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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夕阳西下


老头子曾经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先天无极功,共分九层,每层有三个小境界。此功练至大成以后,天下之大,你无处不可去。可上天,可入地。更可以......”当时老头子对他说的时候,断愁听的很入迷。笑脸上堆着满满的兴奋,眼睛里冒出是颗颗发光小星星。

        老头子又接着说道:“我日夜修行,坚持不断,修行此功有三百余载,到现在也不过到了第七层境界。此功甚是精妙。各种妙处,需你自己体会。”

        “老头,你今天是不是又喝高了啊,不能这样吹牛啊!你都修行了三百多年了?隔壁村的王大爷,算是这附近十几里最高寿的人了,胡子都比你长一大把,不过,他也要等过了这个冬天才满百岁。他家王二狗那天都给我说了,他家须等天气暖和了些后,就会给王老爷子办百岁大宴,开百桌流水席!老头子你告诉我你都有三百多岁了吧?那你什么时候也开个三百多桌流水席,可以让我大吃一个月是最好的了!”断愁撅起个嘴,眼里是充满了的不相信。

        “你这顽童,当我唬弄于你。”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蔑视的眼神盯着断愁,那意思是小屁孩你懂个屁。得罪老头子的后果就是断愁被罚罚了抄书一百遍!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断愁感受着身体里最细微的变化,自己的呼吸越发自然,已经融入了天地里的脉搏。

        断愁已经完全踏入了先天无极功的第二层,一般资质的人非三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境界。断愁却已不到十九岁的年纪就达到了。此刻,他不用特别入静,就能感受到天地之威。举手投足间他亦能感受到自己已经有一丝融入天地的感觉。冥冥中,这天地之力如大道循环,而自己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而且,他很意外的得到了一个特殊功能。能感知操控狼和豹子的思维,这是他进入第二层以后,发现的第一个特效功用。

        在这个密洞里修养了三日后,断愁终于睁开了双眼,停下了修行。

        他站起身来,原本强健的身躯更显得雄阔了几分。双目在黑夜里居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周围漆黑的一片没有对他的视线造成一丝不便,手一伸,黑刀再次入手,原本有点微沉的黑刀,现在拿在手里,顿觉轻巧,想来挥舞起来后,再没有半分阻滞。

        断愁拾起了包裹,系在了背上,腰间斜挎着黑刀,一掌劈开了遮掩山洞出口的杂物,一道耀眼的光,照的他眼前一晃,面前光灿灿的一片,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后,虚眯着眼,断愁一个大步便跨出了山洞。

        山洞门口有俩只野狼和一只花豹的尸体,到处是洒落的鲜血痕迹,看的出,狼和豹子双方都是流血过多,力竭而死的,不甘的双目都死死地盯着对方。

        它们死去已经有几天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败坏了。

        曾经作为这里的领主,花豹的威风不再,随着它吐出的最后一口气,烟消云散去了。

        俩只疯狂的野狼,静静地陪在了它的身边,路过的小动物们早已发现了它们,确认安全后,它们蜂拥而来,它们要尽快的开吃,在大的猎杀动物来到之前,尽量多吃一些美味的肉,这就是这天地中的循环之道。

        断愁站在一处岩石上,极尽双目平静地望着远方那一条蜿蜒流长的大西河,宽阔的河道中,澎湃的河水一路向西,江面上巨舟隐约可见。再抬头看了看日头,断愁跳下岩石,一头便扎进了密林深处,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飞鹰涧,这个当地猎人们给取得地名,自古以来,这里山势险峻,道路狭窄且陡峭曲折,上山挖药的药农如果稍一不注意,就有失足掉落的危险。更传说这山中有猛禽妖怪。所以一般人这里来的极少,虽然从这里直接过去去,就可以更快地到达河岸码头,但是最近往来的行商大都还是宁愿绕道而行,虽然要交不少的税,也比平白丢了小命要强太多。

        从山间小道往下一看,迷雾缭绕,深不见底。而且,这里恶虎和狼群经常出没,更有具体的传说,有人曾经在那里见过一个会唱很好听的歌儿的美人儿。人们听着听着就会着了迷,最后失踪了,大家都猜测那一定是个妖怪。所以当地人淡起飞鹰涧无不闻风色变。

        当地人说,要想直接走山间小道,抄近路,除非你是天空中的雄鹰能飞过去。要不然,想直接走,就等于去送死。

        行商们最初都知道这个传说,生意人,何处没有风险,虽然嘴里都不把这个事情当会事情,十几年前就有好几批胆子大的行商,上百人组成团,抄了山间小道走,结果真的就此失踪,再无下落。从此以后,就再没人当这个事情是个玩笑。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商人们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证实这个传说还有没有效。

        飞鹰涧附近有个桃花镇,当地有一个老酒鬼,这个老酒鬼天天都在附近酒肆里说着些疯话。当地人也都知道,这个如今已经天天烂醉在街头的老酒鬼,往日里可是方圆五十里,最好的猎人,以前就连老虎这等大虫都有猎过。

        他的老婆和三个儿子,还有几个亲戚,都是当地的好猎人。自从老酒鬼十几年前接了份丰厚大活计,带着一家子,跟随着一个大商团护卫他们过飞鹰涧。结果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回来,却像傻了一般,满嘴的胡话,什么美人、妖怪。天天都蹲在小酒馆里,后来酒钱不够了,就四处行讨。。

        有人问过他老婆和一家子都发生什么事了,这老酒鬼却从不搭理,嘴里只是嘟囔道:“美人儿、漂亮的紧啊,可惜了,是妖怪!

        接下来追问多了,换来的就是酒疯子的一顿不依的老拳。

        断愁在日落之前,终于又回到了费鹰涧入口。趁着太阳还没下山,他寻了个低洼处,跳进了一个水塘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污泥、血污、汗臭、异味统统都洗了个干净。

        哗!哗!断愁从水里站了起来。回到岸上,从包裹里找出抹布,搽干身上的水滴,再找来自己的换洗衣服,从容地穿上。在金色的夕阳下,一个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俊逸青年出现在眼前。这个少年,不怒自威,顾盼之间,却无半点柔弱气质,只有那淡淡的英豪之气。前几日掩藏不住的杀气已经荡然无存。

        天空中,一只鹰隼在盘旋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夕阳西下,晚秋时分,金色枫叶在微冷的寒风中悄悄飘落。

        “大人,雀儿有了发现。貌似那个贼人再次出现了。”带着破旧毡帽的老猎人又一次率先发现了动静。于是又急匆匆地在向金虎汇报情况。

        “快说,在哪?”金虎一把抓过老猎人衣领带到面前。

        “大人,轻点轻点,这贼人出现在飞鹰涧。离我们只有俩个时辰的路。”老猎人赶紧回话道:

        “二狗子,这次能确定是他吗?”金虎圆目直勾勾地瞪着这个老猎人。

        “天快黑了,雀儿也看不太清楚,这人身上倒没有多少杀气,不过在他洗澡的岸上衣物有不少血迹。”被称为二狗子知道金虎的脾气,可不敢随便夸海口,只说了自己雀儿看见的东西。

        “好!查实了是他,这次就算你办的不错,回去找大管家领赏一百俩银子。”金虎松开了二狗子的衣领,点了点头说道。

        金虎转而看了下周围的手下,大喝一声:“都围过来,靠近说话”。

        “哼!我们找了他好几天了,这附近的的山头,我们都踩过了不知道几遍。大爷们派来的人守着东边和南边,西边这路却一直是我们在搜查,要是这贼子从我们这里给溜走了,那可以丢大发了。”金虎黑着一张脸训斥着说道。

        “不过,要是这次能抓到贼子,人人有赏十俩银子,立大功者赏百金,胆小退缩畏惧不前者,银子是没有了,金爷爷我会亲自砍下他的狗头。大家听明白没有?”金虎这下是恩威并举,一群苦哈哈,个个都是开心不已。在他们眼里,这小贼再厉害,还能打得过虎爷去。

        众人齐声答诺。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几日追索贼人,确实吃苦不少,贼人这次想必是真露了痕迹。只要抓到贼人,这几日的苦也算值了。

        二狗子故意走近金虎身边,低着腰,点着头满脸堆笑小声说道:“大人对大伙真是豪气,大人说得太好了!可是这贼子倒是狡猾得很,居然找到了地方躲过了我们的搜捕。大人你看,这次让大家更要小心行事,马铃都取掉,马蹄给包上。这样定然让他不能察觉。大人你看可好?”这家伙真会来事,一有拍马屁的机会,就抓紧上了。队伍里有不少人察觉了二狗子的动机。

        “就这样办,不过,我不管这些,只看结果。要是这次再让这小子跑了,我非拔掉你们的皮。”金虎完全不吃二狗子这一套。凶横地说道:

        “大人有令,全体取马铃,包马脚,弄好就出发,中途谁也不准开口说话,要是谁惊走了贼人,我二狗子一定亲手拔了他皮,抽他的筋。”二狗子站在马背上,看着围着的众人,狐假虎威耍起了威风。

        “二狗子,这次你带队在前面。一有动静,立刻禀报。”金虎粗手一挥,下了命令。

        二狗子,眼珠一转。脸色苍白了几分。我的爷啊!要知道去抓的是杀了白鹰白大爷的高手啊,我这一小小猎人,还不够人家俩个手指捏的。

        他偷瞄了下金虎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哪里还敢多言半句。只能安慰自己富贵险中求吧。一抖马绳,二狗子一翻身站在马背上,有几分枯瘦的手在空中一挥,高声叫道:“都跟我来”,你别说,二狗子居然还真有了几分往日从未见过的气势。

        “活该!”跟随着的众人中也不乏明白人,大家都偷笑不已。二狗子自己还是自求多福吧,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二狗子居然拍起马屁来也是一把好手。

        断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山间沐浴的时候,居然被一只鹰就给看了个精光,更没想到的是这鹰居然还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回报给了金虎。

        断愁此刻正站在一处山崖上,欣赏着这大自然美好的一切,夕阳无限好,远处红彤彤的云朵儿,笑着个脸儿格外讨喜。阵阵清风抚过,好一派宁静祥和。

        太阳终于掉落在了地平线以下,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飞翔了一整天,四处觅食的动物们大都也回到了自己的窝。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要想过此飞鹰涧看来只有连夜赶路了。

        断愁出生牛犊不怕虎,更别说他还不知道飞鹰涧有这个恐怖的传说。

        在他眼里,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大西河。不知不觉中,断愁花了三个时辰,在午夜的时候,到了飞鹰涧这座大山的半山腰上。

        走得也有点乏了,断愁刚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歇下脚,哪知道,耳边却传来了一首娓娓动听的歌声来,这歌唱的极美,歌声婉转动听,那一份温柔更是随着午夜清风在大山中回荡开来。xh:.254.19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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