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的未来规划一定有他（10）
这个问题，卢边月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这两年里，她鸽过一次去y市，张亭序没有生气；把李一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也没有生气；因为职业性质，说不生孩子他统统不生气，甚至对最后一点还乐见其成。
今年是张亭序研究生最后一年，找工作是重头戏。卢边月的调动甚至已经书面呈交到她手上——莲花区的老教师要提前退休，帮闺女带孩子。所以本来还要等三年，现在只需要等一年。集团提前一年给到她通知，询问卢边月意见的时候她当然乐见其成，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她这边万事俱备，压力便来到了张亭序这里。
“面试怎么样？”
张亭序收到女朋友微信的时候刚结束面试，他心里有八成确定，如实反馈给了卢边月：“应该可以。”
其实面试这个事情，是大家双方做选择，本人自我感觉良好，成功的概率就很高。卢边月自己也是面试过的人，知道这个道理。闻言也不多问，情绪高涨，道：“那我这周末去你那边庆祝一下。”
“我去你那，小的带上offer给您过目。”
他突然又不正经起来，卢边月经过两年时间早就不会被他转移视线，语气正经：“我去，就这么决定了。”
那边无奈地说了句“行”。要张亭序说，让卢边月来x市，还不如他过去。他每次去，可以周日晚上回，坐那种睡一夜的火车。卢边月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忍受不了卧铺的床，睡不下去，所以周日下午两三点就要走了。
而卢边月当然也会算这帐，她也想和男朋友多呆一会。只是她回看这两年的车票，她去x市的寥寥无几，而他们又近乎每周见面，足以想见张亭序那边是付出了多少。她自从上班后，越发体会到周末的珍贵。把周末的十小时花在去见某个人的路上，一次两次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但是两年下来，卢边月有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最难在坚持，这么久的陪伴下来，她隐约探到了那种长长久久爱情的模样。
周五晚上十点二十八分，x市火车站。
卢边月远远就看到了自家男朋友，难得地穿了件橙色外套，还新烫了个头，帅得发光。大庭广众之下，她保持着常规步调走过去，只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烫头发了？”
“新鲜吗？”
卢边月不想理他。上个月她烫了个羊毛卷，没两天就后悔了，头发打结得厉害。张亭序就问她那为什么要烫卷，她脑抽，回了个随时保持新鲜感。
总之这个人，永远有后手，卢边月有时候皮不过他，干脆不理，反正他过会还会靠过来。
卢边月所言非虚，到家以后，新鲜的张亭序就直接靠了过来，近到负距离。她本来坐火车就累坏了，还得被他的重量压着，一气之下在他肩膀上留了很深一个牙印。
张亭序被咬也不生气，轻巧使了个坏，卢边月迫于要出声松开了他。他还突发奇想，问道：“要不我去纹个月亮在身上？”
“我拒绝，好傻啊。”
一番角力到半夜，卢边月直接睡死过去。张亭序在床头坐了会儿，想人真是贪心。从前他只想要月亮在身边，有了月亮以后，他又想永永远远彻彻底底地拥有月亮。纹身确实很蠢，他需要一个更稳定，更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契约。
卢边月次日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张亭序好像一夜没睡地在床头坐着。
“你没睡觉？”她有点惊讶。
“睡了的，不过是起来的早，在想事情。”张亭序睡了四个小时，三点睡，七点生物钟醒就醒了，没有睡回笼觉。
“在想什么？”
“想结婚。”
卢边月起身的动作凝滞了一下，一时无言，也抱着被子在床头坐好。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不同的是张亭序脸上是一脸凝重，而卢边月则是微微震惊加迷茫。
“这是求婚？”卢边月尝试着理出第一个思路。
“当然不是，”张亭序转头看她，“是我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你对于我的意义。”
其实就在不久前，卢边月的脑海里也隐隐约约产生过这个念头。长长久久的爱情，婚姻是其表征的一种。
“那你之前没有想过吗？”
“我想过，但不是郑重其事，全方位地去想。我昨晚想了很久，今早又回顾了一下昨晚的想法。”
卢边月还在等下文，他却不说了，问就是让她等着看。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起身洗漱去了。面上无奈，内心却是惊涛骇浪般的喜悦。
谈恋爱的时候，以后如何如何大多是挂在嘴上。但是这些东西真的会成真吗？没人知道。甚至说的时候脑子里也没想过实现的可能性。张亭序看似突然地提想要结婚，卢边月却知道一定会实现的。她喜悦于此。更喜悦于其实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摸到了婚姻的门槛，并一致想要走进去。
至于跨过这道门槛有多难，有多少麻烦和困难，她完全想象不到。毕竟和张亭序在一起就代表开心，就只存在过开心，让她想没发生过的事情未免强人所难。
这是看似平静的一天，两人吃了简单的早饭。张亭序一改往日迁就卢边月不爱出门的性子，磨着她去莲花区她未来的工作地点转悠。
昨天累了一天，卢边月丧着张脸出门了，她对自己未来的工作地点一点兴趣都没有。因此一路不配合，一会说自己要喝水，一会又故意在换乘地铁的时候耷拉步子，硬是错过一班地铁。
张亭序左手抓着矿泉水瓶子，右手牵着女朋友，站在紧闭的安全门前，听着远去的汽笛声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笑卢边月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蛮不讲理，抢过他手里的矿泉水，自己拿着。后面的路程她冷着小脸，步子倒是踢踏踢踏起来，没有故意磨叽。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莲花区不算郊区，尤其是从地铁站出来这一路，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卢边月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像学校的建筑群。浅蓝色的外墙底，亮蓝色的铁栏杆后方是几栋相连的大楼。
“好像到了。”卢边月看了眼门口的名字确认了一下。
“嗯。”张亭序看了看前后左右。
卢边月觉得两个人不能这样傻站着，主动出击：“然后呢？不会看看就回去了吧。”
她觉得张亭序肯定有什么安排，结果人真的点点头。
“回去吧。”
卢边月气坏了，这次是真的冷了脸，一路没说一句话回家了。她回家也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散发着“不解释就死定了”的气息。
张亭序带着笑走过来，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然后轻轻地给她按按小腿肚子。等卢边月下抑的嘴角恢复平稳，才温声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把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婚姻里有些东西，说清楚了很难看，你也不会安心。今天就是尝试一下，如果像这样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发表评论，会很舒服，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愿意吗？”
卢边月隐约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一时犹豫，没有立刻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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