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咱们讲道理
天干物燥，以木头为主要架构的大院子很快就烧起熊熊大火。以老掌柜为首的十几人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跪在集市上，看着自家铺面被火龙吞噬除了哀嚎之外没有丝毫办法。
秦大坐在轿子里给一旁的秦二擦着药酒，刚刚一巴掌甩的用力了点，右手现在有些浮肿。
“这就是做了恶人的后果哟。”二胖举起小手凑在秦大眼前，原本就有些微胖的巴掌现在肿的像是块面包。秦大有些不耐烦的拍开眼前的一大坨，虽然不知道秦二是要干什么，不过刚才那一巴掌可是打的结实。
打女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她知道秦二这么做总是有原因的，但心里还是生他闷气。
“这丫头我看着顺眼，打算救她一命，收点辛苦费总是应该的吧。”
“还笑，有你这么收账的？”秦大抬手又是使劲一拍。
“哎哟，疼。”二胖赶紧嘟起嘴巴朝手上吹凉气：“咱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本来不想带上你，龙椅上那位不同意。”
二胖莫名其妙说的一句话，秦大并不是太明白。隐约知道今天干的这些混账事是做给皇帝看的，秦妈没有告诉她秦爸要求京城里派兵支援的事。
“不对啊老姐，你什么时候成了圣母白莲花了。”
“一边去，知道姐姐当年的座右铭吗？”
“天大地大你最牛逼？”
“我爱和平！”秦大笑的鸡贼。
“你也不怕扯着蛋……”
“淫贼，看掌！”
坐在轿子里等了半天，正考虑是不是该回家等的时候，京兆尹终于领着水龙队和几十个官兵赶到了现场。没空搭理跪在地上被绑成粽子的一群，京兆尹利索的指挥水龙队开始救火。来的还不算太晚，几十个官兵帮着水龙队三下五除二就把大火给灭了，大火没有波及到周围的房子，但成衣铺房子却塌了。秦二对这效率渍渍称奇，要是再晚上半个时辰，估计那具尸体就能彻底化成灰了。
敢在京城放火的不是没有，放完火还杵在原地等着自己来抓的这可是头一回，京兆尹感觉自己长见识了，该把这群人油炸还是生煎稍后再考虑，要是不给出个交代自己小官难保就算了，估计整个京城都得乱套。
大手一挥一群官兵抽刀就包围了上来，领头的家将赶紧掏出怀里的牌子表明身份。京兆尹瞄了一眼感觉头都要炸了，将军府少爷带着家将出来纵火伤人算是怎么个情况。
“敢问轿里的可是将军府秦淮少爷。”京兆尹梁默示意官兵们收起刀，冲着轿子恭恭敬敬的问道。他头疼的是怕这位小少爷和他爹一样蛮不讲理，要真起了冲突自己手下这点人估计不够这群前线退下来的家将们塞牙缝。先礼后兵，总之先稳住，弄清了情况再说吧。
秦二胖跳下轿子回了一礼说道：“见过府尊大人，今日小子处理些家事，惊扰了大人，还望大人切莫见怪。这烧坏的房子将军府今日便赔偿，此事也是事出有因望大人海涵，若是要到公堂上对峙，大人只管下令拿了小子便是。”
讲道理？那就好办，看着这群凶神恶煞还死不要脸穿着仆奴装扮的家将，想把这小胖子带回衙门是不可能了，只能就地解决。梁默看了一眼跪在大街上叫苦连天的十几人，下令驱散看热闹的路人们才走到秦淮身旁问他：“小少爷这是怎么了，何事值得你大动肝火把这成衣铺烧成了废墟，这纵火可是死罪啊，虽说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皇上不会杀你的头，不过这事总得给个交代，也让本官面圣时好交差啊。”
秦二愁眉苦脸的凑近了梁默小声解释道：“这事说来也算家丑，还望大人不要对外人讲起。”见梁默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家里跑了个丫鬟，本以为是外出办事去了，失踪了两日才察觉家姐的首饰丢了不少。寻了两日没结果，今日便想着与家姐来这人市买个丫鬟回去。没想到，正巧撞见家里失踪的那贱奴才，想来是被这群人伢子拐了。小子一气之下才铸成了这大错，望大人海涵，该赔多少将军府绝不拖欠，今日便取来赔与这家掌柜的。”
梁默要是信了他的鬼话也就不会是京兆尹了，不过这事虽然归他管，但具体要怎么处置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他没那胆子对将军府指手画脚。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梁默领着一大群人回京兆尹府去了，临走还抢了秦二手里吃了一半的早桃，说这就算是收了将军府的好处了。
秦二无语的看着一群人的背影，还没进皇城，就欠下这么大个人情。在这京城里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吩咐刚赶到的管家和这些人伢子算算到底该赔多少，自己打道回府了。
黄昏，正准备去用膳的皇帝收到一封京兆尹的奏折，随意看了一眼就扔在桌上。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不对劲回头拿起奏折仔细看了一遍。
头疼，怎么将军府净出些无法无天的混账玩意。皇帝揉着脑袋把奏折扔给一旁的张大海，张大海打开奏折细看了一遍脸色也有些发绿。
“皇上，秦家夫人这是在立威还是在宣泄不满啊？”张公公放好奏折问。
“你认为这事是张家丫头出的主意？”秦妈姓张。张大海琢磨了一番道：“莫非皇上觉得，这事是秦家小公子自己干出来的？虽说这行事手法和年轻时候的将军如出一辙，但奴才听说，这秦家少爷才刚满八岁啊……”
“张家丫头虽然聪慧，但也没有这么胆大包天，我看此事多半是这秦小子狐假虎威。将军府可是出了宝贝啊，也不知道朕的儿子们，谁能降住这妖孽。”皇帝叹了口气食欲去了一大半，八岁就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圆满，虽然闹得大了点却刚好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这样的天才为何让他感觉有点恶心。
“老奴本以为将军一人占尽了秦家百年气运，没想到此番又出一子，此乃我大尚国运将至的吉兆，皇上帝王心术已学圆满，奴才恭贺皇上即将成就千古一帝。”张大海的语气此时听上去真诚的不得了，皇帝笑骂着让他滚蛋。到底此事是张丫头指使，还是将军府真出了个妖孽，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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