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今年过年陆家又多了几分年味，四年未归家的陆少爷和叶迟终于归家过年了，还迎娶了新媳妇，陆家人丁兴旺，更显得热闹，再加上陆少奶奶张罗贴了好几副窗花对联，家里的年味都好像更重了一些。
一家人在一块吃饭热热闹闹的，除了老夫人和陆夫人时不时明里暗里跟两人提了好多次抓紧着生孩子，都被两人尴尬的岔开话题了。
春节过后是十五。在众多外国洋节引入的时代里，作为只剩的几个零星的传统节日里还在被市民所盛办的节日之一，百姓们倒是延续了古代的习俗，重视的程度不亚于春节。
这天里百姓们兴办庙会，古时的习俗多数还流传至今。吃过晚饭老夫人赶陆少卿和纪殃上集市去凑凑热闹，说到底还是为了借机培养培养两人的感情。
两人也乐在其中，两人本就约好今晚出去凑凑热闹，也正好顺着奶奶的意思出门了。
这次出门没带侍卫，连叶迟陆少卿也没让跟着去，正值节日，也让手下的人都休息休息，两人也就逛逛集市，也不能出什么事。
街上很热闹，张灯结彩的街上四处都染上了喜庆的色彩。庙会的活动颇多，按着习俗，单身的，未成婚的男女，若是在庙会上遇见有眼缘佳人，可以把身上的香囊赠予对方，在这样热闹的节日氛围下，对方通常也不好拒绝，收了香囊，就要陪着对方一块逛逛庙会，闲聊几句。若是聊得愉快，到也算是成就了一段姻缘。
纪殃闲不住嘴，明明刚刚吃完晚饭才出来的，现如今看着满街的小摊小贩出售的零嘴，又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陆少卿无奈的一一给她买了。没走多远路，陆少卿的手上倒是帮纪殃提了满手的零嘴。
瞧见自己最喜欢吃的糖葫芦，纪殃这次直接飞奔而去，直接将陆少卿晾在了身后，提了一手刚刚她买了才吃了一口的零嘴，一脸的无奈。
糖葫芦摊前人太多了，陆少卿挤不进去，只好站在人群外等着纪殃。才站了不到几分钟，就有几个穿着旧式清服的女子，看着是规规矩矩的。其中一个人扭扭捏捏的看着很不好意思，拽着一个香囊踌躇不决的样子。身旁另外几个女子就推着她，好似在鼓励催促。陆少卿没太注意，等他发觉的时候，那女子已经走到他面前，扭扭捏捏的递给他一个香囊。陆少卿有点懵，他还在原地发着呆等纪殃回来，看着纪殃的背影免得她走远了，直到那个女子挡住了他盯着纪殃背影的视线。
那女子瞧着还算是大家闺秀，陆少卿跟她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娶妻，女子更加不好意思了，便带着朋友快速离开了。但街上不规矩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那女子前脚刚走。几个瞧着是风尘女子般打扮的女子又朝着陆少卿走过来。
硬是塞了一个香囊到陆少卿的手里，陆少卿没接。表示自己已经娶妻。打头塞给陆少卿香囊的女子掩面一笑，笑得花枝招展般，“先生生得一副好面孔，让奴家一见倾心。先生这般风流倜傥，看着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如此器宇不凡，多纳几个侍妾又何妨。只要先生愿意，奴家愿意委身给先生做妾。今夜月色很美，先生何不赏脸陪奴家逛逛。”
陆少卿也是第一次见到拒绝不掉的女人，自己也是刚回来，这样的庙会第一次参加，不太熟悉。再加上在军校里没见过什么女人，所以这种拒绝的事也并不是很得心应手。他显得有点局促，正思考着如何体面又不让对方失了颜面的方式，谁知道风尘女子跟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哪里一样。像是要调戏陆少卿般，那名女子伸手进刚刚纪殃才吃了两口就丢给陆少卿的糖炒栗子里，芊芊细手很轻松的就夹出了一颗栗子，一下子就掰开了外壳，轻轻松松的丢到嘴里，眼神也勾着陆少卿，笑得有点轻浮，“先生的栗子真甜，便赏了脸同我同游吧。”
陆少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冷冷的没说话，直接就把那袋栗子扔了。看到纪殃已经买好了糖葫芦，正蹦蹦跳跳的向他走过来，不想再跟面前的女人再过多纠缠，扔下一句没兴趣，想要直接抽身离开。谁知道眼前的女子实在是没规矩也大胆，直接勾住了陆少卿的臂弯，陆少卿反手直接推开了女子的手臂，眼神更加冰冷。
今日过节，陆少卿难得的没穿军装，穿了一身便服。平日里穿着军装，哪怕就是有女人想要贴上来，看着军装也该有几分震慑，今日倒是让这女人钻了空子。
纪殃已经回到陆少卿身边，看着眼前的情况有点发懵。那女人见纪殃直直走回陆少卿身边，心里也猜了个大概，倒是没有退缩之情，“想来这便是今日跟先生出游的夫人。若是夫人不介意，可让奴家一块儿同游？”
纪殃有点没搞懂什么情况，但是感觉陆少卿有点不耐烦了。她勾了勾陆少卿的手臂，半身躲在陆少卿身后以表顺从。陆少卿想也没想直接顺手牵起了纪殃的手，直直离开眼前的这群烟花女子。那女子还挡着不想让他们离开，像是不服气一般。陆少卿伸手进左怀里摸出了一枚熠熠发亮的军徽。想来那女子也是有些见识的，看到军徽脸色猛然一变，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军阀，并非好惹的角色，立刻不敢再过多纠缠，甚至还福身向他致了歉。陆少卿没回头看她，只是直直拉着纪殃离开了。
纪殃虽然反应有点慢，但是一路被陆少卿拉着走开也算大概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陆少卿拉她到桥头停下，她有点调侃道，“陆少爷艳遇不浅啊。看来跟我一起出游倒是挡着你的桃花了。”陆少卿手上还攥着纪殃的手，听到她的调笑淡淡的低头看了她一眼，说是看，有点瞪她的含义也不为过。没说话。倒是继续牵着纪殃。两人没在行走，停在桥上看风景，但是攥着手，纪殃有些别扭，这还是他们除了成婚的那一次第一次牵手。男人的手掌很大，完全把纪殃的小手完整的抱住，虎口有一层薄茧，应该是常年握枪训练的缘故。
纪殃想挣脱开陆少卿的手却没有借口，于是顺势抽出手摸摸陆少卿另一边手帮他拿着的拿几袋零嘴。“我糖炒栗子呢。”
陆少卿到她一眼，想也没想，“丢了。”
“丢了干嘛。我才吃了不到十个。”
“刚刚那女的摸了两颗出来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你也要？你要吃我再给你买新的。”
纪殃只好继续啃她的糖葫芦，但是又忍不住有点好奇，“看你也长得有模有样的，这种事也遇到不少吧。”
陆少卿看她糖渍站在脸蛋上的样子笑了笑，低头轻轻用拇指给她擦了擦。
“没有。军校没有什么女子。军队纪律严明常年休息时间不多，在广东这几年也没见过几个女子。回来这些日子倒是多多少少有些接触，但索性一身军装在身，也没几个敢胡乱往前凑。”
“那你不穿军装的时候呢。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有夫人嘛。”
又叫我夫人。纪殃腹诽道。但又偏偏有点吃这一套，偷偷低头红了脸。
嘭—
烟花在两人上头的天上绽放开的声音。纪殃抬头看着漫天的烟花，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桥上人来人往，喧闹声热闹得让人的心情都忍不住被渲染了。纪殃兴奋的看着满天的烟火，侧头看看身旁的陆少卿，却发现陆少卿没有抬头看烟火，而是低头在看她。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有点闪耀，有点吸引人。纪殃也抬头看他的眼睛。
陆少卿看着她有点懵有闪着光芒的眼神，有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没多想，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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