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期待的麻烦
这是在奥斯汀．海曼拍完一场耗费心神的冲突戏码后的当天晚上，在原先安静的演员宿舍内，从滑盖手机捎来的麻烦。
“喂，请问是奥斯汀吗？”手机另一头传来弗里茨．格罗斯曼的声音。
“是，弗里茨，请问甚么事？”奥斯汀问。
“是有关《珍爱泉源》剧本大会的事情…奥斯汀，你知道你的剧本是被华纳兄弟看上的吧？”弗里茨确认。
“知道。”奥斯汀回答。当初他在弗里茨通知他《珍爱泉源》剧本得到片商青睐那会儿，就得知的事情，只是当时他光想着自己的作品终于被欣赏了，就没多在乎被谁欣赏的事情。
弗里茨说：“我只是告诉你一下，奥斯汀，华纳兄弟的高层很欣赏你的作品，但听说他们有些人对那个剧本的结局很有意见。”
“有意见？他们怎么说的？”奥斯汀问。
“我也是听来的，不过据说他们嫌结局太惨了，想要…欢乐一点？”弗里茨说：“总之你最好准备一下，不管要改剧本还是坚持你剧本的安排都好，只要面对那些高层的时候讲得出东西就行。”
“好，我会的，弗里茨。”奥斯汀保持冷静地回应。
但在通话结束的瞬间，身兼编剧的演员瞬间爆发。
“不要这时候叫我处理这件事啊啊啊啊啊～”他像小孩似的跳到床铺上乱滚。
叩叩叩叩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完了，被隔壁听到了！奥斯汀露出触电小猫的表情。接着他连忙去应门。
一开门，金发碧眼的老兄映入眼帘，他手里还抱着一盒小纸箱。
“嗨，莱昂。”奥斯汀扯出一抹微笑。
“嘿，奥斯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说：“刚刚我来到你的房间门口，就听到你的声音，你还好吧？”
“没、没事，”奥斯汀说：“我吵到你了吗？对不起。”
同时他懊恼地想，最近自己的自控力真不咋的，先前在警校宿舍时大叫出声，这回又直接引起了莱昂纳多的注意，是该加强一下情绪管理了。
“少肉麻了，英国人，”莱昂纳多接着打开纸箱，露出里面的两把玩具枪：“我只是想和你说，我最近买了新型的爆能枪，是可以发出激光光的哦！这样我们就算没空去水公园也可以练瞄准！这种感觉就像在没有水的水公园里玩水枪，又不会把我们弄湿！”
奥斯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人的幼稚和奇葩比喻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不过他旋即思考，最近自己压力太大了，或许玩点小孩子的玩具可以纾压？再说，不久后他还要拍摄公寓举枪的戏份呢，当然要玩点假枪啊！
“进来吧！”年轻的英国演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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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奥斯汀．海曼都想暂时将剧本大会的麻烦事放在一边，因为他还有一件更紧急的事情。
接下来，他就要拍摄电影的结局场面。拍摄地点位于科林公寓的场景，而他要演出的内容，就是迪克曼将柯林一枪崩。
剧组发给了奥斯汀一把道具枪。
坦白说，这位英国演员对枪的恐惧还没完全消散。況且那把金属又黑又亮，没有一丝塑料感，看着就十分危险。
“肯定安全啦。”马特懒懒地回答。
表演经验丰富的他，知道正常来讲，好莱坞道具组所准备的道具枪，就算用的是真枪，弹匣内装的依旧是空包弹，不会有任何东西射出来──当然，个别的意外不算。
奥斯汀在地上开一枪，果然，枪口只发出亮光和声响。
“嗯，确认安全！”他开心地说。
马特．达蒙翻个白眼，说：“你怎么和莱昂一样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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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开拍！”
假警察科林．苏利文获得了州警队的认可和奖赏后，回到自家公寓，赫然发现迪克曼前警官出现在公寓的窗前──镜头从下往上移动，拍出他用白布包起的鞋子、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和握在右手上的枪，以及他身上显然不是警服的蓝外套。
俩人对视了半秒。
接着，不再是警官的西恩．迪克曼举起枪。
那瞬间，科林明白了许多事。他看得出对方早有预谋，看那套为了不留鞋印和指纹的装备就能得知；他也意识到自己经由接二连三的背叛获得的权位，终究会有代价。
“开枪吧。”他说。
砰！
随着枪响，科林倒在一摊鲜红中。
与此同时，他的公寓阳台上，有一只老鼠爬过。
这场看似简单却讲求情绪厚度的戏份，居然一次就通过，令马丁．西科塞斯和在场人员都惊讶不已。
奥斯汀举枪的霎那间，眼神专注而决绝，并燃烧着刺目的火光。
仍躺在番茄酱滩上的马特．达蒙，早已被这小伙子惊到太多次了，所以仅是简单的朝他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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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最后一场戏，奥斯汀．海曼仍须面对严格的导演马丁．西科塞斯，然而事到如今，他竟然觉得放松许多。
马丁虽然教训起眼原来不留情面，但至少不会像某些高层那样为了捞钱牺牲电影品质；他有的是艺术坚持。
这是场位于南波士顿某座天桥旁的外景戏份，拍摄当日没有下雨，天空却依旧布满着浓浊的云雾。周遭黑色的铁栏杆、灰白的混凝土和深灰的柏油路替整个场景蒙上一层尘埃，附近的葱绿树木也没替这儿增添多少点缀，河流则完好的映出了失去色彩的天空。此外，天桥底下的喧嚣声清晰的回荡，即使剧组为了拍摄方便，已事先清空了路面，都能隐约听见远处电钻钻头的响声。如此吵闹的环境，恰恰适合祕密的户外会面。
尽管天桥旁的戏，焦点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角色，奥斯汀的角色“迪克曼”仍有一定的发挥空间；迪克曼依旧嘴上不饶人，但他显然对“比利”已经有点感情了，所以看他时的眼神不如电影开头那样全然陌生──那是奥斯汀的诠释，因为他认为，即使迪克曼正义感强大，也不可能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卧底踏上险路；他想给那个角色赋予一些情感厚度。
恰好在现实中，奥斯汀对莱昂纳多有交情，所以表现起来不难。
［天桥旁］
见到己方的卧底警察，昆南警长说：“好啦，孩子，开始吧！伸开手。”
迪克曼警官则拿一个看着像来自星x克的咖啡杯出场：“嘿，你以为可以随便打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把吉米．帕格斯的下巴都打碎了，他可是波士顿警察局的卧底。”说着还顺便啜了一口咖啡。
──拿咖啡杯是奥斯汀自己的提议，运用此一道具，可以更充分地表现出角色吊儿郎当的形象。
随后，昆南警长和迪克曼警官开始搜比利的身。
不多久，比利就喊了出来：“我他x的都要崩溃了，我不可能一天到晚伪装成别人！都已经一年了，我受够了！”
迪克曼不愧是局内出了名的毒舌警官，连安抚的话都讽刺性十足：“冷静点，这世上大部分的人每天都在伪装，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句台词明白地写在剧本上，奥斯汀说出此话时，语气却异常的自然，因为他老早想说这句话了。他在好莱坞见过太多戴着假面具的人，他也不觉得自己真实到哪里去。
比利脸部肌肉变得紧绷，显然已经有点被激怒了：“我不是那种人，不是他x的那种人，可以吗？”
结果那句话引来迪克曼真正的嘲讽…外加威胁：“没错，你什么都不是。你签下了合同，记得吗？我们俩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是警察的人。不然我们把你的档案销毁，怎么样？我们把你的档案销毁，那样你就只不过是卡斯特罗的另一条走狗而已，然后你就等着被捕吧！我都不知道你犯了多少罪。”
比利一听，额头上立刻青筋暴露：“我要杀了你，我他x的要杀了你！”
昆南连忙劝架：“他开玩笑的！”
然而迪克曼警官不领情：“我可没开玩笑，你装得像硬汉并不代表你真的就是，你这个爱尔兰娘x！”
两人于是扭打起来，直到老警长强行将他俩分开。
“给我住手！这是命令！天哪，冷静点，要是被别人看见人，我怎么能不抓你呢？”昆南说：“现在上车，你们两个都上车！”
［车上］
比利：“你们什么时候抓抓卡斯特罗？他干了那么多坏事，你我都清楚，怎么不他x的去抓他？我是说，他杀了人，对吧？这家伙他x的杀人你们都不来抓他！你们还在等什么？你想看着我被碎尸然后去喂穷人？那就是你们想要的？”
迪克曼嘀咕得有点大声：“那可倒好了。”
昆南试图安抚某位失控的卧底警察：“你可以闭嘴吗？我们正在立案，这需要时间，你知道的。”
比利的声线有些发抖：“有点不对劲…我告诉你，有点不对劲…”
昆南说：“也许吧！”
迪克曼说：“听着，你要保持警惕，好吗？我是认真的。我们认为卡斯特罗在特别调查里安插了卧底。”他的神情严肃中带着关心，这在一个舌尖嘴利的警官身上显得不寻常。
比利问：“真的？”
昆南沉重的点头：“恐怕是的。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比利大叹：“我的天啊”
昆南劝：“再坚持一阵子，孩子，再坚持一阵子，只差这么一点了，好吗？”
、
天桥旁，还有段警方与黑方互相威胁的戏份。这段戏中，奥斯汀．海曼必须与两大老戏骨马丁．辛和杰克．尼科尔森对戏。
……
昆南问：“你把那些真的微型处理器怎么样了，弗兰克？”
“微型处理器？”老大假意迟疑，回答：“噢，对了，我听说了，你在边境抓到了什么亚洲政府官员，那人身上带着几块电灯插座。”他说着说着还笑起来。
俩警察跟着笑几声后，迪克曼笑着说：“我等不及把你那张假笑的脸给撕下来了。”
此处，奥斯汀扮演的西恩．迪克曼面对威压感十足的老大“卡斯特罗”，居然面不改色，甚至能出言讽刺，足见角色的定力。虽然他旋即被老大“只配给我擦屁股”的话回敬，却依旧足够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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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场戏下来，奥斯汀不再战战兢兢的刻意琢磨角色。相反的，他开始享受扮演“迪克曼”的滋味。在这位语气温和的英国演员眼中，迪克曼是个惹人厌却有趣的家伙，他也想成为如此能不顾情面的说出大实话，又能在险恶世道下，贯彻自己内心的人。
与其他演技派对戏时，他亦不再担忧如何接住对方的表演，而是欣然做出流畅的配合。在表演高手面前，无需太多准备，就能轻易被牵引进他或她创造的氛围中。
因此，马丁．西科塞斯对他的骂声渐渐少了，反而开始肯定他的表现。
同时，奧斯汀很高兴，这部电影虽然以老鼠结尾，但剧组里面没有任何演员是老鼠屎，反之，每个都是箇中翘楚。这种与高手合作、大家参与其中的感受，于他而言是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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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那些经验有多珍贵，奧斯汀．海曼都必须接着忙下一件事──编剧行程。
这原本是个他期待已久的活动，现下的他却感觉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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