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琴酒学厨艺说起来是他们刚一起生活没多久那会。
乌丸晓是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厨艺仅到了能把菜煮熟的地步，虽然也吃不死人，但她讨厌做菜。
在那位先生身边时，他们的起息都有专人照顾，后来接手了组织，就被赶出家门自力更生，当然，这是乌丸晓的说法，琴酒顶多信一半。
乌丸晓：啧，琴酒不懂我，我怎么会说谎呢？
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jpg
他们一起住的时候，负责做菜的只能是伏特加，但他水平也一般，所以乌丸晓为了自己的生活水平，不是让伏特加带饭回来，就是在任务间隔去餐馆吃一顿好的，加上乌丸晓是个甜点爱好者，各种蛋糕、点心不停嘴，也难怪终于三餐正常偶尔还有下午茶的伏特加觉得她拯救了自己。
作为一个目标是消灭天下甜食的新boss——
那天，乌丸晓这样说：“所以说，为了组织的未来，琴酱要努力成为点心师！”
刚完成了几个处理叛徒任务的琴酒，准备听取来自boss的机密任务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让他怔在当场
……哈？
“你做的好不好，可是关乎boss的生命的啊！”
“你的手耍枪这么溜，做点心也完全没问题的吧！”
“这可是boss的信任和看重啊！”
乌丸晓语重心长，将琴酒忽悠到厨房，耶，计划通。
有了这个开头后面就简单多了，琴酒的性格注定他一旦想好了要学什么，短时间内就能大有长进。
靠琴酒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的乌丸晓越来越飘，一次点好单然后偷摸在门口拍琴酒围裙照的时候被抓包了，恼羞成怒的琴酒再也没有给她下过厨房，乌丸晓对此深感难过。
……
吃着虽然不是琴酒做的但还算是来自琴酒的小布丁，乌丸晓消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气，把伏特加踹掉，将手柄递给琴酒。
“……斯皮亚图斯……”伏特加企图挣扎，但看了一眼大哥，还是委屈的挪到一边。
伏特加很难拒绝乌丸晓的请求，当她是斯皮亚图斯时是因为从心，当她是乌丸晓的时候是说不出口，身为追星族的伏特加，用原貌的乌丸晓每次美颜暴击都属实是对伏特加特攻了，只要想到那张脸上可能会露出的失望表情，伏特加就觉得自己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当然，以乌丸晓的能力也轮不到他伏特加赴汤蹈火。
琴酒看着乌丸晓递过来的手柄，一脸不屑一顾，但还是轻哼一声接过了，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乌丸晓这个boss的感受，他才不会和小孩玩什么游戏浪费时间。
……
“嗯？”在？为什么抢我装备？
“啊呀，身为我手下的打工人，你的财产就是我的财产。”
……
“琴酒你在干什么啊琴酒！为什么抢我装备！？”
“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琴酒一脸正气。
……
“果然……”
“……和你玩游戏就是个错误的决定！”x2
“去死吧琴酒！”
“西内！”
今天的琴酒先生也在以下犯上呢。
……
一阵混乱之后，琴酒在沙发的一头看准备好的电影，一边保养着他的爱枪，乌丸晓在沙发的另一头吃小蛋糕，一边扒拉出她藏在琴酒安全屋的零食偷偷摸摸的塞嘴里。
琴酒一脸冷漠的注视屏幕上的杀人凶手一步一步从背后接近受害者……
“咔嚓咔嚓咔嚓——”
凶手面对侦探的指控沉着应对……
“呼噜噜噜噜噜——”
欸欸欸斯皮亚图斯！大哥身上仿佛都能看见黑气了啊！
今天也很安静的伏特加一边收拾混战后凌乱的现场，一边在心中呐喊。
……
在安全屋呆了几天，乌丸晓觉得自己要呆的长毛了，贝尔摩德又因为任务脱不开身，没能换上易容的乌丸晓就换上修女服以原貌回了教堂。
几天没见，教堂的人看到她都很开心，并对她这几天的缺席例常关心，不过因为乌丸晓从刚加入教堂那会就提出过自己可能无法每天到场这件事，但是在东京这个地方，难得有一个皈依基督教还自愿加入教堂的小姑娘，大家都对她很宽容，这些年来也习惯了……
……当然也有不习惯的地方，大家都把她当小女孩看待，但得知她的真实年龄之后大家都很震惊，怎么也无法把那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女当作成年人看待。
乌丸晓坐在教堂门口，位置偏僻的教堂门前并没有多少人来往，倒是分布着三三两两的摊贩，见到她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她也礼貌的一一回应。
看到她准备祷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叫卖声，乌丸晓谢过众人，闭上双眼呢喃着祷词。
“这么年轻的小女孩也是这里的修女啊，”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你是在进行祷告吗？”
或许只是一个好奇心重的行人路过教堂的时候对坐在门口的她产生了些许疑惑，又趁上心情不错随口一问。
乌丸晓仰起头，停下祷告，带着恬淡的微笑回答道：“因为我有想守护的，所以我为他们祈祷。”
似乎捕捉到一声温柔的轻笑，她睁开眼，透过远去的车窗只捕捉到了几缕金色的碎发。
乌丸晓没有多想，她只是在热闹的背景声里，又闭上眼睛重新祷告。
乌丸晓从不说谎，她可以沉默，可以隐瞒，但绝不会主动欺骗，这是她的原则之一，尤其是催眠术摸到天花板后，只有言行绝对忠于本心，她才能维持住自我，为此，她连心理活动都保持着克制和内敛。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些许有点离谱，且不说贝尔摩德的易容简直和换人一样，她甚至偶然看到过能□□扛子弹的见义勇为的小哥，当时匆匆一瞥她只在标签上看清【京极…】二字。
按理来说，催眠术对被催眠者的服从性要求极高，过程中也包含了大量的放松、引导、联想等，但她实际用起来却发现完全用不上，联系其他人，乌丸晓接受了自己对人如言灵般的催眠术。
说回来，她刚刚的话也完全发乎于心，绝非法利赛人做派，乌丸晓确实想守护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了这些善待她的普通人，所以她会为他们祈祷……祈祷他们不会和她的任务粘上任何关系。
乌丸晓会扶老人过马路，会帮走失的孩子找到家长，甚至会为每个礼拜日路过教堂的人递上一杯热茶，但斯皮亚图斯会策划案件，会指挥暗杀，也会用冰冷的小刀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琴酒不会爱上任何人，而乌丸晓爱着这个世界所有人，这份爱不算平等，但确实都爱着，她爱对她好的人，所以她护着他们；她爱普通人，所以她助人为乐，任务从不伤害无关人士；她爱敌人，所以她送他们往生极乐。
琴酒在过去多次调侃她那是“无用的善心”，但从未对此有过冷嘲和指责，作为和她出任务次数最多的人，琴酒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外热内冷的人，看似把所有人都放在了心上，但却没有人能认识到她灵魂深处那种无序的混乱……
……琴酒除外，在她接手组织前的那段一起出任务的时光里，琴酒真切认识到了她骨子里的冷漠。
面对信徒时高规格到足矣商品化的温柔笑靥，面对叛徒时冰凉彻骨不带一丝温度的冷笑，以及面对他们时或轻慢或明媚的笑容，她从不屑于掩饰对不同人的分明态度。
但是，这完全不影响，她那异乎寻常的、令人沉醉的……爱。
————
那是乌丸晓第一次展示她催眠方面的天赋，为了让那一家备受多方关注难以刺杀的人的死亡看起来与组织毫无关联，也为了“孩子气”地向琴酒炫耀她登峰造极的催眠能力。
“……我将带你……走出这场凛冬……”
乌丸晓垂眸注视着眼前跪着的男人，注视他的双眸如同注视他的灵魂。
“是的……是……”
男人将枪口对准身边人，鲜血几乎将他淹没，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
抵在太阳穴的枪为他的生命鸣响丧钟。
“……我感受到了……温暖……”
乌丸晓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将为你唱响一曲骊歌，为你送别，为你哀悼……即使你永远无法听到……”
那是琴酒第一次、也是仅此一次看到她用这一手，他把报告上交给那位先生，但他内心的感受不是文字和语言可以描述的。
因为……他感觉到了她的失神，他好像问了，也好像得到了答案：
“……嗯？”
为什么……悲伤？
“因为……自杀之人……无法登上天堂……”
这个理由和他们的死亡相比荒唐得令人发笑
——琴酒应该这样想的
不能自杀的话让他们互杀也行啊
——琴酒应该这样说的
但是……
她如银月，皎洁、清冷，又悲凉、癫狂，如今却满溢出了浓重的悲伤，她为毁灭他们而来……也为拯救他们而来。
她是神的杰作，也是神的赝品。
并不狭窄的室厅，某种自她身上蔓延的情绪却压抑得琴酒无法呼吸。
————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那位先生会决定选她这样一位年幼的女孩来培养为组织继承人，既因为她对敌的狠绝与算无遗策，也因为她对友的守护与信任，那位先生相信乌丸晓绝不可能背叛，也正如琴酒贝尔摩德等人坚信的一样。
虽然乌丸晓经常闲得无聊到处迫害，但她确乎在意着他们，他们都清楚，这样一个在阳光下如天使般的存在，是绝对忠于组织立场的真酒。
杀人无关受迫，救人不是伪善，她拥有矛盾又和谐的灵魂，她是组织里最为特殊的存在，是信仰，是希望，是淤泥之花，是晨曦之星。
乌丸晓的手指抚过圣经的书页，轻声哼着《天赐恩宠》，她注视繁华世间，句里行间皆是柔情。
无关忏悔、感恩、赎罪还是祈祷，阳光正好，她眯起眼享受着身为“乌丸晓”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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