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让人头疼的职场菜鸟
洛晨栩数了数，总共发了六条：
你干嘛呢，怎么没声了？
我开玩笑呢你真生气了？
胸口真疼了么？
我就是觉得有时候你看人的眼神像只宠物猫，才想起来宠物医院的。
我还没问你吃饭了没呢。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只能你说我，我一说你你就不说话了。
洛晨栩看了眼最后他发出去的消息，失败了。应该是过隧道的时候造成的。
她说他眼神像宠物猫？洛晨栩打开手机自拍看了半天，自问：我的眼睛这么妖媚么？
这六条消息，让洛晨栩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散了一大半，忽然兴致超好的拍了张会所房间的照片发了过去。
赵小渔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条信息，是间装饰的挺好看的房间照片。看样子不像是家里的风格，这是哪？
赵小渔感觉知识面不够用，通过联想回了一条：夜总会？
收到消息的洛晨栩快要气晕了，直接拨通语音电话。
赵小渔听见铃声，有点紧张的接通：“喂。”
人在气得不行的时候，尤其对面还是喜欢的人的时候，会被气笑的，“赵小渔，你疯了吧，大下午的夜总会能开门么？”
赵小渔也满脑袋问号，又问了一句，“我不知道啊，那你说夜总会什么时候开门？”
洛晨栩被她直接问懵了，“我哪知道。”
“那你到底在哪啊？”赵小渔只要一听到洛晨栩的声音，说话时心里就会有点颤，可能头几次被他的口才压制住的原因。
洛晨栩呼了口气，扎了块冰镇西瓜降降火，“我快被你气死了，出来做个按摩舒缓舒缓。”
“嗯？女按摩师么？”
“今天是个男的，我的脖子和背严重僵硬，女按摩师已经按不动了。你干嘛呢？”
“写东西啊，明天就要上班了。”
“还有，我问你，我眼神怎么就像猫了？”
赵小渔脑子里搜集了一下洛晨栩的眼神，手摸了下发红的脸颊，“就是，就是你看完人又不小心眨眼睛的时候就特别……”
洛晨栩猜到她要说什么，心情忽然超好的追问：“特别什么？”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呢，特别什么？”洛晨栩放慢语速，却加强了语气，好像非得审出来点什么东西才行。
赵小渔闭上眼睛想，反正他也没在旁边，不用顾及说完之后他会怎么刁难自己，“就是特别好看，行了吧。”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洛晨栩刚要开始发挥的灵感，被挂断电话的提示音浇灭。刚刚扬起又放平的嘴角，再配上忽然耷拉下来的眉尾，差点凑出来个囧字。
迅速打字：赵小渔，你挂我电话？
赵小渔：你问的问题我答了。
洛晨栩：什么问题？
赵小渔：你不是问我为啥说你眼神像猫么？
洛晨栩：然后呢？
赵小渔：就是你看完人又不小心眨眼的时候特别好看。
洛晨栩：是么？
赵小渔：嗯。
洛晨栩：嗯，好。我截图了，技师来了不能回消息了。
赵小渔回头翻看了一下最后几句，他居然，截图了。
他截这个干嘛？以他的外形不用任何说明，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长的好看。
那他就是，想拿这个东西威胁她？赵小渔欲哭无泪，幻想着洛晨栩举着手机冲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心里就慌得很。
昨天那种写作状态，完全不见了。写一行，改两行。赵小渔的心痒痒挠挠的。
忽然想起来昨天买的粉底和口红，拿出来摆弄一下，发现手就跟不好使似的，怎么抹都不是那样。
赵小渔轻推开沈薏然的门，今天中午就没见她，也不知道去哪玩了。找不到老师，只好自己慢慢摸索了。
口红这个东西，无论是在沈薏然手里还是在柜台小姐姐手里，都能涂出来漂亮的唇形，可是在赵小渔手里无论怎么弄，看起来都像如花。
忙活半天的赵小渔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趴在电脑上继续写作。
做完按摩，搞定了金逍拜托的事之后，洛晨栩仍然不见赵小渔的信息。
主动出击：你怎么没消息了？
赵小渔又一头雾水：是你说的你不能回消息了。
洛晨栩：我说我不能回消息了，没说你不能发消息。你会不会审题？
赵小渔：我怕说多了你老截图。
赵小渔感觉今天的洛晨栩神神经经的，跟哪里受了刺激一样。跟平时那种居高临下啊，什么悠闲自得啊，完全挨不上似的。
这时候，语音电话又来了，还是洛晨栩。
赵小渔怯怯接通：“干嘛？”
洛晨栩：“你不是怕截图么？这样就截不了图了。”
赵小渔：“……”
洛晨栩：“但是可以录音。”
这会赵小渔觉得他可能不是受刺激了，应该是疯了。
赵小渔：“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有点奇怪。”
洛晨栩心里偷叹气，其实也没怎么。就是还想去找她吃晚饭，却在极力控制，“没什么，周日定时烦躁，明天该上班了。”
这感觉赵小渔有共鸣，“嗯，我明天也得上班了，这周只是通过邮件工作，也不知道公司是个什么状况。”
洛晨栩：“无论什么状况，好好工作就行了。不过，好好干活的同时一定要知道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这点对你比较重要。”
赵小渔也感觉自己不太会为自己争取，“怎么才能争取到应得的利益啊？”
洛晨栩从来没教过别人怎么做人做事，感觉这丫头这方面有点傻，实在怕她在外边受欺负，索性就说教一次，“首先你得知道你自己的价值和能给公司带来的价值。还有你未来发展里你需要从公司得到什么回报？”
赵小渔听的有点发懵，这些她都没考虑过。自己的价值怎么衡量？公司的回报不就是薪酬么？
见她没说话，洛晨栩大概知道刚刚说的那些，她不太清楚，“就比如，你知道编剧写一集电视剧，创造的价值大概值多少钱？你在这一集里出力的比例是多少？你应该拿到的百分比是多少？”
他说的这些赵小渔从来都没想过，都是公司说多少就是多少，“嗯？那一集编剧大概多少钱啊？”
洛晨栩笑得无奈，“你是做这行的，按理说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赵小渔声音逐渐变小，“我不知道……”
编剧这行业，其实洛晨栩知道。他爸妈的学生里就有几个大佬，还有许多在这行业里混迹的各个位置的人。
初出江湖的人往往灵感最好，风格也独特。只是因为没有名气，通常混的都很惨。写出来的剧本很多都不给署名，得到的报酬也都特别的低。
洛晨栩不想让赵小渔走这条路，所以他打算给她指条明路，“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和你说一下。剧本分等级，你要看导演和主演的咖位。顶级的几万一集的都有，你应该够不到。”
“再往下，一集一两万、两三万的，就要看具体情况了。反正一集剧的价值应该不会低于一万。你想想，找个主演流量好名气大的几千万，差点的也得几百万，编剧得的钱跟他们比少得可怜。”
“你就按一集一万算，你看看你应该分到的比例是多少，太少了就是他们欺负你了。”
“还有署名，比钱更重要的是署名。如果你觉得手里有足够的谈判筹码，就必须让他们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你想混这个圈子，名气才是你以后立足的点。”
“具体的你自己想想，其实就是拿你能给的，尽量争取你想要的。”
赵小渔被他这么一说，才明白里边还有这么多玄机。理了理思路，自己的筹码不光是被公司肯定的文笔，还有那本小说是她的作品，怎么改编电视剧她最擅长。
一集一万么？公司会给她开多少？还有，如果要求署名，金姗会同意么？
赵小渔心里还是不踏实，“那如果我提了这些要求，公司不答应呢？”
洛晨栩愁的揉着太阳穴，“他们不答应你，你就得答应他们是吧。跟你谈判倒是不会冷场。”
“这本来就是利益合作的事情，又不是什么交情，你有什么可顾及的？实在谈崩了就换个工作，你拿出这个态度，没准人家就重视你了。”
洛晨栩已经开始盘算，实在不行回家跟老妈说一声，女朋友是做编剧的新人，让老妈找个以前的学生带带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幻想下如果这一幕发生，陈教授一定会开开心心的满口答应。
受了洛晨栩的鼓舞，赵小渔决定拼了，“那我明天就和他们说。要是成功了我给你发消息。”
洛晨栩感觉还得给她加点油，“也不是多大的事，和他们谈的时候自然点，谈不满意就不和他们签，也不用害怕。”
赵小渔这会心里安全感爆棚。自从爸爸不在之后，再也没人给她指过路。洛晨栩突如其来的指点，是她一两年内也不一定想得明白的。让她觉得思路清晰了不少。
“你和我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尽量争取。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教我这些，和平时不太一样。”
洛晨栩嘴角弯曲，再不教你点东西，怕你在外边被人欺负。你嘛，我欺负欺负还行，让别人欺负那怎么能行？
那是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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