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气孔开窍

十一

        已是深夜。金胡子再也没有力气了，再也狂不起来了。没等小艾丽莎洗好澡，金胡子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呼噜声断断续续，变着声调，打打停停，停停打打。

        小艾丽莎洗好澡进了里屋，金胡子的呼噜没有变小，反而高了起来，声调里听得出，夹杂着金属音乐的韵律。小艾丽莎参加音乐会回来，心里平静了许多，被金胡子的声声呼噜声，又让她不平静了。那种电音混合声，那种金属罐敲击声，最后那种阴森森伴唱，在她脑子里重新回响起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来覆去也吵不醒金胡子。小艾丽莎索性起床，出了里屋，来到外屋。点击墙上的小屏幕，小屏幕显示各色各样饮料，各色各样小点心。小艾丽莎划过一页一页图片，点了一份金色橘和黄果子混合的橘黄色果汁，又加了一块多种果仁混合巧克力口味条。图片显示的颜色形状包装，原来和金胡子经常为小艾丽莎准备的，巧克力似的食品一模一样，原来这是小艾丽莎的最爱。

        小艾丽莎顺便点击了留言键。有太婆的留言“小艾丽莎，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只想听听你的声音，有时间回个声音哦！”小艾丽莎回复留言“太婆，好的。”

        有尼尔森的留言“通报一声，蓝色星球的两端，经监测怀疑上面一端磁场倒退，同样的时间，没有达到同样的里程。下面一端白色地表，开裂迹象明显增大。”小艾丽莎回复留言“收到。”

        有艾维尔的留言“六点零五分手指动了一下。小艾丽莎，你听到不知心里怎么想？心里肯定一怔。”小艾丽莎回复留言“收到，是的，心里一怔，晚上做噩梦，明天找上门。”

        小艾丽莎点击一下遥控器，沙发升起，小艾丽莎一屁股坐下，靠在沙发上。今天总觉得缺少一点什么，想起没有视察每一层情况，划开大屏幕，一层层看过去，只有第一层有光线，郁郁葱葱一片，其它层次暗淡无光，清清静静一片，空空荡荡一片。

        小艾丽莎感到这一天把自己掏空了，和屏幕里一样空空荡荡，倒下了沙发。

        小艾丽莎点的夜宵已经送到，小屏幕提示灯一闪一闪，她一点没有察觉，她累了，她忘了。

        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里屋的金胡子也睡了很长很长。一直睡到中午。配送的午餐已经送到，提示音“嘟、嘟，”小艾丽莎朦朦胧胧听到声音，懒洋洋地起身。发现夜宵提示灯、早餐提示灯，午餐提示灯一起闪烁。忙点击遥控器，三套餐满满一桌子，从墙内伸出来。

        里屋的金胡子懒洋洋出来“饿醒了。”

        小艾丽莎“饿鬼，懒鬼。一桌子吃吧！”小艾丽莎自己走进洗浴间洗漱去了。

        金胡子没有洗漱过，只能闻闻香味，也不敢吃一口。饿肚子忍着，等小艾丽莎洗漱完毕，换他洗漱。

        屏幕上出现太婆，太婆“小艾丽莎，午餐吃了吗？那三明治稍微有点麻舌头，再带一点点辣，不知你感觉怎么样？”

        小艾丽莎忽地从洗浴间几步来到外屋，“太婆，感觉可以。”小艾丽莎还没来得及吃，就想搪塞搪塞太婆，搪塞过去了事。

        太婆“感觉可以？是……什么感觉？”

        小艾丽莎知道，太婆每一次配制一款新品种食品，总要刨根问个清楚。年纪这么大，思维还那么清楚，还不忘改进，来让她配制的食品更受欢迎。小艾丽莎赶紧猛咬了一大口，差一点没喷出来，憋了一会，从鼻腔里打出两喷嚏。麻得舌尖口腔直冲大脑，大脑受到刺激，顿时七孔开窍。

        小艾丽莎觉得自己一下子咬了太猛，小口小口应该不会这么刺激。“太婆，刚刚好，舌尖有点麻带点辣，有提神开窍作用。”

        太婆“不能狼吞虎咽，狼吞虎咽会麻辣上头。”

        小艾丽莎“对对对，小口小口。”

        门外，太婆驾驶的自动轮椅已经到了门口，伸手对门上面小屏幕，按了一下指纹，门打开进了屋。只见小艾丽莎“唏嘘唏嘘，”急促吸气吐气，用手当扇子，对着张开的嘴巴扇来扇去，又拿起饮料“咕咚咕咚”连喝两口。

        太婆看见小艾丽莎狼狈的模样，大笑起来。学着小艾丽莎的口吻“对对对，小口小口。”

        小艾丽莎眼睛受到刺激，眼泪要掉下来了。“一不留心囫囵吞咽，太婆见笑了。”

        “刚刚好，舌尖有点麻带点辣，”太婆又学一下小艾丽莎的口吻。然后“你忙得连个回音都没有，听不到你的声音，登门拜访意外听到，都是你的声音，唏嘘唏嘘，大口大口喘气，又咕咚咕咚，这一连串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哈哈！”

        小艾丽莎还没喘过来，重复“让太婆见笑了。”

        太婆“我配制了一点点的麻椒，小口小口，小有刺激，确是有提神开窍的功效。”

        金胡子洗漱好出来，“太婆又有新品食品了，是吗？”

        “来，尝一尝，”随后指一指中间的三明治。金胡子拿起就张开大嘴，太婆立即“小口。”金胡子小口一咬，“嗯……有点麻麻的感觉，嗯……到口腔有点辣辣的感觉，哇！醒脑!精神爽，把疲惫都赶走了。”

        太婆握着小艾丽莎手“是我不好，我没提醒你。”

        小艾丽莎“不是不是，是我心太急。”转而一想，又“如果不提醒？是否调料适当要调整一下？那样符合大众口味。”

        太婆“每一个人需要受的刺激不一样，每一个人的口味不一样，有重口味，有轻口味，我想好了，套餐上写明微辣中辣和重辣的字样。虽然重辣一般人接受不了，也会有人偶尔来一次重口味，偶尔来一次刺激。”

        太婆看到桌上堆满食物，着急地“你们怎么了，减肥还是绝食了，一桌子三餐食物都堆放在一起，一动不动的。你们发生了什么？”

        小艾丽莎和金胡子笑了起来。小艾丽莎先说：“就像你说得，我们受到了刺激呗！”

        太婆“什么？什么刺激？”

        金胡子“别逗太婆，太婆是这样的，昨晚小艾丽莎带我去她职员家里，没想到她职员家里开派对，是一个音乐派对。这个音乐，这个节奏，简直是金属碰撞，这个舞蹈，简直是群魔乱舞，让我们受到了刺激。”

        小艾丽莎“职员们也是好心，让我们放空放空，放松放松，也让我们感受到，现在的年轻一辈生活状态。他们喜欢刺激一点，我门跟着刺激一点。所以兴奋地一晚上没睡好，才从凌晨睡到现在。”

        小艾丽莎又咬了一口配麻椒的三明治，“哇！太婆！确实好吃，一开始不习惯，再吃就觉得麻香出来了。太婆考虑得真仔细，配方真精准，我先前那一口受到得刺激，和昨晚那场音乐派对受到得刺激，有异曲同工之妙。”

        太婆听到小艾丽莎吹捧的，好像不是大实话，好像话里有话，就问起昨晚的音乐派对。小艾丽莎把昨晚音乐派对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婆。

        太婆“是我不好，因为我们碰到星球毁灭，碰到生死离别太多太多。所以要保护好我们自己，一定要科技领先其它星球。培养你和其他的孤儿，包括金胡子，艾维尔等等，都成为科技尖子。在其它生活领域就欠缺了一点。”

        小艾丽莎“太婆，那些欠缺不算什么。我们的领域，时刻监测太空天体的动向，不让我们的家园再受撞击。我正要告诉您，您喜欢的蓝色星球，虽然和我们差别很大，这差别不是不可攀登。我们捕获的探测机车，救回的太空人，很有可能是蓝色星球派来的。我们监测到，蓝色星球上屡屡发生放射性物质辐射，磁场倒转，白色地表开裂。我怀疑蓝色星球不是来侵犯我们，而是来试探我们，他们是来寻找，另外可以生存的家园。”

        太婆“你想得这么深，这么远，但是我们这里，哪有他们生存的空间？所以你俩生孩子的事，我也没催过。”

        小艾丽莎心想，这明明变相在催。

        金胡子“太婆说得对。蓝色星球才有生存的空间，我要去那里置地盖房，到时带太婆一起去看看，我俩生一大堆孩子。”

        小艾丽莎错愕“想得美！”

        金胡子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把多维空间里，去蓝色星球置地盖房的事漏出来了？又一想还好，小艾丽莎没有察觉，还以为他净想美事，在开玩笑。

        “小艾丽莎，明天上午有时间吗？”艾维尔来电询问。

        “有。我做了一个噩梦，有一个没手没脚的人，脸部扭曲，身体扭曲，要来登门拜访。把我吓得不敢再入睡。”

        “哈哈，六点零五分手指动了一动，不是要登门拜访，就是在向你招手，要你来一次。”

        “你想吓死我啊！不要吓我哦！我明天上午来就是了。”

        “说明治疗有进展，是好事，不会吓你，明天见哈！”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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