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手机疑云
林美倩听完郑天鹏的话，眼神明显晃动了一下，不过望向郑天鹏却依然带着一丝笑容：“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总的手机卡被调换？我怎么没听楚总说起过？”
郑天鹏也保持着笑容：“林总管，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说得太明显吧。”
“您最好说明白一些。”
“那好吧，楚总前段时间去了加拿大，我们怀疑他临行前手机卡可能被人调换了，导致有人用他的手机卡冒名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涉及到一位女性在加拿大自杀的事件。”
“哦？这么严重？那……你们找我来想要问我点什么呢？”
郑天鹏收住笑容：“我们怀疑置换楚墨晗手机卡的人，就是林小姐你！”
林美倩挪了挪坐姿：“警官，你们可不能冤枉人哪！”
“你应该清楚，今天我们不是请你来，而是正式传唤你。所以，你觉得我们会空口无凭吗？”
林美倩脸上的高冷瞬间减弱了不少：“那就请您出示证据好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在出示证据之前，如果你主动交代，那我们可以视为你是自首，或是有可以减轻处罚的情形，一旦由我们出示证据，并最终主导这件事，那么你会很被动的，请您自己慎重选择。”
林美倩开始有些慌了，双手的手掌不停地搓着，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望向郑天鹏：“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不可以。”
又沉默几秒：“我选择保持沉默。”
“好吧。”郑天鹏望向身边的手下。
一个警察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林美倩面前，点开了警方调取到的视频证据。
林美倩看着，神色渐渐慌乱，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视频放完，郑天鹏盯着她：“赵少康已经都交代得很清楚了，手机卡是你让他买的，和我们从楚墨晗手机里查到的被置换的手机卡号一致！”
林美倩低着头，汗珠顺着鬓角滴落了下来，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如果不说清楚，我们会将情况报告给加拿大警方，他们会调查你和那个女孩的死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我都不认识那个女孩！”林美倩惊慌地抬起头望着郑天鹏。
“我愿意相信你，不过，你最好把事情的经过、特别是你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都讲清楚。”
林美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再次陷入了沉思，郑天鹏紧张地望着她，期望能有更大的收获。
几分钟之后，林美倩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常态，她终于再次抬起头望向郑天鹏：“好吧，我承认，是我让赵少康去买的手机卡。不过，这一切……都是楚总亲自安排让我去做的。”
郑天鹏心里一颤：“楚总让你干的？哪个楚总？”
“还能有哪个楚总，当然是楚墨晗了！是他交代让我替他去买个手机卡的，拿到手机卡之后，我当天中午就交到他手里了。”
郑天鹏盯着她：“哦？那为什么不用楚墨晗的身份证去买，你为什么还特别交代赵少康不要用他自己的身份证去买？”
“这都是楚总亲自交代的，我只不过是照他的指示去办。”
“你没有任何疑问？也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问了，他回答我，不该问的别多问，我只是个打工的，老板的话我当然不得不服从。”
郑天鹏盯着她半会儿：“林小姐，我要提醒你，现在是在警察局，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林美倩也盯着他：“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那好，我问你，你是几点接到楚墨晗要求你替他买手机卡的指示的？又是几点将手机卡交到他手里的？”
林美倩思忖着：“接到指示……应该是早上十一点左右，交给他……大概是在下午五点半左右。”
“下午五点半，你进楚墨晗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卡放在哪儿？”
“文件夹里。”
“确定吗？”
“确定。”
郑天鹏又给身边的下属递了一个眼神，那个警察又走到林美倩身前，再次点开了笔记本电脑上的一段视频，视频画面显示，九月二十二号下午六点，林美倩走进了浩邦集团董事长楚浩然的办公室。
“林小姐，你是楚总的秘书，为什么在当天六点，也就是你把手机卡交给楚墨晗之后，又去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林美倩的表情越来越淡定：“当然是因为楚总让我去找董事长，向董事长汇报他第二天要去加拿大的事情。”
“你确定你交代的都是实情？”
“当然确定。”
林美倩交代的内容其实都在郑天鹏的预案之中，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太惊讶：“那好吧林小姐，不过我们还要留置你一点时间，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这段时间里你能慎重地再考虑一下自己交代的内容，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如果你说了假话，后果会很严重，你应该明白！”
林美倩努力保持着淡定，但郑天鹏看得出来，她还是显得有些不安。郑天鹏走出审讯室，让下属立刻通知楚墨晗到警局一趟。
半个小时后，楚墨晗走进了郑天鹏办公室，因为还没有证据证明楚墨晗的违法嫌疑，所以警方只是找他来协助调查。
两人寒暄几句，郑天鹏也不再拐弯抹角：“楚先生，一个多小时前，我们依法传唤了你曾经的私人秘书林美倩。”
楚墨晗显然吃了一惊：“什么？传唤？”
“实不相瞒，我们一直对她有怀疑，只是不希望你惊动她，所以从外围做了秘密调查。”
郑天鹏也不多说，直接将视频证据播放给楚墨晗看。
楚墨晗边看着，脸上边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果然是她！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干的！”
“你分析得没错，半个小时前她交代了指使她这么干的人。”
“哦？！是谁？”楚墨晗似乎有些紧张。
郑天鹏盯着他的眼神：“她交代的人，就是你，楚墨晗。”
“什么？！我？”
“没错，她说是你让她去买的手机卡，并且指示她不要用你的身份证，也不要用身边熟人的身份证。”
“这……这简直是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楚墨晗怒吼了起来。
“楚先生不必动怒，事实是什么，我们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的，不会听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
楚墨晗控制住怒火：“郑队，我相信你们，有什么要问的，请你尽管问我好了。”
郑天鹏顿了几秒：“你曾经对我说过，那天晚上你回到家之后，没有接到过任何电话，也没有打过任何电话，这点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
“可是，你作为一个大企业的总裁，从七点回到家，到十点上床休息，居然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你也没有打出去任何电话，你觉得……这合理吗？”
楚墨晗的表情很淡定：“实不相瞒，我虽然接管了企业，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的私生活一向简单，而且，下班之前我已经召开了会议，提前将紧急和重要的工作都做了安排。当晚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和外界联系，我从微信上回复了两个公司高管，这点你们可以查得到。”
郑天鹏点点头，觉得这种解释倒也算得上是合理的。
“林美倩交代，你十一点左右指示她去买手机卡，下午五点半左右将卡交给你，这和我们从监控里查到她当天进你办公室的时间是吻合的。”
“那说明她早就有预谋，也料到警方会找上她。”楚墨晗说得很肯定。
“她下午五点半进了你的办公室，出来后不到五分钟又返回了你办公室，如果卡是她换的，就应该在这五分钟之内。先偷偷取走你手机，换卡，再把手机放回原处。”
楚墨晗点头：“没错，我回到国内第一时间查看监控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这五分钟，你在干嘛？她进来出去，再进来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楚墨晗似乎已经提前想过这些细节：“五点半她进来，手里抱了几份需要我签字的材料，然后我开始低头看材料，她站在我身边不到一分钟，突然说还有一份材料忘拿了，就出了办公室。这期间，我一直低头看文件，然后签字，直到她五分钟后~进来，又递给我一份材料，我签好字之后交给她，她再次离开。”
“这期间，你没注意过自己的手机？”
“没有，我的手机一般就放在办公桌、我的右手边，如果她趁着将文件夹放到我面前的间隙拿走手机，我很难发现。”
郑天鹏沉吟着：“可是，如果她拿到了手机，从监控视频来看，她从你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两手却是空的。”
楚墨晗叹气道：“这点我也注意到了，也一直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拿着笔记本电脑敲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队长，有发现！”
“哦？快说！”
那警察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监控视频，画面定格在林美倩五点半第一次走出楚墨晗办公室。
“队长，你看，林美倩胸部衣服的变化！”
郑天鹏和楚墨晗望去，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警察将画面放大：“队长你看，内衣中间有异物，这形状，像什么？”
郑天鹏看了一眼：“像一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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