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仙门的利与弊
“龟灵师妹，你为何在此？”
李玄的突然出现吓了龟灵一跳，缓了缓回过神来之后才好奇回道：“老师令我来守护这孩子，师兄你为何在这里？”
守护姜炎？
李玄看了眼姜炎，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风昊乃伏羲转世，你说我为何在此。”
顿了顿，李玄又问道：“师叔可有说过为何要守护这孩子？”
“似乎是与下一任人皇有关。”
龟灵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伏羲，“师兄，不是您负责教导他吗？为何会让她拜入仙门？”
“这就说来话长了……”
姜炎，姜……
李玄想起来，似乎神农氏便是姜姓，难道师叔已经定好下一任人皇的人选了？
不对，伏羲都还没登位，神农氏还早得很呢。
或许姜炎是师叔选定的未来人皇先祖。
现代人怀胎还得备孕呢，更何况圣人挑选人皇。
如今洪荒还不算太平，让龟灵来保护他也就情有可原了。
下面，姜炎看了眼伏羲，道谢之后打算就此离开，但伏羲却拦住了他。
“哎，你是来此采药的吧，贫道与你一道。”
“不必。”
姜炎回绝道。
说完扭头便走。
伏羲也不恼，默默跟在他身后。
姜炎回过头来，“如果你是担心他们报复我，大可不必，有人会保护我。”
伏羲想起李玄说的话，姜炎身后站着大能。
‘师兄好像去找那个大能了。’
想到这里，伏羲微笑道：“哦？谁会保护你，你叫他出来，若真有人保护你，我马上离开。”
“哼。”
姜炎显然对同为仙门弟子的伏羲没多少好感，哪怕他刚刚替自己解了围。
“叫不出人来，那我可就不走了。”
姜炎微恼，对空无一人的四周道：“前辈，劳烦现身一见。”
……静谧。
伏羲双手抱胸看着这一切，心道师兄果然是找上了那位大能。
“前辈？”
姜炎再次叫了一声。
“叫不出来吧，我说你一个化神嘴硬什么，我还有必要跟着你吗？”
姜炎：……
如果前辈真的不在，那刚才……
他后怕起来。
天上，龟灵无奈道：“师兄，你拦着我做甚？”
“伏羲作为人皇得有人协助他，这孩子不错。”
“您是打算？”
李玄点了点头，“让他俩多接触接触，咱们只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危就行了。”
……太阳西落，姜炎郑重的对伏羲做了个道揖，“今日，多谢道友了。”
那位前辈不在，伏羲替他解围的含金量显得更高一些，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伏羲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姜炎走远，伏羲才轻声道：“师兄，这家伙是什么背景。”
“能有什么背景，对你来说，都是人族同胞。”
……
三十天后，历练结束。
这三十天，当其他弟子没日没夜挣积分的时候，伏羲不是在这里逛逛，就是在那里躺躺，好好的弟子试炼真被他过成了郊游，就连负责带队的执事也有些看不下去。
“风昊，我会如实上报的。”
伏羲淡淡点头，从怀中掏出蛟珠，“这东西多少积分。”
执事顿时定住了眼神，随后又揉了揉眼睛。
“这……这是蛟珠？”
这东西，他也只在仙门给的图鉴上看过。
七蛟海这片试炼地，蛟珠独占鳌头。
“十……十万积分。”
伏羲重新将蛟珠收了起来，试炼所获只记积分无须上缴。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执事忙拦着他问道。
“捡的。”
说完，伏羲又补充道：“仙门试炼只看成绩不计过程吧？”
执事点头道：“看来这次第一非你莫属了。”
他对伏羲的话没有怀疑，蛟珠这东西，整个清虚道门也只有一颗，还是当年掌门来此废了大力气讨来的，单凭伏羲一人，没人会相信他是从那几位蛟王手中获得的蛟珠。
伏羲不置可否，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其他弟子归来。
“三万三。”
“四万八。”
“一万二，怎么这么少？”
“六万五，不错。”
直到之前那想要抢夺七星草的弟子上报完自己所获，人才到齐。
“八万七，很好。”
统计完积分，执事又一次清点了人数，才带队离开了这里。
“师兄，你应该是第一了。”
“未必，还得回仙门看看那些去乱瘴林的人收获了多少。”
执事听到谈话声，微微摇头。
他也觉得不太对味，别人辛辛苦苦忙碌三十天，到头来积分还不如一个整日游玩的人高，这找哪里说理去。
但他只负责统计和保护弟子们的安慰，其余是只需要如实上报即可。
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伏羲，暗赞伏羲的成熟，又觉得这家伙有些不思进取，修仙路上，岂能只凭运气。
回到宗门，由于外出历练的弟子们还未回来完毕，他们这一队便原地解散了。
但伏羲却被执事留了下来。
“风昊，你随我去见掌门。”
其余弟子在底下偷笑着，认为他这些时日的无所事事引起了执事的不满，打算带他去掌门那里认错。
可他们也不想想，这种事情何须打扰掌门。
执事是想带伏羲去掌门那里鉴别蛟珠的。
这种东西，他也不能完全确定真假。
“麻烦。”
伏羲无奈跟上。
“蛟珠？”
洞虚上人惊讶的看了眼伏羲，伸手道：“拿给贫道看看。”
伏羲随手将蛟珠扔了过去。
洞虚上人小心接过，仔细掂量了一番，“确实是蛟珠，真是你捡到的？”
“不是，是从蛟王那里讨来的。”
洞虚上人白了伏羲一眼，“你还不如说是捡到的。”
接着，他又对执事到：“既然如此，就给风昊记十万积分。”
“是！”
洞虚上人又牛头对伏羲道：“这蛟珠，贫道愿以一上等后天灵宝交换，你可愿意？”
伏羲摇了摇头，“不愿。”
洞虚上人一滞，“为何？”
伏羲道：“这东西我打算送人。”
还没离开的执事倒吸了一口冷气，“送人？你可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将一颗蛟珠全部吸收，可是能将道境从人仙提升到地仙去的，不仅如此，无论男女……”
“唉……”
洞虚上人打断了执事的话，“蛟珠乃风昊个人所得，他如何处置是他的事。”
顿了顿，他又看向伏羲，显得和蔼可亲，“风昊，能否告诉贫道，你要将此珠赠予何人，又是用来做何用的？
如果不是必须要用到蛟珠，贫道可以用相同作用的东西与你交换。”
伏羲迟疑了片刻，如实说道：“我打算将它送给施忆师姐，世界渡劫在即，此珠能增大她的渡劫成功率。”
“施忆？”
洞虚上人想起那个多年没能渡劫的外门首席弟子。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了。”
他笑道：“不如这样，你将蛟珠给贫道，贫道亲自为她夯实道基，并助她渡劫，此外，这上等后天灵宝，贫道也会给你。”
伏羲想了想，“她近来憔悴了许多。”
洞虚上人和执事均是愣了半晌，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只要度过成仙劫，她自可恢复如初，这蛟珠若是用作永葆青春，端是暴殄天物了些。”
对李玄和伏羲来说，用大炮打鸟与鸟枪打鸟并无区别，原因便是他们大炮有的是。
但对洞虚上人他们来说，有鸟枪不用用大炮，的确是暴殄天物。
伏羲对洞虚上人做了个道揖。
“那，便劳烦掌门了。”
洞虚上人微笑的将蛟珠收起，直接掏出一只竹箫。
（别问为什么现在就有这些乐器了。）
“此乃阐教仙人慈航师叔祖的道场中紫竹所制。”
伏羲接过竹箫，直接收入了宝囊之中。
“掌门，世界突破在即，劳烦您现在就去。”
“你这家伙。”
洞虚上人微微摇头，“也罢，我这就去一趟。”
施忆的闭关之所，她紧锁着眉头，却迟迟没有渡劫的征兆，总感觉自身道境还差那么一丝才圆满。
“心无杂念，方可飞升成仙。”
洞虚上人出现在了施忆面前。
施忆愕然睁眼，随后立刻其实行礼道：“弟子见过掌门。”
“免礼，贫道今日来，是为了助你渡劫的？”
施忆急忙摇头，“弟子何德何能？”
洞虚上人摆手道：“行了，你乃我清虚道门弟子，门内近十年也没几个渡劫成仙的，不必有什么负担，今后好好修行做事便可。”
他没告诉施忆这是伏羲的要求，这样只会在渡劫前夕白白增添她的渡劫难度。
施忆感动道：“那……多谢掌门。”
“坐下吧，”
让施忆坐下后，洞虚将手按在了她的头顶，“抱胎，守元，补气……”
外面，伏羲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师兄，真要这样吗？”
就在刚才，李玄告诉他，等他成仙劫来临之时，便佯装死在天劫之下，为仙门之行画上终点。
“不如此，你还打算在这里修到金仙再离开不成？”
李玄没好气的问道，“这些年来，除了与你那师姐玩闹，你可曾好好了解过仙门？”
伏羲反驳道：“我有仔细了解过。”
“那好，今日你便与贫道详细说说仙门对洪荒的利弊。”
伏羲沉默了一会儿，“利在仙门可以守护一方安定；弊在仙门若是不加已约束，亦能为害一方。”
“哦？”
李玄诧异道：“怎么为害一方？”
伏羲道：“仙门解决了洪荒生灵的问道之路，但亦将生灵区分开来，逐渐有了三六九等之分。
当然，洪荒生灵本就有这种差别，只是仙门令这种差距更明显了一些。
但当仙门中人长久居于仙门之中后，他们就会诞生一种高高在上的心理，就如您当初非得带我游历洪荒所担心的一样，一旦这种心理长久保持，必将令仙门腐败不堪。”
李玄点点头，“说得不错。”
看来，施忆也没冲昏伏羲的头脑。
“若让你来解决，你会如何做？”
“在凡俗方国之中设立一处仙门执事堂，每位仙门弟子都必须去执事堂中值守一段时间，仙门高层，也必须有执事堂做出功绩才可担任。
如此一来，既可以解决人族方国仙人空缺的问题，又能保证仙门不会变得腐败。”
李玄的目光闪了闪，这小子可以啊。
这种方法他也能想到，但伏羲能自己看出仙门的弊端，又给出了妥善的解决方法，足见他确实有做人皇的资质。
俗话说得好，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才是仙门的正确作用。
如此，仙门弟子轮流值守凡俗的执事堂，既不会耽误他们修道，又能抹平他们高高在上的心理，何乐而不为。
之前那些弟子们欺负散修，便足以证明仙门的弊端。
“此次仙门之行算你合格。”
伏羲撇了撇嘴，没说话。
李玄笑了笑，挥手将伏羲带到了一处高山。
接着，他又拿出【伏羲琴】，盘腿坐了下来。
伏羲好奇的看向他，眼中闪烁着不明光彩，这琴，他感觉尤为亲切。
“正好，今日贫道传你音律之法。”
伏羲闻言，立刻搬来一块石头，安静坐好。
……巴拉巴拉……
“会了吗？”
伏羲闭眼思考了片刻，微微点头。
实在是，李玄也不知道该如何教他，只是将‘宫商角微羽’几个基础音调，再将自己这些年来会的一些曲子弹奏了一遍，并告诉伏羲，音律这东西，向来是凭感觉的……
至于经验之谈，李玄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精通音律的人面前，他也只是个半吊子。
自己感动自己倒是可以。
“来，你来试试。”
李玄将【伏羲琴】递了过去。
伏羲接过伏羲琴，双手抚在琴上，犹如男人在摸女人的手一般。
随后，悠扬的琴声响起，并非李玄所弹奏的曲子，而是伏羲有感而发，琴声如清泉流响，令人侧耳。
李玄听后，挫败感油然而生。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的。
洪荒中，他可以傲视绝大多数人，因为他是太清圣人的弟子，三教首徒，但有一种人却是他由衷羡慕的，那便是天分极高，多才多艺的人。
这种人才是真的开挂，李玄与他们比起来，顶多也就算得上多财多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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