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聚集地
正如秦小天所料想的一样，接下来的路途上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妖兽。
“大个子，你以前去过边荒深处吗？”
深处只是一个广泛的区域概念，大家一直都说边荒深处，但是却没有提到过一个具体的位置。
大灰熊摇头回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生活的那片区域。不过我听娘亲说，她曾经去过深处，那里是妖族的领地的核心地带，一般的妖族若是没有受到召集是不允许进入的。”
“无间，现在能感应到碎片的距离吗？”
“先前感应忽然强烈之后，感应就越来越微弱，现在好像有保持着一个稳定的状态了，感应也稳定下来。以你们目前的速度，再过几天就能到了。”
无间说着又有些不耐烦，催促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加快速度，慢吞吞的，就跟软脚虾一样。”
虽然没有妖兽的阻碍，但是秦小天并没有加快速度，与无相和大灰熊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进着。
“妖兽都在向深处汇聚，如果我们速度太快就会遇到它们，到时候又免不了战斗，速度不还是一样会受影响，倒不如以这样的速度前进，省事了。”
无间没有再说话，似乎时同意秦小天的做法。
又过两天，秦小天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当初前往飞仙岛的途中路过罗生岛一样，仿佛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无间，无间，我感觉到了！”
秦小天激动地在脑海中喊道。
不等无间回应，他又接着说道：“就像当时在罗生岛我感应到你一样，我感应到了碎片，就在前方，它在呼唤着我。”
“小子，我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联系，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间的声音响起。
“我自己也想知道。”
“施主，看来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无相停下脚步，他腰间挂着的法杖微微动了动，有淡淡的光晕随之闪烁几下。
除了对碎片的感应，秦小天也感应到了前方的灵势波动，很多很多，几乎难以计数，全部是妖兽的灵势波动，有强大的，有微弱的，二级居多，少数三级，也有四级在其中十分明显。
秦小天和无相收敛住气息和灵势，继续向前靠近过去。傍晚时分，两人一熊临近了此行的目的地。
众妖族聚集，等级由高到低，从内向外排列，等级较低的妖兽散开再外围。
秦小天爬上一棵巨树，临近上空雾气时停下，目光穿过林木向前眺望而去。远处妖族聚集之地，林木渐渐变得稀疏。再往前，是一处空间广阔的山岭和平原地带，树木减少，甚至还有一些屋舍。
聚集而来的妖族虽然聚拢在一起，但是明显按照不同部落相隔，一片片一块块一色的形体和颜色，部落之间很小心地相隔着一些距离。
个妖族部落相连，按照圆形排列，圈子向内，等级越高越靠近圈子的内部。在圈子的最中心位置，空出来一片区域，此时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筑起了一座座高台，高台也围成圈，一座最大的高台位于正中心。
正中心位置上的高台上此时立着一座巨大的鼎，周围共有九座小一些的高台，每个台上立着九个火盆，盆中点燃着火焰，火光闪烁着，照亮最中心的高台。
由于还有一些距离，具体的细节无法看得清楚，也看不清那些妖兽在做什么，秦小天自树上滑下。
“这里还是有点远，看不清那边，不过看样子，妖族汇聚过来，好像是准备举行什么仪式。”
落下大树，秦小天讲了自己所见和所猜测的。
他又问道：“大和尚，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妖族的大妖已经诞生了？”
无相微微愣了下，回道：“自妖星坠落，尚不足半年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快吧。”
秦小天双手抱于胸前，手指敲打着手臂。
“妖星坠落之时不一定是那个会成为大妖的妖族降生的时间，也可能是某个已经拥有相当于人类谷芒之境修为的六级妖兽即将突破为大妖的征兆。”
秦小天的猜测让无相神色一变，后者说道：“不无此种可能。”
“你们在说什么呢？”
大灰熊在一旁听得有些迷糊，好奇地问道。
秦小天问他：“大个子，你知道你们妖族最厉害的是谁吗，他有多厉害？”
“最厉害的？”
大灰熊大熊掌挠了挠脑袋瓜子，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听娘亲说过，妖族的大长老很厉害的，大长老好像叫青辰，是青狼一族。”
大长老，青辰，很厉害。又是一个广泛的概念，很厉害是多厉害呢？
不过大灰熊是三级妖兽级别，他的娘亲肯定不弱，而他娘亲口中的很厉害应该是妖族修为第一梯队的范畴，六级妖兽，相当于人类的谷芒之境强者。
人类有不止一名谷芒之境，想来妖族应该也不止一位六级等级的妖。
如果这么猜测，妖族已经有大妖诞生的可能性很高。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再靠近一些。”
两人一熊继续向前，没过多久靠近了最外围的妖族，离得已经很近的，即使不再爬上树梢去，目光所及也能够将前方收进目光之中。
“就停在这里吧，再往前去，肯定会引起注意的，也逃不过那些厉害的家伙的感知。”
靠近这里，那种呼唤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源头就在前方妖族聚集的中心位置处，就在那里了。
“碎片就在那里，冲进去找到它！”
无间有些兴奋地说道，很是迫不及待。
秦小天忍不住骂道：“疯了吗？冲进去，谁知道那里有多少五级和六级妖兽，我冲进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怕什么，释放第二狱，把他们全都砍了！”
秦小天懒得理会无间，索性不再回应，他准备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就在这时，他心头蓦地一紧，几股恐怖的灵势波动从后方席卷而来。
“呼！”
似有狂风卷起，在山林间呼啸而过，林间响起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伴随着几股惊人的灵势向着这边的聚集而来。
正当秦小天惊讶时，前方妖族聚集的中心处也爆发出几股同样惊人的气势，强大凌厉，向上翻卷而起，迎着席卷而来的几股灵势而去。
“轰！轰……”
灵势碰撞，上空传来轰鸣，就似惊雷炸响，天空嘣响，空间仿佛都在不断崩裂炸开，山林震颤，轰鸣声不歇，溃散的灵势犹如狂风胡乱地向外吹卷，所经之处，林木崩断，地面裂开，崩裂翻飞。
低等级妖兽噤若寒蝉，聚集地一片寂静，只有四周的风在吹卷呼啸着。
“呼，人类的谷芒之境难不成都来了？”
这种压迫感，秦小天在飞仙岛是感受到过，从岛主身上感受到过。
而刚才那几股妖族的灵势和席卷而来的人类修炼者的灵势旗鼓相当，应该都是六级妖兽。
元泱界的顶尖战力汇集于此！
秦小天稳住心神，快速冷静下来，脑海中说道：“无间，盯着碎片，我们找机会趁乱去找到碎片。”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妖族中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中蕴含着强劲的灵势，裹着声波向上而去，轰隆隆炸响，空间不住震动，紧接着上方空间扭曲，那些雾气向四周卷开，树木向外排开，向下压低。
“咔咔咔！砰砰砰！”
巨大的树木纷纷崩断，断裂的枝杈碎裂散落。山石崩裂，碎片翻飞下落。
扭曲的空间中渐渐现出几个身影，四男一女，三年老者模样，一男一女中年模样。五人的气势随着妖族那一声低喝散去而渐渐收敛住，自空中缓缓落下，落在妖族聚集的大圈之外的一处山壁顶端。
“咦？”
目光透过稀疏的林木和一众妖族们，秦小天看到了那五个人，轻轻地惊疑了声。竟然有一个熟人，也不算熟，只是一面之缘。
那个曾吃了他的鸡腿，告诉他一些关于他身上咒印的事情的老头。
除了这个老头，还有另外两个老者，一个和尚打扮，和无相差不多，只是身形微胖。另一个剑客模样，就像一柄已经出鞘的利剑，临在空中，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那两个中年人都是简单朴素的着装，男子身形高大魁梧，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遮天蔽日的大山悬在空中，碎石坠落压在大地上。那女子灵势如风，飘忽不定，似有似无，仿佛整个人都融在风中，随着风微微地飘着。
“谷芒之境，我就知道这老头肯定不一般。”
谷芒之境，元泱界修为第一梯队的存在。
“施主，你认识他们？”
秦小天瞥了眼无相，说道：“大和尚，其中一个很明显就是你们天佛寺的，难道你不认识？”
无相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门内有谷芒之境的长辈，但是从未见过，也不知其名号。”
另外几人，只靠外表，无法判断出所属门派。
“青辰小老儿，你还没死啊。”
那个秦小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头子向妖族中说了声，声音缓缓飘荡，虽然没有蕴含带有攻击性的灵势，但也像是一股无形的威压缓缓向下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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