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挂断的电话
“阿空, 你醒了。”松沼双手交叠放在椅背上托住下巴,柔和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名雪空。
窗外一片雾明,太阳只照亮一小片天空。
这熟悉的房间, 是又进入梦里了?
名雪空“嗯“了一声,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在夜晚进入梦中,又是新的一天,那他岂不是即睡眠充足,又有了24小时的充裕时间?
思维活跃, 想干什么都可以!
名雪空刷地一下看向松沼。
松沼疑惑地对他牵起一个温柔的微笑。
“松沼,这样就挺好。”名雪空认真说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当面叫松沼的名字。
松沼忽然愣住了,他猛一站起身,椅子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镇定道:“那我就先去做饭了。”
水流哗哗作响,直到从锅里溢出来, 松沼才回神关上。
吃完饭,名雪空忽觉无事可干, 暂时也不太想写。
而且这里是自己的梦吧?自己想象力那么充沛,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呢?
他想下去随便转转,就像猫咪来到新家,跃跃欲试着想巡视自己的领地。
对此松沼没直接反对,只是试探地说:“不然我陪阿空一起吧?”
“不可以哦,我现在想自己一个人。”名雪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关门声响起, 然后是下楼的嗒嗒脚步声。
松沼眉头微皱,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扇门良久, 忽然轻轻笑了。
会拒绝自己了, 是不是再过段时间, 就能像在那个名为七海的男人面前一样,对自己使坏耍赖了吧?
真可爱啊。
他来到阳台上,静悄悄地,看着名雪空单薄的背影缓缓走出单元楼,一直向前,然后消失在转角处。
名雪空在楼下转悠了一圈,不知不觉,他停在了伏黑惠小时候那栋楼下,下意识往窗口里面看去。
窗户紧闭,室内拉上了窗帘,根本看不清内里那小孩如何。
名雪空突然揉揉脑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这里大概是自己的回忆或者梦境,就算发生什么也只是虚假的,难道还能是真实的过去?
再怎么说,伏黑君不也是好好长大了,作为五条悟重视的咒术师后备役,未来前途光明。
这时,一个长相俊美嘴角有一道伤疤的男人从街口那边往这走来,薄薄的短袖透出他凝练扎实的肌肉,背着阳光投下沉沉阴影。
就在名雪空准备让路,让这位不好惹的大哥过去时,他突然在名雪空面前站住脚。
“是你啊,又来找小鬼玩的吗?”
名雪空:。
他想问,你谁啊。
又是什么为了完善世界观自动补充的设定吗?
难道之前在伏黑惠的回忆里目睹了他小时候悲惨的一面,想象力丰富的自己就把他渣爹的形象给刻画出来了?
说实话,还有点传神,我有点厉害呢。
“甚尔,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之前小惠差点从窗户那里翻下来!差点孩子就没了!你们家窗户滑轨那里有问题,风一吹就开,你赶快想想办法!”
面相圆润的中年妇女似乎听到禅院甚尔的声音,她住在一楼,看样子正在厨房做饭。连忙推开窗户就是一阵数落。
“啧,知道了。”甚尔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但也没有反驳她,“我在市场淘了几根钢筋,把窗户焊死就行了吧,你照顾好他就行。”
“……这是把窗户封死了事就行吗?”妇女被他的话梗住,“还有谁家父亲对儿子的称呼总是‘他’、‘他’的!你的儿子叫小惠!和你一个姓氏!”
甚尔发出一声嗤笑,“我没有姓,所以他也不会有。”
很好,这没自己事了。
在他们的交流中,名雪空准备悄悄溜走,别人的家事他没兴趣偷听。
“阿空,你不上去和小惠玩儿一会儿吗?”妇女突然叫住他。
名雪空自然地摆摆手,随口编个理由:“不了,松沼还在做饭,我回去帮忙。”
妇女显得很满意他这个回答,“这样啊,那你快回去,阿空长大了呢。”
“不过你们兄弟俩和甚尔父子都挺怪,一个直呼哥哥姓氏,一个不记儿子的名字。”她摇头叹息。
虽然松沼和阿空不是亲兄弟,但松沼对阿空比她对自己女儿都疼爱,也是令人感慨。
名雪空闻言确实身形一顿,有点绷不住了。
啥?
松沼?
他哥??
…………逆子!!!
我是你爸爸!!
回到家,气鼓鼓的名雪空被守在客厅里的松沼叫住,“阿空,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看松沼略微为难的神态,名雪空不禁猜测,这是准备为了自己的大逆不道而道歉了?
“抱歉,你准备发表的《左半边火响》,我其实,已经在本地的日报上用你的笔名连载了。”
名雪空怔了下,“你说这个啊,随便你了,不过这个世界还真有日报这种东西啊,会有浏览量吗?”
松沼笑着摇摇头。
阿空估计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吧,就让他保留这个想法过得轻松一些吧。
但这里介于虚幻和真实的夹缝之间,为了构成某种目的,他真的把那部发在了这个时代的报刊上,但除了特定的人,其他人不会拥有这份记忆,所以不会让名雪空所在的时代的读者们感到违和。
自从进入名雪空的回忆里后,松沼越发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强大,虽然这种力量攻击力仍然微弱,但是……
吃完松沼洗的水果,顺便吃一根带着年代印记的冰棍,名雪空还想再吃一根时也被松沼允许了。
名雪空很满意他这种无条件的纵容。
“你是谁哥哥?”
“嗯?阿空是我哥哥,你想当什么都可以。”松沼无奈笑着道。
晚上名雪空躺在床上准时进入梦乡,而松沼下午就出去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所以今天没哄他睡觉。
但他不知道,自己睡着后的几分钟内,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就是这里吧?”五条悟开着无下限从阳台窗户那里踏进来,不留丝毫脚印。
“悟,你不要那么自然,弄得我们好像心怀不轨之人一样。”夏油杰从咒灵身上跳进窗户。
“你是说像小偷是吧?”五条悟不在意地道。
夏油杰无语。
“这附近很古怪啊。”
“啊,连一丝残秽都没有,按理说这种类似城中村的地方应该是负面情绪浓重的地方之一啊,却一个诅咒都没有。”夏油杰猜测,“是有人定时清空诅咒吧。”
“不,我说的古怪不是指这个。”五条悟皱眉,具体他也说不出来,就感觉自己站在地面上,却像是踩在棉花上,有种不真实感。
但也没有被威胁的感觉。
“根据查出来的信息,之前去报社的就是这家人,我想想,他们家是两兄弟,无父无母,似乎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不久前才登记户口。”五条悟压低声音。
“奇怪,他们家怎么就一个人。”五条悟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刚刚入睡的名雪空。
两人径直来到名雪空的房间。
“小点声,悟,别把他吵醒了。”
“啊,知道。”
两条长长的身影被朦胧的月光投射在名雪空的被子上,打量着这白皙单薄的少年。
“这是弟弟吧?警觉性真差,被偷走卖掉估计都不知道呢。”
“你说话不要像人贩子一样,会吓到他的。”夏油杰叹气,他已经习惯对普通人保留那种浮于表面的温柔。
即是道德,也是对自己的束缚。
“嘿,看这个!”刚在房间里转了半圈的五条悟拿着稿纸露出一个狂气的笑,墨镜后的眼睛紧紧盯着床上躺着的名雪空。
“我们似乎找到那个‘鹤睦里’了。”
然而,就在五条悟准备把名雪空叫醒“审问”一下时,名雪空身影却逐渐变得透明,仿佛本来就不存在一般。
五条悟夏油杰面露错愕,眼疾手快地去床上捞人,但最后也只是人手一只被角。
消失了。
五条悟立刻被气笑了,他掀掉眼镜,就看到,空气微微扭曲又恢复正常的景象。
空间?时间?不,两者都是。
这可不妙了,这种耍赖的手段,除了自己能像册子里记录的那样觉醒能封印空间的领域「无量空处」,否则就算把这一片全部轰掉也抓不住人吧。
五条悟扭头准备和夏油杰商量对策,哪成想,却看到夏油杰坐在书桌前翻着稿纸,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
“喂,你这家伙一点都不着急啊!”
五条悟索性也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翘着腿。
“反正也没事做,我们就先等等吧,那个定时去投稿的松沼不是还没回来,这是他们的家,总不会一直不出现。”
夏油杰淡定说道,然后掀开下一页。
【五】
又是加班的一天,累死了累死了……
说起来,人们嘴上总说诸如“累死了”“疼死了”“麻烦死了”什么什么死了的话,实际上,最忌讳死亡了吧?
尤其是越偏僻乡下的地方,越是敬畏神鬼一类的,规矩也越多,从小到大都被耳提命面“要尊重死亡,尊重死者”。
记得小时候把筷子垂直插在白米饭上,会被母亲打手。说些有关于鬼神的开玩笑话,母亲也连忙胆小的立刻双手合十告饶,直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什么的,诸如此类的……
唉,死后的世界真是神秘。
但假如我不幸去世了,母亲一定会很难过,亲戚朋友估计也会为我落泪,到时有人在追悼会门口路过,估计也会稍作感慨吧。
因为死亡真的是件很悲伤的事,想想都要落泪的地步,所以一定要苟活下去啊!
……嗯。
不过如果我到时候真变成鬼了,就立刻吓那些家伙去吧!
把他们吓到尿裤子哈哈!】
太宰治发现这个鹤睦里的作者,很多部作品都描写过死亡,普通的死亡、不普通的死亡、心甘情愿的死亡、复杂的死亡、矛盾的死亡……
还有不同身份的人对死亡不同的看法,千奇百怪。
这让太宰治不禁好奇。
他能理解自己的死亡吗?
【六】
……
楼上夫妻吵架、孩子哭闹、楼外车长鸣笛,大家被困在一层层的小格子里,声音却交织在一起。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各种噪音琐事缠身的现实中,忙了一天回到出租屋里,一闭眼便如同置身夜深人静的深山老林,篝火的声音把城市的噪音遮盖。
说不定是因祸得福呢?
今天累了一天,什么也不想做,于是一头把自己按进柔软的被子里。
几天的阴雨导致被子有些潮湿,没倒的垃圾桶里传来食物腐臭的气味。我翻过身,怔怔地注视着上方的天花板,窗帘拉着,飘飘摇摇,勉强涵盖住窗外凛冽的寒风和细雨。
火苗又升起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温暖又安静。
逐渐地……
仿佛坐在青石上,周身绿树环绕,屏障般把一处小天地遮盖严密,面前是一簇在夜风中飘摇的小小火焰,需要做的只是偶尔的往里面添加一些枯枝残叶,像是回到小时候啊。
完全的漆黑里,只有我面前升起了隐秘的红色光晕。
即便周围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在窥探我,眨动着一只只可怕的眼睛,也无所谓。
所以这声音就算是大了一点,也完全可以帮助我如此平静的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对吧?
我真的很享受此时的安宁……于是尽可能忽略另一种声音,于是让它在刚刚传递过来时,就让自己彻底失忆。
火焰啊。】
织田作表示自己非常喜欢这段描写,有一种安稳的窒息感,很神秘,很独特。
说起火焰……
但是家里唯一和火焰有关的就是那个老式烧水壶,当水汽蒸腾时,伴随的是刺耳的尖叫,和开水滚动的声音。
是不是要买个烤炉,烧炭的那种,夜晚宁静之时坐在门口烤点东西,肯定不错。
对了,到时候也叫上太宰吧,安吾不加班的话也顺便叫上。
【七】
佐治被开除了。
说起来那家伙之前可拼命了,在公司地位上算是我的前辈,之前迎新的时候可太欢迎我了,因为终于可以把手头的工作丢给新人了。
但似乎工作上出了点毛病,被开除了,临走时还抱着课长的腿,哭的撕心裂肺。
哦,对了,他似乎上个月体检时被确诊得了肝癌。
虽然是早期,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吧。
备注:母亲病情恶化了,多寄回去点钱。】
中原中也翻书的手一顿,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不过这公司也是不当人,员工得病就够惨了,还倒打一耙。
【八】
霸凌原来不只是校园产物啊,说出来真丢人,一个成年人居然会被另一群别人眼中“社会的精英”给霸凌,讲出来都能刊登上报纸的笑点洽谈吧?
跟这一比,校园里都是一群小孩儿过家家,喜欢和讨厌泾渭分明,大家把刀子明晃晃地亮出来,大不了冲动之下两败俱伤你死我亡。
而成人规则下容不了这么明白的事,都笑眯眯地一副为你好的嘴脸,把你最后的价值压榨出来一并夺走,无论任何委屈不愉全部压下,还被当做不成熟的表现。
因为太懂生活这东西了,所以才唯唯诺诺不敢违抗的吧?这并不是懦弱,我告诉自己。
哎呀,下一次见他们感到愉快应该是在棺材里吧?
瞧,即便是这么老好人形象的我,在背地里也是会那么恶毒的诅咒别人的人啊,那就更不应该去怪罪他人前后不一了。
想到这,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沙哑又高兴,突兀的就像之前电梯里一个老大爷突然朝地上吐了口痰。
没错,也没觉得哪里好笑,却突然笑出声来,空气有点潮呢……过去总觉得那些又哭又笑的人说不定是精神有些问题,原来心情悲凉到极点真的会笑出声。
不过只是无能为力下的自我安慰罢了,真是讨厌死了。
眼睛好疼,空气也太潮湿了……左右都睡不着,不如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
人不该做亏心事的,不然会被鬼报复。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大不了鱼死网破,明天就这么英勇地面对那帮家伙吧!
【九】
我从不屑于条条框框,却又受制于条条框框。
出了这条条框框我什么都做不成。
反正辞职的念头也被母亲的眼泪浇灭了。
醉酒后,还被一个人人尊敬的长辈劝解“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熬阅历,升职加薪,然后就能成为人人尊敬的前辈了。”
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十】
公司调来了一个所谓的“高材生”,一来就空降,直接进入领导层,在世界名校获取博士学位的那种。
我再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但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人家背后付出多少努力我又怎么知道。
不过这家伙即便说话温和眼中带笑,指导我们这些下属工作时也总带着不自觉地高高在上,可能是优越感吧。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反正他肯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就感恩戴德吧,总比那些趾高气扬只有资历的老家伙们好多了,起码人家有实力。
果然,有实力的人走到那里都会发光。即便被排挤,也能做到势均力敌。
但是,我也不禁阴暗的想,我们这些工蚁就没价值了吗?我们天生劳碌,为生活奔波,甚至没时间看看头顶的天空。
是不是这个世界只需要聪明人就好了,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是不该存在……?
啊啊,肯定不是这样,每个人都那么拼命的活,除了优秀,还有很多运气、努力等等因素把我们划分开,反正不放弃绝对比自暴自弃更容易触碰明天。
如果这个世界仅靠“有用”和“没用”区别,那这种世界还是毁灭算了。
索性顶多是“没那么没用”和“没那么有用”。
这么一想,自己或许还有成为哲学家的天赋呢。
……
奇怪。
为何会如此悲伤?太莫名其妙了吧。】
夏油杰看完后坐在椅子上发呆,五条悟闲着无聊索性也把稿子拿过去看了一遍。
“这本书……估计之后会生出假想咒灵吧。”五条悟盯着最后一个字发表感想,并不是什么罪恶的东西,但不得不说,文字可以引起人的共鸣,虽然自己对主人公的共鸣微乎其微。
“啊。”夏油杰眼神晦暗,“虽然还是不很明白,如果非术师都是这么过来的话,似乎,产生负面情绪是完全情有可原的吧?”
“杰,其实啊,我很奇怪你那种正论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五条悟支着头。
“「帮扶弱小」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夏油杰问。
但同时他的心底却浮现出一个截然相反的声音,夏油杰扶额,可能还是受到那个册子影响吧,自己本心那么不坚定,真的不应该。
“只去救助做好被救助准备的人不就好了,不想被救的人管他去死。”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说了这句真实想法,五条悟做好被夏油杰说教的准备,并做好打一架的准备。
但这次夏油杰罕见的没反驳,他只是沉默几秒,低声道:“或许你说的没错。”
在五条悟惊愕的眼神下,他继续说:
“既然这个世界不能用‘有用’和‘没用’区分,那为何要用‘强者’和‘弱者’区分?”
夏油杰忽然叹口气,“可能只是‘没那么强’和‘没那么弱’吧。”
五条悟噗嗤笑出声,“真是稀奇,你居然也有这么想的一天?”
“我不管。”他任性道:“反正我们是最强的。”
对此夏油杰也一反常态没去附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杰,你怎么就因为个莫须有的未来变得那么优柔寡断!”五条悟一脸不耐地站起身,“我本来还想谢谢那个鹤睦里呢,能让你那刻板的大脑变动一点点,没想到你根本扶不上墙。”
“总之,悟……”夏油杰深吸一口气,避过前一个话题,“确实要感谢一下鹤睦里,起码,我头一次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了解普通人的内心,很真实,似乎产生了一点理解,希望不是错觉或者自我感动。”
“你就承认吧,你这个自大的家伙,口口声声保护弱者,却根本不屑去思考他们是怎么想的!”
“悟,这点你不也是一样!”
“哈!承认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让别人有多困扰。
名雪空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白皙的手臂缓缓从暖烘烘的被窝伸出来,先是看看时间,才九点,还早呢。
虽然总是失眠,但名雪空是那种一旦睡着就必须赖床的人,名义上为“补觉”。
发了会儿呆,已经不响的来电铃声又恼人地响起,名雪空才把视线分出去点放在来电号码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铃声还在响,名雪空的起床气突然上来。
他接通电话,没睡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你谁啊,不买房!也不买保险!不要再打啦!”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因为开了免提,所以室内也回响着忙音。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默不作声看向位于前首的港-黑boss,眼中没什么情绪。
森鸥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那赖床的臭小子拉过来打一顿吧。
只得像给自己小辈找补一样,和得力下属解释道:“阿空他……虽然表面上对长辈挺尊敬的,但私下里确实是个任性的孩子,估计拿到号码就放那了,太宰君多多担待。”
对此太宰治不置可否,淡淡道:“boss你,现在还能分清哪一段才是本来的记忆吗?”
一瞬间,室内寂静到针落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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