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天渐破晓。
岚婴一路躲避来往的温氏弟子,刚进入院子,便感受到一股视线。心下一惊,低下身子,快速上前“沈伯伯。”
沈慰烽眼神冰冷的注视她“去哪了?”
“去,去净手了。”
沈慰烽大力一抓,将她胸口的衣服撕开,白皙的胸膛没有一丝伤口,眼神微怒“胸前的血,从哪来的。”
岚婴连忙护住胸口,不语的低下头。
沈慰烽见她不语,心中更是一怒,沉下气“刚才天地异动,你在哪?”
岚婴心虚的抓住胸口处的衣领。
沈慰烽勃然大怒,抓住她的手腕,身子一闪,两人已在房内。沈慰烽单手一挥,门悄然关上,同时整个房间被设下结界。
“跪下。”
岚婴猛然跪下,不敢抬头。
沈慰烽负手而立“岚婴,你在韶华这些年,我沈家待你如何?”
“韶华所有人待我极好,沈家更是把我视作亲人。”
沈慰烽愤然转身“那你为何一再欺瞒。”
岚婴心中猛振,抬起头“沈伯伯”
“阿婴!”沈慰烽此声喊得如此沉重,又显得格外失望。
岚婴心一紧,愧疚的望着他。
“我问你,你,是否就是怨念之子。”
“是。”
沈慰烽虽早有预料,可当她亲口说出,心中还是难免一惊“刚才天地异动,魔焰消失,是否与你有关。”
“是。”
“为何。”
“炼制法器。”岚婴心怀愧疚,是啊,这么多年,沈慰烽待她甚至比沈岸还要好,当年若不是他一路保驾护航,单凭她一人,哪有这么大的能力去面对各大派会审。沈慰烽于她而言,就是父亲那般高大,她怎可忍心在去欺骗护她的人。
“什么法器。”
岚婴屏住气,直起身子,将手伸进胸口,拔出泣血。
沈慰烽神色大变,嗜血极煞之器他不是没有见过,可如此强大,光是看着,心中都有股瘆人凉意
清晨过后,沈岸与沈芯收拾好行礼,纷纷困惑的盯着岚婴的房间。
好一会,门被打开,沈慰烽严肃的走出,房内的岚婴这才起身,跟在他身后。
四人刚与温如仕告别后,便被一人拦住。
花诗蕾朝着沈慰烽微微行礼“沈宗主,我是蕊星花诗蕾。元氏之事,已经众目昭彰。我蕊星愿以韶华为首,一起共伐元氏。”
沈慰烽眉头微皱“你父亲花宗主,多年来一直与元氏关系匪浅”
“沈宗主,请放心。”花诗蕾面上一白,连忙打断“蕊星与此事绝无关系,父亲定不会不明事理,助纣为虐。”
沈慰烽点下头“那好,等我回韶华后,自会向各派发送消息。”
花诗蕾肯定点头,看向岚婴,试问道:“岚公子,可愿信我?”
岚婴悄悄看了眼沈慰烽,这才开口:“花小姐秀外慧中,定是清楚此事当中的厉害。”
花诗蕾面上一喜,肯定的看着她。
四人刚出山门,便瞧见阿黄早已蹲在山门口。
阿黄机灵的走到沈芯身旁,乖巧的蹭着。
岚婴无语道:“阿黄,听话。”
阿黄瞧都不瞧她一眼,一个劲的朝沈芯撒娇。
沈慰烽看不下去的瞥眼“若是执意跟着,便回韶华吧。”
沈芯欣喜的点头,然后揉搓着阿黄的脑袋。
岚婴无奈的点头,这个阿黄还真是把她撒泼打滚的招式学了个精,知道去找心软的沈芯。
岚婴回头看了眼隐山,今日辞行,温如仕好像有意要把她叫住,却在与沈慰烽交谈结束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却不见温容踪影……
温氏祠堂:
温容眉头紧皱,整个后背被戒尺仗责,虽穿有外衣,可红色的血印子还是将外衣浸湿。
温如承怒然道:“温容,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那人是谁?”
温容不语,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弟子甘愿受罚。”
温如承攥紧手,面露痛惜,负手走出。
当夜,温容依旧保持不动的跪在祠堂里。
温念词走进“共伐元氏,迫在眉睫。现在是用人之际,宗主让你回房思过。”说着将温容扶了起来,一路送回房内,为他上药。
窗外风雨无声,烛火映在温容煞白的脸上,幽深的眼眸透出冰冷凉意。
“师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护谁。”
温容身子一震“我信他。”
温念词嘴脸撅起“哎,师兄,昨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那可是魔焰,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温容神色愧疚,低语道:“我,好像生病了。”
“嗯?”
“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温念词脸色微变,手中的药瓶悬在半空……
……
韶华渊:
夜风清冷,一阵又一阵的清新,幽香扑面而来。
这一路沈慰烽没有说过一句话,面容怒色从未消弭。
刚踏进沈家大宅,沈慰烽忽然道:“芯儿,回房间休息。”
沈芯皱了皱眉,心中隐隐不安,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不语的低下头,回了房。
沈慰烽转而看向沈岸,道:“沈岸,去取荆棘来。”
沈岸面上一惊,不敢反驳的点头。
岚婴跟着沈慰烽走进祠堂。
沈慰烽将岚植的牌位放在正中,喝道:“跪下!”
岚婴脸上露出一丝畏惧,低头跪下。
沈岸拿着荆棘条走进,在韶华只有罪大恶极和背叛师门者,才会使用荆棘惩处。此荆棘不是普通的荆棘,仅仅一鞭下去,不光皮开肉绽,轻者重伤不起,重者全身瘫痪,修为尽废。
沈慰烽面露苦色,拿起荆棘,一鞭挥下。
“爹!”沈岸震惊的出口制止。
一鞭荆棘狠狠打在岚婴背上,顿时,岚婴被打趴在地,后背出现一道深深鞭痕,皮破肉烂。
沈慰烽眉头紧锁,又一鞭下去。
岚婴身子晃动的重新立起。
沈慰烽捏紧手中的荆棘,怒道:“痛就叫出来!”
沈岸急切的跪下,抱住沈慰烽的腿“爹,别打了,别打了。岚婴,你快认错啊!”
沈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从隐山出来后,他就知道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他们在一起多年,沈慰烽从未真正罚过岚婴,更何况是用荆棘惩处。究竟是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岚婴不语的盯着岚植的牌位。
沈慰烽咬牙切齿的怒道:“不知悔改!”说着又是一鞭打下去。
沈岸跪爬到沈慰烽面前,将岚婴护住,早已红了眼的哀求道:“爹,三鞭了,不能打了。”
“沈岸,让开!”沈慰烽面上一沉,挥动荆棘。
岚婴微颤的直起背,面露惊恐,立马喊道:“沈岸,让开”
话音未落,沈岸硬生接下这道鞭子,顿时趴到在地,嘴角露出血渍,依旧道:“爹,不能再打了”
岚婴红着眼,撑着地,爬到沈慰烽脚下“沈伯伯,岚婴愧对您多年的教诲”
沈慰烽痛心疾首的摇头,指着岚植牌位“今日我当着兄长的面打了你,是要你记住,你是义兄拼了命护下,是他唯一的血脉。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忍耐,忍耐你的怨恨,愤怒,这些已经成为了你的魔障!现在我打你三鞭,是要你时刻警惕,不要被‘魔’所操控,不要迷失本性!予其惩而毖后患,需谨记!”
岚婴仰头望着他,心中一紧,重重点头“是。”
沈慰烽看着她脸上的焦急之色,嘴角微动,终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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