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离开
今天发生在守林塔前的这一幕对希斯而言是震撼性的。
在多数巫师眼中，凡人都是十分弱小的，他们就好像虫子一样，脆弱而又无力，只要随手一拍，甚至一个意念就能轻而易举的结束他们短暂的一生。
凡人挑战巫师，这就好像蚂蚁举着双拳要跟大象决斗一样，在任何巫师看都是一样的幼稚与可笑，典型的自寻死路。
然而就在刚才，希斯却亲眼见证了一名凡人挑战一位巫师，那凡人非但没有被巫师随手拍死，反而顽强的对抗，甚至可以说击败了巫师！
这为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
几天之后，魔虫森林，守林塔。
初晨的阳光穿透云稍逐步洒落大地，照亮那灰色的古老石墙、照亮那斑驳的荨麻、照亮了那老旧的高塔。
高塔下，希斯正在与康复的科斯特做着最后的道别。
这位灰巫师在希斯魔药的帮助下成功挺了过去，之后又休息了两天便终于是恢复了过来，虽然距离完全康复还要一段时间，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希斯道：“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吗？等到康复了再上路不是更要安全一些？”
科斯特摇了摇头，简洁明了的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需要采集的材料都已经搜集齐全了。
希斯道：“这样啊，那好吧。”
科斯特一脸认真的道：“这次真的是谢谢阁下了，阁下救了我的命。”
他感叹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已经取走了我科斯特的人头，而阁下却向我施以援手。”
宝库的秘密一旦泄露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按照灰巫师的行事作风，为了守住秘密除了灭口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以至于到现在科斯特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就跟做梦一样。
希斯若无其事的道：“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
其实科斯特想太多了。
千万魔石，这对学徒来说固然是难以想象的巨额资产，但到了巫师这个阶层真的算不上什么，甚至连一次闭关修炼的资源都称之不上。
巫师最需要的是资源地、是巫域、是可持续提供资源的地盘。
现在这种局面下，巫师们不忙着抢地盘、抢资源地，而要为了一千万魔石就跑来跟他一个小学徒过不去...这买椟还珠图个啥啊？
至于剩下的那些学徒...
老实说，其实希斯觉得科斯特把消息泄露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开个玩笑，做人还是善良点好。
况且就算他有心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魔虫森林里有巫师布置的魔法阵在，他们在这里干了什么阴影之塔肯定都是知道的，说不准现在已经有巫师透过水晶球关注着这里的一切，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希斯选择救下科斯特，自然是在心底权衡过利弊的。
科斯特郑重其事的道：“我科斯特·维恩，永远会记住阁下的恩情。”
“如果阁下将来去到黄金群岛，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随时可以去珍珠之城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带上这枚徽章。”
他递过来一枚造型别致的徽章，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海兽。
希斯一愣：“你是黄金群岛的巫师？”
科斯特点点头：“是的，我原本是黄金群岛【海之王冠】的核心巫师，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最近在以灰巫师的身份活动...”
“现在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是要回去复命的。”
希斯讶异不已。
海之王冠他是知道的，那可是黄金群岛最强大的巫师组织之一。
他不禁晒笑道：“这一不留神，还救了一根大腿呀！”
科斯特明显不是那种有幽默感的人，他一脸疑惑的道：“什么是大腿？”
希斯摇了摇头：“没什么。”
随即，他收起徽章道：“谢谢阁下的好意，我记住了。”
顿了顿，希斯忽然道：“说起这个来，阁下倒是提醒我了，我倒是有个事情想跟阁下商量。”
科斯特道：“您请说。”
希斯道：“我对阁下所用的那个飞行术很感兴趣，不知道阁下是否愿意出售？”
科斯特面有难色：“这个...”
见罢希斯道：“如果不方便，那也就算了。”
科斯特迟疑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道：“本来按照规则我是不能这样做的...不过如果是阁下的话，那可以。”
希斯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阁下确定吗？”
如果科斯特是灰巫师那当然没关系，但他是有归属的巫师，这个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本组织内的法术不得私相授受。
这条规则可以说是整个巫师世界的通用规则，但凡巫师组织就没有不竖立这条规则的，严重一些的甚至一经发现就会处以极刑。
这已经属于红线范畴了，不是魔石能够解决的...
科斯特摇了摇头：“没关系，这个飞行术并不是我们组织自创的，也是我们从市场上收购来的，并不具备唯一性。”
“至于规则的问题...我现在是灰巫师科斯特。”
他笑了一下，说出了灰巫师的至理名言：“灰巫师不受任何规则所约束。”
见罢希斯也便不再说什么。
随即，双方完成了交易，科斯特象征性的收了一颗魔石。
完成交易后，这次道别便也画上了句点。
临别前，科斯特向希斯劝说道：“如果阁下对我们海之王冠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为阁下引荐，阁下年纪轻轻就能晋级中等学徒，如果得到合适的培养一定能够取得更高的成就。”
“巫师世界很大很大，幽暗树海仅仅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处小树林，阁下还是要多出去看看。”
希斯点了点头：“谢谢，我会考虑的。”
科斯特道：“那么，再会。”
“再会。”
科斯特往远处去了，很快消失在了森林中。
站在高塔上，希斯眺望着远方的森林，茂密的树林层叠起伏，如同无尽的海洋一样一路向着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
科斯特最后这番话他十分认同。
巫师世界很大很大。
幽暗树海仅仅只是一处低级资源地，像这样的资源地在整个西海岸有二十多处，而即便是西海岸这样的巫域，在整块旧土大陆里面也有十三处。
而旧土大陆，也仅仅只是巫师位面的其中一块大陆。
而巫师世界以上呢？
哪怕是巫师世界，也未必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希斯默默紧了紧拳头：“加油修炼吧！”
世界很大，他却很小。
要想去一览这个世界的风景，前提是他需要变得足够强大。
...
送别了科斯特后，希斯便彻底投入了对魔虫森林各项物质的提取中。
每天一刻不停地狩猎，提取，再狩猎，再提取...像是一具机械一般，除了睡觉吃饭与常规训练外，剩下的时间全数投入到了提取之中，没有一天休息。
在他这份忘我的提取之下，实力进步飞快。
前后短短不过八个月的时间，他便将余下的两枚字符给凝练完毕，一具突破了最后的桎梏，达到了巅峰学徒。
巅峰学徒，学徒级最后的关卡。
到达这个层次，学徒就可以开始尝试对巫师层次进行冲刺了。
恰在此时，魔虫森林里的物种也已经被希斯提取完毕。
于是在第二天，他便踏上了新的旅途。
向着——
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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