么伶牙俐齿，尤其是在很紧张的时候。
提起韩颂我确实略有不甘。
好在秦铮似乎还很有耐心，他走到我沙发对面坐下，身材好的让我不忍直视，只得尽量把目光转向别处。
“所以你别辜负他。”我说。
秦铮本来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喝水，听我说完他猛地抬眼看我，眉头微微皱起，表情十分不解。
“顾向黎，你脑子有毛病吧？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要是每个都不辜负，国家允许吗？”他说。
我觉得秦铮就是在强词夺理，我鼓起勇气直视他，说出了心中的积压很久的愤愤不平，“可你也喜欢韩颂，他是你的初恋，这么多年你都没忘了他，甚至还把我当做他的替身。”
我从行李箱里把那本《替身情人的自我修养》掏出来，丢在秦铮面前。
“秦铮，我不是谁的替身，我受够了！”
秦铮好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表情微妙的凑近我抬起我的下巴质问道：“顾向黎，谁告诉你我喜欢韩颂的？又是谁告诉你韩颂是我的初恋？还有，我有说过你是谁的替身吗？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更不可以出卖杜亦辞，所以总不能承认是我臆想的吧？
我只好又把书拿起来给秦铮看。
问他：“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本书？”
秦铮笑出了声音。
“顾向黎，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让你学学人家怎么做情人，你却学人家怎么当替身，还怪我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我突然羞臊的满脸通红。
难道是我真的误会了？可杜亦辞明明说的那么笃定。
见我不说话，秦铮上前拍了拍我的脸颊，“怎么？脸都气红了？是那天韩颂和你说的？”
我试图据理力争，语气更是比平时都要严肃，“谁说的有关系吗？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和我这样，你对得起你和韩颂之间的感情吗？对得起我对你的喜欢吗？”
最后一句我说的小小声，生怕秦铮能听清一样。
说着说着，我不由得红了眼圈，把头扭到一边，真不争气。
秦铮见状拉过我的手，语气比刚刚温柔了不少，他说：“呦，顾向黎，你闹了这么多天的别扭不会是吃醋了吧？嗯？”
我被他说的又羞又气，难受的说不出话，秦铮却继续调侃我。
“顾向黎，你那天在天台上口口声声说只喜欢我的钱，害得我在朋友面前丢人，我也没和你生气啊，我给你钱也哄不好，所以你这叫恃宠而骄。”
“你…”
我几乎气到失语，秦铮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一直以为我的真心秦铮看得见。
那天我不过是想成全他和韩颂罢了。
一时间仿佛这么多天的委屈和压抑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甚至还有点屈辱。
我是秦铮花了钱的，所以他仗着我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他把我逼到一个第三者的境地就应该应份？
我哭着一把推开他。
“秦铮，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
“我很感谢你帮了我，如果你想让我报答你，我愿意用其他方式，但请你行行好，别在让我用这样的方式了好不好？”
“我不能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你，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也真的不想掺和到你和韩颂之间，放过我好不好？”
我的语气充满乞求，眼泪就像止不住一样往下掉，很丢脸，可我也不在乎了。
比起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每天自我催眠来说，分开或许才是我真正的救赎。
原来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无欲无求，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度。
如果韩颂不出现，我还可以继续骗自己，但他的出现，彻底让我一切的幻想都变成了泡沫。
秦铮一直拉着我的手，并没有不耐烦，和厌恶。
相反他还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顶，又递给我两张纸巾。
秦铮说：“我知道了，你别哭了，我没有喜欢过韩颂，也没有和他谈过恋爱，现在我和他更是要连朋友都不算了，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看着他。
秦铮露出一抹笑容，是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他还贴心的帮我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珠。
“顾向黎，怪我没和你说清楚，不过你有时候看起来真的特别可爱，我其实挺喜欢的。”他说。
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秦铮说他喜欢我？
我一时分不清这算不算秦铮哄我不哭的谎言。
他和韩颂真的彻底分开了吗？不对，秦铮刚刚说他们没在一起过。
我茫然了。
杜亦辞明明说的信誓旦旦。
秦铮见我不哭了，站起身，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顾向黎，我说的你信吗？”他问。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信…信。”
秦铮很满意。
“那就好，以后不靠谱的流言蜚语要少听。”他说。
说来也奇怪，我虽有疑惑，但秦铮解释过后我竟然不那么难过了，甚至又重新燃起了飞蛾扑火的念头。
好没出息。
秦铮这时候突然叹了口气，很认真的问我：“顾向黎，你究竟有多喜欢我？”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我的答案取决于秦铮相信多少。
见我犹犹豫豫没有回应，秦铮突然笑了，很无奈那种。
“顾向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是很愿意听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秦铮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他说从前有个年轻人在农场种了很多胡萝卜，一只野兔每天都过来陪着青年，这个青年觉得野兔很可爱，就把胡萝卜喂给兔子，甚至偷偷把兔子养在农场。
可是农场主非常讨厌兔子，所以后来青年喂兔子的事情被农场主发现了，青年为此丢了工作，也失去了胡萝卜。
再后来那只青年去找那只野兔，却看到野兔在别的农场要胡萝卜。
青年本想打个招呼，却不曾想因为没有胡萝卜被兔子嫌弃。
这个时候青年不但失去了兔子，就连工作都丢了，又因为之前私自拿胡萝卜喂兔子，所以青年找不到别的工作。
大家都觉得青年很可惜，因为如果不是那只兔子，他会听从老农场主的安排联姻，成为新的农场主。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秦铮认真的看着我问道：“顾向黎，你听懂了吗？”
我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何况这个故事真的好幼稚。
我回答道：“听懂了，你内涵我是那只为了胡萝卜才亲近你的虚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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