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自残
“萧董，你没事吧？”林助理一边走过去一边给公司医务室打电话。
萧子靳寒眸一扫，落在他的身上，却是一语不发。这个时候，就算是要找人发泄他都找不着借口，也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董，您先到沙发上坐一下。”林助理走过去扶他那只受伤的手臂，他的手背上不但流血了，还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残留着玻璃碎渣，所以他也不敢随便帮他止血包扎。
萧子靳并没有依言到沙漠上落座，一旋身上桌面上的咖啡杯也砸了，砸在林助理的脚边，吓得林助理忙不迭地道歉：“萧董我错了，我不该把鉴定报告拿给您的，我错了。”
真该死的，明知道这是很影响萧董情绪的东西，他还那么积极地呈上来给他过目。
这份鉴定报告，如果鉴定结果是亲生父子，萧子靳不见得会高兴或者松了口生，甚至会觉得憋屈郁闷外加后悔当初的不小心。结果不是亲生父子，那么就会像现在这样，让他有种自己被人当傻瓜狠狠地玩弄了一遍的屈辱感。
总之不管鉴定结果怎么样，都不是好结果，他应该直接将鉴定结果烧掉，然后告诉他医生没有提取到胚胎dna，没法做鉴定。
“萧董，您别砸了，砸坏了还不是要您自己花我买？”他一边阻止萧子靳发疯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萧子靳仍然没有撒手，将办公室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转身快步往休息室走去。
正当林助理以为萧子靳要将床和桌子也砸掉的时候，萧子靳却突然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睡觉。
林助理看到他这反常的样子，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问：“萧董，您没事吧？”
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心脏病被气出来了吧？
“我睡一下。”萧子靳漠然地说。
不睡着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怕自己真的会把整个公司给砸了。
“那也得先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啊。”林助理小心翼翼道，并冲已经走进来、站在办公室内目瞪口呆的医务人员招了一下手，医务人员这才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萧董怎么了？”医生压低声音问。
“呃被客户气着了，手背上有玻璃渣子。”林助理好心的解释，听在萧子靳的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他倏地睁开双眼盯着他：“连你也觉得这是一件屈辱的事情么？”
“啊？不不是。”林助理慌忙摇头，示意医生赶紧给萧子靳处理伤口后，急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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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荨一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地在家里晃来晃去，虽然知道萧子靳不想接她的电话，但她犹豫了许久后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下了他号码。
电话正在占线中，她重复拨打了两遍都是占线。
她心想，这个时候萧子靳应该是很忙的，忙着工作还要忙着到医院去陪着梁温柔，估计也分不出精力来应付自己吧。
刚把手机放下不久，手机却突然响了，她以为是萧子靳打来的，忙不迭地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
然而，给他打电话的却不是萧子靳，而是王素，王素语气还算平静地说：“雨荨，我今天去看过梁小姐了，她的心情很低落，很难过。”
“哦。”沈雨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王素却气结地怪叫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吗？你把她撞流产了，然后自己躲在家里？梁小姐说你一直没有现身，也没有给她一句对不起，是这样的么？”
“是的。”沈雨荨有些心虚道：“我担心刺激到她，所以没敢出现在她面前。”
“沈雨荨，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就算你是不小心撞到她的，她的孩子也是因为你流产的，你不应该去跟她说声‘对不起’吗？你不给她一句道歉，她的心里能舒坦吗？能过得去这个坎吗？”王素气呼呼地责备道：“别忘了你现在是萧家的媳妇，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萧家，本来大伙就已经在议论纷纷说是你把梁小姐推倒的了，现在你躲在家里足不出户，人家会以为你是心虚不敢出门你懂么？”
“我懂了。”
“懂了就赶紧找个机会上医院给梁小姐道歉去，省得她在外面胡说八道抹黑了我们萧家的形象。”
“我会的。”沈雨荨应道。
沈雨荨挂上电话，正在旁边拖地板的何玉娇扫了她一眼问道：“那死八婆又找你做什么？把你吼的这样一怔一怔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萧家未来的女主人，说话做事要有点女主人的气势，一天到晚被一个臭小三吼成缩头乌龟丢不丢人。”
沈雨荨看了她一眼：“她毕竟是长辈，连萧子靳都得敬她三分，我还能吼回去啊？”
“这种人就不值得人尊敬。”何玉娇撇撇嘴。
沈雨荨不搭理她，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便换了套衣服下来。
“你干嘛去？”何玉娇扫视着她。
“小妈说的对，梁温柔是被我撞流产的，不管是不是故意都应该去医院看看人家，跟人家说声对不起。”
“哟哟人家勾引你老公的时候，怎么不见她给你说声‘对不起’？人家不但没觉得对不起你，还嚣张的很呢。”何玉娇停顿了一下，随即坏坏一笑：“确实很有必要去年看她，不过不是跟她说‘对不起’，而是狠狠地甩给她两个字：活该！”
沈雨荨无语，看着她说：“妈，你陪我去一趟吧。”
“我陪你去看那贱人？”何玉娇气结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受不了地叫嚣道：“沈雨荨你没病吧？还是我耳朵有病听错了？”
沈雨荨道：“那小妈都开口让我去了，我总不能不去啊，你放心我一个人去？”
不说王素那人诡计多端的，随时都有可能向她使诈，就算王素不给她使拌子，就这么跑到梁温柔面前去，万一让她受了刺激被她发疯伤到了怎么办？
她现在肚子里正怀着萧子靳的孩子，对梁温柔来说必定是非常带有刺激性的。
如果她不是怀着孕，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受点伤的事。
何玉娇一听她这么说，还真有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了。
她想了想，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恶意，点头：“行，我陪你去。”
她去一趟也行，去看看那个当初嚣至极的梁大小姐，顺便恶心一下她，这种报仇雪恨的事情她向来最爱干了！
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心思，沈雨荨不得不事先提醒道：“妈，你可千万别趁她痛苦的时候打击她，把她惹毛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现在梁温柔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成为她跟萧子靳之间的障碍，她只想让这件事情快点平息下来，而不是一再地给自己惹来麻烦。毕竟梁温柔不是个善茬，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她没意义。
********
“梁小姐，许先生来了。”菊姐小心翼翼地说道。
梁温柔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一遍一遍地拨打萧子靳的电话，从上午起萧子靳的电话就一直不通，也不过来看她，她的心里突然又开始变的绝望起来。
“梁小姐。”她是背对着门口的，菊姐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猜不透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梁温柔终于懒懒地回了一句：“告诉他，我现在不想见他。”
“哦，好。”菊姐刚一转过身去，许聪便推门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嘲弄道：“不想见我？难不成你还指望萧子靳会来看你？”
梁温柔不得不扭过头来，看了解许聪一眼后对菊姐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吧。”
菊姐点头走出去后，许聪突然几个跨步冲了上去，一把将梁温柔的身体扳了过来，俯视着她咬牙道：“到底怎么回事？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是不是你故意把它弄没的？”
梁温柔迎视着他，泪珠滚了下来：“不是。”
“不是？我不信！”许聪摇头：“你眼看着孩子已经满了三个月，担心萧子靳做亲子鉴定，所以自己把孩子弄没了是么？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梁温柔仍是摇头：“我没有那么恶毒。”
“你没有那么恶毒？你毒的很！”许聪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毫不温柔地将她的小脸往上抬起：“你上次为了吸引萧子靳的注意狠得下心来把自己弄感冒，狠得下心来欺骗戏弄我，还有什么狠不下心来的？当初你在跟我上床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是么？从一开始你就想利用我的种来欺骗萧子靳，嫁给萧子靳。”
梁温柔不吭声，这个时候也懒得否认了。
那天晚上她被何玉娇从御临花园轰出去后，在家冷静了许久，最终和许聪约在了酒吧见面，然后顺理成彰地睡在了客房部。没错，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不愿意就这么认输，所以她要利用好这最后的机会。
“明明说好亲子鉴定的事情你来搞定，说好会让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会让我们的孩子顺利当上萧氏的未来继承人，可是结果呢？你居然一次又一次地为达目的狠心伤害他，让他最终惨死在腹中。梁温柔，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面对死去的孩子你不觉得惭愧么？”
“萧氏继承人？”梁温柔自嘲地笑了：“你还真是天真的寓蠢！”
“你。”
“萧氏继承人是那么好当的么？萧子靳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就算这次亲子鉴定被我搞定过去了，孩子出生后萧子靳不会再查一次么？就算出生时不查，这漫长的一辈子要怎么瞒下去？萧子靳他那么讨厌我，那么不欢迎这个孩子，他会不狠狠地验个清楚？”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他出生？这么说这次真的是你自己的诡计？”
“我说了不是我的诡计，是沈雨荨她故意陷害我的！”梁温柔低吼：“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表面上装的那么善良，她比我还要狠心多了！”
顿了一下，她缓和了一下怒火，流着泪承认道：“不过你说对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让这个孩子出生，但也不是现在就让他死而且死的毫无价值。我的孩子，他应该死的有价值一点。”
“梁温柔，你太过份了！”许聪气得咬牙切齿，掐住她的手指力度一点一点地加大：“你就不担心我把一切都告诉萧子靳么？你不怕么？”
梁温柔痛苦地吞了下口水，没有恐惧，也没有哀求，反而苦涩地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说不说还有什么关系？反正就算孩子是靳子靳的，他也不会在乎，更不会再多看我一眼。”
“可是我在乎！”许聪痛心地咬牙：“梁温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就算他不能当上萧氏的接班人，不能给我带来荣华富贵。但只要是我俩的孩子我就在乎，就喜欢，就期盼着他的出生。你为什么要那么自私？那么绝情？明知道萧家已经无望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带着孩子回到我的身边来，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俩一辈子？”
他的力道已经大得使梁温柔的小脸涨红，梁温柔闭上眼：“如果真那么生气那就掐死我吧，反正如今天的我活着也是一种耻辱。”
她的话却让许聪的手指突然一松，从她的脖子上收了回来，脸上的怒火也被一抹绝望替代：“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是么？”
她气喘吁吁地咳了一阵，才苦笑道：“萧子靳有多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有多不想和你在一起，萧子靳有多希望我从他眼前消失，我就有多希望你从我眼前消失。这就是传说中的感情债，一环和一环，没完没了。”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么？哪怕孩子没了也改变不了的态度？”
“没错！”梁温柔残忍地吐出一句：“尽管恨我讨厌我吧，然后找一个爱你的女人过一辈子。”
这是别人一直用来劝她的话，如今她却拿来劝对她痴情的许聪，想想还真是讽刺啊！
“梁温柔！算你狠。”许聪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爱了她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对她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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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租车下来时，何玉娇一边扯着自己因为过长被卡在车门上的衣角，一边骂骂咧咧道：“就不能叫个医生来接送一下么？萧家又不缺司机，真是的。”
“妈，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抱着那么大的怨气啊。”沈雨荨无奈道。
“我说错了么？身为萧家的未来继承认，还要搭出租坐公交，萧子靳他居然也不嫌丢人。”何玉娇话音未落，便立马指住前方一辆车子气呼呼道：“你看看看看他自己，豪车、司机派头足的很！”
沈雨荨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刚好看到萧子靳从王叔的车上下来。
她本能地愣了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子靳，他明显是去看梁温柔的，如果她现在上去的话不是刚好会在病房内与他撞见？不是会很尴尬？
“真是奇了怪了，那梁贱人的孩子都没了，他还一天到晚的往她身边钻，这是要跟她好上的节奏么？”何玉娇气哼哼地叨念着：“她个梁贱人的苦肉计还奏效了不成？”
“妈，我们还是改天再去吧。”沈雨荨拉了何玉娇便转身要走。
“喂，我们不去看梁贱人了？”她现在可是很想去呢，连见了面要说的台词都想好了，可精彩了！
“不看了。”
“就算不看了，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萧子靳往她怀里钻吧？”
“妈，别嚷了。”沈雨荨无奈道。
“为什么不能嚷？我偏要嚷。”何玉娇一边被沈雨荨拽着走一边冲着刚要跨入医院大楼的萧子靳嚷道：“萧子靳！你个浑蛋你老婆在这哪！你儿子也在这呢你还要不要了？为了个狐狸精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吧唔。”
何玉娇被沈雨荨捂住嘴巴，后面的话也跟着被捂了回去。她不敢胡乱挣扎，因为怕撞到沈雨荨的肚子，只能愤愤地瞪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不过虽然何玉娇的嘴巴被沈雨荨捂住了，刚刚那几声大嚷大叫也足以让萧子靳听见并且循声转过身来。
看到拉扯在一起的母女俩，萧子靳眉头一皱，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也瞬间变的更加难看起来。
沈雨荨知道逃避已经来不及，只好松开何玉娇，对着萧子靳尴尬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萧子靳终于迈开修长的双腿往两人迈步走了过来。
何玉娇毫不畏惧地指住萧子靳又是一通指责：“萧子靳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好起来又想离了是吧？是不是以为江辰走了我家女儿就没人追了？我告诉你，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江辰叫回来，到时你可别后悔。”
萧子靳看了何玉娇一眼，注视着沈雨荨的目光有些淡漠：“你来做什么？”
没等沈雨荨开口，何玉娇便率先开口道：“她来给梁贱人道歉的，哈很好笑吧？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快笑掉大牙了。我这傻女儿就是这么的傻白甜，就是这么的犯贱！”
“妈。”沈雨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萧子靳注视着沈雨荨，咬牙吐出一句：“确实犯贱。”
沈雨荨心头一寒，既然被他给怔住了，一边怔然地盯着他一边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子靳说她犯贱？什么意思？是指她推倒梁温柔的事情么？他还是那么的恨她！
何玉娇也愣住了，随即火大地叫嚣起来：“什么什么？萧子靳你敢说我的女儿犯贱？我我跟你没完！”
何玉娇要扑上去撕打萧子靳，萧子靳居然不躲也不闪，就这么生生地挨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没有吓着萧子靳，反而将吓坏了何玉娇跟沈雨荨母女俩，谁也没有想到萧子靳居然不知道躲，特别是何玉娇，她也没打算真打他巴掌的。
男人不仅膝下有黄金，脸上也有黄金，哪能随便就让人打？
沈雨荨愣愣地望着萧子靳，半晌才张了张嘴道：“你你怎么不躲啊？”
“不想躲就不躲了。”萧子靳扯动了一下唇角，然后牵过她的手腕，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弄清状况之前拉着他往医院大楼里面走去。
沈雨荨被他牵着走，虽然步伐不快，但她还是觉得很心慌，因为她并不清楚萧子靳究竟要做什么。
他这是拉她去跟梁温柔道歉？负荆请罪？还是。
还有，她发现他的左手正用纱布缠着，不知何故受伤了。
他怎么会受伤呢？伤的重不重？
“你的手怎么了？”最终，她还是没能按奈住心底对他的关切问道。
萧子靳没有回答她，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这态度不禁让沈雨荨的大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想他不会是那么恨她吧，恨得连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句。
经过一条露天走廊时，萧子靳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她一时没有止住脚步往前迈去，下一刻却被萧子靳揽入臂弯内。他的动作自然利索，却又面无情地直视前方，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你怎么了？”沈雨荨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嘲讽的男声：“萧少，你怎么还来？”
是许聪，以前虽然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但一起打过球吃过饭，沈雨荨还是认识的。只是她不明白许聪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用这么不免敬的语气跟萧子靳说话。
再看萧子靳的表情，居然比刚刚还要难看了些许，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之前虽然关系不算深但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冷淡，并且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的。
“孩子是你的？”萧子靳瞧着许聪，半晌才吐出一句。
许聪脸上闪过一抹讶然，扫视着他问：“你已经知道了？”
“原来真是你的！”萧子靳咬了咬牙，他转身将沈雨荨半推半扶带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手腕上的扣子，一边往许聪跟前走去。
然后，狠狠的一拳砸在许聪的脸上，许聪不是没有躲闪，但仍然挨了她的拳头，身体一歪往旁边的石柱上往退去。
“子靳！”沈雨荨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从椅子上站起。
“给我坐好。”萧子靳冲她低喝了一句，吓得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被打了一拳的许聪用手抹了一记咸腥的嘴角，晃悠着往萧子靳跟前晃了过来，在萧子靳又要给他第二拳的时候还了他狠狠的一拳。
“没错，孩子是我的，不错嘛，恭喜你终于知道真相了？”许聪一连嘲讽着一边欺身上前，却被萧子靳打了一拳，一时间，两人在这条花园走廊里你一拳我一拳地干了起来。
沈雨荨听着他们口中的话，被惊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甚至忘了上前阻止。
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孩子是许聪的？谁的孩子是许聪的？梁温柔么？除了她还会有谁？
沈雨荨半张着嘴，这个突如其来的讯息差点惊掉了她的下巴。
她只知道许聪一直在追梁温柔，却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连孩子都怀上了，而且还栽赃到了萧子靳的头上。
“你这个孬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难怪梁温柔看不上你！”萧子靳气愤地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将他推到一旁的石柱上，死死地将他推抵在上面，冲着他冷笑：“做男人做成你这样，不觉得失败么？”
许聪当然觉得自己失败，失败透了！
但如果不是他，他至于会失败到如此的地步么？也许早就跟梁温柔双宿双飞儿女成双了。
梁温柔到最后一刻心里想的念的都还是他萧子靳，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他抓狂的想杀人了。
他奋力地将萧子靳往前一推，随即欺身上去，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反唇相讥：“那也比你好，被人当傻瓜戏弄了那么久，如果传出去养在身边数月的情人却怀着别个男人的种，你萧大少爷的脸往哪搁？你。”
“你给我闭嘴！”萧子靳狠狠地往他脸上又是一拳。
眼看着两人又要纠缠在一起大干一场，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沈雨荨慌忙从椅子上站起，冲了上来：“你们快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正打得起劲的二人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停手，沈雨荨索性吼道：“再打我报警了！”
依然无效，她一咬牙，在萧子靳的拳头又要挥向许聪明的时候冲上去，一把抱住萧子靳的手臂情急道：“别打了，你看你脸上手上都是血。”
萧子靳不但脸上挂了彩，原本就缠着纱布的手也流血了，白色的纱布被梁成了红色，她心疼了，所以一时也顾不上自己正在怀孕。
“你疯了！”萧子靳没料到她会突然冲上来，急忙将她护在怀中，险险地遍开许聪的攻击。
萧子靳不打了，脸上同样挂彩的许聪自然也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乐趣，况且有女人在搅和打起来也不舒坦。
能跟萧子靳打一架，他内心的憋屈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已经够了！
他松开红拳的双手，盯着几米开外的萧子靳冷声道：“我不管温柔做了什么，但她的出发点和目的都是因为爱你，所以请你善待她，否则咱们迟早还会再有一场架要干。”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善待’她的。”萧子靳故意将善待二字咬得极清楚。
看着许聪转身愤然离开后，他脸上的寒冰才一点一点地散去，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关切的沈雨荨，用严肃的语气命令道：“拳脚无眼，孩子不想要了是么？”
她刚刚居然不顾自己正在怀着身孕，就这么冲上来了，万一许聪的拳头刚好砸到她的肚子怎么办？
沈雨荨这会哪里还有心思后怕？扶着他的手臂道：“我先扶你去急诊那边处理伤口。”
萧子靳却手臂一拐，直接挣开她往旁边的休息椅上走去，然后坐了下去。
“大少爷，你的伤需要处理，不然会感染的。”沈雨荨跟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去，握着他被血水染红了纱布的右手，心疼道：“要不你先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买点药和纱布过来。”
“不用。”萧子靳淡然道。
“为什么不用？”
“疼一点，舒服。”从很早以前，他就发现在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肉体的疼痛会让他觉得舒服许多！
这就是人人说他的，有自虐倾向！
“你没事吧？”沈雨荨突然打量着他问，她突然想到了刚刚许聪的话，梁温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根本不是萧子靳的。那么萧子靳记的没错，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碰她？
没有碰她却被安上了有私生子的帽子，还在为这个私生子丢了名声，被大伙逼着娶梁温柔，如此大的谎言，难怪他刚刚要发疯打人，也难怪他会在满身伤的时候，还喊着舒服。
见萧子靳没有搭理他，她如是又问了一句：“既然知道梁温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到医院来陪她？”
萧子靳终于扭过头来望着她，道：“因为我和你一样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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