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杀人

“铁证如山，不容狡辩！若李大人仍执迷不悟，只好现场验货了！”
  杨左丞猛然一喝。
  这次他好不容易揪住对方的疏漏，证据确凿，再加上背后有陛下微妙的示意，这位李大人今日可谓是在劫难逃！
  "查账？没问题！国库存放之处，杨左丞随时可查！"
  李贪澜毫无惧色，国库中的粮草，他的手脚干得滴水不漏，出入皆有账册记录，除非赈灾途中被人识破，否则无人能发现端倪。
  "很好！那朕也一同前往查看！"
  慕长风坐在龙椅上，突然开口，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迅疾走下高台，直至门口还不忘招呼众人一同去国库验账。
  在场的官员都被陛下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又在上演哪一出，好端端的龙椅不坐，却要去查什么粮草，这不是明显的闲得发慌吗？
  "各位大人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不想亲眼见证一番？"
  杨左丞率先高声号召，随即迈步走出大殿，而此刻的萧右丞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奏章，示意小太监，转身跟随慕长风离去的方向。
  片刻后，有人悄声上前耳语了几句，递给他一样物品，旋即消失在人群中。
  慕长风对这些小动作并未过多理会，但嘴角的冷笑揭示了他此刻的心思。
  这次，他要彻底清除慕国这只最大的蛀虫！
  那份奏折其实空无一字，只是为了试探此人。
  慕国的国库并不遥远，沿着官道西行，很快来到一处重兵把守的禁区，表面上戒备森严，但慕长风走进后，看到的一切令他不禁摇头。
  这样的安保，别说他人，他自己就能轻易将其摧毁！
  等解决了这家伙，一定要好好整顿这里，未来的江山，全靠这里支撑，供应绝不能出问题。
  萧右丞已悄然接近慕长风，看着这位心神不宁的小皇帝，心中立刻有了对策。
  "陛下，国库已到！我这就让人开启，供陛下过目，这是账册，都交给陛下一一审阅！"
  此时，李大人已命令手下抬来几口大箱，内含的自然是进出的竹简账簿。
  这让慕长风不由得一阵头疼，起初他还真有些不适应，慕国实在太穷，除了重要物品用绸缎，其余的文字记录大多是竹简，而且字迹让他看得很吃力。
  "杨左丞，你去检查一下！"
  "遵命，陛下！"
  杨左丞连忙出列，捧着一卷竹简仔细研读。
  这位忠心耿耿的大臣，他颇为欣赏，但他的固执让人头疼。他明明已经点明，李贪凉不可能在账目中做手脚。
  “陛下，不亲自过目几卷账册，又怎能洗清臣的嫌疑呢！”
  李贪凉，那个满腹肥肠的官员，脸上带着沉稳的微笑，对慕长风说。
  “朕对此不感兴趣。李大人，朕听说你运送救济粮选择了偏僻小径，为何避开宽阔的官道？朕还听说小径上强盗横行，粮食岂不是更容易被劫持？”
  “陛下，你错怪臣了。臣选择小径，只因它路程短，臣深知，每延误一刻，灾民就可能多一份生死之忧。因此，臣才决定走这条路！”
  慕长风看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说谎者，真想立刻给他一个教训。
  这家伙，走小径分明是方便他暗中掉包，粮食早已被换成沙石，更恶劣的是，他还假借强盗之手，上报粮食被劫，然后堂而皇之地再补一批，而那些强盗正是他的手下。
  年复一年，没人知道这家伙贪污了多少粮食。
  “哦？是这样吗？朕昨儿听说你的粮食遭了匪徒的毒手！李大人，你可知情？”
  李贪凉的脸色骤变，这事他亲力亲为，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李大人，你真的不知情？”
  慕长风再次追问，李贪凉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下，双眼瞬间泛红，几滴泪珠不知如何挤了出来。
  “陛下，臣有罪，是臣疏忽，只因今日过于焦虑，一时忘记了。关乎民生，无论代价多大，臣也要确保救济粮送到灾民手中！”
  慕长风自愧不如这演技，若当年有此本事，何需四处借贷！
  “罢了！李大人，不必哭泣，朕明白你的心意。所以，今早朕已派人去追回，此刻应该快到了！”
  李贪凉愣愣地盯着前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小皇帝说他帮自己追回了粮食？
  他偷偷瞥向萧右相，见对方示意他安心，李贪凉才松了口气，刚才真是被小皇帝吓到了。
  “陛下，真的吗？太好了。只是，臣想知道是谁干的，若让我抓到此人，定要严惩不贷！”
  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慕长风嗤之以鼻，到现在还在嘴硬，他真是自寻死路！
  “别急，马上就会回来！”
  慕长风笑容满面，又扫了一眼萧右相，他对刚才那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要他敢露出马脚，自己绝不介意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随着香火的燃尽，隐匿多时的曙光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天际。
  "吱呀吱呀。"
  远处，一阵车轴转动的轻微响动渐渐临近。
  领头者的身份令李贪凉的脸色骤变。
  在慕国，敢于公开以女子身份履行职责的官员唯有刑部的那位。
  此刻，她身披宽松的黑袍，身后紧跟着几辆满载粮食的马车，后面则是一串长长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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