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流水日常
“我现在真是佩服那些创造如尼文的人，他们的想象力实在是………谁能想到隐形兽指的是数字0？”
“哈，你是说这个长了双家养小精灵眼睛的洋葱头吗？”艾比指着《古代如尼文简易入门》上的图案对秋笑，“要是没有旁边的标注，我绝对猜不出这画的是隐形兽。”
“还有hydra（九头蛇）。”秋翻了一页让她看上面画的蝌蚪状符文，“画得一点不像蛇就算了，至少也该画上九个头吧？”
翻着厚厚的书，两个人说说笑笑吐槽着魔文课。
“你们下课了？”塞德里克从树下的长椅上起身，笑着大步走过来。十五岁的男孩子早早进入了变声期，发育中的声带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
秋有些紧张地捋了捋散在耳边的碎发，仰头看向比她足足高出一头半的塞德里克，嘴角漾出浅浅的酒窝：“你也下课了吗？真巧。”
不巧，真的一点都不巧。
主动上交了自己和秋课程表的艾比有些心虚地和塞德里克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作为“偶遇计划”的提议者，她只需要推算一下日期，就知道塞德里克在这里守株待兔蹲守了半小时左右。
三个人互相打了招呼，没人开口，气氛一时安静到尴尬。
“塞德，你不是可以随意进入温室吗？”艾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于雀跃地拍了拍塞德里克的小臂，“斯普劳特教授总是让你帮忙照看花草，对不对？”
“是啊。”塞德里克不明所以，但还是非常诚实地点头。
“那太好了！我和秋早上还在苦恼这件事呢，草药学的实践部分实在太难了，”塞德里克的眉毛几乎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上扬，艾比悄悄瞪了他一眼，“正想找人帮我们补习一下。”
她拉了拉旁边的秋，表情正经得令人难以置信：“正好，我们乐于助人的迪戈里学长是斯普劳特教授的得意门生，还可以随意进入温室。善良的迪戈里学长，你愿意帮我们补习草药学吗？”
这一次塞德里克终于听懂了她的话，开始不好意思：“当，当然，我很乐意帮忙。还有五分钟二年级就下课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如果你们有空的话。”
秋一点头，艾比就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往温室的方向走去。
好极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借口悄悄离队。艾比对目前计划的进展非常满意。
事实证明，当一个巫师对完成某件事有着惊人执着的时候，连梅林都会暗中提供帮助。
“艾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艾比抬头往前看，几乎是立刻就在一大群二年级里发现了那颗闪耀的金色脑袋，旁边深棕色的羊毛卷半垂着脑袋在擦手上的泥。
没等艾比想好该怎么利用这个机会脱身，德拉科就挤开面前的人走到她旁边，两个铁塔一样的跟班一前一后紧追着他，沿路又撞开不少人。被克拉布庞大身躯挤得一个踉跄的拉文克劳姑娘毫不犹豫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怎么在这里？”德拉科面色不善地打量起塞德里克，不客气地挤到他们中间，把艾比还扯着他袖子的手拽下来，用自己没沾泥的手牵住。
塞德里克脸上和煦的笑容变得尴尬起来，搞不清楚状况的秋来回看着这三个人。
“你们先去吧，我和他们聊几句再去。”艾比把手搭在德拉科肩上，颇有警告意味地用力捏了一下。小少爷委屈巴巴皱起眉，不情不愿地别过脸去，更用力地握着艾比的手。
塞德里克点点头，脸上莫名其妙挂上理解的神情。他伸手接过艾比手里秋的一摞书，带着秋往空无一人的温室走去。不知道他俯身在黑发姑娘耳边说了什么，惹得拉文克劳小鹰一脸好奇的频频回头往这边看。
“你跟那个赫奇帕奇过来干什么？”德拉科依然气鼓鼓的，“你是个女孩子，不要随随便便就拉男生的手，那样不好。”
这家伙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艾比觉得挺好玩，就想逗逗他：“为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了！”他像株新拔出土的曼德拉草那样猛然拔高了嗓门，随即又压低声音，学着大马尔福先生那慢吞吞的腔调，“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像我们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在外面代表的是自己的家族，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不能乱拉男生的手。”
“要是男生主动过来拉我的手呢？”
“那更不行！你是高贵又优秀的纯血二十八家族后人，他们都不配围在你身边。”德拉科几乎要蹦起来。
“说的不错，所以你为什么还牵着我姐姐的手？”一直站在旁边的西奥多忽然开口，凉凉地扫了一眼德拉科迅速蹿红的脸。
“我，我当然不一样，我和艾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德拉科梗着脖子顽强地拉着艾比的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论起身份和血统，马尔福绝不会输给任何家族。”
想想发现话题扯远了，他立马回头气呼呼看着艾比：“你和那个赫奇帕奇来这里干什么啊？你，你不会是喜欢他吧？就算法利级长说你可以谈恋爱了，也不能随便找个赫奇帕奇的饭桶，长得再好看也是饭桶………嗷！”
揉着发红的额头，德拉科眼神怨念：“干嘛总是敲我头？”
“别老是跟着他们一口一个‘赫奇帕奇是饭桶’，我看斯莱特林的废物也不比他们少。”艾比狠狠揉乱他的头发，摸了满手还没干的发胶，一看就是新抹上去的，“啧，以后少用点发胶，小心还没长大就头秃。”
“看到刚刚塞德里克旁边的拉文克劳姑娘了吗？”拉着德拉科和西奥多往旁边走了几步，艾比示意他们往温室里看：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正站在泡泡豆荚盆旁边，高大的跳跳球茎舒展枝条挡在窗前，让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不谈恋爱，至少现在不谈，”不理会德拉科重重的哼声，艾比实在是高兴极了，“但是偶尔做一次仙女教母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是仙女教母？”
“法力高强的女巫，帮助公主和王子破除千难万险获得幸福。是麻瓜童话里非常重要的人物。”艾比认真解释着，并在德拉科为“麻瓜故事”大喊大叫前往他嘴里塞了一只冰耗子。
耗子形状的糖果在口腔里迅速释放冷气，冻得德拉科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偏头看看温室里专注交谈着的两个人，艾比拉着两个男孩往外走，大块头跟班们自觉跟在后面。
功成身退。
“同学们，很高兴看到你们热情的眼神。当然，当然，即便事实如此，我也绝不会自夸说这是因为我丰富的见识和人格魅力！一切都要归功于黑魔法防御这门课程的吸引力………”
由于昨晚魔药论文赶到半夜，秋的脑袋一团浆糊，正昏昏沉沉打着瞌睡，一声奇怪的嚎叫惊醒了她。
“嗷！”拉文克劳的马科斯贝尔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讲台上，动作扭曲，表情更扭曲。
“他在干什么？”秋用手肘碰碰旁边低头看书的艾比。
“表演狼人。”艾比似乎耗尽了毕生的耐心才控制住自己随时可能翻出去的白眼，“他在讲述《与狼人一起流浪》里自己打败狼人的故事。对，贝尔比扮演那个狼人。”
“这也太……”秋实在是找不到准确的词汇去形容这神奇的教授，开课第一天奇怪的测试卷，骚包的举止，莫名其妙的套娃肖像，还有晃瞎人眼的大白牙……
她总有一种还在丽痕书店参加签售会的错觉。
“就目前情况看来，咱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又是要废了，还是平时多用心自学吧。”艾比掏出魔杖，在课桌的掩护下轻轻挥动，脚边的空墨水瓶一下子被变成了一把精致的银色茶壶。“作为要参加owls的学生，绝不能坐以待毙，任凭他的风骚故事肆意腐蚀我们还没发育成熟的大脑。”
相比之下，三年级的她们还算是比较好运了，秋可没有忘记两天以前艾比弟弟他们课上遭受的一切。康沃尔郡小妖精，居然让毫无还手之力的二年级学生独自应对，据说有一个男孩子被挂到吊灯上了。这不靠谱的教授，还不如艾比常挂在嘴边的“移动大蒜熏香”奇洛。
至少他教了一些正常的课本知识。
“然后，孩子们请注意，关键的来了，”洛哈特撩起袍角露出藏在袖子里的魔杖，“我就这样抵住那狼人的喉咙，快得它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即使是丧失了人类的思维，那大块头也能感觉到我带来的威胁空前之大……”
“把你手里的变形术课本挪到桌子中间吧。”距五年级还有不到两年的秋突然产生了和洛哈特口中的狼人一样的危机感。
“秋，你喜欢洛哈特吗？”艾比忽然很认真地看着她。
秋把头摇得飞快，开玩笑，这种时候还喜欢他，秋张就枉为一名成熟稳重的拉文克劳了。
“太好了，把你课本上的洛哈特签名撕下来给我好吗？”
“你要这个干什么？”
“干坏事。”艾比对她眨眨眼，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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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魔文的形容来自pottermore网站，其中隐形兽因为其隐身的能力而被用来表示0，九头蛇因为九头，表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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