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这么郑重你好像是第一次？我记得你第一次和我表白的时候是坐在学校操场的主席台上？”夏云曦垂下了眼睫，慢慢吞吞道。
虽然她从今天早上见到江然就隐隐约约猜到他约她大早上的出来看日出是怎么回事，但是见到他这么一副比求婚还要郑重的表情还是吓了一跳。
刚才那一瞬间，说实话，她还以为江然真的要跪下来和她求婚。
他掏出的花这么一大捧，再从口袋里翻出个戒指盒，天台求婚也不是不可能。
好像现在求婚确实有点太早了。
“……那一次我也很郑重的。”江然一扯嘴角，将抱着的花塞到夏云曦怀里，“所以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能有幸得到一个夏小姐男朋友的头衔吗？”
满怀的玫瑰馨香味传来，这花看着就让人觉得贵，包装修饰纸上印着的logo不管，光是每一片娇艳欲滴饱满的花瓣上还带着精心打理过的痕迹，就和普通花店里卖出的玫瑰花不一样。
夏云曦把花抱在怀里，感受到其中轻浅却又沉甸的分量，突然间有些无措，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一直萦绕于口的那两个字此刻的重量逾越千金。
“你刚拿出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求婚。”
“求婚？”江然挑起眉，没等夏云曦反应过来，把她手里的花又拿了回去，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随即点了点头，“可以。”
夏云曦：“？什么可以？”
“求婚啊。”江然理直气壮道，左腿向后撤了一步，“虽然这地方真的有点草率，也不太符合我原来对求婚的美学构想，也还没买戒指，场面也不够重大。但是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现在求，回头再补给你一个仪式。”
江然腿一屈，就要单膝跪地。夏云曦吓的连忙上手把他生拉硬拽让他站起来。
“你真的打算过要和我求婚？”
“说实话，我从高中第一次和你告白之后就开始打算了。”江然眉目间满是认真的缱绻温柔。
“那我觉得还是先按顺序来吧。”夏云曦主动想把江然刚抱走的花抱回来，“我愿意。”
——
“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这回夏云曦答应的干脆利落，反倒是江然一脸不敢置信。
“你愿意？你不再考虑考虑？再想几个理由吗？”
他本来的打算是最好的情况夏云曦拿了花说要回去考虑两三天，再给他一个好的答复，这已经是他想出的最好的情况了，要不就是再多被拒绝一次。
这么直接的答应，反而让他觉得这其中有阴谋。
夏云曦见江然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佯怒道：“你这什么表情，到底要不要我答应。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反悔了。”
“别别别，答应了怎么能反悔。”江然生怕夏云曦又改变主意，连忙把花塞给她，随即抿了抿唇，有些期待地问，“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这还用他说，夏云曦主动伸出手扑到了江然怀里。
刚散去不久的晨雾还带着凉意，但是江然的怀抱却格外温暖，江然紧紧抱住夏云曦，力道大的硌的她肩膀疼，脸埋进了夏云曦的脖颈，凌乱的碎发拨人心弦。
纵使江然弯下了身，夏云曦还是垫着脚，让自己从江然圈紧的臂膀中露出头来，安抚性的在他后背拍了拍。
“你不会要哭吧？”夏云曦迟疑道，脖颈处隐约传来的湿意让她不太确定。
“没有，我只是有点激动。”江然的声音闷闷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夏云曦只觉得头大。
这这这……
这阵仗怎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想象中江然不应该是欣喜若狂，然后他们算是正式开始恋爱，开开心心下教学楼去吃饭。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答应了江然告白之后，江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她开始哭。
好吧，她也能理解。
毕竟他们也算是这么几年终于苦尽甘来了，主要是江然受的苦终于结束了。
抱了许久，久到云层全部散去，薄阳的温度渐渐传来，江然才稍稍松开了夏云曦。
虽然松了手，但是两人依然靠的极近，江然情绪刚激动完导致声音有些沉哑。
他低头，呼吸拂过夏云曦发鬓。
“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太近了……
近到夏云曦抬眼就能看见江然溢满了灼灼深情闪亮的瞳孔，夏云曦有些无措地避开了江然的视线。
“别再拒绝我了。”江然的声音里听上去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脆弱。
夏云曦咬咬牙，抬起脸，闭上了眼睛。
江然的呼吸声更近了一点，夏云曦睫毛轻颤，半晌却没等到什么动静，疑惑的睁开眼。
江然轻笑了一声：“这是默认同意的意思吗？你好可爱。”
夏云曦一怔。
江然放在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夏云曦没站稳往前跌了一步，有些吃惊的微微张嘴，江然的唇压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凉意与温暖并存。
夏云曦忘了要闭眼，耳畔风的吹拂，鸟的喧嚣，心的跳动声在这一瞬间统统不见了。
只剩下了喜欢了她四年的男生和她触碰着的温度。
夏云曦僵硬到全身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卷翘的睫毛不断地颤动扫过江然的脸。江然似乎觉得有些痒，偏了偏头，加深了这个吻。
江然什么时候结束了这个亲吻，改为重新面对面抱着她的时候，夏云曦已经没有印象了。她晕晕乎乎了一会儿，刚才彻底宕机的大脑才重新恢复意识。
“夏云曦。”
夏云曦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然在叫她的名字：“嗯？”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应该对你的男朋友多一点信心。相信他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不会让你有沉默成本的。”
因为她迟迟的犹豫不决，她的各种顾虑和担心害怕，两人几次险些错过。他们本该在那一年的夏天结束这段永远都结不了果的爱恋，但是好在有一个人，他用自己无比坚定的支持，最终撬开了另一人原本坚硬无比的心房，最终是这段爱恋步入正轨，开化，结果。
“所以我是真的很庆幸，喜欢我的人是你。”夏云曦低声道，下巴垫在江然肩膀上，双手搂住了他。
缓了一会儿，夏云曦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觉得分不清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亲吻而燃烧的通红的温度稍微下去一点了之后，才开口：“这是我初吻。”
“嗯。”江然手搭在夏云曦腰际，依然还是用一种格外刻骨的力度揽着夏云曦，但是比起之前的激动似乎已经平静了不少，语调慵懒但还是听得出心情极好，“谁不是？”
夏云曦扑哧一声笑了。
“刚毕业那个暑假，你不是还说我要是再不答应的话，你上了大学就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做人群中最海的那个王吗。还初吻？”
“咳！”江然用力咳了一声，制止夏云曦再接着说下去，一脸尴尬，“当时不是吵架吗，我随便说说的而已。我是那种人吗。”
夏云曦打量过江然经过精心收拾后更出彩的容貌，故意摇了摇头：“那可真的不一定。”
江然一顿：“你不信我是初吻？”
夏云曦眼睛里的笑意溢出，但是面上还是故作严肃，慢慢绷起了脸。
江然：“那我证明一下吧。”
夏云曦：“怎么证明？”
江然：“再亲一下。”
话音刚落，江然右手拖住夏云曦的后脑勺，又亲了下来。
不同于第一次克制的浅尝即止的亲吻，这一回格外热烈，连呼吸中带出的只剩下灼热的温度，夏云曦被动地接受热吻，亲着亲着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挣扎着想让江然轻一点，江然不仅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用手捏住了夏云曦的下巴，想更进一步。夏云曦有些不满意地咬上了他的唇角。
“嘶。你属狗的啊。”江然吃痛，暂时放开了她，夏云曦趁此机会大喘了一口气。
江然抬手摸了摸唇角上被咬出的小伤口，一挑眉：“真狠心。”
摆脱，她都没有真的用力咬，不过是提醒他放松一点儿而已，这么小一个连看都看不见的小伤口，这人倒是顺杆就爬上来了。
“你亲的倒是很熟练吗，不像是初吻。”夏云曦抿了抿唇，感觉到唇瓣上残存的湿意，啧了一声。
“亲的熟练才能证明我是初吻。因为你是我的初恋，我又很喜欢你。我亲你的时候很认真又很重视，所以才会亲的好。要是我真是个海王，现在估计早就麻木了，那也就随便亲亲，根本走不了心。”江然一本正经地开始和夏云曦讲道理。
这都什么歪理，不应该亲过很多次技术才很好吗，被江然这么一扯反倒变成他有理了。
江然：“你不信？那我们再试一次看看。”
江然迫不及待地又一次低下头，这一回夏云曦眼疾手快地举起手挡在了两人中间，江然亲上了她的手心。
“好了好了，行了，我信你了行吧。”两人僵持来一会儿，夏云曦觉得她要是再不松口，江然又要逮住这个理由再亲个五六七八次，她怕她到时候不好出门。
江然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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