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古城响马

“我觉得这里边还真没有什么好事。”陆荣华分析道：“拿这个番号来说吧，什么叫暂编独立旅，他说是军部重视，其实是没人要，才叫独立旅的，再加上不给军饷，不给弹药，我们这独立旅不过是太监的夫人有名无实，比以前的日子更难过。还有剿匪，这与宋江打方腊一个道理，土匪剿土匪，狗咬狗两嘴毛，谁输谁赢都对他们都没有坏处。”

        “那怎么办？”众人都犯愁，本以为要下山当官，没想到这官当得如此窝囊。

        “大当家，你拿主意吧。”李腾飞说道。

        凌柱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回虎抱山肯定是不行了，那就去那个叫什么敖包的地方，看看那里面的同行实力怎样，要是打不下来，咱再另想办法。”

        众人纷纷点头，只能这么办了。

        凌柱子吩咐陆荣华给头领们封官，给土匪们下发军装，从此再不能叫土匪们了，应该叫官兵了。

        陆荣华拟了个任命名单，旅长凌柱子，主持全面军务，参谋长陆荣华，协助旅长处理军务工作，主要负责政务和军需保障工作。尤虎任一团团长，带领狗头岭旧部，李腾飞和秦月彪分别任二、三团团长，将虎抱山旧部一分为二。其余小头领根据以前职务封为营、连、排、班长。这样一来，很多人都有了一官半职，下面的人倒是很高兴。

        第二天，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暂编独立旅向张北开拔。凌柱子骑在马上，看着穿着崭新军装的士兵，果然比以前威风了许多。管他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着瞧吧。

        因为其他人都没有正式授军衔，所有整个队伍都是土黄色军服配布鞋，只有凌柱子一人是绿色军官服和长筒马靴。尤虎和老婆蒋氏各自骑着马并排走在一团前面，看着凌柱子穿着绿色的军官服，在警卫连的簇拥下耀武扬威地往前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蒋氏盯着凌柱子的背影说：“当旅长可真威风，衣服真漂亮，尤其是那皮靴，啧啧，穿在你身上肯定也威风。”

        “他娘的，这个旅长本来就是我的，他凌柱子上山还没有三个月，凭什么抢我经营多少年的家业。”尤虎本来就有心结，被老婆这么一刺激，更是激动。

        “你低声点，不要命了？”蒋氏娇嗔喝止。

        “怕什么，他能把我怎么样？”尤虎嘴硬着，但是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独立旅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张北草原，距离目标乌兰敖包三公里处安营扎寨，修整队伍，了解情况。

        敖包是蒙古族祭祀的地方，乌兰敖包原来就是当地牧民集中祭祀的场所。乾隆年间，内务府和工部派人到当地建行宫，方便皇帝打猎时居住。他们经过精心挑选，看中了这个地方的风水，就在原来敖包旧址上建了这座行宫。

        乌兰敖包行宫修建规格很高，嫣然就是一个小一号的皇宫，宫外的城墙更是按照京城的标准建设的。只可惜，清朝覆灭后，这里被土匪霸占，成了一个匪窝。

        这一伙土匪原来是草原上的一小撮响马发展起来的，后来世道乱，他们大量吸收草原牧民和山里的猎户。最后越来越胆大，居然占了皇帝的窝，当然那时候皇帝已经被赶出紫禁城了。

        据当地人讲，行宫里目前有一千多响马，个个彪悍勇猛，每个人都配有战马、弯刀、手枪，战斗力非常强大。

        凌柱子了解这些情况后，陷入两难中，走也不是，打又不敢，束手无策，只好偷偷叫来陆荣华商量。

        陆荣华说：“既然已经来了，没有一枪不放就走的道理，我建议先把城围了，递上战书，打一仗再说。”

        “行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分派人马堵死它四个城门，大不了学赵登禹，困死他们。”

        陆荣华点头出去，吩咐三个团长各带一队人马围堵乌兰敖包城的东、西、北门，自己亲自带一队守住正门。

        队伍驻扎好，做了简单的防御工事，陆荣华写了战书叫人用弓箭射进城区。战书大意是说我们是国民军第二十九军独立旅，奉命前来剿匪，奉劝土匪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战书投进去不久，敖包城四门打开，大量骑士从城里飞奔而出，嘴里发出尖锐奇怪的呼啸声，手里舞动着锃光瓦亮的弯刀，伏在马背上向他们冲过来。

        凌柱子大吃一惊，赶忙命令开枪，然而当独立旅的枪声响起之时，响马立即变化队形，开始绕着独立旅和城门只见的空地旋转，速度非常快，马蹄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向凌柱子压过来。由于速度快，视线有不清晰，根本打不准对方。

        马队依旧急速旋转，响马们嘴里呼啸着，还伸出小指竖起来挑衅，独立旅干着急没有办法。不多时，随着马蹄声远去，响马回了城，将城门紧闭。

        这大概是响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凌柱子气得脸色铁青，激起了血性，命令手下推出大炮，对着城门楼子轰炸。

        随着几声巨响，古城正门上面的城楼被炸塌，插在上面的一面狼头旗帜也被轰倒在地。

        随后，双方又恢复了平静，这一场开场示威似乎谁也没占了便宜，战局陷入僵持状态，独立旅不敢贸然攻进城去，响马也不敢轻易出城。

        尤虎带着他的一团守在西门，此刻他正躺在蒋氏的大腿上闭着眼思考。从柴万家死去，他就想着要当大当家，可惜没能如愿，这回看到凌柱子当旅长后更威风，势力更强大，心里更是妒火中烧。如果能干掉凌柱子，自己作为二当家，顺理成章就可以接任旅长。可是，放眼望去，全独立旅都没有几个支持他的，怎么才能干掉他呢？

        “怎么才能干掉凌柱子呢？”他闭着眼不经意说出了心里的话，不过好在没有外人。

        其实蒋氏与尤虎一样在思考这件事，她说：“那古城里的响马实力很大，如果我们帮他一把，一定能干掉凌柱子。”

        尤虎一听，腾地一下坐起来，盯着蒋氏的眼睛急切的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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