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赐婚
第二章赐婚
当叶泽清推开二楼的单间,便见到了一身白袍的沈策,端坐茶几一侧,正在优雅的煮茶,姿态风流,当看见自己,嘴角便绽放一抹笑意。
“你可算是来了。”
“怎的,两年不见这般想我啦!”叶泽清打趣道。
沈策宠溺一笑“还是这么皮啊。”
两人分列两侧,长长的茶案上摆着各种叶泽清不认识的茶和茶具,靠窗的这边还摆放了几枝梨花,不时春风从窗外吹过,带来几缕清香。
一人白衣,一人蓝袍,二人于喧嚣之中寻得一室安静,围绕两年间二人所经历的事和见到的人,畅所欲聊,分外投机。
“沈大哥,今日所见分外畅快,只可惜没有美酒佳肴,若有下次,再约茶楼小弟可就不来了,这些茶在嘴里什么滋味都没有。”叶泽清着实尝不出这些茶水有何滋味,有些不满沈策见面约在茶楼。
“你这小子,亏你长的斯文俊秀,看着温文尔雅,内里哪里有一点文雅的样子。”沈策笑骂道。
两人正闹着,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爹爹!”
来不及给二人反应,一个粉衣少女就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叶泽清转眼便见一个身穿粉色素裙的瘦小姑娘轻快的进入视线,肤光胜雪,盈盈双目似湖水般清澈而又带着俏皮的灵动。清秀雅致的小脸看上去稚气未脱,身量瘦小,似乎十二三岁的年纪。
少女似乎没有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目光在与叶泽清视线对上时,霎那间双颊染上一丝红晕,低头羞涩的快步走到了沈策的身后,竟将大半个身子都藏住了。
这般害羞的脸皮却有着跳脱的性子,想来在家里是十分受宠的,叶泽清收回了视线。
沈月今日是央求了父亲许久,才被父亲带了出来,因为想吃素芳斋的糕点,就没有和父亲一起来茶楼,不想父亲今日在此还约了他人。
此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样貌清瘦,一双丹凤眼明清月朗,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竟比之父亲更加风姿俊雅。
“这就是我那不省心的女儿,琴棋书画皆是不通,便只知道吃喝玩闹。”说出的话带着满满的嫌弃,沈策摇头道,也没有把叶泽清当作外人。
“呵呵,侄女这般可爱天真,可是比那些木头般的深闺女子有趣,哪里有什么不好。”
“你叫她侄女?你可只年长她八岁而已。”沈策翻了个不合身份的白眼。
“诶?我既尊沈大哥为兄长,那兄长的女儿不就是侄女吗?”叶泽清强词夺理。
“你这脸皮是越长越厚了!”沈策笑骂。
叶泽清却转头不再看他,反而笑呵呵的看向沈月。
“侄女,给,见面礼收好。”叶泽清顺手解下了腰间系的白玉玉珮递到了沈月手里。
沈月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玉佩,还在琢磨对方这样的年纪敢托大当自己的叔伯,自己可叫不出叔叔二字。
“啧啧啧,傻闺女,收了见面礼可就多了一个叔叔了。”看到女儿真收了玉佩,沈策是真觉得自己闺女有点傻,被人占便宜了还不自知,怎么办?
叶泽清哈哈笑,凭白得了个大侄女。
待到再坐一会儿,叶泽清的侍卫叶敖通知候府来了圣旨,平阳候让叶泽清快快赶回。
两人辞别,叶泽清便急忙往家里赶去。
沈策带着他的傻闺女也往家走了。
“你娘饭菜该做好了,回吧。”
“爹爹,那个男子是谁啊?”少女还有些童真的声音响起。
“那个臭小子啊……”
沈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沈月一眼,打趣说:“他就是护国大将军,平阳候嫡子叶泽清,你今日可有了个让多少人都畏惧的大靠山叔叔。”
“啊~”闻言,沈月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发出星耀般的光彩。
“爹爹,他也太俊雅了吧,世人都说他长的八尺有余身材魁梧,性格冰冷冷的十分阴冷,这今日一见哪里有半分的传闻中的样子?”
沈月摇头晃脑,又小声嘀咕道:“分明是个放荡不羁的爱笑公子呢。”
…………
平阳侯府。
叶泽清回到家,传旨太监已经和父亲在堂中饮茶,看到自己,传旨太监连忙坐了起来行礼。
“奴才见过叶小将军。”因为平阳候也在,父子二人皆是一品大将军,故而为了以示分别,在二人皆在时称叶泽清为叶小将军。
“魏公公有礼。请!”叶泽清淡淡请传旨太监打开圣旨。
魏公公待叶泽跪下,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候嫡子能征善战,此次平定南疆,功在社稷,朕体之舍家为国多年征战的辛苦,未有家室,朕感之为忧;朝阳长公主,娴熟大方,温婉淑仪,可为佳偶,允以成婚。”
当读完这道圣旨,魏公公笑着恭喜平阳候和叶小将军,却见两人反应不见喜色,按下心里的疑惑,魏公公告知了平阳侯父子钦天监算的大婚日子,便告辞回宫复命了。
叶泽清确实提不起一丝笑意,心里更是无端生出几丝恼意。平阳候接过儿子手里的圣旨,眉间也有些沉重。让叶泽清来到了书房,并吩咐叶时书房三米内不得他人靠近。
“清儿,为父知你恼意,但君令不可不从啊。”平阳候的眉间笼罩着一片阴郁。
叶泽清初听这道圣旨确生出几丝恼意,恨那少年皇帝任意妄为,意图用联姻将自己与皇族捆绑在一起,可此刻已然有了几分清醒,当下便宽慰父亲。
“父亲放心,儿子虽是女儿身,却已男装二十载,举止神态几乎与男子无异,只要小心不与朝阳亲近,想她一个深闺女子也发现不了儿子的秘密。”
“万万小心啊。”平阳候还是担心这个唯一的‘儿子’,却也无可奈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旨赐婚,只有遵旨而已。至于以后,也只有边走边看了。
转眼距离婚期不过几天了,平阳侯府门前的人络绎不绝,几乎都是拜访平阳候的。
因为平阳候世子护国大将军从来不喜也不屑接待他们,攀炎附势的人们只得将目光转向平阳候。
不喜前院的热闹,叶泽清练了会儿剑,便带上叶敖往郊外而去,和平常一样去军营练练兵,省的那帮兔崽子无聊,好吧,其实他也很无聊,没有仗打的将军也无所事事。
只是刚骑马上了长安街,经过一家药铺时却被堵住了去路,原来是几个壮汉拉着一辆架车停在了药铺门口,架车上竟是两具尸体,一位老妇和一位老翁。
几名大汉都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更有几个大婶坐地上号啕大哭,分外喧闹。大概意思就是她给抓错了药,害的家中老人双双而亡,又加上周围百姓的附和,这个年轻女子此时面红耳赤低着头十分难堪。
她本是为补贴家用,才出来做了一个药房抓药的伙计,她熟悉药性药理,不可能抓错药量。是因为坐堂大夫开的药方不对症才使得人吃坏了性命,但为了维护药堂声誉,东家和大夫竟然推她出来做替死鬼,来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天价的赔偿。
叶泽清看着这个女子,身穿最便宜的粗布衣衫,弱不禁风的样子面对众人所指而不发一言,薄唇轻抿又带着几分倔强。
此时,本是冷硬的心肠此刻却莫名生出了一点怜悯,叶泽清让叶敖去给她些银两,便独自先去了郊外营帐。
当夜幕微垂,叶泽清才和叶敖回来,在平阳侯府门口却看见了早上长安街药房的年轻妇人等在路边。
本准备无视她径直进府,却被她发现后阻拦了下来。
“怎的,本将早上的银两给的还不够吗?”
叶泽清看着妇人的眼神带了几分寒冷,后悔早上的多此一举,他最是讨厌被人纠缠。
当杀人无数的冷血将军流露出森严寒意,小小妇人不禁生出了惧意,但想到家里夫君的嘱咐,又强迫自己提起几分勇气走上前去跪下。
“将军的银两给的绰绰有余,只是奴家的夫君想见将军一面。”年轻妇人虽然不敢直视叶泽清,却也低头将她的话说的坦坦荡荡。
叶泽清不禁笑了,只是笑意皆是嘲讽。
“你夫君想见本将军,本将军就去见他吗?呵呵,一品将军也是他召之即来的吗!”
绕过妇人,叶泽清抬脚就走,然而没走几步就被少妇开口的话钉住了脚步。
“奴家夫君姓林名环生,原是叶将军麾下十二将之一,却在五年前潼关之战中被砍去双腿而提前返乡,当时朝廷所给的抚恤金不多,幸得将军怜惜,这些年多有照顾,但是…”说到此处,少妇几度哽咽,“但是夫君今已大限将至活日无多,唯盼望再见将军一面!”
林环生,当时是自己的亲兵,同叶敖同时升作十二将,是和叶敖一样的忠心耿耿的属下,当年多次冲锋陷阵,是以这些年一直让人多加照扶,却不想……
“带路吧,我去看看环生。”大概猜到是底下的人欺上瞒下,才使得林环生一家如此拮据掣肘。
听到叶泽清答应下来,女子才终于有了些许笑意,赶忙带着叶泽清去见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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