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事实
杨源感觉自己很难开口，不过一想到关观他们或许也在面临着危险，还是说道：“这楼里确实有鬼，但却不是你女儿，而是你！”
老头面色一变，喝骂道：“你这后生好无礼！老头子我在这生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变成鬼了！”
“你真得想不起来你女儿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杨源深深凝视着老头的眼睛。
“这...”老头愣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之前给白小飞讲到一般忽然不讲，不是她他意卖关子或者想要隐藏什么，而是忽然发觉后面的事情记不太清了。
此时被杨源一问，老头皱起了眉头努力回想，却越想越模糊。
他只记得自己悲痛欲绝，然后后来邻居们都因为害怕女儿一个个离开，然后...然后...然后自己就在这儿独自生活。
老头渐渐发觉了不对，总感觉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越想越头疼。
看着老头迷茫的神情，杨源知道自己必须做个恶人，现在的他不过是浑浑噩噩地活着，灵体被束缚在此，如果没人告诉他真相，恐怕永远不得解脱。
“你女儿被丈夫家暴坠楼，一个星期内接连死了六名住户。你认为是女儿的冤魂作祟，悔恨交加之下，冲到了男子情妇家里将他杀害，而后自杀，想起来了么？”
老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想反驳：“胡说八道！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愣在当场，眼神空洞，怔怔说不出话来。
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画面里闪过他杀死男子的镜头，体会到了当时自己大仇得报，既喜且悲的心态。
而后用尖刀刺进了自己的喉咙，再出现时，已经是在自己的家里了。居民们早就人去楼空，整个公寓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回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虽然在生活着，但是从来都安然无恙，老友们见到自己都和见了鬼一样，老头如遭了晴天霹雳，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我已经死了...？”他迷茫地呢喃道。
“不对呀，我要是死了怎么还能活这么久？怎么还能和人说话？不对...不对...”老头脸色逐渐变得奇怪起来，随着他意识到自己是鬼的事实，周围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股心悸感在杨源心中升起，他惊骇地发现，异空间降临带来的压迫感在这一刻上升到了极限！
“糟糕！”杨源脱口而出，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老头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晚上才是危险时间，所以异空间只在晚上才会降临。
而自己叫醒老头后，他会逐渐意识到自己才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只要他在的地方，永远都是鬼楼！
所以带来的后果是...如果他继续想下去，异空间将彻底融入现实，江锦公寓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鬼地！
“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随着老头逐渐接受现实，他心中忽然产生了两股莫名的联系，清晰地感觉到在周围有两只鬼物诞生于他的意识里。
在这一刻，他一切都明白了！女儿根本没变成鬼，变成鬼的...是自己！
唰——
老头彻底改变了样子，原本憔悴的面容变得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脖子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的窟窿，隐约能从里面看见血肉气管。
这么多年来，在此刻，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鬼物。
“大爷！这不是你的错！是有灵异力量入侵了这里！你所想象的一切都会被具现化，停下来！别再继续想了！”杨源惊骇莫名，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现实，那就是无论老头是善是恶，只要他认为自己有危险，那他就真的会变得危险！
随着杨源一声喊来，异空间彻底稳定下来，再与现实不分彼此！
老头的状态变得很奇怪，他一直在念叨着那几句话：“我是鬼...原来我才是鬼...”
“完蛋了！”感受着周围的变化，杨源大汗淋漓，一股恐惧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他忽然想到，之前鬼物不敢和老头见面，原因在于老头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认为见过鬼就很难活下来了，为了不让老头察觉到异常，所以鬼物不能和他见面，这也是自己死里逃生的原因。
而现在老头既然接受了这个现实，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鬼物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杨源的皮肤刺痛不已，灵觉在疯狂提醒着他危险正在靠近！
眼见情况急剧恶化，杨源再也顾不得谨慎，上前一步照着老头的脸来了一下，急切地喝道：“醒来！！”
他必须叫醒老头，否则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股入侵的灵异力量无比强大，他只能遵从限制力量的规则行事，正面抵抗一定做不到。
听到杨源的爆喝，老头如梦初醒，涣散的眼睛重新恢复了焦点，看向杨源。
“大爷，你是这里的主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守在门口防止外人进入，肯定是善良的，如果你不停止这一切，这里将变成人间地狱！只要你愿意，这里的危机就可以解除！”杨源渴求的目光看向老者，满是对生的希望。
见到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老头外凸的眼球转动了一下，恢复了一丝升生气，用僵硬沙哑的声音逐字说道：“我...能改变....这一切？”
“能！只有你能做到！”杨源心头狂跳，意识到改变的机会来了！
“该...怎么...做？”
“大爷您已经死了！死人就该去死人的地方，别再留恋人间了！”杨源硬着头皮吼了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老头的异状，但是想来只能从意识方面入手。
实际上他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老头的意志，若是他不想继续为祸人间，想法自然会具现出来；若是他留恋不走，产生了恶念，那他们就都会死在这儿，没人能限制的了他。
“去...死人的...地方...”老头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目光看向了无限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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