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栀子受伤了
两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练武，速度自然是比南禾快上不少，于是很轻松便追到了她。
南禾没有功夫搭理身后的两人，只一门心思往坤宁宫赶去。
于是宫里面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神奇的景象：皇后娘娘在前面飞，皇上和翊辰王跟在后面飞。
好在现在天色已晚，也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儿抬头看。
南禾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坤宁宫，正好凌一手上拎着太医爷爷也赶来了，俩人不敢耽误时间，都直接奔着栀子住的屋子去。
楚熠和楚杭停在门口，婢女的房间，他们进去不太合适，而且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站在外面等呢。
南禾刚一进门，就看见栀子趴在床上，后背的伤口直接从肩膀一直延伸到了后腰，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染红了，伤口上还沾着些泥土。
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栀子，南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身抓过被凌一拎过来的太医爷爷就往栀子的床前走了过去。
“凌一，去帮我拿最烈的酒过来。”
“是。”虽然不知道南禾为什么要酒，但凌一还是乖乖去做了，因为他知道，在场的人里面，南禾是最不希望栀子出意外的人。
刚跨出门，凌一就被楚熠叫住了，这时候他才发现皇上和翊辰王居然都在这儿呢，连忙见礼。
“行了行了，快免礼。”楚熠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南儿怎么样？栀子如何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无事，栀子……恐怕是。皇上，皇后娘娘让属下去找烈酒，此事耽误不得，请皇上恕罪。”
说完这句话后，凌一便直接离开了。楚熠倒是也不计较什么，只是若这栀子活不下去，他的南儿接下来一段时间应当也不会好过了。
太后那边，在得知两人回来复命，此时正在密室中等待的时候，立刻摒退了其他人，打开机关下到了密室中。
不过她却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跟随她一同进了去。
走过一条狭窄的台阶后，就进到了一个石室之中，里面早已有两人在那儿等着了。
烛光随着太后的到来充盈了整间密室，那两个身影赫然就是方才想要刺杀南禾的两人。
“事情办得如何？”
“是属下失职，未能将皇后杀死。”
“什么！”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失败，太后此刻愤怒极了。
“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们都处理不了？还敢自称什么死士，真是可笑！”
“还望太后恕罪，皇后身边一直有一侍卫，武功不在我二人之下，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才……”
“行了，哀家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三日内不能完成，你们就可以去死了。”
听到了足够的信息后，那道身影悄然离开了密室，隐入了黑暗中。
太后在说完这番话后同样转身离去，不过脸上确实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正当两个人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的时候，太后按动了台阶墙壁上的一块石头，陡然间无数支利箭被发射。石屋狭小，根本无处可以躲避，两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矢将自己贯穿。
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两条人命就这么被带走了。
太后用手绢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直接走出了密室，仿佛刚才按下机关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死士在接到任务后，向来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完成任务活着；要么任务失败丧生。从来都没有再多一次的机会这种可笑的说法。
更为可笑的是，他们居然就这么轻易相信了这种说辞，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们天真好，还是愚蠢好。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个死士应该有的。
吩咐李嬷嬷，也就是那个当年陪嫁的丫鬟，去处理一下密室中的事，太后揉了揉眉心，回到了房间里。
而跟进密室中的那道身影，自然就是楚杭的侍卫，如今正也已经在御书房太监的指引下赶到了坤宁宫。
凌一很快就把烈酒找了回来，此时正被南禾要求在屋里帮忙。楚熠和楚杭两人正在商讨吏部尚书一事应当如何处理，看见侍卫进来了，也都十分默契地停止了讨论。
“属下参见陛下，翊辰王。”
“免礼。”
“快讲讲刚让你去做的事情怎么样了？”楚杭问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起身附在楚杭耳边讲了自己刚才所得知的事情。楚杭听着他的话，眉头不断紧皱，良久才说了一句：“行了，退下吧。”
看着楚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楚熠倒是没什么意外，随意地开口说道：“太后的人吧。”
楚熠应该是早就猜到了，楚杭缓缓点了点头：“皇兄，母后她……”
“行了，不必再多说什么，蒋氏最近当真是无法无天了，都敢派人来行刺朕的皇后，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朕了？”
“皇兄，可能有什么误会，这也说不定呢。”楚杭还想要替自己的母后解释些什么，但这几乎是苍白无力的。
“小杭，此事与你无关，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明日来我御书房。”
楚熠挥了挥手，之后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了几步，独自喃喃道：“蒋家，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那臣弟先告退了，只希望皇兄……皇兄能手下留情。”
楚杭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楚熠，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深沉的爱意，但是很快就被他掩藏起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点。
转身离开坤宁宫，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楚杭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去，楚熠身着华服，负手立于庭院之中。
他将他眼神中的担忧以及恨意看得清楚，但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楚杭一向认为在关于楚熠和家族之间的事情上，他处理得还算妥当，如今看来终究是难以两全啊。
哪怕他本人对于那个皇位无半分肖想，但是身后的家族却在无时无刻不逼着他往那上面走。
虽然贵为亲王，但在楚杭心里，却觉得有时候甚至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至少他们还有追求自己所爱之人的权力，而他却只能被自己的身份地位裹挟，在孝廉礼法的牢笼中，被迫与……划分进对立的阵营。
如今看似保持中立的态度，已经是他拼尽全力所的反抗了。
楚杭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而南禾对于栀子伤口的处理也已经到了尾声。
用烈酒替她消了毒，这也是南禾唯一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之后她就退到一边，将地方让给专业人士来了。
看着太医爷爷始终没有松开过的眉头，南禾的心也一直被揪着，就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打扰了他。
其实南禾自己也知道，栀子这种伤势在古代……几乎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放弃。
万一呢，万一就会有奇迹呢？
回想起栀子与她生活中的种种，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掉了下来，倔强地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凌一：“凌一，栀子会没事的，对吧？”
凌一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栀子。
突然，他好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转头对南禾说：“皇后娘娘，栀子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出事。”
说完后，就走到了太医爷爷身边，小心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南禾以为凌一不过是在安慰她，刚想同样安慰两句，就看到他将一个小瓷瓶交给了太医，忍不住出声问道：“凌一，这是什么？”
“是我师父留下的药，哪怕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也能救。”
太医接过，仔细查看了一下瓶子内的药丸，随后一脸震惊地看向凌一，凌一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退回到了南禾身后。
南禾只看到太医爷爷如获至宝一样，将药丸取出，碾碎了敷在栀子的伤口上，随后又取出一颗，刮了一点混在水里，小心地给栀子喂了下去。
做完这些后，又将瓷瓶封好，重新交还给了凌一，如释重负一般对南禾说：“皇后娘娘放心吧，栀子这个小丫头也是个有福之人，不出三日就会醒来了，老夫再开一些敷药，按时换药就行。”
在听到了太医爷爷的话之后，南禾才松了一口气。
楚熠看到南禾出来之后，连忙迎了上去。而此时南禾在看到楚熠后，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支撑一样，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楚熠身上独有的薄荷香气将她包裹，这令南禾感到心安不少，一天的疲惫也在此时涌现，趴在楚熠的怀里就沉沉地睡去了。
感受着怀中小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楚熠心疼地摸了摸南禾的头，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屋子，离开前还不忘吩咐凌一一句：“凌一，你也先回去吧，明天叫凌二跟你一起过来，日后你们两个就负责保护南儿。”
“是，属下遵命。”凌一转头看了看房间，之后才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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