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情双向箭头
宴惊雨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了吗？”
得到里面人的首肯，宴惊雨推门进去，里面没有开灯，四周昏暗。
忽然宴惊雨感受到脸上一凉，他抬手想摸，身边传来霍听风的声音，“别摸，是奶油。”
那凉之前微热的触感，是霍听风的手指？
宴惊雨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他为自己的易脸红体质感到有些恼。
房间的灯被打开，房间内的所有人齐声说，“生日快乐！”
宴惊雨对着所有人都笑了笑，“谢谢你们，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
秦靳在宴惊雨讲话的时候又偷偷的抹了一块奶油在他的脸上。
“好了，小寿星，来看看蛋糕吧。”霍听风把蛋糕提到桌子上。
盒子上的丝带被缓缓拆开。
“这可是阿听去定制的。”纪匀深悄悄告诉宴惊雨。
宴惊雨想怪不得秦靳对蛋糕这么感兴趣，原来是不知道样子啊。
今晚是个试探霍听风的好机会，他不能错过。
随着盒子的打开，一个贝斯造型的蛋糕出现在众人眼前。
宴惊雨一下就发现是那把配了他很久的贝斯，尽管被用到磨损，但依旧没有换。
蛋糕所呈现的样子更像是他新拿到贝斯时的模样，看向蛋糕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还念。
“谢谢你阿听。”或许是今晚说了太多次谢谢，宴惊雨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你开心就好。而且这是我和纪匀深商量下来的主意。”霍听风分辨的出来宴惊雨现在是真的开心。
他也很高兴，因为他的少年终于拨云见日，寻找到了新的光明。
“谢谢纪老板。”宴惊雨看着迷迷糊糊的纪匀深，打算明天再道一次谢。
十八根蜡烛被歪歪扭扭的插在蛋糕上，蜡烛的火光雀跃着。
在宴惊雨许愿的时候，没能看到，霍听风拿着手机记录下这一切。
也没能看到，霍听风眼底温柔的爱意。
宴惊雨闭上眼睛，他相信自己足够虔诚，即使十八年之间许的愿望没有实现过，但他还是愿意相信一下。
十八年的这个愿望总该能够有所结果吧。
“我希望我和霍听风能有个好的结局，过程跌宕没有关系，只要一直是他。”
轻轻吹灭蜡烛，霍听风把刀递给他，宴惊雨切下一块蛋糕顺势想给霍听风。
“你是寿星，第一块蛋糕你吃。”霍听风看着宴惊雨熟练递给自己的动作，不禁有些失笑，还真是懵懵懂懂的小羊啊。
给所有人分完蛋糕，秦靳拿出了今晚最后的保留节目。
“小雨，十八岁啦，可以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了。”秦靳拿出一瓶酒给宴惊雨拿了个杯子。
霍听风挡住秦靳的动作，“不行，他是一杯倒。”
秦靳坏笑看着他们两，“你们两一定有奸情！”
“老霍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肠了，以前喝酒可是不把别人喝趴不罢休的。”
“而且…”秦靳还想列举。
秦璟实在没脸看自己的弟弟，从他身后捂住秦靳的嘴，贴在他耳边，“别说了，再说要被他暗杀了。”
宴惊雨惊叹秦靳的观察力，脸不争气的红了，“这件事会跟你们坦白的。”
他双手合十，请求似的看向霍听风。
“就喝一点点，十八岁了试一次嘛，而且不要错付了秦靳的好意。”宴惊雨在脑海里构思出晚上要闷声干的大事。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不能失败。
“而且不是还有你吗，你肯定可以把我送回去的啊。”
宴惊雨尝试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霍听风确认了明天没事情，纪匀深这酒怕是要醒到明天，多一个酒鬼也没有关系，微微点了下头。
“好耶！”宴惊雨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是真的会后悔很久。
宴惊雨一杯酒下肚，很快脸颊就像火烧的一般。
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还没有醉，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干些什么了。
霍听风看着宴惊雨明显有些迟钝，“我先带他上去了。”
宴惊雨乖乖的跟着霍听风上楼，到了两人的门口。
秦靳还在和秦璟讨论，“哥，他们才认识了几天啊，但是我们认识老霍这么久，他人还是很靠谱的啊。”
秦璟看着秦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行，我得找小雨问清楚。”
“秦靳，喜欢上一个人不需要很久。”
秦靳静下来听他哥说话。
“他们只是刚好互相喜欢。”
秦靳认真想了想，小雨肯定没谈过恋爱，霍听风总觉得是个性冷淡。
“那他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秦璟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一起，明明最爱的人已经在身边。
“不行！小雨万一是三分钟热度，老霍岂不是得受情伤害。”
“老霍要是玩玩而已，小雨才刚刚十八，他禽兽！。”
秦靳觉得自己已经预见了迷途的未来。
他们两要是在一起然后分手了，啊啊啊啊不能想了。
秦靳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和他们两谈谈，纪匀深肯定还不知道，他得担负起迷途的未来。
秦璟看了眼霍听风的房间，“以前不该嘲笑霍听风的，草，这人谈恋爱的速度跟坐火箭一样。”
霍听风刚想和宴惊雨说晚安，就看见宴惊雨推了他的门走了进去。
“遭了，桌上还有要送给宴惊雨的唱片。”霍听风立刻冲进去，把唱片悄悄放到抽屉里。
宴惊雨一咬牙，躺在了霍听风的床上，“拜托了，就让我越界这一次吧。”
霍听风看着床上的宴惊雨有些无奈，明明记得上次说好不让他喝酒的。
他看着宴惊雨很久，宴惊雨被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但依旧忍住没敢动。
霍听风知道自己可以把宴惊雨抱起来送回房间，这也应该是最好的做法。
但他不愿意打破这近在咫尺的远，即使他们已经迈过了千山万水的近。
这就算是他的私心吧。
轻轻替宴惊雨盖好被子，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宴惊雨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他的心跳又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听见霍听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听见霍听风翻书的声音。
灯啪嗒一声被关掉了，房间内彻彻底底的安静了下来。
宴惊雨听见霍听风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他掀起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向霍听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宴惊雨看着霍听风微微张开的嘴唇，低下头。
微长的头发轻轻扫过霍听风的皮肤，霍听风不自觉地动了动。
宴惊雨猛的拉开距离，却看见霍听风又回归了平稳的呼吸。
下定决心，宴惊雨闭上了眼睛，贴上了霍听风的嘴唇，一触即离。
明明他是偷腥的猫，却比谁都纯情。
即使是一个短暂的吻，也足以让宴惊雨细细的品味。
霍听风刚才不自觉地舔唇，为嘴唇沾上了水色。
这丝水色现在粘在宴惊雨的唇上，若即若离。
宴惊雨舔了舔唇，将水色细数吞咽。
霍听风睁开了双眼，看见宴惊雨的手抚在他的唇上。
喉结翻滚，霍听风也咽下了宴惊雨的甜。
宴惊雨知道霍听风醒了，有些局促不安。
“你真的想好了吗小雨？”霍听风没有想到宴惊雨原来在恋爱方面这么大胆。
“我的家庭你也知道，我不怕你和我在一起，但我的能力也正如你所说的，扳不倒我的父亲。”
霍听风打算把利害关系跟宴惊雨讲清楚，他们都没有能够随意谈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的身份。
宴惊雨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走了一步错误的棋，但落子无悔，就算是再来一次也还是这个选择。
他有着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
“你还年轻，小雨。我或许只是你心血来潮时的冲动，然后匆匆成为你人生中的过客。回想起这段记忆时，你的评价是无限的后悔。”
霍听风的一字一句都在陈述着对于爱情的悲观。
他明明没有品尝过爱情的甜，却先一步走进了爱情的苦。
他知道只有一次次的刻骨铭心，才能让他获得爱一个人资格。
“不是的，不是的。我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你明明是想让我留下的，你明明也想的……”宴惊雨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啜泣。
“抱歉。”霍听风恍然意识到，明明要挽留的是他，现在推开的也是他。
原来小时候的经历还是影响到了他，想要一个温暖的依靠，却不愿意接受所有的好意，因为在他看来都是过着蜂蜜的毒药。
“你跟我坦白了自己的家世，临门一脚你却跟我说你退缩了，你就算没有爱，你有没有心啊，霍听风。”
宴惊雨是真的有些受挫，他以为霍听风已经愿意对他敞开心门，没想到他还是在伪装。
霍听风不懂爱，他可以教他，但是霍听风他压根没有心，又怎么让他能燃起希望呢？
霍听风以为自己已经掩埋父母之间的感情，可以像常人一样追求爱情。
但还是无意的说出了自己对于爱情的失望，他没有信心给宴惊雨一个他所想要的家。
家这个词是离他多么的遥远。
“霍听风，我真的没有在开玩笑。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呢。”宴惊雨有些绝望的吼出这句话。
“爱怎么才能被证明呢？”宴惊雨红着眼睛问霍听风。
霍听风从未见到过宴惊雨如此的失态，一时被吼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们会重蹈覆辙你父母的爱情，却不不相信爱情的模样是我们两个人亲手成就的呢？”
“小雨。”
“对不起。”
霍听风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道歉。
“对不起不能解决任何事霍听风。我想和你走下去，但如果在这场追逐赛中，永远都是我单方面的追逐，你就早点说，我自己会主动退出。”
宴惊雨一个理性的人，面对爱情却是飞蛾扑火。
霍听风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宴惊雨，“好，我答应你。”
宴惊雨被这一声郑重的好惊讶到，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是我们还会面对我父亲的阻挠，又或许是你家庭的刁难。”
霍听风不想让宴惊雨被这些那些的枷锁困住，所以这些他们必须直面面对的事情他必须说出来。
宴惊雨叹了口气，他们两人的恋爱观点还真是完全的不一样啊。
“霍听风，这些我不在乎。我或许一个人没有抵挡他们的勇气，但如果是你站我的身边，我想我会走下去。”
霍听风还想可是，就见宴惊雨气冲冲的走到了房门口。
宴惊雨眼里的泪还在划过脸颊，“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的爱。”
乓的一声门被宴惊雨重重的摔上。
霍听风躺在宴惊雨躺过的地方，还有一些他的温度。
宴惊雨根本就不需要证明他的爱，他的存在对霍听来说就已经是爱的本身。
霍听风细细回想两人刚才的对话，这才迟钝的发现矛盾的所在。
是他太过于现实主义了，又像极了他的父亲。
霍政的爱是有明码标价的，而他的爱又是什么呢？
他明白的太晚，他从来不是第二个霍政，他从来不是一个附属品。
或许他缺少了爱情的纯真和勇气吧，就像童话故事书里的那样。
宴惊雨揉了揉自己的红肿的眼眶，平复下了心情。
他又何尝不知道霍听风的思考呢。
他们在一起要面对的可能不止霍听风简单列举的，但他还是气愤，气他不相信自己的爱，气他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
但他唯独不能气霍听风不懂得爱的美好。
话本里的爱情确实让人们艳羡，但现实的爱情又怎么会是那样永远美好的模样。
霍听风本就朝向爱情阴暗的那一面，他怎么能命令霍听风相信爱情的甜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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