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成
年末，蜀山一年一度的年考开始了。
年考场地，是无极峰旁的一座高度仅次于无极峰的山峰，名叫试剑台。
试剑台，原本是一座山峰，顶部被第一代剑宗宗主一剑横切，切成一座径直约百丈的平台。试剑台正中央是一个长宽五十丈的方形比试台，用蜀山白玉青石所砌，高丈许，不惧风雨，不惧烈火，不惧刀砍剑劈。
比试台四周围着观看石台，呈阶梯状，一圈又一圈。足够容纳两三千人。
这日，天清气朗，试剑台上轻风习习。此时的试剑台上已经有不少人到场，不过并为满席。近些年来，蜀山已经日渐衰败，人才凋零，早已没有初建试剑台那时的繁荣景象。
“安静！”陈乾站起身，一股威压横扫整个试剑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一旁的张建峰轻哼一声，嗤之以鼻。
“今日，又是年考之日，切磋交流为主，赛规不变，另外前十名将会在来年年初随我和剑宗宗主前往南海飞仙岛参加本届仙门联会。”陈乾话音刚落，底下又是一阵兴奋地议论。
南海飞仙岛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出现过仙人。如今的飞仙岛依然是一流的仙门大派。每隔五年，都会有很多门派前往聚会，互相切磋交流。相对于飞仙岛那样的大门派来说，蜀山估计也只能算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小门派了。
“好了，年考开始！”
观看台最底层，有几个执法堂长老，其中一人从竹筒中抽出两个竹简，看了一眼后起身高声说道：“第一轮第一场，剑宗林敏对阵宗严丰。”
“呵呵，老朱，你这弟子还真倒霉唉。”掌门和几大宗主都坐在观看台最高层，张建峰瞥了一眼一旁的阵宗宗主朱宇成，呵呵一笑。朱宇成面色一恼，随即却是笑道：“老疯子，你们剑宗今年也只有两个小娃子参加吗？”
朱宇成言语之意，却是在讽刺剑宗弟子稀少，人才凋零。张建峰听得出他的意思，却也不在意，只是笑道：“今年不是两个，是三个，哈哈。”
“哦，是吗？”朱宇成微带戏谑之意，张建峰却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说台上两人，根本就没打起来，林敏将气势猛然释放出去，瞬间包裹了整个比试台，对面的那个严丰心神一颤，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然后举手喊道：“师姐，我认输！”
“嘘！咦！”台下一片唏嘘，鄙视之声。严丰硬着头皮走了下去，而朱宇成更是额头冒起黑线，狠狠地盯着严丰，那眼神仿佛要将那个倒霉蛋吞了似的。一旁的张建峰得意的笑了笑。
“剑宗林敏胜，第一轮第二场，符宗卫青对执法堂谢飞。”
“哇，是卫青啊，符宗的卫青！”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观看台某一处，一个胖子，一个小个子。小个子看到跃上比试台的卫青，撇了撇嘴，“切，三师兄就知道耍帅！”
“小辉，这是你三师兄啊？”二人正是王小润和周小辉。年考锻宗和丹宗无需参加，不过却可以前来观看。
虽然小不点口中说卫青耍帅，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三师兄很厉害。果不其然，执法堂的谢飞悲剧了。一个回合，就被卫青扔出去的一枚符咒给直接从比试台轰飞出去了。
“符宗卫青胜，第一轮第三场，执法堂云关平对符宗苏坤。”
……
与此时试剑台一片热闹相比，无尘峰后山正好相反，一片寂静。
只有秦小天静坐断崖之上的草地中，一柄长剑插在旁边的地上。一阵秋风吹过，吹起几片落叶，落叶飞过秦小天头顶之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碎，碎叶被风吹散。
两边的小草，被风吹过，草头齐齐弯曲，不过在紧临秦小天身体的小草却是静止不动。风吹到他身上的时候仿佛被一股力量从中切开一般，分开从他两边吹过。
闭着双眼的秦小天嘴角忽然浮出笑容，随即他睁开双眼。
“剑势，剑之势，势如剑，心中有剑，身如剑！”
轻轻一句自语，秦小天伸出右手，张开，右掌之上出现一道月牙状的剑芒，剑芒在他手心来回旋转，散发着森寒的剑势。
“剑势，有形剑势！”秦小天说着将右手向前一伸，手中剑芒猛然飞射出去，瞬息之间将十丈开外的一棵一人环抱的老树从中斩断，随即飞回他的手心。
看着手心的剑芒，秦小天满脸堆笑，“难道小爷真是一个天才，嘿嘿，也不是很难吗？”说着拔起身边长剑，剑没有刺出，就这样握在手中，身体也没有动。
不过若是有人在场，一定会惊奇的发现，此时的秦小天仿佛和手中长剑融为了一体，剑就是身体，身体就是剑。一道剑芒出现在他身侧，随即两道，转眼间无数道剑芒闪烁。
“嗯，就是这种感觉，嘿嘿！”秦小天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身侧剑芒轰然四散飞射出去。
“嘭！”几道剑芒射在断崖之下的水潭之中，一声爆炸，溅起丈许的潭水。其他剑芒所过之处，林木皆断。
“哈哈，不错，不错，挺厉害的！”秦小天大笑一声，手中长剑对着断崖之下水潭猛然刺出。一股凌厉的剑势轰然爆发出去。
“轰！”一声轰鸣，潭水直射而出，在射到秦小天面前被一股无形的剑势阻挡在几尺之外。
“喝喝！”秦小天连喝两声，手中长剑，向前一劈一砍。两股剑势猛然射出，于数十丈之外爆发，剑势朝四周扩散开去，犹如长剑横扫，方圆数丈的林木全部被剑势从中切断。
“正好半年了，老头一定会吓一跳的！”
秦小天收剑转身朝剑宗大院跑去，虽然修炼出剑势，算是有所小成的剑客了，可是他依然无法凝聚吸收灵力，仍旧无法驭剑飞行。
而且他目前仍是凡胎之境，因为丹田被废，根本无法吸纳灵气。虽说凡胎之境想要修炼出剑势，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却是极其少见。秦小天也怀疑过，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比较特殊，不过究竟特殊在哪里，他也懒得去想了。
“大师姐，飘飘师姐！”还未进院，秦小天就远远喊道。
“呃，人都跑哪去了？”院中空无一人，秦小天挠了挠脸蛋。忽然一个灰影袭向他，他身体微微一侧，同时右手猛然探出，一把抓住灰影，正是猴子灰灰。
“吱吱吱！”被秦小天抓在手中的灰灰，猴爪朝着他挥舞着。
“嘿嘿，臭猴子，现在的小爷可不好欺负哦。”秦小天得意的笑着，猴子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秦小天接过纸条，灰灰顺着他接纸条的手臂爬到他的肩膀上，蹲在肩膀上，拍着他的脑袋。没有理会猴子，他早已习惯了。
“臭小子，修炼那么慢，半年已经到了，年考已经开始了！”张建峰的笔迹。
秦小天骂了声，将纸条窝成一团扔了出去。
远在试剑台的张建峰忽然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向着观看台下的林敏招了招手。林敏会意，走上观看台，走到张建峰身边。
“你回去把那个臭小子带来吧！”张建峰笑道。
“把小师弟带过来，他不是在修炼吗？”林敏不禁一愣。
“已经足够了，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令我惊讶啊。”
林敏没有再问，忽然一笑，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走出人群，长剑出鞘，破空而去，飞向无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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