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千回亦百转
“千回百转”是牧山野新研制的毒药，刚研制出来的时候，牧山野直接用在了无极营的弟子身上，此事被黄效知晓后，他一直在找这毒的解药，可惜迟迟没有进展。
“正堇。”牧山野喜欢称呼黄效的字，“今年你也二十有几了吧。”
黄效点头，他不知牧山野为何会提到他的年龄。
“不小了，该成个家了。”牧山野八卦道，“有没有中意的人了？”
黄效愣了一愣，呆呆道：“没...没有。”
“也是，像你这种全心全意扑在一件事上的，除了草药制毒，怕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你上心。”牧山野抓过黄效的手臂，撩开衣服，手臂上的青筋已变为黑色，以身试毒对他们来说太过正常。“这样也好，就算在这样的泥沼之地，也算能够独善其身。”
黄效是个痴人，没有野心的痴人，他从无极之战出来时，也不过十一二的年纪，如此天纵之才，却无欲无求，只要给他一方天地以便研究药经，制毒解毒，他就别无所求了，正因为这样，才会被天罗门的其他人所无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用牵扯进左处右处的明争暗斗之中，倒还能求得一种安稳。
牧山野弯弯绕绕说了许多，黄效半点不明白他时什么意思，直到他说：“你觉得我家嫣儿怎么样？她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也是个懂药之人，在这方面，她能够成为你的知己。”
黄效万万没有想到牧山野存了这个心思。
“先生。”黄效有些慌了，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您说笑的吧。”
牧山野摇头，道：“老夫是认真的，虽然每日你在无极营教授课业，两耳不闻窗外，可门里的大事，应该还是知道一些吧？”
“先生指的是赤脊林？”黄效道，若说门内大事，应该就是这。
“不错，赤脊林出了那种事，老夫身为天罗门的掌药使，自是责无旁贷。”还是第一次知晓牧山野乃是天罗门的掌药使，掌药使这位置乃是各技能之首，比如医术，用毒，机巧，暗器，易容，通灵等等。
“若有什么用得上正堇的地方，先生只管吩咐。”黄效作揖道。
“别的不说，只要你答应同嫣儿的婚事。”牧山野道。
“先生，我...”黄效不明白，为何牧山野十分执着于此。
“正堇，此次老夫前去赤脊林，可谓是凶险非常，把嫣儿托付于你，走时才能放心。”牧山野的神情十分认真。
黄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避而不答。
实话说，牧紫嫣整日里围着宫柏转，牧山野是知晓的，可是在他心中，宫柏绝非良配，再者父母之命不可违，他只愿女儿的一生能够平安，更何况，黄效也是以后能接替他衣钵之人，未来的掌药使非他莫属。
“正堇可是觉得我家嫣儿配不上你。”牧山野语气沉了下来。
黄效赶紧道：“先生莫要这样说，正堇何德何能。”
“如果不是这样，那便是正堇已经有了心上人？”牧山野试探道，尽管他知道黄效喜欢上什么人的可能性很小。
“先生，你便莫要为难正堇了。”黄效满脸难色。
正在这时候，喝了酒的乔如夏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牧山野和黄效对视了一眼，牧山野突然想到什么，试探道：“正堇，你莫非对小九....存了那种心思?”
黄效吓了一跳：“先生，这玩笑可开不得，正堇不过是同...小九早些年就认识，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哦，早年就认识，那你应当知道小九姓什么吧。”牧山野的意思是问他是否知晓韩小九是谁的人。
黄效点头：“小九正是韩大人的义女。”
牧山野看着黄效没有说话。
这时，乔如夏一间间屋子找来，终于找到两人所在的地方。
“先生，先生！”乔如夏小跑着来到牧山野跟前，发髻松乱，脸上还有着不知道是吃什么留下的残渍。
牧山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说小九啊，你好歹是个姑娘家，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可好。”
乔如夏小手一挥：“这不重要。”又道：“笑笑哥哥，小九有事找先生说两句话，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黄效二话没说便走出了房间。
牧山野把脸凑到乔如夏眼前，眯着眼睛道：“小九，什么事，非现在说不可？”
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乔如夏狠狠的瞪着他，道：“先生，小九问您，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离开之事，难道要像来时那样，把我打晕了，再送出去？”
牧山野没料到乔如夏说的是这个，略有惊讶道：“谁说你要离开？”
“先生，自从你同我提起韩大人，又找我喝酒时起，我便心生怀疑。”乔如夏愤愤道。
“怀疑什么？”牧山野似笑非笑道。
“无极营。”从乔如夏口中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牧山野神情一凛，道：“宫柏告诉你的？这小子，半点藏不住话，就该让他去暗室受受训练，省得一天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讲。”
“看来是真的了？先生，你为何要瞒小九。”乔如夏眼神凌厉。
牧山野沉默了会，开口：“小九，先前老夫说要收你为徒一事，不过是玩笑话，也从未让你唤过我师父，不过是以先生相称。”
“玩笑？”乔如夏不明白。
“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老夫如此，小九亦如此。”牧山野缓缓道来，“现如今，老夫已没有什么再能教授于你的了，是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先生为何要瞒小九？”乔如夏不解道。
“并非老夫要瞒你，只是小九你并不属于这里，从这里离开后将再无瓜葛。”牧山野道。
“先生！”乔如夏有些不敢相信，“您...您要和小九断绝关系，划清界限？”
牧山野呼吸重了些：“不错，当你离开这里以后，你便与这个地方，包括这里的人，都没有半点关系。”
乔如夏久久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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