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承其，警察就是询问一下，你认真回答就可以了。”辅导员老张苦口婆心地劝道。
钟承其早就做好到了准备，昨天他就通知家里找了最好的律师，这些年他在外面乱搞，不敢告诉家里，可是牵扯到命案，他胆子再大也怂了。
办公室沈云章和老孙早就准备好，两人合作多年，一股额眼神示意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同学，这是一个简单的问询，如实说就可以了。”老孙负责唱白脸，等钟承其坐定之后，立马送上温水，示意他可以放松一些。
沈云章则冷脸，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等到钟承其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老孙以日常生活为切入，一点点地瓦解他的防备心，在老孙的问询下，钟承其将自己的基本信息吐了个遍。
“苏清清遇害当晚，你没有在学校，那天晚上你去哪里了？”老孙一闻到关键问题，钟承其就止住话头。
开口便是，“我要见律师，律师不在我是不会开口的。”
看来又是一个看美剧中毒的少年，沈云章心中一晒，将手中的保温杯重重的磕在桌上，在安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也震在钟承其心上。
这些年他虽然花心糊涂了些，但是对大人物的气场还是有小动物般的直接，却依旧嘴硬坚持，“我要等我律师来。”
老孙刚想说话，下一秒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徐律师是东阳市数一数二的大律师，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你好，两位警官，我是钟承其的代表律师。”
徐律师一来就跟沈云章二人递上名片，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之前他也给钟承其处理过许多烂摊子，见的都是派出所警察，处理的都是民事案件，有时语气稍微强硬一些，加上一些钱财，事情自然就处理干净了。
现在这两位可完全不同，尤其是右边年轻些的男子，一身凌厉的气质，像是长年饮血的利刃。这些年他也见过许多气场强大的老板，却无人能敌过他。
沈云章如果听到他心里话，肯定会笑出声，他在边境见过血，枪下不知死过多少毒贩。就算是警察，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的气质天差地别。
“徐律师，钟同学涉及的是刑事案件，况且我们目前只是平问询，恐怕不劳烦律师在场了。”
老孙这话，徐律师还不明白吗？
就算他是钟承其的律师也没有办法帮他处理这件事情，就连陪同问询都不行。
“钟少，你知道的就回答，如果不想回答的就说不知道，只要你没做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徐律师交代好钟承其该怎么说，不要对方一诈就什么都交代赶紧了。
在钟承其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徐律师暂时离开，又剩下他一个人面对黑白双煞。
“我劝你好好交代，现在是死人了，可不是你花点钱就能平的事。”老孙做刑警这么多年，最看不起的就是无事生产，还惹事生非的富二代，看这熟练度就知道没少进局子。
钟承其被老孙突然拔高的严肃声音吓了一跳，窗外的蝉鸣叫得然人心慌，热气透过窗户直往他脸上逼，背后却被空调吹得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心彷佛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刚想开口反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闭上嘴巴，看来那晚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就有了成算，沈云章终于开口道，“如果我是你就会老老实实说出来，如果今天你不说，明天我们还会找你谈，与其死撑着让所有人怀疑你是凶手，倒不如老老实实配合调查，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没有兴趣去管。”
他们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钟承其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嘴巴动了动，高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告诉你，我爸是钟氏集团董事长，小心我让你们连警察都做不了！人死都死了，我说了不关我的事，都是她活该，谁知道她在外面惹了什么野男人。”
没想到现在的小王八羔子都这么嚣张的，惯唱白脸的老孙都想扇他了。
沈云章心中倒是有些把握了，“那天晚上你是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吧，□□？吸毒？”
最后两个字就将他脆弱的精神击溃，不可能，警察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个人明明和他说没有影响的。
“你怎么知道。”他心虚地揉了揉鼻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我猜猜，你上次是多久，前天？昨天？”沈云章的指节轻点桌面，慢条斯理地说着，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惑。
钟承其确实昨天晚上才吸过一次，从知道警察要找他谈话之后就格外焦虑，不可避免地又多吸了些，不过他是住单人宿舍，眼前的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你含血喷人！”椅子在地上划出难听的声音，钟承其陡然站起身来，试图以身高优势给自己壮胆。
在两位老警察的眼里却是小孩子叫嚣，“我们不是缉毒大队的，只要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的事情，其他的不归我们管。”
“真的？”
老孙一脸忠厚老实地点了点头，没有意识到人心险恶的钟承其很快就交代了。
苏清清遇害的当晚钟承其在酒吧和一群狐朋狗友吸粉，自然没有按照约定去见她，很多人都可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问到有谁知道苏清清约他的时间地点，钟承其直接调出微信朋友圈，除了屏蔽苏清清外，至少千把个人可以看到看到信息。
“今天暂时到这里，后续有问题，我们再找你。”老孙合上笔记本，起身把他送出去。
一回来就看到沈云章低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沈队，要去查那个酒吧吗？”
“酒吧的事情交给缉毒大队，现在还有一点我搞不清楚，血吊坠去哪里了。”沈云章在问询苏清清和徐若薇室友的时候都提及过血吊坠，而发现尸体的时候脖子上只有根红绳，吊坠却不翼而飞了。
沈云章觉得案件破局的关键就在吊坠和神秘网店上，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又问了些关系比较亲密的师生，回答无非就是受害者人缘不错，最近就是感情问题闹得比较大，开始逐渐趋同之后，沈云章就决定先暂停问询。
刑事案件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许多人讲究死者为大，更重要的是不愿意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干脆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大，植物检测报告发你微信了，你看看吧！太奇怪了。”陈义荣焦急地说道。
【样本无匹配结果】沈云章倒是不意外，甚至松了一口气。
沈云章刚到就看到顾半夏踮着脚，戴着纸船帽在奋力地刷漆，一边刷还一边嘟囔着什么，他知道是宋玉还在这里。
“沈警官，你来辣。”大概是有些兴奋，最后一个词都有些破音，没想到现成的买卖要送上门了，最近直播间也催得紧，很多慕名而来关注的，如今只能看家长里短的日常。
拜托，成年人都想看些刺激点的场面。
“顾小姐，东阳大学的案子可以麻烦你帮个忙吗？”
顾半夏嘿嘿一笑，“没问题，我先换个衣服。”顾半夏走到后间，沈云章这才认真打量起店铺。
一张破旧的收银台，斑驳的痕迹无不诉说着年代的久远，刷到一半的墙壁就搁置在一旁，坑坑洼洼也没来得及补上，头顶的墙皮更是哗啦啦地往下掉。
只一眼就将贫穷二字凸显得淋漓尽致，顾半夏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出门前郑重其事地挂上自己新买的锁，不过就这情况是贼来了都要转身哭着走。
东阳市刑警大队位于朝阳街，进警局后顾半夏像是个好奇宝宝四处张望，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焦虑，因为接下来她要去停尸间看尸体。
横死之人易生妄念，无法投胎转世，有些会守在尸体左右，有些会飘荡在经常出现的地方，更多的是徘徊在凶案现场，成为地缚灵。
“老沈，这就是你说的专家。”局里和沈云章相熟的老人，一看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就凑了过来。
中午沈云章跟局长打报告要请一个专家协助办案，局里就传遍了，要知道黑脸神自打来了东阳市之后就是破案率最高的王牌，向来都是独行侠，这是他第一次请外援。
“我赌五包辣条，对方是孔武有力的壮汉。”
“我赌十包，胡子花白的教授。”
顾半夏一出现，众人集体傻眼，这脸看上去像是刚上大学的小姑娘，而且长得这么漂亮，难不成是沈队长的女朋友。
传下去就是沈大队长带妹上班，幸好大家只是八卦一阵就各自忙去，没有让她再次体会动物园围观的感觉。
等沈云章拿到批准后，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停尸间。
“沈云章，听说你带妹子来警局了？”解云静一脸八卦地盯着沈云章的脸，直到把他盯得耳根通红才罢休，看来确实是不一般。
沈云章轻咳一声，说道：“正经一点，介绍一下，这是顾半夏，我这次找到来的外援，是植物方面的专家。”
局长同意的前提就是不能告诉其他人，顾半夏的真实身份，虽然上头有特殊部门，但是人民警察在警局搞封建迷信，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解云静，你可以叫我云姐或者静姐都可以。”解云静是沈云章学长的老婆，也称得上沈云章的一句嫂子，两人在警局的关系比较亲近，对于沈云章亲自带过来的人，自然是展示百分之两百多善意。
顾半夏点点头，叫了声云姐。
“云姐，苏清清的尸体呢？”沈云章将局长的批准递给她，让外人查看尸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出了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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