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心疼
郎恬恬吸着鼻子，狼狈的说“顾默然，你无非就是看不起我，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唉……”顾默然长叹一口，双臂把郎恬恬收在怀里，顾默然莫名感到一种无力感。中午看到她和景致那样亲昵，自己明明都要被气炸了，而现在看着这样的郎恬恬，心里却又心疼得紧。
“反正我哪里你都看不起，在你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郎恬恬说，看着顾默然眼角下方的一道红痕，他特意遮盖了一下，但像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还是很明显的。郎恬恬心里莫名有些心疼。
七年前，他也是这样单手抵着门板，把郎恬恬围困在一方之地，对她说的很清楚了“郎恬恬，感觉你自己离不开我了是么？”郎恬恬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他一声讽刺的冷笑打断“我帮了你这么多，对你那么好，你又能拿什么来报答我呢？钱或是身体？可惜，我都不感兴趣。”
郎恬恬大脑一片空白，她彻底懵了，满脸的不可置信，顾默然明明不是这样的。他醉酒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郎恬恬甚至以为喝醉的是自己。“哥？”她叫他，却只能听到沙哑难听的尾音，带着浓浓的悲哀和无助。
顾默然已经双眼通红，在郎恬恬的唇蠕动起‘哥’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猛地扯开她的衬衫扣子，滑下的衣领和肩带使大半个肩膀赤裸。顾默然就对着那光裸的右肩咬下去。
真狠，他的牙齿想要拼命的刻进骨缝里，她的血液挣扎着进入他的口腔，与他的血液融在一起。
郎恬恬害怕极了，泪悉悉索索的掉着，声音哽咽着，一声又一声的“哥”破碎在唇齿间。
顾默然抬起头来，唇角还残留着一点猩红，看到她满面的泪光，皱了皱眉，拇指一点一点的为她擦拭掉，一字一句的说“明天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我要离开很漫长的时间。所以，今晚，是你最后一次看到我。”顾默然的手一点一点从郎恬恬身后的门板滑落。
在顾默然意欲转身离开的时候，郎恬恬的手攀上他的袖子。“哥，你去哪？我去找你好不好？”她太善良，哪怕他如此伤害，她依旧舍不得他。
顾默然的脸淹没在浓重的黑暗里“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哪里，明天也不准去送我。郎恬恬，以后，我们再也不见的好。”
七年后的今天，几乎是同样的场景，顾默然依旧如此，总是有能力凭着一句撩拨就激起郎恬恬心里的千层浪，也可以凭着一句诋毁，让郎恬恬无容身之地。
“顾默然，七年前，明明是你说的，我们再也不见的好。明明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明明是你看不起我。可为什么，你又这样来撩拨我，你有什么权利骚扰我的正常生活？”郎恬恬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直扎顾默然的心窝。
顾默然听的清晰，却无法反驳。她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指责他‘你有什么权利骚扰我的正常生活？’的时候，顾默然感觉心脏被拉扯的很痛。“很好，郎恬恬，你说你现在的生活正常是么？”
顾默然从不远处的茶几地下抽出一大叠的报纸，一下子甩到郎恬恬的脚边，纸片四散开来。郎恬恬定睛一看，几乎全部都是景致近年来的花边新闻。
“郎恬恬，你别告诉我他对你很好。”顾默然一步一步的靠近，最后单单凭借胸膛把她死死的压在门板上，低头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血腥的笑“七年了，不过七年，你他妈的就忘了我是么？你现在是想告诉我我在打扰你正常的生活么？你是想告诉你爱上景致了，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是么？”
“随便你怎么想。当年一直是你占主动权，现在我占主动权就不行了哈？”郎恬恬大着胆子说了句自认为很有理由的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理。于是又加了句“哎呀，反正就你会说，我说什么都好像不占理。”朗恬恬却根本没胆量和他直视，顾默然如同牢笼里的困兽兀自挣扎着红了眼眶，郎恬恬不过是恍然一瞥，心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焦虑起来，只好别过头去，假装看着窗外的景。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伴随着顾笙的声音“哥，我能进来吗？”
郎恬恬身体甚至能感觉到因为敲门引起的门板轻微的颤动。郎恬恬的眼底出现一抹慌乱，却不服输般的与顾默然久久对视着。那一刻的郎恬恬心里明明想逃的要命，像要被人捉奸在床的难堪感遍布了全身。她下意识的不想让顾笙看到。
顾默然挑眉，不顾门外越来越大的敲门声，只是静静的回望着郎恬恬。
郎恬恬被看的心虚，如果让顾笙知道她和顾默然在一个房间，而自己身上的西装掉了几颗扣子格外的狼狈样子，那真的是说不清了。郎恬恬心急起来，贝齿咬过的唇上有几道明显的水痕。
“哥，你再不开门，我可自己开门进去了。”顾笙在门外轻轻的转动门把手。
郎恬恬急的跺脚，伸出一只手捏着顾默然的衬衫袖口，用口语暗示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顾默然很明显是不为所动。
“哎，怎么开不开？”门外传来顾笙惊疑的声音。顾默然的手臂还撑着门，顾笙自然是打不开。
门把手还被转动着，顾默然威胁似的看着郎恬恬，扣着门的手的力道也松了些。
郎恬恬跺着脚，气急之下，一路小跑着，就钻进了办公桌下面，蜷缩着恰好能容纳进她。里面黑洞洞的，郎恬恬感觉自己最敏感的器官就是耳朵了。
门啪嗒一声打开了，随之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头。
“哥，surprise！”顾笙张开大大的双臂对顾默然一幅拥抱状。
顾默然抛给她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双手揣着裤带直奔办公桌的方向“你怎么来了？”明显的不耐烦。
“哎，哥，我们可是足足七年没见了哎，你就不想我？哎，你见到恬恬了不？那家伙是不是特激动？”顾笙没在意门口四散的报纸，用脚随便踢了踢，以为顾默然跟员工发了脾气“哥，发脾气容易长皱纹哦！”顾笙好心的提醒，随后径自向会客的沙发一躺。
郎恬恬脸红，什么叫看见顾默然就特激动，她一点都没有激动好不好，只有惊吓了。
突然，郎恬恬面前出现一双鞋子，黑色的手工牛皮鞋，做工一丝不苟，并且一尘不染，就这样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腿边。
郎恬恬扯了扯鞋子主人的裤脚，裤脚的主人正在郎恬恬的斜上方唇角微勾的看着她。
他眼皮微敛，在顾笙的角度状似漫不经心。可只有郎恬恬知道，他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这副憋屈的模样，心里不知道嘲笑了自己多少遍呢。
郎恬恬生气的捶了他的小腿。
“哎，哥，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耳边是顾笙穿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近的声音。
郎恬恬的心一紧，抓着顾默然裤脚的手随着收紧，下扯。
顾默然将腿又伸出些，方便她拽着。
“昨天没回家？你爸还肯要你？”顾默然望着顾笙笑。
“哟，哟，哥，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恬恬告诉你的吧？”顾笙指着顾默然问，唇角带着笑，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昨天回去过。”
“哦。”顾笙点点头。“哎，哥，我也觉得你回来好，管理顾氏，你比我爸拿手多了。”
顾默然听罢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看了看身下蜷缩成一团尤为紧张的郎恬恬，剑眉轻挑，顾默然拍了拍坐着的黑色皮椅对顾笙道“这个位置，你要不要来坐坐？”郎恬恬心下顿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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