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陌生男子冲她裂嘴一笑，道：“我想跟你玩，她们说你会陪我玩。”
沈雨荨愣了一愣，再度打量着他，这才发现这个可疑男人原来是一个神智不正常的傻子。
发现这个真相后，她反倒是放心点了，至少不是别人派来故意伤害她的吧？不过对方虽然看着像是个傻子，但对人仍然有攻击性的，她一个孕妇还是会有很大的危险。
“她们说只要我一直跟着你，你就会跟我玩，美女，我已经跟了你好久了，你留在这里陪我玩好不好。”那男子迈步走上来，沈雨荨本能地往后退了一退，冲他喝道：“等等！”
男人果然停了下来，沈雨荨吞了吞口水：“那个我们到外面玩吧，这里太黑了。”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玩。”男子上来便要抱她。
在他的身体靠上来时，沈雨荨闻到了他身上令人作呕的酸臭味，她尖叫着挣扎：“走开，别碰我！”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但就他这一抱已经将她吓得够呛了。她呆怔了好几抄，才反应过来地奋力地一把将他推开，从他身边挤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停车场外头跑。
身为孕妇她跑不了太快，没跑几步便一下子被那男的从后面抱住了。
男人一边从后面抱着她往里面拖一边说：“姐姐跟我回家玩嘛跟我回家我想跟姐姐一起玩。”
“不要！你这个死变态快放开我！”沈雨荨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偏偏这么大的停车场连个人都没有。
“她们说只要我抱到姐姐，姐姐就会跟我回家玩的。”小傻子不但没有放开她，还将她抱的更紧了。她越是挣扎，他就越害怕她会走，抱的也越紧。
沈雨荨原以为小傻子只是为了拖她回家，没想到小傻子被她逼急了，居然一把将她推到旁边的石柱上，额头撞在水泥柱上时直接将她撞蒙了，直觉得满眼冒星星。
“姐姐你疼吗？对不起姐姐你是不是很疼啊。”小傻子担忧地望着她，满脸关切：“是她们说姐姐如果不听话，狠狠地打姐姐一顿姐姐就会听话了对不起姐姐。”
沈雨荨靠在柱子上，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身体一歪往旁边栽去。
“姐姐你没事吧？”小傻子见她昏倒，急忙伸出手去接她的身体，不过旁边突然横出来的一双有力的双臂却将抢先一步将沈雨荨揽入怀中。
小傻子愣了一下，看到萧子靳时立马嚷嚷道：“不许你跟我抢姐姐姐姐是我的！”
“去死吧！”萧子靳狠狠的一拳头挥过去，直接将小傻子抡倒在地上。
随后跟上为的宋洋一看这阵式，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他一脚踩在小傻子身上，又看了一眼萧子靳怀中已经昏迷的沈雨荨，对萧子靳道：“萧少你赶紧送嫂子去医院，这家伙交给我来处理。”
沈雨荨的身体要紧，萧子靳也没心思管地上嗷叫不停的小傻子，抱了沈雨荨便往停车场外头冲去。
********
沈雨荨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一个噩梦。
梦里，她蓬头垢面，肚大如箩地被身着手术服的母亲推入产房。生产台上她拼命挣扎，拼命哭泣：“我不要！这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要生下他！”
小腹传来的阵阵巨痛却让她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紧接着是越来越致命的痛楚从下体袭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耳边是母亲气急败坏的喊叫，一遍又一遍地叫她出力，用力挣她的手臂，告诉她再不出力孩子就要死在肚子里了。
不知道在这种噬骨的疼痛中挣扎了多久，她感觉下体一空，疼痛稍减，耳边不再是大伙喊她出力的声音，而是母亲欣喜的声音：“是个儿子！”
紧接着，母亲的声音变的焦急起来：“不好了，孩子不会哭，没有呼吸了。”
“快，快送去抢救。”
紧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越跑越远。
“我的孩子！”沈雨荨尖叫一声，蓦地从床上坐起，一身的冷汗袭来。
坐在她身侧打盹的萧子靳被她吓了一跳，瞬间惊醒过来。
“雨荨，你怎么了？”萧子靳看着发白的小脸满是惊恐，冷汗淋漓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做噩梦了，忙抱住她的身体安抚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孩子。”沈雨荨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小腹微鼓，孩子还在。
“不要我不要生下他我不要。”沈雨荨摇着头，嘴里怔怔地重复着这么一句。
刚刚在梦里的时候她重复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为什么她会做那样的梦？那么可怕的梦？为什么？
听到她嘴里一遍一遍地说着不要这个孩子的话，萧子靳的心里揪紧，脸色也微微地变了。不过他没有对她发火，因为眼前的她实在太惹人心疼了，他就算是有火都不敢发啊。
沈雨荨在萧子靳的怀里呆了许久，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也慢慢从梦境走回现实。
今晚发生的一切终于替代了梦境涌入她的脑海，从她跟萧子靳一起吃面条到萧子靳离家出走，再到她被一个恶心的傻子强抱。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环视一眼病房四周，幽幽地吐出一句：“我没事了？”
“嗯，没事了。”
“那个恶心的男人呢？”
“被宋洋揍了一顿扔进派出所去了。”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就算是扔进派出所很快也会被放出来的，所以当时宋洋就气不过地将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沈雨荨后怕地吞了吞口水，抱紧萧子靳的脖子：“是你救了我？”
“是。”
“谢谢你。”沈雨寻感激道，如果不是萧子靳赶到，她真不敢想象自己被那个傻子抱住后会是个什么状况。
“谢？”萧子靳突然松开她，低头注视着她责备道：“我还没问你，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到处乱跑？难道你不知道大晚上一个女人在外面有多危险？”
“我想找到你啊。”沈雨荨含泪望着他。
“找我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跑丢不成？还是你觉得我会脆弱到离家出走并且再也不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嘛。”
“难道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应该。”沈雨荨一脸歉疚地点头：“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那样说的。”
“总之下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给我乖乖在家呆着，别到处乱跑听到了么？”
“我知道了。”沈雨荨点头，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她自己也怕了。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疯子，当时快把我吓死了。”一想起那个又脏又臭的傻子，她至今仍是一阵后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纱布，最近总是多灾多难的，一转眼又把自己弄伤了。
“怎么了？伤口疼么？”萧子靳问。
沈雨荨摇头：“不疼。”
“既然不疼，那就好好休息吧。”萧子靳替她拉好被子，却绝口不提孩子的事，他越是不提，沈雨荨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因为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子靳。”她轻轻地唤了声，萧子靳抬手在她的手臂上拍了拍：“别说话，赶紧睡觉吧。”
“那你呢？你睡哪？”
“我睡沙发。”
“我要你陪我一起睡。”沈雨荨难得地撒起了娇，注视着他的目光满是期盼。
萧子靳扫了一眼只有一米宽的病床，浅笑：“你要我在床上跟你挤？”
“可以么？”
难得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当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点头：“好，只要你不嫌挤就好。”
“我想跟你挤。”沈雨荨往旁边挪了一些，给他腾出一半位置。
萧子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小小的床被他占去了一大半，沈雨荨挪进他的怀中，抱着他，心里突然就多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她想这么抱着他睡，也只有抱着他，她才会睡得安稳些。
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萧子靳突然有些无奈地暗吸口气，手掌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声音低柔：“你呀，就不能跟安安稳稳地跟我过几天好日子么？”
跟他过安稳的好日子，她怎么不想？可现实哪有那么容易？总有那么多的磨难在等着她。
好不容易梁温柔的事情解决了，她以为自己跟萧子靳终于可以平平静静也生活了，苍天却又跟她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让她左右为难，心如刀绞。
“子靳，你说如果你娶的不是我，而是别的女人，还会像现在这样麻烦不断吗？”郁郁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了出来。
而萧子靳几乎想也不想，道：“不会。”
“”
“她们会很乖，很听话，不乱跑，不自作主张。”他突然收住了话尾，其实还有很多，她们会以他为中心，温柔体贴地侍奉她，她们还会积极地为他生儿育女。绝对不会像怀中这个女人这样，三天两头的惹他生气，害他操心，还总是计划着怎么拿掉他的孩子。
而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他将她宠在了手心！
********
一大早，送早餐过来的何玉娇就指着沈雨荨各种责备：“你说你，大晚上的一个人乱跑些什么，这万一要是被那些臭流氓撞坏了孩子怎么办？”
萧子靳看了一眼几近木然的沈雨荨，对何玉娇道：“妈，昨晚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您就别再说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懂事，真让人操心。”何玉娇从保温盒里将早餐盛了出来，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林助理在向萧子靳招手。
萧子靳看了沈雨荨一眼，叮嘱她好好吃早餐后迈趟往林助理走了过去。
沈雨荨接过何玉娇递过来的粥，抬眸盯着她道：“妈，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何玉娇随口问了一句。
沈雨荨刚刚一直在想那个梦境来着，却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只好问身为梦里主人公之一的何玉娇：“我梦把我肚子很大，是你亲自把我送进产房，帮我接生，在经过漫长的痛苦后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孩子不会哭，而且还没有呼吸。”
她皱着眉，努力地回想着梦境的内容。
一旁的何玉娇却听得瞪大了双眼，愕然地吐出一句：“你你说什么？这是你昨晚做的梦？”
“是啊，好奇怪的梦。”她想了想，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发育好，一天到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将它们幻化成梦镜的吧？
见母亲惊讶得半天缓不过神来，沈雨荨不解地问道：“妈，你怎么了？难道你也觉得我会做这种梦很奇怪？”
“呃。”何玉娇回过神来，摇头道：“我看你是怀孕了神经衰弱才会乱做梦的，一个梦而已，别太放在心上了。”
“可是这个梦好真实。”沈雨荨突然想道般，道：“对了，我记的你跟我说过梓恒出生的时候也是没有呼吸，差一点就挂了。”
何玉娇又是一怔，点头道：“我想应该是当初听我说的时候把你吓着了，所以才会做这种恶梦吧。”
真的是这样吗？沈雨荨眉头重新拧在了一起。
真的跟当初她听何玉娇说梓恒出生的情景有关吗？大概是的，想到孩子现在的情况，再一联想到梓恒出生时的样子，脑活中就浮现出了梦里的那一幕。
何玉娇偷偷看了她一眼，为了阻止她继续追问下去，忙岔开话题：“赶紧吃粥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雨荨默默地吃了一口粥，心里却仍然有些困扰，梦境中的感觉太可怕了，又太真实了，所以她才不得不多想的。
不过何玉娇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看来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
看到她低头吃粥，没有再打算继续追问的意思，何玉娇终于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真怕沈雨荨突然想起点什么，然后追问她，并且像个好奇宝宝般一直追问下去！
********
萧子靳出了病房，径直走到走到休息区后才转身盯着林助理道：“先说那个疯子的事，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真疯。”林助理道：“刚刚我试着跟他沟通过，发现他不像是装的。而且我从派出所口中了解到这个疯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街上袭击女性，光近几个月就接到过三次报案，只是因为他大脑有问题一直拿他没办法。”
“拿他没办法就可以放任不管了？”萧子靳阴着脸问。
想到昨晚沈雨荨被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情景，他恨不得杀了那个疯子。
林助理无奈道：“遇到这种人，警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到别的区去，但别的区警察接到报案后也不能不作为，只能继续送走。反正送来送去都是在附近区域，也不可能送远。”
“这么说，跟梁温柔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应该是没有的，而且我调查过梁小姐这段时间的动静，她昨天去了江城至今没有回来。”
“梁温柔这段时间来的行踪调查清楚了？”
“嗯，调查清楚了。”林助理点头道：“我们出差回来那天梁小姐没有找过少夫人。”
没有找过，那么当天沈雨荨的反常又是因为什么？
他记得当时自己问过沈雨荨是不是梁温柔又来找她麻烦了，沈雨荨回答说是，还说梁温柔除了对她说了些难听的话外并没有做什么。
沈雨荨会激动地喊出杀人的话，必定是因为受了重大刺激的。
林助理又说：“不过，我们走那天梁小姐去过一趟御临花园，听花园里的保安说她们在楼下交谈了不到半个小时梁小姐就离开了，没有吵架也没有起冲突。”
“梁温柔去找过雨荨。”萧子靳低喃。
“是的。”
“那么雨荨的行踪调查清楚了么？”萧子靳又问。
“查清楚了，当天梁小姐去了江城，少夫人自己去了人民医院，两人并没有再接触过。第二天少夫人和元小姐一起到过人民医院，应该是去取胎检结果。”林助理一本正经道。
萧子靳让他查最近沈雨荨和梁温柔的行踪，他当然不敢怠慢，已经将她们每一天的行踪都查清楚了。
萧子靳又是一番沉吟，才道：“想办法到人民医院把胎检报告给我拿来。”
“好，我马上去联系妇产科的黄主任。”林助理点头。
“不，不用特地去拿，打个电话让黄主任查一下雨荨的胎检报告就行。”萧子靳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决定采取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我这就给黄主任打电话。”林助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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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们真的要去看望沈雨荨那个贱人么？”萧漫手里提着保温盒不情不愿道。
王素瞟了她一眼：“去看一下难道不应该么？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嫂子。”
“不是我担心大哥会发现这事跟我有关系。”萧漫已经担心一夜了，这会要亲自走到萧子靳和沈雨荨面前心里自己会发虚。
她平日里不回萧宅住的时候，就是住在酒吧街那一带的公寓里，对那一带的环境自然熟悉。几个月前她就曾被那个人疯子强抱过一次，当时差点把她给吓晕倒了。
后来才知道那个疯子喜欢在那一带出没，见到单身女子就会冲上去狂抱一顿，吓得她每次出行都格外小心。
昨晚听司机说沈雨荨去酒吧街找萧子靳去了，王素正愁着该趁此机会做点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结果办法是不错，只可惜沈雨荨的运气就是那么的好，都被撞昏了肚子却一点事都没有。
搞的现在事情没办成，她还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王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道：“怕什么？就算萧子靳要怀疑些什么，那也会往梁温柔身上怀疑，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的。”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么？梁温柔现在恨沈雨荨入骨，随时都有可能对她出手。”
萧漫点点头，笑盈盈道：“好像也是啊，妈，你这一招挺高啊。”
“那是，姜还是老的辣嘛。”王素得意地一笑，不以为然道：“这次就算她走运吧，下次可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嘘别乱说话了。”萧漫冲王素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人已经来到了沈雨荨所在的楼层。
沈雨荨没想到王素和萧漫会过来，还好何玉娇已经回去了，不然两个妇女间又该吵的不可开交了。
“小妈，你们来了。”她努力地维持好脸上的笑容。
“嗯，来看看你。”王素站在订边一脸心疼道：“你看看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昨天我劝你别往外跑你偏不听，不然哪用吃这种苦哟！”
感觉到身后有人影迈进来，王素用眼角的余光瞧见是萧子靳后，继续开口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男人他跑出去顶多也就是找好朋友出去喝两杯，喝爽了自然就回来了。幸好孩子没事，这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你这会肯定得哭瞎了。”
“我错了，是我没有想周全。”沈雨荨乖巧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自责了，以后小两口吵架都别冲动就好了。”王素说着转向萧子靳，嗔怪道：“子靳你听到了没有，下次别一吵架就往外跑，得顾虑一下雨荨的感受。”
萧子靳没有理会王素，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深沉的目光便紧紧地锁在沈雨荨的身上。
那目光太炙人，沈雨荨感觉到的时候心头不由的一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见萧子靳不吭声，王素如是又催了一句：“子靳，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我知道了。”萧子靳终于将目光转向王素，盯着她道：“小妈，你和小曼先回去吧，雨荨没什么事了。”
“大哥，我们才刚到呢，你就赶我们走？”萧漫忍不住道，刚刚萧子靳勿视王素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心中不爽了，这一开口居然就是赶人？
“你大嫂她需要休息。”萧子靳坚持。
王素呵呵笑道：“那行吧，让雨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她伸手在萧漫衣角上扯了一下，示意她离开。
“大嫂好好休息吧。”萧漫象征性地叮嘱了一句，和王素一起走了出去。
一走出病房，萧漫便没好气地咕哝道：“大哥他什么意思嘛，妈你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好心来看沈贱人，他居然还用这种态度对你。”
王素抬手在她的腰上撞了一记，没好气道：“刚刚还说担心萧子靳看出什么端倪来，怎么这会不怕了？他赶我们走不正合了我们的意？难不成你还想在那里一直陪着？”
“当然不是，我只是看不惯他对你的态度。”
“他对我的态度？”王素冷笑：“这么多年来不都是这样么？我早就习惯了。”
********
王素和萧漫走出去后，萧子靳反手将病房的门关上，站在门边看着病床上的沈雨荨。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
刚刚萧子靳从病房里走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便变了，沈雨荨心里有疑惑亦有不安，甚至还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了？”沈雨荨盯着他问道。
“你说呢。”萧子靳终于迈开步伐往她走来，在病床前站定后目觉沉冷地俯视着她：“到底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沈雨荨脸上滑过一抹讶然，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用这种态度？是发现什么了吗？
其实刚刚看到他脸色不好地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预感到这个问题了，萧子靳那么敏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看着她这几天的反常行为无动于衷？
“或者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萧子靳倾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床头上，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目光越发恼火：“我到底还是不是孩子的父亲？是不是？”
沈雨荨被他瞪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结巴道：“当然。”
“那为什么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不愿意让我知道？从当初怀上他，决定打掉他，到后来决定生下他，再到现在孩子发育不完整。”
他果然知道了，沈雨荨苦涩地哽咽了一下，半晌才说出一句：“因为不想让你担心啊。”
“只是因为这样吗？”他问，脸色并没有因为这个听起来不错的理由而有所缓和。
沈雨荨哽咽着点头：“因为不想看到你像我一样痛心难过的吃不好睡不好工作不好，因为不想看到你因为气愤而冲动地对梁温柔做出犯法的事情，不想你像许聪一样被关进牢里。”
她的泪珠滚了下来，虽然方法也许不对，可她这么做真的只是单纯地为了保护他啊。
“梁温柔那天早上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萧子靳盯着她问道。
沈雨荨含泪的眸子再度浮起一抹讶然，道；“你都调查清楚了？”
“没错，我都调查过了，那天我走后梁温柔在御临花园找到你，下午你便去了人民医院胎检，第二天去拿了胎检报告，然后给我打那通莫明其妙的电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说好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去胎检的，而你也答应了，后来为什么又那么急着去检查？”
他说完，定定地注视着她，显然在等待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雨荨却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萧子靳只好又说：“梁温柔到底对做了什么？以至于你恨不得想杀了她？”
“她。”沈雨荨含泪望着他，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她跟我说，我们上她家去的那天晚上，她在水壶里下了会导至胎儿畸形的药，她让菊姐端给我的那杯水我喝过了。”
她突然抓住萧子靳的双手，哭的更加伤心：“子靳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她说我们的孩子就算不胎死腹中，生下来也一定会是个傻子，听到这种话你一定跟我一样恨不得杀了她对么？”
萧子靳咬牙：“没错。”
“所以啊。”沈雨荨摇头：“我怎么敢让你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把她杀了除了把你自己搭进去外又能挽回些什么？”
“所以你宁愿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伤心是么？”
“只要能让你开心，能让你安好如初我一个人扛着又有什么不可？”沈雨荨抓住他的手臂，盯着他说：“答应我，就算要对付梁温柔也要想一个万全的方法，我已经失去这个孩子了，不想再失去你，好么？”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这么冲动愚蠢的人么？”
“我害怕啊。”
“放心吧。”萧子靳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僵硬道：“梁温柔我会对付，但不会傻到把自己对付进牢里去的。”
“真的？”
“她还不值得我这么牺牲自己。”
听到他这么说，沈雨荨总算是稍稍放心些了。
她抱着萧子靳，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痛心问道：“孩子怎么办？”
“放心吧，医生不是说了最终结果还要等以后的三维彩超么？我不相信她的药真有这么见效。”
“我是说万一呢？”
“万一？”萧子靳苦笑：“放心吧，不管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子，我都有能力将他抚养成人，有能力让他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不那么现实，可对她来说却无疑是一颗效果极佳的定心丸。
“你真的觉得把他生下来好么？”她不确定地问。
萧子靳抚摸着她的发丝，点头：“嗯，毕竟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他有权利来到这个世界上。”
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安，可是为了安抚沈雨荨却又不得不这么说，如果他和沈雨荨一起慌乱，一起像个无头苍蝇般六神无主，那后面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如果孩子发育的不好，生出来便是害了孩子一生的道理他当然也懂，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一个月后的三维或者四维彩超了。
“谢谢你。”沈雨荨含泪点头：“子靳，谢谢你给他这个机会。”
“应该谢他自己，那么努力地成为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沈雨荨点头，含着泪笑了，这是多大的缘份才能成为一家人啊！
两人相拥着沉默，沈雨荨闭着双眼享受这难得的心安，萧子靳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发顶，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扛，记的跟我说知道么？”
沈雨荨点头，如果早知道两个人一起杠比一个人杠好受多了，她一开始就不会对他隐瞒的。
想到梁温柔，沈雨荨突然松开他问道：“那个梁温柔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仍然是她担心的。
萧子靳想了想，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注意方式的。”
如果孩子真的因为她死了，或者生下来就是个傻子，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梁温柔的，他会让她付出同等的代价，也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上回对他下手时，他可以看在当年的情份上原谅她，可是对他的老婆孩子下手，再好的情分他都不会顾念，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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