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兄弟间的争吵
唰，凡辰把烟头用劲弹向了路边，溅射出了几点火星，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校门。路过学生见其凄惨模样，纷纷对他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凡辰无视旁人的注视目光，径直来到了医务室。
此时医务室中唯有一名中年大夫，有些秃顶。他看着凡辰，显得很是错愕。
“大叔，别看了，在看我就要嗝屁了。给我包扎一下，再拿点便宜的药。奶奶的，下手真狠。”凡辰虚弱的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中年医生摇了摇头，也没多说。拿出纱布、碘酒等医药品开始为凡辰治疗。
“同学，虽然你受的伤都是皮外伤，但是建议你在家休息几天，不要剧烈运动。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幸亏你体质不错，没伤到内脏，否则现在肯定在医院躺着了。”
“谢谢大叔提醒，也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就知道他妈的打架欺负人，败类！”凡辰愤慨出声。
中年医生眼神怪异：莫非你是个好东西？如果是好学生的话怎么会招惹那些甩棍。
“唉哟，大叔，轻点轻点！”凡辰忍不住喊道。
这时，一道轻柔声音传来：“疼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凡辰看到来人是秦菲，急忙变得霸气昂然：“这算什么，一点都不疼！”。
噗嗤，秦菲笑出声来，娇嗔了凡辰一眼：“你啊，就喜欢装模作样！”
凡辰勉强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伤的重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没事，都是皮外伤。”
“哦，这就好。”秦菲淡淡应了一声，然后从衣兜中掏出了一颗糖：“给。”
“额，我不要，你吃吧。”凡辰摇头婉拒。
“拿着吧，嘴中有甜的味道就不会感觉那么疼了。”秦菲强硬的把糖塞到了凡辰手中。凡辰讪讪接过，说了句谢谢。待包扎完毕又拿了些药后，凡辰在秦菲的搀扶下离开了医务室。
此时两人行走在路边萌荫下，道道蝉鸣声响彻耳边，偶尔有阵阵清风吹过，一时间显得舒爽惬意。来往学生的稚嫩面孔书写着校园时光，有种宁静之美。
“那个，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凡辰挣脱开秦菲的手臂，感觉很不自在。而且两人贴的如此紧密，特别是酥软的胸部触觉，这让凡辰有些不好意思。秦菲微微撅嘴，暗想当谁想扶你似的。
“秦菲，今天的事……对不起！”凡辰愧疚出声，对于自己被打一事，他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也许会让别人看不起，不过凡辰不在乎这些。就像是被狗咬了，他仅仅会郁闷，绝不会失落、沮丧等。
可是秦菲受到了非礼和欺辱，这让凡辰心中很不好受。但他不能打架。当初发过誓，绝对不能再打架。无奈、歉意、自责，凡辰心情略微苦涩。
“呵呵，我没怪你。他都不在意这件事，你这么在意干嘛？”秦菲勉强一笑。
“他？”凡辰疑惑，然后明白了过来：“你说的是黄冠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对了，你们之间怎么了？我之前看你们挺亲密的，怎么今天上午在保洁室吵架了？你好像还哭了。”
秦菲抿着嘴，低头不语。凡辰见状，知道不适合再追问，故两人沉默着回到了教室。
凡辰被打一事已经在二班传开，这自然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郭衡在来到学校得知后，显得极为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奈。王豹根本不会为了他而去找李辉出头，更别说是没有丝毫关系的凡辰了。
至于狐狸……狐狸一直都没有找凡辰，也不知道知不知晓此事。不知晓最好，凡辰不想看到狐狸为此而做出不好的事来。
浑浑噩噩中，凡辰渡过了下午的三堂课。
此时是17点零10分，距离晚上的四节晚自习还有一小时零十分钟。中途休息的时间颇长，故绝大多数人都去吃饭或者活动了，教室中显得很是空荡。
凡辰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的凝视着窗外。下午的阳光不在强烈，反是有些柔和。天空蔚蓝澄净，朵朵白云飘荡其上。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让凡辰思绪飞扬。看着操场上散步玩闹的人群，其突兀有种白驹过隙的沧桑感觉。
“奶奶的，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竟然会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种荒谬问题。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靠，衡子买个饭这么慢！”凡辰忘记了后面的词，故转为了抱怨。
“凡子！！”这时郭衡风风火火的跑进教室，高声急呼。
“咦，饭呢？”
“先别管饭了，快，你朋友狐狸要和李辉干架了！”
“什么？”凡辰大惊。
“我听其它甩棍说的，说狐狸向李辉约战。现在双方已经在天台开打了，咱们快去看看吧！”郭衡解释道。凡辰自然是不敢耽搁，忍着身上疼痛急忙赶去。
三中有几个地方适合解决恩怨纠纷，天台就是其中之一。上面宽敞空旷，很适合斗殴。此时这里有不少甩棍在旁边围观，他们神情震惊，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等凡辰来到这儿并看清眼前景象后，其顿时呆滞。
此时天台的地面上洒落有斑斑血迹，十几人横起八竖的躺在地上，他们伤痕累累，痛苦的**声飘荡在上空。在场中央，狐狸坐在地上静静的抽着烟，他鼻青脸肿，身上沾满了血渍。整个人似是处于脱水状态，看上去虚弱到了极致。在他旁边，赫然是昏迷在血泊中的李辉。
凡辰慌忙的跑了过去，他先是检查起李辉伤势。还好，不是太重，但至少要在医院躺上半月。在又看了看哀嚎的其它人，凡辰脸色变得沉凝。叹气，没有说话。
“我准备给你个惊喜，你倒是自己跑来了。”狐狸声音很轻，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走吧，我们下去聊。”
“哦？先等等。”狐狸挣扎站起，扫视了一圈，厉色的对围观人群道：“你们记着，凡辰是我兄弟。以后谁敢撩拨他，下场就是这样，也可能会更惨。虽然我们是新来的，但是并不代表好欺负，更不代表人多我们就会怕。把我惹急了，我废了他！”
众人惊滞不语，他们只是学校中的普通甩棍，像狐狸如此狠辣的人平常很少见到。一个人面对十六个人，结果把对方全部打倒了。特别是狐狸在打斗中表现出来的狠劲，真如拼命三郎般疯狂。
其实，这也是狐狸故意为之，他高调越战、下手狠辣，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住三中甩棍，即杀鸡儆猴。免得还有不长眼的人惹他们。
“狐、狐狸哥，我扶着你！”郭衡也很是畏惧，果断的拍马屁。
“谢了啊，我想和凡子单独聊聊，你先走吧。”狐狸婉言拒绝，接着便与凡辰一起离去。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实验楼六楼。
实验楼，故名思意，就是做各种物理化学实验的地方。平常很少有人来。六楼更是人迹罕至，因为这一层都是空置教室，除了晚自习偶尔有情侣来这偷情外，平常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凡辰和狐狸随便挑了个空弃教室，也没讲究，各自把桌子上的灰尘简单一吹，然后坐了上去。这时凡辰抛给狐狸一根烟，又点着自己的，抽了几口后正色劝道：“狐狸，别在学校闹了。”
狐狸一愣，笑着反问：“闹？”
“别打架、别在与外面纠缠了。我们收敛些，平静的上学不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狐狸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眼睛直直盯着凡辰道：“你在怪我。”
“没。”
“你有。”
“没！！”凡辰声音忍不住大了些。
“操，你有！”狐狸怒喊出声：“不然的话在天台上你应该第一时间问我的伤势，而不是去查看李辉。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要不是当初我把李辉的小弟打了，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你怪我破坏了你的平静生活、怪我给你惹来了麻烦、怪我多事跟来了三中！”
凡辰沉默不语，是的，他现在对狐狸动不动就打人的性格有些反感。至于自己被打，凡辰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对这种恩怨纠纷感到厌烦和疲惫，苦涩道：
“狐狸，我们不小了，该懂事了。阿姨跟着你大老远跑到这里，还专门租房照顾你，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他们的付出、他们的劳累、他们的恨铁不成钢？”
“虽然我们学习成绩很差，但是我们应该懂事。先不说今天这事怎么收场，如果阿姨知道你在学校又打架，她会不会伤心？而且，这样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李辉报复起来，你怎么办？”
砰，狐狸狠狠踹翻了桌子，眼神戾气甚浓：“你说的我都懂，将来我不会辜负自己的爸妈，可是你被打了，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欺负？如果这样的话，那要兄弟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委曲求全想保风平浪静，可是有些事你逃不了！别人往你身上吐痰、别人群殴你，我看不下去！你不打架不要紧，我帮你摆平，到头来你竟然说我‘闹’。你变了，你他妈的变了，变得开始嫌弃自己兄弟了！”说到最后，狐狸怒眼圆睁，眼中尽是滔滔怒火。
“是，我变了。当你因为打架而把自己母亲气死时，你也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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