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沈败荆右手托腮，嘴角勾起笑来看着她，绕有兴致。
“怎么？这么惊讶做什么？”
姜策动了动身子，霎时间想起原著里沈徽的人设。
姜策艰难往后退去，仿佛看见恶鬼般，眼中迸发出恐惧之意。
沈败荆起身，朝着她走来，步步紧逼。
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面孔，一字一句道，“小六，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听过这句话？”
“你……你怎么知道灵西的？”
姜策手心发汗，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沈败荆面无表情，冷冷道，“上次在别苑，你出现在闹市中……刚才我听见你叫灵西。”
姜策腿脚发软，惊恐抬头看向他，怪不得上次他不肯相送。
原来是刻意把她拐到别苑中，沈府距离闹市一炷香的脚程……
那么，沈败荆他已然知晓全部真相？
沈败荆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了一些，只是往日那张明媚的脸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的面孔。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姜策面色通红，抓住他的手回答道，“因为……因为本公主喜欢你。”
“哈哈哈哈……姜鸣鸿，还不说实话吗？”
沈败荆的手加重了力气，姜策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灵西的警告。
不知为何，姜策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哀伤，大约自己快要死了吧？
沈败荆见到她如此，顷刻间松开手，任由姜策瘫软在地。
沈败荆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姿态遥不可及。
姜策不想死，“灵西，我可以说实话吗？”
“可以。”
灵西也惊讶，没想到沈败荆察觉了它的存在。
姜策呼吸顺畅了一点，可那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沈败荆，我靠近你是迫不得已……”
沈败荆慢慢蹲下身，恢复了笑容问道，“还有呢？”
“我的任务是，要你爱上我。”
姜策不敢抬头看他，生怕惹怒了沈败荆。
沈败荆笑得癫狂，那结界中回荡着他放荡不羁的笑。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良久才将目光挪向了姜策。
“姜鸣鸿，你何以为我沈败荆会爱上一个目的不纯的人？”
姜策此刻什么都不想要了，就算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也不惧。
缓慢起身走到他面前，眼中难以置信又似大彻大悟。
姜策的声音清冷决绝，“沈败荆，我靠近你目的不纯不假，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利用我找到花妖、利用我杀了沈昌……沈败荆，既然没办法让你爱上我！本公主也不会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姜策说罢，袖口藏着的匕首猛然挥向自己的胸口。
一切发生得太快，沈败荆压根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姜鸣鸿倒下。
那鲜血渗透了衣襟，姜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沈败荆身子颤抖，抱着姜策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
结界中传来隐忍的啜泣声，而结界外，白袍黑靴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但他并无撤结界之意，反而盯着沈败荆的一举一动。
忽然，那结界里的人抱着姜策起身。
“小六，我带你回家。”
沈败荆双目猩红，此前花妖的内丹缓缓没入姜策的身体中。
沈败荆左手抱着姜策，右手结印。
结界外，白袍人看清那图案后，眉头一皱。
沈败荆的脚下生出一个法阵，那法阵越来越大，亦正亦邪。
“世生万灵，其具各异，吾以半心为祭，借麒麟一力破此结界！”
沈败荆的右手进入胸膛，硬生生从胸口掏出半颗心来，祭与法阵上。
刚才法阵还是黯然无光，顷刻间红光大绽，耀眼夺目。
白袍人见状暗叫不好，遂没入黑夜中。
那结界轰然炸裂于春江河上空，只剩沈败荆与姜策两人凭空而立。
沈败荆飞身落地，眨眼间带着姜策消失在原地。
那柳树后，渐渐露出一个人影来，眉间思量几许。
手指飞出一张追踪符，“去！”
沈败荆把人带回别苑中，低头看姜策此时脸色。
“小六，你别死，我求你别死……”
但是，姜策并不回答他，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上。
沈败荆捂住了她的伤口，可是没用，那鲜血浸湿了他的手。
“太医……”
“对！太医……”
沈败荆抱起姜策狂奔出府，月色中，沈败荆与姜策的影子清晰可见。
宫门紧闭，面前的侍卫立刻拔剑相向。
“来者何人？”
“沈需之子沈败荆求见，六公主此刻性命垂危，还请放行！”
这几个侍卫看清公主的面孔，大惊失色去禀报皇帝。
皇帝听闻此事匆忙穿了衣裳出来，他一张脸上都是担忧。
那昏暗的宫灯映在众人脸上，皇帝瞥见女儿的身体后。
直接从沈败荆怀里抱过来，霎时间泪流满面。
“阿策，你怎么样啊？你别吓爹爹啊……”
皇帝身边的宫人立刻去请太医，皇帝则是抱着姜策回了踏雪殿。
踏雪殿灯火通明，姜策面容苍白。
太医诊脉后，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叩首，“皇上，公主她……”
“要是朕的女儿好不了，那你们都给公主陪葬吧！”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沈败荆在踏雪殿内，神情愧疚地看着姜策。
皇帝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沈徽，朕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件事是我的错。”
沈败荆跪在地上，虔诚回答道。
皇帝忍无可忍踹了一脚过去，“既是你的过错，那便担着吧！来人，把沈败荆押入天牢！”
沈败荆并没有反抗，临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姜鸣鸿。
次日晨曦，李松飞见到一张字条。
公主性命垂危，我先带公主回京。
李松飞暗叫不好，跑去马车一看，只有春儿在昏昏欲睡。
摇醒了春儿问道，“春儿，公主呢？”
“公主不是在……”春儿揉揉眼睛看了四周，吓得魂不附体。
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啊！公主呢？”
李松飞捏着手里的字条，“回京！”
带着春儿上马狂奔向京城，心中祈祷这一切都是恶作剧。
踏雪殿内，经过太医的诊治，姜策仍然没有起色。
皇帝守在床榻前，紧紧握住姜策的手。
“阿策，你别吓爹爹，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沈徽那小子吗？爹爹给你赐婚好不好？”
但，姜策仍旧没有反应。
春儿进了踏雪殿的门，立刻跪在地上请罪，“皇上，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看好公主……”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去给公主煎药吧。”
皇帝出奇的冷静，挥挥手让她下去。
很快，六公主受伤危在旦夕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皆知。
沈败荆成为众矢之的，沈需怕牵连自己，极力在朝堂上请求皇帝处死沈败荆。
旁人见此情景，仿佛想起那日在沈府的画面，跟此刻如出一辙！
皇帝冷眼瞧着他，“养而不教是为父过，沈需贬为吏部侍郎，这尚书之位另选他人。”
沈需颤巍巍叩首，“微臣，谢皇上隆恩。”
公主一直处于昏迷中，旁人束手无策。
皇帝广发告示求医，第二日，便有人上前揭榜。
那郎中看了公主的伤势，捋捋胡须道，“皇上，公主伤及心脉……要治好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皇帝焦急追问道。
那郎中微沉思，“草民自是有仙丹一粒，不过草民也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那人微微一笑，“我想要天书。”
皇帝闻言松了口气，“来人，去万书楼把天书拿来。”
春儿听见里面的谈话，当即跑进来跪在地上，磕磕绊绊道，“皇上，这天书不在宫中。”
“天书不在宫中？”
皇帝大惊失色！
春儿点头，泪眼汪汪解释道，“此前公主就把天书拿去送人了。”
“送给谁？”皇帝被气得不轻，天书是姜国国宝，怎可随意拿去送人？
春儿踌躇道，“沈败荆。”
皇帝闻言冷笑，沈败荆胆子不小，敢拿这天书！
“走，去天牢。”
皇帝率领宫人侍卫来到天牢中，那阴暗潮湿的环境令皇帝不适。
沈败荆被关押在水牢中，皇帝隔着门看他。
沈败荆不复少年郎的模样，一片狼藉。
“沈徽，天书呢？”
沈败荆沉眸，抬起头来神情木讷，“皇上要这个做什么？”
“之前公主给你天书，现在只有天书能救公主的命了！你拿还是不拿？”
皇帝气急败坏，怎么都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沈败荆想挣脱铁链，额头青筋暴起，“什么人可以救小六？”
“放肆！谁让她直言公主名讳的？”
皇帝震怒不已。
沈败荆恍惚了片刻，“我，我一直这么叫她的。”
“朕听李松飞说了，罪魁祸首就是你，如今让你拿天书救人，你还不肯？”
皇帝眼中的杀意渐渐显露。
沈败荆苦笑，“为了救公主，我愿意拿出天书。”
皇帝命人打开门，亲自进去，从沈败荆怀里拿出天书。
目不转睛看着他，“沈败荆，朕的女儿要是遭遇不测，那你就给她当亡夫吧。”
皇帝带着天书离开，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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