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仙门大会,一处小型战台,风越遥负手站在台上,面前不是昨晚的老熟人,还能是谁?
说来也巧,这个时间段,师兄们各自都有比试,台下倒是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仙门子弟,来观摩学习。
观摩他人仙术道法,从中汲取教训,不闭门造车,也不失为一种提升境界的办法。
昨晚一战,弟子自知不是风越遥的对手,心底就发怵,剑法漏洞百出。
风越遥本来很轻易就能将他击败,可就像猫抓耗子,不吃他,就是逗他玩。
袖剑自袖中划出,风越遥几个近身,贴着弟子片他身上衣袍。当胸一划,接着是袖口、衣领……丝丝缕缕,飘带随着剑招翻滚缠绕,弟子像穿着暴露衣裳的风尘女子,给场下的看客舞蹈。
弟子擅使长剑,近身战本就施展不开,被如此□□,羞愤了一张脸,偏偏风越遥袖剑使得精妙,身体无一丝损伤。
心灵辱没比□□折损更加绝望,眼看风越遥一个矮身,再一个鱼跃,跳出几步开外,弟子下身一凉,裤子大半部分截断,半挂不挂地吊在身上。
“我……我认输……”就算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他也没了比试的心情。
挂着一身七零八落的破布,如同斗败的公鸡垂着头快速下台。
“风越遥胜!”
“承让承让了哈。”风越遥对着老鼠般躲藏的弟子抱拳高祝,展开袖里剑,组成一把剑光闪闪的兵扇,潇洒下台,可以说出尽风头。
接下来的几场,风越遥的暗器层出不穷,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配合容城送的法衣,在比试上大放异彩,堵住了那群酸自己成为轻尘尊者弟子的悠悠众口。
仙门大会是场消耗战,旁人消耗的是仙术灵力,风越遥消耗的却是暗器阵法。
他发现就算自己下一场对手不在现场,也可以由在场的人用摄像水晶记录一切,再高价卖给对手。
更可以无限回放,自己好几个使用过的暗器都在场上被一一化解,幸好风越遥机灵,临到头转手换一个暗器。
几个师兄听闻打的都很精彩,尤其是容城,传闻不输当年师尊的风采。
风越遥心里为师兄们高兴,可又担心自己拖了师门后腿。正垂头丧气地对暗器神伤,是上一场被对手一剑击碎的麻箭。
“怎么了?我亲爱的小师弟。”杏黄衣衫翩然而至,黄蛾子般飘飘悠悠,到了风越遥面前。
“三师兄,我怕丢师门面子。”风越遥甩甩头,麻箭碎地不能再碎,用专门放废弃物品的储物袋装了,以手托腮,鼓囊着另一边腮帮子。
“怎么会丢面子呢,你这几天表现的很好啊,很给师尊和师兄长脸呢。”三师兄大力拍打风越遥的肩膀,以示鼓励。
“可是我的暗器和小型阵法,用过了就被他们拆招,不能再用了”风越遥愁苦着脸,“果然,越是大能,招式越简单,往往能一招制敌。我这种走捷径的,胜的了一时,胜不了一世。野路子果然走不了长久,师兄你说,我这次仙门大会过后,好好练习刀法,还来得及吗?”
“怎么会来不及!只要有心,任何时刻开始都可以。我觉得也不能一味贬低你那些野路子,你看啊,每个门派都有护山大阵,御防外敌入侵;也有专门锻造法器符箓的门派,供应整个修仙界。”
三师兄变出一碗茶水,润润唇舌:“所以说,小师弟,不要妄自菲薄,哪一条路都有出路,你走你最适合的就好。我承认当今修仙界,重剑法招式,轻法器外物,可谁知道以后又如何?那些所谓的修仙大能,难道真的身无外物,就靠一人一剑倚仗世间?说不定在平灵,你能让藏书阁蒙尘的书籍重见天明,能独自开创一座峰,你就是开峰鼻祖啊。”
风越遥听着这些大话,听的面红耳热,使劲推了推三师兄:“师兄你是不是又喝酒了?我……我怎么会到那种程度呢。”
“嗝~我说能,就一定能!对吧,容城。”三师兄喷着酒气,打着酒嗝,果然刚刚喝的不是茶是酒。
“是的,我也相信你。”身后的容城也踱步过来,白衣下摆划过草丛,发出簌簌响声。
“你们……”风越遥红了眼眶,他不是不想,总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可既然师兄们都相信他支持他,那么他勇敢一试一又何妨!
二位师兄也算是看着风越遥长大的,看着他捣鼓那些奇门遁甲,也算知晓一二,当即提出几个建议,风越遥受到启发,记下好几个研究法子。
可惜这些创意只能等到仙门大会后研发了,时间不够,当下最重要的,是练习刀法。
随着淘汰赛的进行,对战时越发吃力,毕竟大家都是各门各派出来的精英子弟,那晚没实力又敢出来挑衅的,只是特殊个例。
株雪终于出鞘!凌厉的刀法配合出其不意的暗器,虽有几次险象环生,终究是一局一局慢慢赢了下来。
容城在二人比赛后的间隙,也会借着摄像水晶上的影像,给风越遥指点刀法。
此时的风越遥不知道,一场阴谋正悄然而至。
最后一场淘汰赛,风越遥如果胜了,就能踏进十强,在主战场比试,这场仙门大会也能留下他风越遥的名号。
淘汰赛前一晚,容城就带着对手的摄像水晶找上风越遥,将对手的招式拆解。
明日定是一场恶战,容城看着水晶里的影像,一丝慌张缠绕心头,怕风越遥多想,容城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比赛紧锣密鼓地进行,台下的仙门子弟更多了,毕竟仙门大会进行许久,现在能留在台上的极少数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对上最后那个对手,风越遥自知不妙,因为对方,很强!
他那些比赛的影像,是在藏拙,昨晚容城给自己拆解的应对招式,更是一个都用不上。
最危险的情况出现了,自己不能预判对方,对方却总能预判到自己。
紧握株雪,劈砍刺剌,伤不到分毫,暗器散开,位置刁钻,也能被一一化解。
当真是有备而来,风越遥看似游刃有余,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压着他打。
靠着师兄给的法衣,风越遥被法衣裹着的身躯没有伤口,可手脚、脸面,甚至脖颈,都有入骨伤痕,血液漫流,成了个血人。
寻着空隙擦糊着眼睛的血,越擦越流,风越遥不慎露出破绽,差点被击败。
直接丢了个小治愈术,睁着双血眸,耐着刺目疼痛,和对手拆招,眼看就要输。
人在困境中总能爆发出潜力,力竭后的虚无,随着战斗的长久,风越遥无意识挥舞株雪应战,步伐不稳,昏沉的快要死去,是失血过多后的无力。
仿佛一滴雪溅落,株雪发出嗡鸣,从相握的刀把,雪水润泽护住风越遥的心脉,风越遥能感觉身上流走的灵气逐渐充盈。
枯竭的灵气泉眼冒出汩汩细水,株雪同主人心意相通,刀光如雪,越发强盛。
许是饱饮了主人的血,刀身的血被株雪吸净,血光化为雪光。风越遥满身鲜血提着刀,迎风而立,发丝衣裳被血液粘黏,贴服在后背。
踏着的战台上满是灵力剑气砍的划痕,一片破败中,是风越遥的新生!
雪化灭,是火的生。
热气氤氲在风越遥的胸口,压制不住,停滞的境界隐隐撼动,他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风越遥还控制不住手中的火灵力,幸好株雪本性属水,自发调和,一时间风越遥身上雾气蒸腾,被火烤炙,血水结为血痂,大块大块剥落,露出风越遥原本的白皙面容。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当风越遥右脚点地,旋身逼近时,透过对手的瞳孔,只看到带着冲天焰气的身影一个闪身,刀就架在自己脖颈。
逼人的灼烧和慎人的寒冷,透过和刀锋紧贴的皮肤疯狂往内腑窜动。
“风越遥胜!”
只待宣布公正堂的弟子宣布结果,“咣当”一声,株雪坠地,风越遥耗尽灵力,昏死过去。阖眼前,他看到容城目眦欲裂,极速从另一个战台赶来。
风越遥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总算……没有给师门丢脸,幸好……
是谁?不对,是许多人,好吵!他们在说什么?风越遥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手指微动。
“小师弟灵气耗尽,必须好好修养,不过因祸得福,丹田扩大了许多。”
“我不管他什么因祸得福,我只想让他平安。那个门派教出的好弟子!一个两个故意针对小师弟,我气不过,现在就想提着旱墨莲去砍了那两个杂碎。”
“二师兄,你不要暴躁,你是执法堂执事,这么做,不好吧。”
明显是三师兄吊儿郎当的声音,风越遥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他一脸看热闹的笑意,蔫坏蔫坏的。
“这些俗物,没了就没了。可小师弟万不得受委屈,还真以为我们平灵没人了吗!”容城的声音很低沉,显然是气到极致。
谁也不知道当他从淘汰赛的战台赶来,本想和风越遥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他坚信小师弟也会赢。
可面对的是一个没了人样的血人,将风越遥小心翼翼搂在怀里时,他多么想众目睽睽前,就砍了旁边瑟缩的对手,就是他!将小师弟害成这样!
手几次抚上旱墨莲的剑柄,却又不得不放下。
满手血腥粘腻,容城眼底寒芒闪动,瑟缩的对手身体肉眼可见抖得更厉害了。
他被株雪的寒气和风越遥的火灵气侵袭肺腑,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游走,一时置身岩浆,一时如临寒冬雪峰,气血翻涌,冷汗涔涔。
看着台下停滞不前的人,自己是为他报仇,吃了短时间内灵力暴涨的丹药,此刻丹毒和两股冷热火交杂,而那个人呢!
因为容城和风越遥在台上,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不顾自己像狗爬一样在千人面前痉挛。错!大错特错!往日的情谊也不过是云烟。
在容城抱起风越遥,御剑走了,台下弟子才匆匆上来,扶起自家师兄,换得一个冷眼,交好的师兄弟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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