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救命稻草
“你是程祖庭？”洛奇想到了一种可能，便立刻脱口而出。 虽然想法很疯狂，但也有极大的可能。
果然，洛奇这句话一出口，武兴桐怒瞪双目，眼中杀意横生的恨声道：“没错，就是爷爷我。”
得到了答案之后，洛奇心中猛地一跳。他果然是个两面人，也就是俗称的精神分列，在他的身体里有两重不同的人格。
多重人格在同一身体内，他们自己却并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可是一旦受到一些特殊的刺激，就会让另一个人格苏醒，从而代替原本的那重人格。
而武兴桐就是这样，他本身的职业是警察。可是他不知受了何种刺激，却惊醒了他体内的程祖庭，从而变成了一个杀人狂。
洛奇看着眼前的武兴桐，不由得苦叹了一声。他想让自己帮忙抓的程祖庭，没想到就是他自己的另一面，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程祖庭就是武兴桐的另一个人格，对于武兴桐来说是不存在的人，他又如何能将他追捕归案呢？
“洛奇，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他叫程祖庭？”佟雷目光呆滞，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都想不通，刚刚还并肩作战，可转眼的俄功夫就变成了凶徒？
“精神分列，多重人格。”洛奇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也行？”佟雷也是警界的老人了，什么古怪的案子都见过，可是这么特别的罪犯，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但佟雷的反应很快，立刻就下达了命令，大吼道：“立刻抓捕他。”
武警们顿时涌了过来，可程祖庭却异常警惕，竟然提前避开了他们，向大厅外面夺路而逃。
但是在洛奇面前，他的度实在太慢，两三步就追了上去，一脚就将他踹了个个头。洛奇瞪了他一眼，随即拿出了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你认识老子，还问个毛啊？”程祖庭剧烈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洛奇的手，骂道：“老子是程祖庭，你给我记住了，我早晚弄死你。”
洛奇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道：“不错，还真是配合，我的那个朋友，可以达成心愿了。”
“你什么意思？”程祖庭一顿，疑惑的问道。
“你不用知道。”洛奇冷哼一声，随即对佟雷等人摆手，让他们保持距离，千万不要过来，然后便厉声喝道：“武兴桐，还不醒来，快点醒醒。”
“有病啊，吼个毛，老子叫程祖庭。”程祖庭见洛奇放开了他，便立刻想翻身逃走。
“武兴桐，你不是想抓程祖庭嘛，他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想抓他就赶紧醒一醒。”洛奇眉头一挑，任由程祖庭摇摇晃晃的逃离。
可是他刚走出几步，便如同被雷集中了一样，身子猛地立在了那里，随即他便捂着头，痛呼的哼叫了起来。
“给我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程祖庭出一声嘶吼，随即便抬起了头来，目光茫然的看向周围。当锁定在洛奇身上时，神色便陷入了迷茫：“刚才我睡着了？”
“你醒了？”洛奇点头笑道。
“怎么回事？”武兴桐顿时一愣，随即便恼火起来，一把拽了洛奇的衣领：“你为什么把我打晕？”
洛奇耸了耸肩，苦笑着摇头道：“不是我，而是你！”
“我？”
武兴桐困惑不解，但洛奇却补充道：“更准确的说，是程祖庭打的。”
“程祖庭，他在这？”武兴桐一愣，随即恍然的一拍脑袋：“对，我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在让我抓程祖庭？”
“可是，程祖庭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武兴桐说完，便又是一阵茫然。
“你当然看不到，因为他就在你这。”洛奇说道。
“什么意思？”武兴桐的手越攥越紧，但他并不能对洛奇怎样，可看着洛奇的目光，却让他隐隐觉得寒。
看到武兴桐有些慌乱，洛奇这才苦笑着说道：“你是个两面人，是精神分列患者，在你的体内有两重人格。”
武兴桐闻言一怔，随即沉默了下来，神色呆呆的蹲在了地上。
佟雷走了过来，对洛奇轻声道：“幸好大家装备齐全，武警们多数轻伤，只有三个人伤势颇重，需要紧急送往医院。”
“这是程祖庭造成的。”洛奇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没有区别，他就是程祖庭。”佟雷目光紧锁，透出深深的愤怒。刚才他已经给警署打过电话，找到了武兴桐的资料信息。武兴桐的确是精神分列，具有双重人格，一直都是精神病院的重症患者，只是前段时间逃出了医院，已经在外面有段日子了。
洛奇沉默了片刻，对佟雷认真说道：“他如果是武兴桐，以他的条件绝对是一名优秀的探警。”
“洛奇，你可要想明白，他这里有问题，随时都可能变成程祖庭。”佟雷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怒不可遏的说道。
话音一落，佟雷也不管洛奇，便拿来衣服手铐，将武兴桐的手铐上了。
当众人来到外面，武兴桐即将被带上警车时，洛奇忽然走了过去，面色严肃的问道：“武兴桐，我有个问题。”
“你问。”
“你愿意做警察么？”
“当然，可是现在……”武兴桐苦笑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道。
洛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若是还想做警察，就需要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武兴桐眸光一亮，迫切的追问道。
“我有一个办法。”指了指武兴桐的眼睛，洛奇沉吟着说道：“代价也算不小。”
“眼睛？”武兴桐身子一震，随即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弄瞎眼睛？”
“以你之前的表现，是你在看到警察时，忽然就变身程祖庭了。既然如此，只要你看不到警察，就永远都不会变身。”
洛奇的话让佟雷一凛，面色微变，沉声说道：“真是胡闹，眼睛岂是说坏就能坏的？即便是坏了，你能保证程祖庭不会出来？”
“不能。”洛奇摇了摇头，叹息道：“可他是个人才，不应该被埋没。”
在洛奇和佟雷各抒己见的时候，武兴桐却已经作出了决定。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然抬起两根手指，便向双目狠狠的刺了上去、
周围很多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忍不住惊呼起来。
但预想中的血腥，并没有人看到。洛奇在他即将捅瞎双目之时，便已经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
“你这事干嘛？即便不要眼睛里，也该用手术才行啊。不管怎么说，还能帮助一个盲人恢复视力。”将武兴桐的手放下，洛奇语重心长的却道：“而且，也不用那么暴力，我又没说要弄瞎了，只要看不见就行。”
“呼……”武兴桐长松了口气，虽然一瞬间下定了决定。可是在做出举措的时候，还是惊出了满头冷很。
看到武兴桐的举动，佟雷原本的坚持，也有了些许动摇。静静的看了他一会，这才无奈的说道：“我现在就找来你的所有资料，看看程祖庭什么情况会苏醒。你要是不能通过考核，就回去精神病院呆着吧。”
武兴桐闻言一愣，随即便泪眼汪汪的看着佟雷。
“靠，你这是干嘛，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啊。”佟雷瞪了他一眼，怒其不争的说道：“你误伤警员们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冒充警察这件事，我是不可能包庇你的。”
“是。”武兴桐挺起了笔直的腰板。
佟雷点了点头，让人蒙住了他的双眼，才把武兴桐带回了回去。
在洛奇独自返回医院时，廖恒飞早被带到了警署。而沉重压抑的氛围，却没有一丁点消散，仍旧密布在院长的办公室。
所有闲暇的医生，都聚集到了这里，每个人都面色沉凝，一声不吭的垂着头。
董舞看了看这些前辈们，甚至是辈分最高的几个医生，都没有人来主持大局。而威望极高的端木磊，也如同霜打的茄子，皱着眉头着呆。
这样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上气，董舞终于忍不住，主动说道：“虽然这些**眼球，都是从黑市上得来。可是眼球移植手术，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不能因为其中的一部分黑幕，就完全掩盖了手术的价值。我觉得应该团结一致，争取把这项手术保下来……”
董舞本来还挺有底气，可是随着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她的时候，慢慢的就不知该怎么说了。
正向董舞说的一样，这项手术的确意义重大。可就是这样的一项手术，却是和黑市产生了交集，这就是不可宽恕的了。
因为只要医院里有人复明，黑市就必然会有人失明。这可不是“拆东墙补西墙”那么简单，这是要和伦理道德挂上钩的。
不过，就在众人沉默，不知该怎么办时。房门忽然被敲响，打破了房间中的压抑气氛。
洛奇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来。当众人看到他时，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也只有洛奇才有足够的能量，将这项造福人类的手术保下来了。
“洛神医，你终于到了。”
院长紧绷的脸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看到洛奇的时候，立刻就站了起来，快步的走了过去，紧紧的拉住了洛奇。仿佛只要他松手，洛奇就会消失一样。
毫无疑问，此时的洛奇，已经是他的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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