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25章
一直快到凌晨一点，评级才结束，最后还有对a评级练习生发起的battle。
当刘清云的目光停留在谢亦辰身上的时候，大家都看到谢亦辰难得地笑了，那种成竹在胸又带着几分了然讥诮的笑意，转瞬即逝。
刘清云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这个决定做错了。
但他确实不甘心，他本来就有表演没有拿出来，他是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发挥出自己最好水平的，最好能够一雪前耻，拿到a。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他像柏燃说的那样，抓住了自己仅有的机会，只是把赌注压在了这个零基础，只练习了两个月却能压他一头的男生的身上——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比他差，那么多试图挑战a的练习生，没有一个选谢亦辰，可他难道就是a里面最强的吗？刘清云不信。
刘清云来了一段自编hiphop舞蹈，拿出了自己参加国际街舞大赛的水准，爆发力极强，炸场，他能看到很多练习生都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热血沸腾地和他一起踩着节拍。
结束的时候，崔如啧啧称叹：“真的很不错，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水准的舞蹈了。”
patton笑着问一旁的谢亦辰：“有没有压力，你也要来一段吗？”
谢亦辰：“他跳得很好，但……应该没有说，对方做什么就必须以什么回应吧，既然他能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我也可以扬长避短。我选择唱歌。”
姜云晞来了兴致：“哦，你要唱什么歌？”
“lovestory”谢亦辰不易察觉地轻扫了柏燃一眼。
道具老师送上了立式麦克风，谢亦辰漫不经心地将撑杆拔到了最高。灯光暗下来，音乐悠扬地响起，谢亦辰闭上了眼。
“wewerebothyoungwhenifirstsawyou,iclosedmyeyesandtheflashbackstarts,i''mstandingthere……”
“andisaid,robealonei''llbewaitingallthere''slefttodoisrunyou''llbetheprinceandi''llbetheprincess……”
“igottiredofwaitingwonderingifyouwereeveringaround……”
本来就是一首基调伤感的情歌，当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缓缓诉说，那双总是漠然的桀骜的眼睛，倏然满含着忧郁，让人不免心疼，当他唱到“romeosaveme,i''vebeenfeelingsoalone”，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从他眼睑滑落。大家仿佛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唱完后，场内足足安静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姜云晞有些触动：“你有故事？”
谢亦辰却很快收拾起了心情，云淡风轻地说：“一场表演而已。”
姜云晞：“……”
大概是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暴露什么了，谢亦辰才再看了柏燃一眼。这首歌的时间，他只有唱之前，和唱完结束，才往柏燃那边不易察觉地偷看。但最后这一眼，却刚好和柏燃对上，柏燃脸上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崔如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四个导师商量时，柏燃并没有凑过去。
片刻后，崔如给出了答案。
“很遗憾，”崔如沉声道，“你的挑战失败了。”
刘清云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想起谢亦辰那句“扬长避短”，终归是不好咄咄逼人，一定要求谢亦辰以舞回应。
但是看出他的不甘心，崔如又道：“其实你们都有唱和跳，但是他的唱跳都没有问题，你的跳不错，甚至称得上顶级，但是你的唱功，在之前的表演还是暴露了一些问题。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他们要选的是唱跳全能的爱豆，而不是街舞大赛的冠军。
初选舞台结束，《青春少年2》练习生首次评级，选出了7名a，15名b，18名c，26名d，最后34名f。
当晚，崔如就公布了接下来的主题曲《youngboys》的考核，为期三天，从明天早上八点算起，到三天后的早上八点结束。明天七点半准时公布《youngboys》的demo。这将是练习生们面临的第二次评级，接下来，节目播出，评级还会有观众投票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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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生们被大巴连夜送往麓山庄园，不过他们需要先回酒店拿行李，当晚入住。
柏燃在酒店房间等了会儿，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他本来拿着平板坐在沙发上，却见来人直奔他怀里，被扑得只能倒进沙发内，被沙发托住。
谢亦辰大喇喇坐在了他腿上，还拿开了他手里的平板，埋头在他颈窝，背脊弓着，像一弯拱桥。
柏燃将平板倒扣，无奈地笑着摸摸他的头发：“你舞台上的气势呢。”
谢亦辰不理他，手穿过去，搂住他腰，一用力，将两人又拉近了些。
柏燃被他抱得快有些喘不过气了，说：“宝贝儿，你已经长大了知道吗。”
“长大又怎么了。”
“长大就变重了。”他真的有点抱不动。
谢亦辰沉默了两秒：“那你再叫我一声。”
“什么？”
“刚才叫过的。”
他侧脸躺在柏燃的肩上，眼巴巴望着柏燃。
柏燃想着只要他下去就好，这么大的人了，他自己都没不好意思，他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就放柔了声音，唤他：“宝贝儿。”
谢亦辰眼睫微颤，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那首歌唱的，眼眶还有些红，垂下眼没有和他对视，只轻轻“嗯”了一声，终于坐到了他旁边。
单人沙发不大，虽然挤，但比坐在他腿上要好多了，不过柏燃侧头，注意到谢亦辰耳根也是红的，和他对视两眼，眼神还有些躲闪，像是在害羞。
柏燃有些意外，笑起来，心说原来也是有羞耻心的，他贴心地没有戳穿，被拉过手，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早恋？”
谢亦辰本来还享受着这安宁幸福来之不易的独处，捏着柏燃的手指，闻言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激动？”
谢亦辰不高兴：“你都问的什么呀？”
柏燃以为他是被说中了才这个反应，解释道：“你今天唱那首歌的时候有没有代入？”如果没有代入，他觉得以谢亦辰的年纪应该没法做到那么好的情感诠释，除非天赋异禀。可他明明又演技不好，演戏是要擅长共情的。
“我不是说早恋不好，我只是担心你。”担心谢亦辰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害。
谢亦辰望着他，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像是委屈，又像是生气，那些纠缠的情绪在他眼底酝酿过后，都化成了朦胧的水雾。
“有什么好担心的，”谢亦辰先是凶巴巴，而后又眼底含泪，“我是代入了，我代入了我和你，代入了这四年你都没来找我。”
柏燃哑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是他先躲着的吗。他后来给梅兰玉打电话，梅兰玉甚至在电话里说。
“柏燃，以后你别找他了，他不想见你，就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他不知道谢亦辰怎么了，可他躲着他，连梅兰玉都说他不想见他。
大概谢亦辰也觉得自己没道理，又抱着他，哽咽着说：“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我好想你的。”
想到心都好痛，想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此刻他们终于又坐在一起，可他还是觉得他们离得好远。
他的心愿可以达成吗，他想要的真的可以得到吗？会不会最后，什么都没了，连这样一点点温情，都守不住。
他望着柏燃颜色淡漠的眼睛，明知道柏燃私下就是这样的，以前他希望柏燃在他面前放松，做最真实的自己，可他此刻又宁愿柏燃像在镜头前那样，对他笑一笑，不管那个笑有几分真情。
柏燃心疼都压在心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侧过身，让谢亦辰更舒服地靠到自己肩上，他想着，或许那四年，也不完全是因为谢亦辰无法接受他是gay，但还因为什么，谢亦辰真的愿意说吗。
马沸发来消息催促，谢亦辰终于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柏燃帮他擦了眼泪，说：“开心一点，哥哥现在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找到。”
谢亦辰低着头“嗯”了声，强忍着不舍逼自己抽腿离开。
柏燃在他身后目送他，但见人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
突然，谢亦辰又快步回来了，搂过柏燃的腰，在他耳边清唱了一句。
“i''llbewaiting”
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动摇过信念，或许某一刻是伤心的。
“bye，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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