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章 溃败

但石木仁丹现在见到的情况跟两三年前刘光世的手下说的根本不一样。
  你看那炮弹炸中的地方，立马就有两三个人倒地不起。还有一种带着一团火的不知道是什么炮弹，掉在地上一团火，火花飞到人身上，衣服就被惹燃，烧得着火的人哇哇大叫。掉在帐篷上帐篷就燃，帐篷里的人不出来，就会被烧成烤猪。
  西边这个养马营的马受惊了，无数的战马四处奔逃，许多受了伤的人又被马踏死。
  幸好，吴用的火炮射程有限，火炮的炮弹暂时够不着中军元帅大帐，万象法王有惊无险。
  石木仁丹带着人挤到师傅这里，师傅刚好被老十带着人弄醒。
  石木仁丹对小师弟道：“老十，你快带着亲卫营保着师傅往南撤，到东边的养马营去牵马，西边这边的养马营的马已经受惊炸营了。”
  “西边，北边的兵营受到汉人火炮的袭击，人已经到处逃窜，马上就冲击到营地中间了，再不逃，被溃兵一中，汉人的骑兵追来就只有死。”
  “一起走吧，大师兄。”
  “我去把没有遭到袭击的人员组织起来，为你们断后。快走吧，师傅就交给你了。”
  “大师兄，你保重……”
  袭击敌人的火炮，正是隐蔽在石木仁丹看见的那片树林中的。丑时一到，炮兵营遵照上级的指示，悄悄地下令炮兵将两百门轻型火炮移出树林外安装好。
  然后，营长一声令下，两百门火炮，一百五十门发射炮弹，五十门发射燃烧弹。
  两轮后，营长下令火炮前移两百步。
  轰隆隆…轰隆隆……
  就这样，火炮不断延伸。离离敌人的大营只有五十步时，两个连的掷弹兵，拿出掷弹筒。榴弹不断地在两百步外倾泻。
  掷弹筒的发射频率比火炮快三倍以上，同样是两百的数量，近距离攻击，杀伤力更强。炮弹轰一遍，榴弹再炸过一遍，没来得及逃命的人，非死即伤。藏兵虽然悍勇，也丝毫生不出反击之心。
  炮击持续了两刻时间才停下来。
  “冲啊！立功受奖的时刻到啦！”双鞭呼延灼，振臂一呼，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徐宁、索超也各自领着本部人马从另外两处冲入敌营……
  守城门的两万土蕃兵见大营受到袭击，法王已经败走。也主动撤兵往西南逃窜。
  杜坣趁机令炮兵开火，分配人马从四门杀出，追着围城的土蕃人打，也斩杀了好几千土蕃兵。
  战斗从丑时开始，一直到巳时才结束，呼延灼等人一直率兵追杀了五十多里，才停止追击。
  未时，追击敌人的各部人马陆续返回兰州城。
  休整、吃饭，然后各部人马各带上三天的干粮，拉一张大网，搜索、围剿四处逃窜的溃兵。
  且说，万象法王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小弟子老十和三千亲卫的保护下，向西南方向逃窜。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一直逃了六七十里，已经到了未时末，实在逃不动了。真正到了人困马乏的程度，只得停下来休息。
  他们先决定在这里停半个时辰，见不断有将领带着人马前来与他们会合，便决定再等一会儿。
  一个时辰后，收拢了一万五千多人，十大弟子中，只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和老十在身边了。万象法王估计，其他弟子，一些可能带着部分人马从其它方向逃跑，一些可能战死了。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弟子中会有人主动向汉人投降，当俘虏。
  一万五千多后续跟来的各路人马，加上一直跟在法王身边的三千亲兵，人数其实还是不少。但没有粮食，没有牛羊，要想逃回几百里外的雪域高原几乎不可能。
  但又不能杀马，一旦把马杀来吃了，汉人的骑兵追来，又只有等死。
  当然，万象法王神功通玄，他和几位亲传弟子要逃脱汉人的追捕，跑回雪域高原躲起来是没问题的。
  但十万土蕃儿郎，被法王带着下雪山，仅仅回去了他们师徒几人，那他们师徒今后就不要想在雪山混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师徒都必须带一部分人马回去。
  于是，法王又把仅存的弟子和亲信召集起来，让大家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吃饭问题。
  五弟子道：“来时，我们不是见到这一带有好些个回回寨子吗，他们都是这一带那个什么回回大头人的部族。”
  “来时，那个大头人还跟法王牵来几十头牛，几百只羊，十坛酒，十个回女，说是来劳军。其目的，就是叫我们的人不要去他们的寨子骚扰。”
  “所以，我们去这些寨子讨要牛羊和粮食，同意给就叫他们把牛羊杀来煮好，拿出寨子，我们吃饱了就走路。否则，杀进寨子，鸡犬不留。”
  “这不太好吧，万一那回回大头人今后找我们的麻烦……”老十质疑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现在弄点吃的，保命要紧。”
  于是，刚才聚拢不久的一万多土蕃人马，又化整为零，分成了若干小组，消失在这片方圆几百里的回回聚居区中。
  这样，坐落在青海大雪山边沿的这大小几百个回民寨子，必定将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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