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灰尘与蜘蛛网
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金牌记者，凭借为霍格沃兹前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所写传记《阿芒多·迪佩特：大师还是白痴》一跃成名，又因对食死徒审判的详细报道成为报纸头条的常驻选手。报导内容新奇夺目、富有争议性，落笔之处总能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艾比对这位传奇人物搅弄风云的威力一直没有太多体会，直到《预言家日报》报导三强争霸赛的最新期刊发表。
“‘当我们的谈话转向他已几乎毫无印象的父母时，那双绿得惊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瞧瞧我们这位爱哭鼻子的小可怜。”间隔两三个空位的距离，一个与德拉科关系颇好的七年级男孩（印象中应该是叫拉哈罗）怪里怪气念着报纸上的内容，又揽过旁边特拉弗斯的肩膀使劲摇晃，“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些手绢给波特？他看上去随时会泪流满面呢。”
“会有人为他准备的，不是吗？”特拉弗斯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学着女孩子尖细的嗓音在长椅上做作地扭着屁股，“没有人能够欺负我们最好的哈利，我不会允许他掉一滴伤心的泪——”
“也许我们不应该这么早就下结论，”拉哈罗抖开报纸第三版，笑得更大声了，“‘哈利终于在霍格沃兹找到了他的初恋。他的亲密好友科林·克里维说，哈利与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生形影不离……’你看，谁才是那个能够名正言顺递手绢擦眼泪的人，现在可实在难说得很。”
整个长桌的一小段都哄笑起来。
没去理会飘到自己身上各种各样的目光，艾比镇定地切着盘里的猪排，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她还没傻到当着那么多外校学生和教授的面教训他们，至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专心致志为晚上的天文课补充能量。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在来一碗奶油蘑菇浓汤时，一堆天文测绘工具哗啦啦降落在旁边的空座位上，一抬头就是满眼浓密的棕色卷发。
“你得快点了，艾比，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通往天文塔的楼梯可不好爬。”崔斯坦·巴森怀特自然地在在测绘仪器前落座，高瘦的身板将艾比与那群不怀好意的高年级隔开。
从过去几个月的级长搭档经历来说，他们的确成为了勉强能够互称教名的朋友，但还不至于熟到这种程度。艾比忍住扬起眉毛朝他看的冲动，拿起书包站了起来。
“说得对，我们最好还是现在就出发吧。”
离开前她习惯性朝礼堂另一端的长桌望了一眼，意外对上那双翠绿眼睛。视线接触后他没像之前几天里那样闪躲逃避，而是直勾勾看着她，好像很想说些什么。
“走吗，艾比？”
“这就来。”没再回头，艾比跟着崔斯坦的步伐离开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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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的苏格兰高地很冷，呼啸的寒风一刻不停地刮过城堡，擦过高架桥下的拱形洞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应和着耳边的风声，让这段只有脚步声相伴的沉默路程尴尬气息显得没那么浓郁。
踏过又一个转弯，他们不远不近挨着走进城堡塔楼，连最后一点遮掩的风声也消失不见。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做的，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来和我搭话可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主意。”艾比决定做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他眨眨眼，好像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意：“作为同学和搭档，提醒你去上课是很正常的，如果你现在不出发，很有可能会失去占领天文台优质观测点的机会。给，请你吃麻瓜棒棒糖——”
他艰难地从书包里掏出两根塑料纸包着的棒棒糖，示意她拿一根。
“在大半个斯莱特林都团结起来为孤立我蓄力的时候？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艾比剥开糖纸将糖球塞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
哈密瓜味的棒棒糖实在算不上好吃，她控制住表情强行含在嘴里，腮边鼓起一个包。
作为一个站在级长位置的混血斯莱特林，崔斯坦·巴森怀特难免会面对更加强烈的血统歧视。在这种情况下，攀附一名声望高的老牌纯血家族子弟作为支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再不济也该保持中立沉默，而不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公开对一个被家族放弃、处处维护格兰芬多的纯血叛徒表露善意。
这样浅显的道理连刚入学的一年级都明白，更不用说一向处事圆滑老道的巴森怀特。
“如果你是指我混血级长的尴尬身份的话，”他满脸坦然，并不打算为自己的身份做任何言语上的遮掩，“血统对我来说不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快就不再是了。”
艾比偏过头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并不是每个混血或麻种都愿意跟随那些臭脾气纯血巫师的，特别是马尔福，我很早就想给他一拳了。”崔斯坦兴致很高，连鼻翼两侧淡淡的雀斑都显得格外生动，他神秘兮兮凑过来低低说道，“由于你完成了我入学以来一直想做却没办法做的事情，我决定告诉你一个秘密，当然，几个月后它就不会是什么秘密了——”
“等这学期结束，我就要回到麻瓜世界上学了。”
高高瘦瘦的男孩晃着一头棕色卷毛冲她笑，眼里满是认真。
“麻瓜世界？”艾比一口咬碎了半块棒棒糖，“你要怎么才能去那里上学呢？我是说……你可是个巫师。”
“我爸爸很早就帮我搞来了中学所需的全部教材，申请表也得到了批准，只要年底参加结业考试合格，我就可以和其他麻瓜一样参与同年龄段的延续教育。他希望我和他一样做兽医，但我觉得药剂师也不错，毕竟我的魔药学和草药学都那么棒……”
“你要做一个麻瓜？”艾比显得很困惑，“并没有说麻瓜不好的意思，他们很酷——但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做个麻瓜，为什么还要来霍格沃兹上学呢？像其他麻瓜一样按部就班接受教育不是更好吗？”
据她对麻瓜世界浅薄的了解，麻瓜和巫师有着完全不同，甚至相悖的生活方式和理念，想要快速融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魔力暴||动。”崔斯坦几口咬碎糖球，吐出被啃得坑坑洼洼的糖棍，“巫师并不是生来就知道该怎么掌控自己的魔力的，我只有来这里上学才能学会控制它，而不是在余生的每一天都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失控和意外。”
“你根本没打算在魔法世界生活，是不是？”
“尽管它精彩又迷人，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就像我知道你天生就属于这里一样。”崔斯坦眨眨眼，又将话题绕回艾比身上，“说说你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一次你是真正意义上和马尔福决裂了，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难道我有什么多余的选择吗？”想起那些怪里怪气的徽章和报纸，艾比就一阵郁闷，“我不会容忍他这样羞辱我的朋友，那是他自找的。”
“朋友？”崔斯坦成功抓住了这句话里的关键词，“你和波特现在还是朋友关系吗？我以为你们早就在约会了，还是说——”
最后一刻想起丽塔·斯基特那份感情过分充沛的独家采访，以及在学院之间越传越离谱的流言，他悻悻地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还是说我真的像学院里的传言那样，‘一边享受着塞德里克好朋友的优待，一边又与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玩着暧昧游戏、插足他和格兰杰的感情，想要独占所有好处’？”艾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不过是一群以八卦为生的白痴，谁会在意他们怎么说呢。”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暂时还是朋友关系，对现在来说，”她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但我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来让这份友谊平稳变质，然后达成跟他约会的目的。”
如果他见面就跑的行为能够得到有效控制的话。
崔斯坦放下手里一直咔咔响的测绘工具，非常响亮地鼓起掌：“主动出击！这才是当代女巫应该有的精神。”说完又伸出手要同她握手，“说实话，我其实挺喜欢你这种间歇性发作的格兰芬多行为。”
艾比最终还是忍不住把剩下半块完整的糖从嘴里拽了出来，皱着眉头握了一下他伸出的手：“如果你下次能把糖的口味换一换的话就太好了。”
“糖的口味还是下次再说吧，”他抬头看了看站在天文台入口处等待学生的辛尼斯塔教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为了我们刚刚诞生的理解和友谊，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天文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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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木星被发现一共有13颗卫星，由宙斯一生中所接触过的人来命名，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的情人，”昏暗的烛光里，辛尼斯塔教授拨动铜制的天体模型模拟卫星运动，“而最著名、最需要得到我们关注的是前四颗卫星，即木卫一，木卫二，木卫三和木卫四，它们的运动方式和轨迹对整个星系都产生影响。”
为了不让自己在冬季料峭的寒风中冻进医疗翼，艾比在每一件衣服上都施加了保暖咒，怀里塞了两只小巧的风铃草火焰罐（从赫敏那里学来的过冬小技巧），在事先挑好的教授视野盲区角落里缩成一团。
作为一名假期里除去学习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的诺特，她早就将太阳系八大行星的星轨熟记于心，如果不是这位教授酷爱点名查勤和课前收取作业，她此刻应该窝在宿舍温暖的被子里，而不是寒风料峭的天文台。
无论天文学的owl证书能拿到什么等级，接下来的newt选修单里都不会再出现它的名字。她一边朝手心哈气一边在心里向自己保证。
“其中木卫三盖尼米特是卫星中最大的一颗，直径甚至超过水星，公转周期约为七天。我们可以发现，七是一个很有魔力的数字，天体中许多重要的行星运动都与七有一定的关系……”
就在她眯着眼睛朝自己天文望远镜目镜里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心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面前的空气中也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微响声。
接着，一根放在旁边备用的黄色羽毛笔就自己飘了起来，开始立在摊开的空白羊皮纸上自动写写画画——就像有谁在操控它一样。
[是我，哈利。]
熟悉的、跟工整完全搭不上边的字迹出现在羊皮纸上。
碍于周围同学和教授在场，她没办法开□□流，只好也学着哈利在纸上写字。
[你在这里做什么？]
“嘿，艾比，你的笔记——那是什么？”隐形衣下的哈利还没来得及写下回复，就被突然凑过来的崔斯坦打断了。崔斯坦盯着那只依然立在羊皮纸上的羽毛笔，好奇写满了整张脸。
“哦，这个，”艾比尽可能自然地用刚接过的笔记挡住羊皮纸上的字，“这是胡话速写笔，韦斯莱双胞胎研究出来的新玩意儿，会在纸上胡乱写一些句子。”她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状态，“你也知道，他们总喜欢发明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嘿，你的望远镜要掉下去了——”
眼看他朝“空气人”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艾比只好朝崔斯坦的观测位胡乱指了一下。
“噢，噢噢！”他惊叫着立刻窜了回去。
确认崔斯坦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天文图测绘上以后，那只“胡话速写笔”才继续写下去。
[你还好吗？]这句话刚写出来就被飞快划掉，黄色羽毛笔悬停了一会儿又落下，一笔一划写得很郑重，[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生气？]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艾比完全能够想象到他脸上会出现怎样委屈巴巴的小狗狗神情。
[因为我这些天一直躲着你。]
[哦，所以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终于决定自己该认识我了，多神奇。]艾比有心想逗逗他，故意绷着脸将嘴抿成一条线，手里的羽毛笔用力丢到墨水瓶里以表示她隐忍的怒气。
果然，那支黄色羽毛笔划拉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字迹也越来越潦草。
[我没有不愿意跟你呆在一块儿！我很愿意！]
[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文章都是斯基特胡编的！我保证，文章里除了我的名字和长相外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我没有跟赫敏谈恋爱，她也不是我的什么“初恋”！我们只是好朋友，就和罗恩一样。]他想了想，又用力把罗恩的名字划去了。
[我也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骗你，我真的没有报名参赛，斯基特和她那只见鬼的绿笔根本没想过要听我说了什么。]
……
等待许久也不见她作出反应，黄色羽毛笔抖动得更厉害了，羊皮纸上的字越来越多，字形也渐渐散了架，本就算不上多好看的字变成一团又一团潦草的墨迹，更加难以辨认。
眼看哈利就要真的着急了，艾比心里高兴得直蹦的小恶魔考虑了一下，心情舒畅地决定放过这可怜的男孩。
[为什么要躲着我？]
刚才还划得飞快的黄色羽毛笔顿了下来，直到笔尖墨水凝成滴掉落在羊皮纸上，他才继续写到：[我不想让他们在背地里那样议论你。]
[如果他们看到我们和之前一样一起走，一定会认为你背叛了塞德里克，或者想做两个勇士身边的名人。你在斯莱特林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还要花费精力去准备owl考试，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东西。]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较为可靠的猜测，但看到这一行字时，艾比心里还是感觉到有火在烧。哈利一直是个不愿把自己的麻烦染给别人的人，即使这麻烦从来不是他自己惹的。
[你和塞德里克、秋认识的时间更久一些。]
他还在写。
哈利很忐忑地隔着隐形衣提笔写画，然后看着艾比忽然假装打了个喷嚏（表演的痕迹实在很明显），接着剧烈咳嗽起来，一直到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才停下来歇几秒钟，然后继续咳。
“哦，孩子，你怎么了？”连辛尼斯塔教授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咳嗽惊动了，她连忙走过来。
“教授，我感觉不太舒服，”她哑着嗓子举手向教授报告，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我可以去一趟医疗翼吗？”
可能教授对于永远准时按质按量完成作业、成绩拔尖的学生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偏爱，面对这样浮夸又敷衍的表演，她想都没想，只挥挥手就让艾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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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天文台的可视范围，艾比立刻丢开因“生病”而显得格外虚弱的步伐，确认四下无人，她飞快地推开一间废弃教室走进去，关上了门。
原本用来上古代魔纹课的教室废弃后变成了灰尘和蜘蛛网的展览室，装满测绘工具的书包随意往地上一甩，激起的呛人灰尘倒是让她真真切切咳了好几声。
很快，门又打开了。
一连串脚印凭空出现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最后停在距离艾比一步的地方，流水一样轻薄的魔法织物褪去，熟悉的杂乱黑发胡乱支棱着出现在她面前。
挥舞魔杖关闭所有窗户，又施加了一打隔音咒后，艾比终于转过身面向哈利，双手环胸准备跟他算个总账：“来吧，再跟我解释一遍，你为什么要躲我？”
“因为我不希望他们把对我的不满转移到你身上，”哈利平静地说，“同时与我和塞德里克有紧密联系，你无法舍弃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又不在对我还算友好的格兰芬多内，很容易就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
“哦，这种说话风格，听上去好像你才是我们两个之中的那个斯莱特林。”艾比不咸不淡地评论道，“所以你认为单方面和我绝交会是个好主意？”
“我们可以在你夜巡时见面，或者就像今晚这样，我披上隐形衣去找你，只要不让他们看到就好。”他的语气令人意外地温柔富有耐心，像在安抚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等到这学期过去，大家就会把上个学期发生的一切全部忘记，反正他们每次都是这样。”
黯淡的月光透过被蜘蛛网和灰尘蒙了一层又一层的脏玻璃照进来，斑驳的光影打在哈利脸上，让他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脆弱至极的灰败。
原本满当当堵在她胸膛里的怒气顷刻消散了一大半。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你的预期进行，不是吗？”艾比放下交叉的手臂，撑着旁边的桌面坐了上去，也不管上面积攒了多厚的灰，“我从一个爱慕虚荣、想要两边讨好的伪善者，变成了爱慕虚荣、想要两边讨好的插足第三者。”
“如果不是斯基特的采访，事情不至于变得这么遭，”哈利很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我很抱歉，艾比。”
“你觉得这会让我好过一点，是吗？”
“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这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只要他们不再看到我们接触——”
“得了吧，谁在乎他们怎么想呢？他们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瓜！”艾比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事实是什么样的，你又是怎样的人，他们只在乎自己愿意相信的，一些刺激的、戏剧性的东西，如果没有，那就发挥想象力填满空缺。他们和斯基特根本没什么两样。”
哈利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总有一天，这些只会用盲肠思考的傻子会意识到你根本没说谎，然后向你道歉。”她伸手拂掉缠在头发上的蜘蛛网，“我十几天前、包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保证你完好无损活到那一天，而不是想办法和你划清界限来讨好一群傻子。”
“可是这群傻子不愿意放过我，他们到哪里都跟着我！”他的情绪终于到了一个即将崩溃的临界点，声音也跟着猛地拔高，“我不管去哪里、干什么，到处都是盯着我的眼睛！他们想从我身上挖点笑料，找点新的嘲讽思路，好啊，来吧！随他们去！可这不应该牵连你们——你，赫敏和，和那个人；赫敏已经被拉进来了，我不想你也遭到这样的待遇，你不该为了我承受这些。”
“我们应该是一起的！”
“我宁愿你和那些白痴是一起的！就像罗恩一样，至少我们之中有人能够不被骚扰。”
艾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有一天伏地魔卷土重来，食死徒再次集结，我的父亲诺特先生绝对会是第一批加入的成员。而那时我会再次成为食死徒的女儿，罪恶的血脉，任何稍微带有一点良知的巫师都有资格唾骂我，用我从未做过的事情污蔑我，大街小巷都会刊登我所犯下的‘罪孽’，说我不愧是食死徒的后代。”
“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等那一天到来时，跟随那些人一起唾弃我也会是最佳选项，如果你不这样做，就会成为和我一样的罪恶叛徒，你会怎么选？”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哈利很想反驳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理论，“你父亲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你是我们这边的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他们只需要一个学期就能忘记，这是他们的拿手绝活，你忘了吗？”艾比上半身微微前倾，逼迫着一定要一个明确的回答，“你会怎么选？哈利，你会像我希望的那样和我划清界限吗？”
“艾比……”
“如果那是我所希望的，你会吗？”
“当然不会，我绝不会那么做！”无用的挣扎过去后，他终于放弃了转移话题。
“那就别强迫我做同样的选择！万恶的食死徒后代也好，自大的骗子波特也好，我们是一起的。”
用力抹了一把脸，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捡起角落地板上的书包，胡乱拍几下就挂在肩上。
“明天是霍格莫德日，我会在三把扫帚最显眼、人流量最大的位置等你，如果你不敢来找我，那就永远别再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这间废弃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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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哈罗：此处私设为厄尼特·拉哈罗的后人
厄尼特·拉哈罗：出现在《凤凰社》里圣芒戈病房墙上的画像，掏肠咒的发明者。
奥罗拉·辛尼斯塔：霍格沃兹天文学教授
相关天文学知识源自百度，木星卫星的数量在2018年确定为79颗，本文所在时间为1994年，巫师界当年观测数量不可考，但由于十四以后的卫星都是由人造卫星发现的，巫师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技术，故推测为13颗。
原著《凤凰社》中有情节为赫敏检查哈利的论文，发现他将木卫二表面覆盖物冰（ice）误写为老鼠（mice），可知木星及其卫星为五年级天文学教学内容。
本文灵感来自《哈利波特》八刷结束后的感想。
哈利实在是个很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卷入麻烦的人，他很容易因为身边的人受伤而自责，穆迪的死，乔治的耳朵，西里斯的死……这些为美好未来殉道的人，都被他认为是为了自己才牺牲的，他总觉得自己在连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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