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张摊牌
城郊别墅区，陈凡与张天霸一起下了车，比对了一下门牌号以后，陈凡按了门铃，很快，一个浑身酒气的美国人从里头走了出来，看陈凡手揣兜儿站在门口，他还挺纳闷儿，“请问你找谁？”
“市局的，有些事想跟你核实一下。”
陈凡说着，拿出一个证件与他晃了一下，他动作快而熟练，美国人虽然没有看清楚，还是把门开了，“你是警察？警察找我什么事？”
“进去再说吧，我想这里不方便。”
陈凡板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你看看这个。”陈凡从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美国人看见了，当时吓了一大跳，“诶呀我草！”
陈凡与张天霸对视一眼，都在琢磨这个货的中文是跟谁学的。
“这照片上的爷们儿是你吧！这女的，好像是吴家太太吧！”陈凡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打电话给她，把她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别叫她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直接说，要多少钱。”美国人以为陈凡是来勒索的，直接把照片撕了。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我没有太多时间跟她耽搁，最多等她半个小时。”陈凡说着，看了一下时间，“半个小时她还不到，可能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实话跟你说，我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
“你等一下。”
美国人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外面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张天霸背着手站在陈凡身后，侧头看过去，大门一打开，冲进来的竟然是几十个手拿刀枪棍棒的家伙！张天霸有点紧张，喘着粗气要过去，陈凡一抬手，示意他别动！
“小b崽子！就你也敢来闹事儿？兄弟们，给我上！”迎头冲来的是个小个子，头发很短，穿着皮裤，他一摆手，众人蹭蹭蹭地窜了上来！
却不想，陈凡一打响指，啪地一下，身后的门猛地合上了，紧跟着，四周的门窗和窗帘也唰唰唰地扣在一起了。
屋子里一片晦暗。
勉强能看见人。
几个人原本气势汹汹地奔着陈凡过去的，见此情形，当真吓了一跳。
“噗。”
恍惚间一个人影闪了一下，二楼的楼梯口儿，一个面白如纸没有眼睛的女鬼出现了。
于此同时，又是几声轻响，屋子的四周，噗噗噗地闪烁几下，又有十几个类似的东西蹦了出来！
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四周开始变得冰冷。
陈凡缓缓地撩起眼皮，侧头看过去，带头那小子吧嗒一下把手里的棍子扔在地上，跪在地上，给陈凡磕了一个头，高声叫道：“爸爸！”
后面的人看见了，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来，磕头，“爸爸！”
“边儿上站着去！”陈凡怒斥。
“诶！”皮裤男赶紧点头，棍子也不要了，背着手带人在一边站成一排。
旁边一个女鬼就站在他身侧，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皮裤男一眼，皮裤男也转头看她。
“你好。”
皮裤男微点头，面无表情地恢复原状。
他背着手，挺胸抬头，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双腿间，却湿了一大片。
好在皮裤不怎么透水，看不出来。
唯独脚边稀稀落落地灌了不少东西，走起路来，鞋子里头咕叽咕叽地响个不停。
“老大，你裤子湿了！”人群中有人小声提醒。
“滚犊子！”皮裤男咬牙呵斥。
楼上楼下直挺挺地站着的那些可怕玩意儿齐刷刷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众人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上眼镜，靠在墙角。
“二十分。”陈凡把烟掐在烟灰缸里，从鼻子里喷出蓝雾，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楚。
美国人早已吓得体如筛糠，拿出手机来，当场给甄雅忱打了电话，“亲爱的，是我！你现在在哪儿呢？你能不能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儿甄雅忱正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迈着猫步大步流星地视察工作呢，一听这话，还有点不耐烦，不过寻思寻思昨天晚上“他”的应用表现，这暴脾气顿时小了很多，她抿嘴笑，“我在工作呢，没事儿撂了！”
“别别别！真有事！特别急！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你一定过来，好吗？”
甄雅忱也没多寻思，想了想，点头，“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你在捣什么鬼！行行行，正好我在附近，我一会儿就过去！”
甄雅忱把手机递给助理，“我去别墅那边走一趟，你们不用跟着了！下午开会，别忘了！你通知阿龙阿虎，怎么办他们心里清楚！”
“明白。”身边的小助理想的很干练，点点头转身去布置了。
二十分钟以后，甄雅忱的车子停在外面，陈凡示意皮裤男去开门，那小子点头哈腰，赶紧去了。
“诶！你，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甄雅忱捏着鼻子，做嫌弃状。
“大嫂，你就别寒碜我了！你先进去吧，有人在里头等你呢！”皮裤男说完，拉开门示意她进去。
甄雅忱刚一进门，皮裤男便撒丫子赶紧跑了，那一窜一窜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甄雅忱不知道这小子抽的什么风，刚进去，后面的门便关上了。
甄雅忱看屋子里黑洞洞，怪吓人的，扇着手说，“诶我说，这大白天的，窗户不开，窗帘拉着，你是要把人闷死吗？”
“刷！”
“啪啪啪啪啪！”
窗帘开了，窗户也啪啪地打开了，外面的光洒进来，正看见陈凡与美国人面对面坐着，美国人浑身是汗，脸上泛着油光，甄雅忱一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陈凡，惊叫一声赶紧跑，可后面的门入铜浇铁铸一般，根本打不开！
“别跑啊，甄夫人，大老远地请你过来，可是不容易。”陈凡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
“你是陈凡？！你想干什么？！”甄雅忱明显知道陈凡的来头，早吓得魂不附体了。
“我来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的，咱名人不说暗话，还是直接点儿吧！”陈凡示意甄雅忱坐下，甄雅忱没动。
“还要我请你过来吗？”陈凡说着，看了她一眼。
甄雅忱贴着门，还是没动。
“啊！”女人一声惊呼，刚做了个造型的头发给人拉开了，冥冥中像是有个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生生地拖了过来。
甄雅忱吓尿了，尖叫着抗拒了几下，还是给什么东西合起伙儿来按在了沙发上。
陈凡摆摆手，示意那些家伙不要太粗暴，甄雅忱给吓得不轻，一惊一乍地看四周。
“别找了，他们都在你身后。”陈凡说着，嘿嘿直笑，“这些家伙，生前糟了不少罪，脾气都不怎么好，有的时候，我也管不了它们，所以，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想好了再开口，要不然，指不定会遇上这么不人道的事情。”
“我知道你。”甄雅忱出了一身冷汗，夹着腿，对陈凡说，“你就是陈凡！传说中的鬼术传人！以前听他们说你有驱鬼御神的本事，还以为是在扯淡！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厉害角色，看起来，是我小瞧你了！”
甄雅忱其实特比害怕，夹着双腿，就是感觉尿都要吓出来了，可她毕竟是见过市面的女人，即便怕，也不能挂在脸上，不说别的，单是这装腔作势的本事就足以让在场的男人们汗颜。
“你们都到楼上去，不叫你们出来，别出来。”陈凡看这里人多眼杂，一摆手。
众人呼啦啦地往楼上跑，谁也不敢多吱声。
“你也上去。”陈凡对美国人说。
美国人赶紧往楼上跑，不落人后。
“说吧，找我啥事儿！你可别跟我说你大老远地把我找来是来跟我聊天的！我很忙，没有那个闲工夫。”
“你忙，我也不闲着，跟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
甄夫人挑眉，“吴琼的事儿？”
陈凡点头。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既然都挑明了，那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甄夫人顿了顿，冷笑道：“这趟水，很深，你要不怕被淹死，就尽管上！”
“我知道水深，要不然也不会找你过来。”
陈凡并不着急，微笑着看着她，“我觉得，人活着，总要有些是非才对，您做了些什么，想要做什么，这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你想拿走吴一红的股份，这有点过了，老实说，吴一红出了事，大家都很难过，我了解她的为人，也知道她的心思，照理说姐姐死了以后，这笔钱应是吴琼的，你与吴一红的关系素来不好，凭什么要你儿子到这里乱搅和？”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甄雅忱冷笑一声，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凡，“其实你说的这些一点道理都没有，首先，股份是吴一红的，但产业却是公司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吴一红的东西就是吴家的东西，她不仅有个弟弟，还有父亲，我们是一家人。她死了我很难过。至于财产怎么分配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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