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体验
过来的有三个，正是负责照顾他的三名学徒。
走在最前面的罗瓦尔小跑过来道：“希斯巫师，您怎么又来这里了？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您需要什么食物我们会替您准备的。”
说话间他左右看了看，眼中多少有些嫌弃。
只有大头兵才在广场上起锅做饭，要塞对施法者都是有相当规格的独立餐厅，别说是巫师了，就算是学徒，甚至是稍有身份的骑士也是很少会有来这种地方的。
希斯道：“没关系，在哪里吃都是一样的。”
罗瓦尔三人还想再说点什么。
希斯却已经武断的道：“好了，我午餐吃什么我自己能拿决定，你们三个回去吧。”
说罢便也没再理会三人，自顾自的拿起旁边的火钳便往炭火里面捅过去，从里面掏了个烧好的土豆，撕开烧焦的皮，一点不嫌弃的就着火炭灰就吃了起来。
他的这份平易近人再次令士兵们尊敬不已甚至是受宠若惊，这个世界的阶级认知是印在骨子里的，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始终都隔着一层，那是身份认识上就存在的。
像希斯这样能够自然与普通战士打成一片的巫师不是说没有，但那也是极为稀少的。
“这...”
罗瓦尔三人面面相觑，连希斯都留下了，他们三个怎么可能走啊。
身为麻瓜的卡迪拉第一个接受了现实，他向着剩下两人主张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在这里用餐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下剩下两人再不情愿也不好说什么。
很快，食物上来了。
煮菜是牛肉，混合土豆、萝卜什么的在锅里煮到烂，最后在放上特质的香料，很常规的烹饪手法，特别的地方就在于这里的香料是巫师特制的，里面掺入了一些魔法材料，拥有一些能够恢复体力的功效。
这样出来的牛肉肥而不腻，一口下去就好像是在嘴巴之中化开一样，混合着香料柔和而出的一种独特味道充斥满整个口腔。
当食物下肚后也是香料起效果的时候，小腹处能够感到明显的温热感就如同燃起了一团火焰，源源不绝的力量沿着四肢百骸流向全身，身上的疲倦在顷刻间便消散一空。
萨姆冲着帕兰迪喊道：“尖耳朵的，把你的果汁拿出来呀，别那么小气！”
在这里的用餐的队伍都是轮休的作战部队，罗伯特治军虽严，但是休息天倒是都会让战士们放松。
帕兰迪取出一个酒壶，盖子揭开后立刻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从里面弥漫起来，其中还混合着一股泥土的芬芳，让人就好像置身于茂盛森林中一样。
这是精灵族的林心酒，是精灵族的特产。
帕兰迪寻来了几只干净的橡木杯分别给几人倒上，大多数精灵都有洁癖，不会把自己的酒囊拿给其他人用，不管对方身份如何高贵。
坐在半截木桩上，希斯吃着滚锅牛肉、喝着精灵酒，肆意享受着这份带有军旅风格的异域风情，放松身心。
在此刻，他不再把自己当做一位巫师，而是单纯当做一位前线的战士，尽情体会战士的生活。
希斯虽然痴迷于魔法被外界呼为魔法疯子，但是他是并不准备让自己的人生只有魔法，用魔法体验各式各样的人生乐趣也是他十分想做的。
等将来有时间，他还准备前往世俗世界住上一段日子，什么都不做，就纯粹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去体验生活。
去成为一名骑士、画匠、木匠甚至是农夫，去感悟光阴的流逝，去体验慢慢变老。
作为一名巫师，他觉得还是什么都体验一下最好，身为一名巫师，也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体验这些。
平凡人生也有平凡人生的精华，也许能够从中感悟到什么也说不定。
“希斯大人。”
这时，一位人类骑士端着酒过来问道：“听说最近兵源征召碰到了困难，这是真的吗？”
旁边的其他战士也议论起来。
“说起来确实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有新兵前来血色要塞了。”
“可不是吗？”
“前两天白色高地送过来的那支新兵队伍还不到一千人，而且听说质量都不好。”
“希斯巫师，能跟我们说说嘛？”
大家都望向了希斯。
希斯点点头：“最近兵源确实有些紧张。”
最近一连发生了多起怨灵潮汐，战斗部队折损了不少，后续部队也就有些跟不上节奏。
顿了顿，他解释道：“不过这只是小事情，罗伯特统帅已经在进行协调了，血色要塞关系到整个西海岸的存亡，主宰们不会不管不问的。”
大家脸色稍安。
萨姆骂骂咧咧的道：“但愿早点解决吧，这狗屎的鬼地方，单单我们可守不下来。”
...
午餐结束后，希斯回房里睡了个午觉，之后便起身前往了要塞的军事会议室，今天下午有一场军事会议要参加。
刚刚来到会议室门前的走廊上就听到罗伯特的咒骂声从里面传来。
“白色高地的这些死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吗？什么人都敢往我这里送！”
“如果出了问题，马拉多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英勇作战没本事，偷奸耍滑倒是一个比一个激灵，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通通都该送去做终结审判！”
希斯走进军事会议厅，却见会议厅中聚集了一圈的军事将领，而罗伯特此刻正在里间的办公室里冲着几名军事长官大发雷霆，桌子拍得劈啪作响。
希斯在人群中找到一位相熟的将领，走过去问道：“巴克斯巫师，出什么事了吗？”
巴克斯巫师转过头：“希斯巫师。”
他跟着解释道：“还有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之前那批新兵的事。”
希斯疑惑道：“真有那么糟糕吗？”
巴克斯巫师点点头，轻叹道：“是啊，一千多个战士，巫师只有三人，学徒五十个不到，骑士还不到一百人，大多数都是见习骑士，里面甚至还掺杂了两百个农夫。”
希斯张了张嘴吧。
虽然他之前也听说了白色高地送来的那批兵源有问题，但是完全没想到竟然会离谱到这种程度，这都已经不仅仅是敷衍了...
巴克斯气愤的道：“白色高地，实在太过分了！”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钱的生意无人问，血色战场又出人又出力还基本没什么回报，自然不受各地主宰们欢迎。
历年来都有主宰想方设法的规避、减少征召，在征召兵源、物资数字上讨价还价，把歪瓜裂枣送来滥竽充数诸如此类的。
当然，送农夫来这种...还是比较罕见的...
“哒哒哒！”正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发了一通脾气的罗伯特从里屋走出。
他沉着一张脸道：“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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