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他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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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蓝沐秋面色苍白, 眼似有惧怕之意,武澈白的嘴唇颤了颤,怯声道:“秋姐姐?”
而蓝沐秋则头疼欲裂, 脑袋像是又被豁开了一个口子,一些从前和武澈白的记忆就闪现在脑海。
她忍不住退却了几步, 几乎头晕脑胀, 要堪堪地向后摔倒下去。
随后, 一双有力的臂膀穿过了她的腰间,并扶住了她,有些冷淡的声线又传了过来, 只听云念初道:“我永远在您身后扶持住您,别怕。”
深吸了一口气,蓝沐秋鼓起勇气上前走了一步,道:“武将军,其实我……”
没等她说完,武澈白却打断道:“秋姐姐,我知道的。”
珠珠雨水顺着白伞伞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他的脸正和那身着一袭白衣一样透白,几乎毫无血色, 而汗滴顺着下颚流下,像是在忍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
云念初上前一步, 他的额头上也浸满了汗滴,他语气冷淡地开口问道:“请问将军,你知道我们住的,这是什么地方么?”
武澈白敛了下眸子, 眼里满是雾气,却又倔强地不想将它落下, 嘴唇颤了半天才道:“我知道。关于你我的竞争,我输了,心服口服。”
为武澈白撑伞的伶月几乎要气炸了,拔剑而直指云念初,霎时剑影寒气逼人,闪了二人的眼睛。
只听他怒斥道:“爹的!你心里满是算计,哪里比得上我家公子?”
蓝沐秋见状,立刻挡在云念初前面,急切地道:“你们与我的恩怨,与他无关,你可以将我千刀万剐,但请你放过他。”
武澈白也立刻拦下了伶月手的剑,迫使他收了回去,怒喝道:“不得无礼!”
见云念初不为所动,还冷眼看向他,伶月咬牙冲蓝沐秋申诉道:“你怎么敢负了我家公子,你人傻了吗?那天晚上我俩可是听的真真的,他可是一心只想利用你啊,你为何……?”
这不是直接暴露了那天晚上他俩偷听了吗?
武澈白的脸猛地涨红,捂住伶月的嘴不让他再说,尴尬地勉强笑道:“秋姐姐,我承认偷听了你俩的谈话,实属抱歉。实不相瞒,自打那天之后,我就明白,或许您不再属于我了。”
蓝沐秋垂了下眸子,有些莫名愧疚。
可她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到了在破庙相处的阶段,根本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于是斟酌地道:“我与你……我失了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他语气笃定急切,眼眸里满是真诚,唯有眉头微微地锁了起来,道:“你只当它是梦一场就好,更何况你我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既然往日如浮云飘散,再强求只会伤了你的心。”
沉默了一会儿,他眼睫轻颤,喉咙微动,转而对一直冷脸旁观的云念初拱手赔礼道:
“既然秋姐姐选择了你,那么我将绝不插手你二人的感情之事。我虽身为将军,可你俩不必担忧,我决不是以公报私之人。更何况,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
云念初冷如霜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随后出现阵阵阵阵错愕,他以为,说不定今天就要命丧黄泉了。
于是他将脸上寒意褪去,也连忙拱手弯腰,只弯的比武澈白更低,恭敬地道:“将军果然如传闻所说,乃真君子也。念初心知不如,唯有敬佩二字。”
然后,武澈白将身子弯得更低,道:“既然能被秋姐姐看上的,想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还望有机会时,你我二人促膝长谈,各抒己见,聊聊天下事。”
云念初将身子弯de更低,道:“那冒昧的询问将军,怎样看待墨丞相?”
“他也真乃奇男子也,剪发易服,剃了那么短的头,说是更加自由……#省略n字&#”
最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无视周围的人,叭叭叭的聊了起来。
聊到激动处,二人对视,竟然眼眸都生出了混合着敬佩与真挚的目光,仿佛找到了灵魂知己一般。
蓝沐秋:“?”你俩好像有个什么大病?
伶月:“?”我他爹以为是来手撕情敌的,结果你却叛变投城了?
寒风吹过,拂过面颊,蓝沐秋突然想到清晨湿气重,怕云念初膝盖再疼,看他难得聊得起劲,也不好再打扰他。
于是,她便蹲下来,哈了口热气在手掌上,用手轻轻地给他捂住了膝盖,轻轻滑动,为它摩擦生热。
伶月见了,生怕武澈白难过,可是又为他撑着伞,不好再动,于是急切道:“我回去也给你揉!”
武澈白:“?”
感到气氛微妙,武澈白将手背过去纠缠在一起,脸上又有些发烫了,于是连忙缓和道:“秋姐姐,你的发明做好了么?”
听她说马上就能做好,他连忙表明要去看一下。蓝沐秋心想可以再去拜访魏樱老师,于是也表示同意。
四人组就莫名其妙地同了行,蓝沐秋和云念初在前面走,武澈白和伶月二人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不过也隔了一段距离。
而他们的背后,还跟了两个一脸疑惑而无语的侍卫。
在前面走的蓝沐秋,却能够清晰地看见,云念初脸上的笑意褪去,竟又是面色如冰,冷得不行。
她三番五次地想去牵起他的手手,却都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蓝沐秋有些无奈地扶额,一路上问他什么,他都不发一言。
明明先前还和武澈白聊得好好的,可能看得出,不同于武澈白的心地坦诚,云念初说着不在意,可心里还是赌气的。
这气的她直哼哼,心想回去肯定要好好教育他,也不知道这人一天到晚的在别扭些什么。
她分明每一次,都坚定地选择了他啊。
这人到底在怕些什么?
前面两人微小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后面两人的法眼。伶月见武澈白面露苦笑,于是立马牵起了他的手,小声道:“公子,没人牵你的手,我可以牵。”
武澈白轻轻地嗤笑了声,道:“伶儿啊,原来世间爱而不得是这个滋味。前半生事事顺心,近几年我才明白宿命难改的道理。”
伶月握紧了为他打着的伞,急切地道:“是她有眼无珠,不识真正对她好的人。您如兰花般圣洁,她却非要生长在阴暗里的污秽杂草,是她的错,不是您不够好。”
武澈白低头望向脚下的青苔,那么翠绿小小的一朵隐匿在缝隙。
他若有所思,道:“伶儿,你看那青苔,虽然微小,可是却也有自己的坚持呢。兰花需要细心呵护,易凋谢,这青苔却不会,无论风雨,它永远在这里。她喜欢青苔没有什么错,错的是硬觉得兰花更高贵的我们。”
伶月勉强一笑,道:“虽然您总帮着外人说话,但您此次说的不错,我承认是我说的不对。”
沉默了一会儿,伶月看他忧郁的目光仍追寻着前面的人,听着稀里哗啦的雨声弹落在伞上,对他笑道:“公子,您哪里都好,只是太……我说了您也不明白。你的目光总在追寻她人,可如果您回头的话,就能看见有人的目光也在追寻着您。”
武澈白笑道:“可我不喜欢那个追了我那么多年的邻家女,她很自以为是,大女子主义。”
伶月的手只把伞柄握的几乎发了颤,他的手也紧紧绷起,握得发白,颤声道:“公子,我说的可不是她啊。”
没等武澈白问清楚,却实已经到了蓝沐秋的家。
蓝沐秋一溜烟地进去,就继续开始了制作。
将海带烧成灰烬,然后浸入水,经过过滤得到含碘离子的溶液,向其加入稀硫酸,再通过蒸馏研磨等方式分离出来碘单质。
拍了拍酸痛的手,蓝沐秋十分为自己的杰作满意,幸亏她还记得一些化学的东西。而这可让其余三人看傻了,不知道她在干嘛,只得继续去看。
她拿出让侍卫花了好大力气才弄来的镀有薄银的铜板,将其放入碘溶液的小箱内,静置约四分之一个时辰后装入她早先就做好了的暗盒暗箱内,然后立刻就邀请云念初过去。
当然,她是存了私心的。
对于女尊国新发明诞生的时刻,她当然是想和最爱的人一起创造历史的。
云念初抿着唇,虽然不大懂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
两人就在“照相机”前傻傻的站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直到站得身子僵硬了,蓝沐秋才兴奋地宣告完毕,然后将其用侍卫弄来的水银蒸汽显影,再放入食盐溶液,最后水洗晾干。
一张质地良好,画质清晰的“照片”就完成了。二人依偎在照片,十分传神。
其余三人从没见过,不免啧啧称奇。
武澈白围着这东西转了许久,道:“如果这呈给圣上,她一定会喜欢的。毕竟能够留下真容,留给后世子孙瞻仰,是她一直的愿望。”
伶月则摸着下巴,有些疑虑,不免忖度道:“这……这会不会摄人心神,减少人的寿命啊?”
蓝沐秋就知道古代人肯定会有这样的疑问,于是噼里啪啦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夸大其词地说了一通,二人最后被说得心服口服。
武澈白的眸光满是兴奋,道:“妙!刚好过几日就是发明大赛,过几日你便随我去京城好了。”
沉默了两秒,怕她不理解,他又补充道:“过几日,我本就是要去京城的,毕竟我和娘亲的五年之约到了。获奖者本就得去京城受命的。既然你对自己的发明有信心,何不直接去呢?与我随行,也能有个照应。”
这话说得在理,毕竟如果一个将军想弄死她们,还真的不必大费周章再哄骗她们去了别处再行动。蓝沐秋不免偷偷地看向云念初,她最在乎的是他的看法。
感受到那小心翼翼的探寻目光,云念初垂眸笑道:“我没意见。”
于是这事就如此敲定了,待武澈白寒暄了一些话之后,就因要继续处理一些事务而走了。
屋内,又剩下了云念初和蓝沐秋两人。
蓝沐秋见他似乎闷闷不乐的,于是想要过去再和他亲昵一番,告诉他不必担忧,却不曾想,她伸出手臂,却被他躲开了。
仔细看去,却发现云念初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胸腔剧烈地起伏,双手无措地环住胸口,脸上又是一副压抑的模样,眼睛红肿起来,带了泪痕。
他带着浓重的哭腔与鼻音,颤声道:“您别过来。”
蓝沐秋的手臂生生地悬在了半空,先是心疼与紧张,而后柳眉一挑,竟然生出些玩味来。
所以,他这是……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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