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很久以前
夕阳西下,落日像半个鸡蛋黄一样悬在天边。阳老翁给“青家村”所有事物的身上刷金漆,让它们变得金光闪闪。人们即将结束一天的辛劳。在种满农作物的田埂上,耕夫们放下手中的锄头,从田间走出。他们一边聊着庄稼地长势,一边往自家走。村妇们做好饭菜,端上桌。孩子们也不在田间地头嬉戏,回到家里。
青叶知就是这里的一个农民,他有着标志性的黝黑的皮肤。还有一个大大的鼻子。眼睛小小的,不过很有精神。回到自家小院,他放下沾满泥土的锄头,就听到了一阵的犬吠声,一条大黑狗向他扑来。他抱起大黑狗,顺了顺它的毛,兴奋地说:“招财,我回来了,你就这么开心啊!”招财“嗷嗷”地叫,好像在说:“是啊,是啊,你出去那么久。我真担心啊。”
坐在桌前的老母亲向他招手:“叶知回来了,赶紧吃,不然菜就要凉了。”他的老母亲是微笑着的,看起来多么慈祥。
“娘,我马上就过去。”青叶知放下招财,走到院中的桌边,挑了一个圆凳坐下去。接着他拿起了桌上一盘水煮鸡蛋,说:“这是怎么来的?”接着又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妻子牛蓝兰,要知道鸡蛋在那时候可是奢侈品,一般自家母鸡下的鸡蛋,村里人都舍不得吃,都是带到镇上去卖钱。
这牛蓝兰是十八年前逃难来的“青家村”,村里人都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因为她皮肤细嫩,模样精致,又崇尚礼法。后来她嫁给了青叶知,她有三个孩子,大丫,二丫和铁蛋。其中大丫是她从河边捡来的孩子,或许是老天给她了回报,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到了十二岁,没一个夭折的。
她解释道:“哦!这是张婶子给咱的,一共有五个。她说弟妹生了个男孩,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把鸡蛋都做成了菜,那我们就吃掉吧!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要张婶子的东西。”前面青叶知的语气还挺温和,到了后面就有一股怒气。
他的妹妹青凤起说:“你别生气呀,嫂子又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这凤起人如其名,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她去年及笄,如今订了婚,下个月嫁到隔壁的张家村去。
看到凤起出来打圆场,牛蓝兰连忙承认错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就会婉拒的。”她可是见过青叶知暴怒时候的样子,真的比狮子还厉害。
“行,我不跟你计较。娘,你多吃点儿,这可是好东西。”说罢,青叶知用手抓了一个鸡蛋,放到了老母亲的碗里。
“咦?这不是鸡蛋吗?我牙口不好,你给铁蛋吃吧!”老母亲推辞,还露出了她仅剩的两颗大门牙。
“呵呵,”凤起笑了起来,接着又帮忙劝,“娘~你就吃点吧!您身子骨好了,我们也开心啊。”
“对对。娘,铁蛋有更好的,您还是吃吧!”青叶知说。
“是吗?你小子可别骗我。”老妇人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她感觉蛋白是那么富有弹性,蛋黄是那么香甜。
吃过晚饭,牛蓝兰服侍婆婆睡下,又去喂兔子。她本来可以去睡觉的,但是还想编几个竹筐补贴家用。因为买不起灯,所以她靠在窗户旁,借朦胧的月光看东西。眼睛酸涩,就揉一揉;累了,就靠在墙上休息;碎发垂下了,便用手别在耳后……
过了好一会儿,编好竹篮。她正要回房睡觉,可是就在这时--
“阿娘,您知道天上的事吗?”二丫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抱着牛蓝兰,她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看起来却非常温柔,让人很想亲近。
她本来想斥责二丫:你怎么回事嘛?我已经这么累了。你还跟我说什么话啊?你每天不用早起,不要干活儿,可是我要干活儿啊!但是又细一下,夜深人静了,自己一吼周围邻居全听到了,就强压下怒火细声细气地问:“二丫,你怎么突然想知道天上的事情呀?”
“今天早上村口来了个说书先生,他讲的是一本叫《紫钗令》,全都是天上的事情。就在我听的起劲的时候,他忽然来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一边去,我又不是说书先生,你让我怎么跟你讲?”牛蓝兰挣脱出二丫的怀抱。
“娘~我不是叫你说书,就是让你介绍一下天上的大小事情,我小时候可是听的真真儿的。”二丫笑着说。
“行,传说浩瀚星空中九重天,分别是永乐,安神,仙岭,悟真,凡素,山魅,魔雾,厉鬼和永哀。每重天里又有无数个小界。”牛蓝兰打了个哈欠。
“这咋跟我听的不是一个版本呢?”
“爱听不听?我不讲了。”
“哎呀,当然听了,只不过你说的这个版本我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先讲永乐,界如其名,那里的生灵整天都快快乐乐的,可是他们并不是原生的,而是从其他地方到哪儿的。不过从踏入永乐界的那一瞬间,就会失去原来的记忆。”
“啊!我曾经希望自己没有痛苦,整天都是欢乐的。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地方,但是有人求我去,我都不会去。有些记忆呀,是自己再痛苦也不想失去的。”
“你说的很对。有付出有收获。接着讲安神,那里气候四季如春,有山有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可是几万年前一场浩劫,那里的生灵差不多死个精光。死里逃生的全去了仙岭,很多想回去的,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如果我出生在几万年前就好啦,就可以去那个地方啰!”二丫一脸的向往。
“就算你出生在几万年前,也不能去,除非你有一种技艺能做到出神入化。”
“能做到这一步的世界上又有几个人?”
“就是因为没有几个人,那里才能保证那么好的生态环境啦!”
“咱继续讲仙岭,那里都是通过各种渠道修炼成仙的。地位仅次于神灵。他们享受人间的香火,同样也要守护一方安宁。”
“那他们不享受香火供奉。是不是可以逍遥自在,自得其乐?”
牛蓝兰摸摸二丫的头:“是可以不享受香火供奉,但是就不能达到目前该领域的最强水平:“长生不老”啦!”
“悟真界,那儿是尚在修行的生灵,不比安神和仙岭的灵气浓郁,但是也可供日常修行。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十二宗,它们是经过官方认证的一流宗门,每隔十年便会来凡素界收弟子。”
二丫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啊?居然有地方可以专门修仙,我也要去。”
牛蓝兰知道她困了,声音渐渐地变轻:“咱们这儿挺好的,你为什么想要去修仙呢?”
二丫没有回答,只是说:“娘,继续讲呀,还有好几界没说呢。”
牛蓝兰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接着讲:“凡素,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这我就不用多做讲解,你应该明白吧?”
“至于山魅,魔雾和厉鬼,生活着妖魔鬼怪。那里充满煞气。在那里也修仙,只是没有悟真的速度那么快,其中山魅有一条直通凡素的道路。”
“啊?娘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身边可能有妖精哦?”二丫打了个机灵,小脸儿也变得煞白。
牛蓝兰发现她有点怕,就顿了一下,屋里很暗,所以二丫没有看见,这段时间牛蓝兰脸上的表情,很奇怪,非常的不自然。接着她又抱抱二丫说:“不怕不怕。在数百年前,仙岭的仙人特意跑到了那三界,去消灭了那些可怕的东西。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敢兴风作浪的。”
“我就说嘛,如果有妖孽在人间,我们怎么可以活到今日?对了,还有永丧阿娘没有讲呢!”
“不讲啦,那更恐怖,我怕你睡不着。”牛蓝兰的声音很小,她看起来非常累,或许是刚刚被二丫的脸色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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