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盗火
药物在胃液中溶解，一种不为人知的改变慢慢发生。
沈昆感觉自己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平时杂乱无章的思绪也变得温顺
这算不算降服了心猿意马？
沈昆嘴角动了动，一些尘封的往事慢慢浮现：
很久前的那场少年情事，他以为自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却又历历在目。
……
读大学的时候，女孩失恋了，男友跟别的女人聊骚被她发现，
伤心欲绝之下想起了远方的他，说可以交往。
他自然不愿意当备胎，但又控制不住。
常常从上海坐12个小时火车去北京，到她的学校去找她。
各种谄媚讨好。
虽然女孩不肯跟他睡觉，容易发脾气，动不动就给脸色看，但他还是甘之如饴。
然而没过多久，女孩还是和男友复合了。
年轻的爱情就像毒瘾，折磨的人痛不欲生。
沈昆不知道他们复合了，蒙在鼓里，
女孩也没有坦言相告，只是又不理他了。
直到沈昆再次从上海坐车到北京，找到女孩宿舍楼下。
她怎么都不肯下来，宿管员又不让他进去，他就在楼下吵吵闹闹。
最后，还是女孩宿舍的一个室友下楼来告诉他，两人复合了，你走吧。
……
这段记忆刻骨铭心，以至于他从来不愿提起，甚至想起。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离开北京时那种破碎的心情。
破碎的不只是一个男人的爱情，还有男人的自尊心。
从此以后，他没有再爱过她了，提起来只有厌恶。
当然，他也没有再爱过别的任何女人了。
……
每次回忆起来，都是满满的痛苦，然而在药效的作用下，此时的他，竟然能够平静地审视自己。
过去了也就放下了。
仿佛不是在看自己。
大脑异常活跃，
仿佛从天上盗来火种，驱散无尽黑暗。
……
沈昆刚起一个念头，心神就平静下来，按照之前的计划，拿起准备好书籍，一目十行翻阅起来。
无数思绪在脑海中汇聚，晦涩难懂的语言瞬间理解，灵感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出神、狂喜、极乐，
他全身心投入到眼前，忘记自己，忘记时间，理解内容毫不费力，内心充满愉悦。
不知过了多久，从神奇的状态退了出来。
大脑略微有点疲倦，但是并不严重，和之前做一套申论卷子的感觉差不多。
沈昆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复盘刚才的感受，
服药之后，大概有几个特征，
1.忘记时间，
2.忘记自己，
3.思绪万千，
4.做事毫不费力，有很强的愉悦感。
……
这种感受……沈昆突然想起，
当初为了备战公务员，趁着精神最好的时候，喝一杯咖啡提神，有时会进入到某种专注状态。
下笔如有神，思绪灵感不断。
在这个状态里，时间飞逝，状态好到爆。
但是进入到这种状态，并不容易。
需要一点时间，一些运气。
也不是一开始就能进去，需要一到两个小时的状态的培养。
一般来说，沈昆是八点半坐在图书馆，开始做题，到十点左右，喝上一杯咖啡或浓茶，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脑活跃。
运气好的话进入忘我状态，这个状态一直可以持续到中午十二点。
如果进入忘我状态，整个人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亢奋。
思路情绪，反应敏捷。
120题的《行政能力测试》，90分钟都能完成。而在普通状态下，《行测》两个小时是做不完的。
不光是做题，有时候做其他事情，按照这个套路也可以进入这种状态。
专注易得，忘我难求。
喝点提神的东西（咖啡或茶），很容易保持注意力集中，但想进入忘我境界，需要机缘。
……
不过，即使这样偶尔的进入，也让他获益匪浅，在公务员笔试中大显身手。
想到这里，沈昆对此有了整体把握，
说起来，系统提供的聪明药，也不是凭空捏造的，有现实基础。
如果说，之前的忘我状态纯粹是碰运气，相当于瞎猫碰到死耗子，放在修仙世界，叫机缘，叫顿悟。
那现在的聪明药就是开关，是加速剂，是丹药，服之羽化登仙。
沈昆打开电脑，搜了一下相关的资料，
既然他有过这种体验，那就绝不会是孤例。
一看之下，大为震惊。
忘我的体验，几乎每个人都有过。
有个时髦的词叫“心流”。
玩游戏是最常见的方式，一旦入迷，不分昼夜。
在忘我的状态下，人的认知能力会提升，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有人发现冥想静坐容易进入“心流”，还有人发现嗑药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更有科学家制造出电击头盔……
如果说“冥想打坐”算绿色功夫，讲究中正平和，无毒无害，只是对天赋和毅力要求太高，进展缓慢。
那嗑药就是邪道高手，突飞猛进，根基不稳，很容易走火入魔。
电击头盔则是用科学的方式寻求真理，意图盗取火种。
……
沈昆看到一篇报道，讲述聪明药使用泛滥。
2015年，有人对美国几所常春藤大学的学生做过一个调查，其中1/3的人为了应付学习和考试使用了“聪明药”（2012年的时候，这个数据还是1/5）。
而印度那边，年轻人如果想突破种姓制，完成阶级跃迁，那通过考试，留学欧美，然后找工作移民是唯一出路。这就涉及成绩上的竞争，所以对这类药物需求很大。
国内的聪明药使用也开始泛滥。
……
看完之后，沈昆也就放下心来。
现实中的聪明药也就是精神药品，主要就是苯丙胺类物质，服用不当，还可能产生副作用，如妄想症、抑郁症等，
而系统提供的聪明药，从化学方程式上就有根本不同，虽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看系统的逼格，应该不会太差。
前者只是提升了注意力，后者仿佛连智力都有提高。
而且，休息了这么一会，他感觉自己又恢复过来了。
和平时的状态，没什么两样。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免得有什么身体信号被忽略。
提前预约了医院的绿色通道，很快就得到结果。
正常，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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