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姬
在最强兽尸战败后，兽尸大军停止了进攻。
它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炮火轰击范围外，等待上位者下一个命令。
人类对元宇宙病毒疫苗的研究也进入倒计时阶段，很快就会完成。
上官琳娜心情很不错，这场战争总算是要终结了。
见外面的兽尸没有任何躁动，上官琳娜走下城墙，对卫兵嘱咐了几句，时刻关注兽尸们的动向。随后向援军住所走去。
上官琳娜敲了几下罗杰的房门，无人应答。门没有上锁，她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内空无一人。
上官琳娜正疑惑罗杰的去向，从窗口传来了打斗声。
她来到窗前向下望去，这栋楼后面的一处空地上，正有四个格斗家在切磋比武。
罗杰自从身体再生后，体内就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让他时刻都想找人比试一番。
丰应、洛恩诚、柯元明三人也利用医疗池将残缺的身体恢复如初。
他们四人同为高水平格斗家，惺惺相惜！
趁着战争修整期间，也是按捺不住自己好斗的欲望，此刻正在两人一组拳脚相斗。
但很快，就变成罗杰一人对打其余三人。
拥有了自己的肉身后，罗杰的灵气使用技巧明显要比其他三人强很多，这大大提高了他的战斗力。
洛恩诚三人即使联手，仍然是略逊一筹。
可以说，罗杰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预备圣灵者了。就差悟出自己的灵能力。
一旦悟出灵能力，那么就会直接成为圣灵者。
在上面观看的上官琳娜神色有些紧张，看着罗杰的红色灵气外放，她略显不安。
地球上可能也只有她一人知道红色灵气代表着什么。
她打开玻璃窗，直接飞了出去，落在正在切磋武艺的四人旁边。
“是总司令啊！见到你是我的荣幸。”丰应最先停下来，恭敬说道。
洛恩诚与柯元明也先后停手，打趣道：
“总司令怎么有兴致看我们这种小喽啰打斗？”
“老兄，总司令可不是来看咱们的。你忘了这还有谁吗？”
三人同时用羡慕的眼神看向罗杰。
罗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看向上官琳娜。“是找我吗？有事？”
“跟我来。”上官琳娜平淡道。
两人一前一后，飞向城中心。
在一座哥特风格的教堂前停下。
这种建筑有一个特色，教堂顶部外饰建有许多尖塔。
上官琳娜拉住罗杰的手，飞到最高的一座尖塔上。两人各有一只脚踏在塔尖上，另一只脚悬空。
不过没关系，他们都会使用灵气飞行，不会因为塔尖面积太小而掉下来。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我以前很喜欢来这里跳舞。”上官琳娜放开罗杰的手，从一个塔尖跳到另一个上面。在原地转了两圈，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如蜻蜓点水般在一个个塔尖上跳动，轻舞飞扬。
“以前是什么时候？”罗杰把另一只脚踩上塔尖，以减少飞行带来的灵气消耗。
“8岁之后，成为圣灵者之前。”上官琳娜简短回答。
罗杰微微一怔。“很了不起啊！8岁就能控制灵气。”
“了不起的是你！”上官琳娜微微笑道。“我利用塔尖上跳舞来练习控制灵气，练了8年才能自由飞行。而你有了肉身后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能把飞行完全掌控。”
罗杰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可能是厚积薄发吧。”他谦虚道：“毕竟现在的我要比当时的你年长十几岁。之前的机械身体只是没有给我创造飞行条件而已。”
上官琳娜又跳回罗杰身旁，小鸟依人的样子，笑得很甜美。与战场上那个大战兽尸的冷酷总司令判若两人。
“那时你很想来这里和我跳舞，可惜不会飞，跟不上我的节奏。现在我邀请你吧！”
说着，上官琳娜伸出白皙的小手。
罗杰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下，牵住了她半个手掌。
“那时？”
“就是你认识我那时，50年前。”上官琳娜边围着罗杰飞舞边答道。
她迈着优美的舞步，带着罗杰一起跳向另一个塔尖。而罗杰身体直挺挺的，看起来很傻，没能融入到舞伴的华尔兹中。
看着他蹩脚的舞步，上官琳娜不自觉笑了起来。
笑的很美。
罗杰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丝欢喜，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是长时间处于机械躯体下，被机械压抑的感情被一个女孩打动后骤然释放感觉。
罗杰此刻才明白，拥有完整的身体，才能成为一个人格健全、情感完善的人。
这种感觉，太美妙！
两人跳了没多久，上官琳娜呵呵笑着停下了来。“你好笨，根本没办法配合呀！”
罗杰苦笑着耸耸肩。“这可比飞行还要困难。”
他们缓缓落地，一起坐在教堂大门前的石阶上。
上官琳娜突然收起了笑容，严肃道：“刚才你们切磋时，我看到你使用了红色灵气。以后不要再表现出来了。”
罗杰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很重要吗？我的世界也有人这么说过。”
“那个人是老汤姆吧。”
“诶？你怎么知道？”
“别那副吃惊的表情，我作为人类总司令，会不知道知更鸟暗部的事？”
上官琳娜摸着战甲袖口的徽章，抬头仰望星空，继续道：
“他不让你显露红色灵气，是怕你被人盯上，暴露暗部的身份。而我，是担心你被无尽大陆的人追杀……就像你妹妹罗雯一样。”
闻言罗杰神情紧张地盯着上官琳娜，张了张嘴，畏声道：“什么无尽大陆？你说罗雯被追杀？”
上官琳娜眼中流露出些许遗憾。“如果她没被追杀，如果她还在地球，或许我们已经解决了这场元宇宙病毒灾难。”
她侧头看向罗杰，问道：“你对你所在的世界了解吗？”
罗杰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焦急道：“快告诉我关于无尽大陆的事吧。”
上官琳娜左右张望了下，朝不远处一颗苹果树一伸手，一个苹果飞到她手中。
“来这边。”她和罗杰走到教堂前一个水池边。
上官琳娜让苹果悬浮在空中，温和道：
“我们把这个苹果当做地球。你知道，它在宇宙中流浪了很久。人类为了生存，只能钻入地下，建造地下城市和大气层。”
“最近一次灾难，地球掉入一颗超级恒星的引力旋涡中。人类损失惨重，付出很大代价才挣脱出来。这次灾难，让半个地球完全崩解。”
说着，她以指为刀，削去半个苹果。剩下的半个漂浮在空中，切面对着两人。
上官琳娜继续说道：“这次灾难后，人类原本居住的地下变成地面，就像那样。联邦政府迅速开启备用大气层，包裹住仅剩的半球，以使幸存者得以生存。”
“又过了十几年，联邦政府控制这半个地球来到我们现在这个世界。”
她让苹果落入水池，漂在水面上。
“就像这样，地球的四周实际上全是海水，我们称之为外海。人类至今也没能探索出外海有多大，它的大小甚至已经超越了宇宙中最大级别恒星的表面积。”
罗杰看了看水池中的半个苹果，又看了看上官琳娜，似乎是有些无法接受。
上官琳娜轻声笑了下。
“我得知真相时也是你这样的表情。联邦政府有意在隐瞒真相，所以普通民众一直认为我们来到了一个类似于过去太阳系那样的星系。其实我们每天看到的太阳，只是联邦政府伪造的。四面无尽的海水才是最真实的。”
“那么……无尽大陆也是外海中漂浮的某个星球吗？”
罗杰思考着问道，他将之前削掉的半个苹果捡起来，扔到水池里，很形象的比喻着。
上官琳娜摇摇头，她将广场上的地砖一块块掀起，放入水池。
很快就占据了大半个水池。
“无尽大陆和外海一样，人类一直没能探索出它的大小。但可以确定，不会是地球这样的渺小星球。”
顿了顿，她又进一步说明：“在无尽大陆之上，有着许多稀奇的动物与植物。甚至还有更神秘的高智慧生物。地球曾经的女神盖亚，原本便生活在无尽大陆。”
罗杰大脑飞速思考，凝神自语：“当初盖亚女神突然出现在地球，现在地球又出现在无尽大陆附近，盖亚女神也来自无尽大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
“有很多故事。”上官琳娜打断罗杰的自言自语。“但她来地球的目的，以及她的身世已无从得知。我们只知道她引导人类成为圣灵者，告诉联邦政府外海可供人类生存，以及具体位置，最后却被联邦政府无情弑杀。”
“你是说她已经死了？什么时候被联邦政府杀害的？”罗杰有些不淡定了。
“不太确定。”上官琳娜思考片刻，又道：“在地球来到外海之前吧。”
罗杰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琳娜，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知更鸟可是一直在想办法营救盖亚女神，上官琳娜却告诉他女神已亡，这让他们救个寂寞！
知更鸟如果知道女神早就死了，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暗部的意义又何在？
一时间许多问题充斥在罗杰大脑中，让他很烦躁。
“哦，对了！无尽大陆上到底有什么人？罗雯为什么被他们追杀？他们又为什么会追杀拥有红色灵气的我？”罗杰捋出几个关键问题。
“罗雯没有告诉我。”上官琳娜回答得很快。“她说她是盖亚的女儿，拥有贵族血脉。红色灵气便是这一血脉的特征。盖亚女神的黑色灵气只是一种掩饰，逃避来自无尽大陆的追杀。”
罗杰更凌乱了，妹妹是盖亚的女儿？红色灵气是血脉的特征？他们兄妹俩不是老罗家的种吗？
看到罗杰那不知所措的样子，上官琳娜拽了下他手臂，道：
“别瞎想了，回去问问罗雯就会知道答案，不过要等她觉醒盖亚传递给她的记忆。好了说重点，无尽大陆的人已经渗透到你所在的时代，你要学会改变自己灵气的颜色，伪装起来，就像盖亚女神那样。”
罗杰的思绪紧跟上官琳娜。“要怎么伪装？”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很多组织都有这样的灵技。”上官琳娜从战甲的背囊中掏出一台小型脑波干涉仪，打开开关，让设备中的信息接入罗杰大脑。
“这个灵技不算难，方法已经传输到你大脑，以后多练习就能掌握。”
罗杰粗略看了看这个灵气颜色伪装灵技，大概原理就是利用灵气改变周围空气的粒子结构，以达到改变颜色的目的。
物质呈现的颜色与它吸收的光谱有关。之所以具有不同的颜色，是因为它对不同波长的可见光具有选择性吸收的结果。
如果将粒子结构改变成无法吸收紫色波长的可见光，那么它表现出来的颜色就是紫色。
上官琳娜收起干涉仪，又对罗杰叮嘱道：
“灵气的颜色虽然可以改变，但本质和强度是不变的。在同等水平的对手面前，只要他仔细探查你灵气的强度，还是可以判断你的灵气究竟是什么颜色，什么品质。”
罗杰了然，默默看向水池中的半个苹果，在广阔的外海中它显得如此渺小。
若想生存，也只有不断变强。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才能成为其他人的保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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