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巨头间的交谈（下）
〉丽斯此时由于戴着面具，身体又包裹在法袍之内，曼尔丽并不能够看出诺丽斯的真实心情。不过从诺丽斯语气中的苍凉之意，曼尔丽也可以想象出诺丽斯此时的心情极为矛盾而且带着痛苦。不过诺丽斯心情如何曼尔丽自然没多少兴趣，她有兴趣的是诺丽斯跟着向她讲起的故事。
卡玛对于人类来讲是精神上的领袖，人类本已经是面临着成为炮灰的局面，就是卡玛的到来帮人类奠定了胜局，甚至是为全大陆奠定了胜局。在这期间，雷自然是跟随卡玛左右，而在雷之后，卡玛又收诺丽斯与火巴里为徒，悉心教导。
有卡玛为师，诺丽斯与火巴里自然成为出色的法师，卡玛本就是人类的精神领袖，能成为卡玛之徒，诺丽斯与火巴里实际已经把卡玛当成父亲一样尊敬。可是随着两人跟随着卡玛的日子变久，两人开始发现事情不对。
卡玛所布的局把整个大陆囊括在内，足以让整个大陆消失。不过单是这样还不足以打击诺丽斯与火巴里对卡玛的信任与尊敬，一直跟随着卡玛在大陆之上布置一切。
“没了？”讲到此处，诺丽斯停下了不再言语，等了好一会见诺丽斯都是不出声，曼尔丽倒是不耐烦起来，因为她明显听出诺丽斯的故事还没完。
〉丽斯似乎定睛望着曼尔丽，又是持续了好半晌之后，诺丽斯又开始了她的后半段故事。
作为人类的精神领袖，人类的救世主，诺丽斯与火巴里对卡玛的爱戴简直已经到了盲目之境。无论事情到了何种境地，都不能够磨灭两人对卡玛的忠心，直到两人知道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不是其它，就是有关卡玛真实身份的真相。到得最后，卡玛开辟了塔域作为诺丽斯与火巴里的落脚之处。说是落脚，其实是让诺丽斯与火巴里掌管，帮卡玛保管好一样东西。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诺丽斯跟火巴里都不清楚，只知道一直在塔域之内的那一座封印的塔之内，除了卡玛谁都无法打开。
事实的真相就在塔域成立之后，卡玛像交待后事一样给讲了出来。诺丽斯与火巴里都已经把卡玛当父亲一样对待。突然发现卡玛像在交待后事一样，这样的事情当然让他们俩无法接受，在听完卡玛的交待之后两人再三缠着卡玛追问，最终卡玛告诉了他们俩真相。
原来现在的卡玛只是能量之身，也是因为如此。他无法掌控大局，诸多神通无法使用，只能够以阵法对抗。可是，卡玛的肉身终会回归，到时能量之身必然会被肉身吸收，在肉身那边，有着卡玛的本命魂存在，到时此卡玛就非彼卡玛了。一切将由本命魂的意志决断。
在听到这样的真相之后，诺丽斯与火巴里简直不能接受。卡玛做的一切他们俩都会盲目接受，但当听到这事件之后。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心目中的卡玛就像消失了一样，只是消失后由另外一个卡玛代替了而已。这样一来，简直就像有一个人谋杀了他们心目中的父亲一样的师父，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甚至有一种恨意。两人虽然是帮卡玛照看着塔域。可是千年后就会有另外一个卡玛回来接收，这简直又是在把自己师父交待的东西交给自己的“仇人”。这让两人更是接受不了，甚至到了最后。两人向卡玛提出不让肉身回归，他们愿意永远跟随能量卡玛，而且以卡玛的能力，再创一个肉身应该不是难事。…
可是卡玛并没有答应他们两人的请求，继续着大陆之上的布局。到了布局的最后，火巴里先离开卡玛左右回了塔域，接着就到诺丽斯。毕竟是一名女弟子，诺丽斯对卡玛的依赖远比火巴里更盛，诺丽斯在这最后阶段一直缠着卡玛，让他接受拒绝肉身的回归。
也许被缠得没法子，卡玛又对诺丽斯说了另一个真相。肉身的回归没人可以阻止，甚至说能量身回到千年之前，布置大陆的一切，直到千年后肉身回归，这都是一个轮回，因果的控制，轮回的进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卡玛的肉身控制之下。
“什么？！”本来一直都静静地听着诺丽斯的说话的曼尔丽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惊问出声。
“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轮回，我们都活在真正的大人的轮回之中。”诺丽斯首次抬手作着手势说完这一句话，话中恨意非常明显，似乎在说一个仇人一样。
的确，在诺丽斯眼中，卡玛的肉身就是她的仇人。虽然无论是哪个卡玛其实都算是一人，可是在诺丽斯眼中，卡玛的肉身对于能量卡玛来讲就是毁灭者，而且肉身卡玛将要做的事情也让诺丽斯极为不安。
“那具肉身正在进行着能量聚集，每一次轮回他都向仙躯迈进，到得最后，他就会回归重掌这一切的一切。他会以仙人的力量打破一切壁垒，突进到仙界。”
“仙界？”曼尔丽是第一次听到“仙”这个字，一时都完全理解不了。
“对，仙界。”诺丽斯肯定了一次，除了对曼尔丽肯定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肯定，“在那里，人人都有卡玛一样的力量，人人都以神龙为骑！”
“什么？！”曼尔丽再一次惊叫出声。
明显，诺丽斯其实也只是知点不知点，可是有一点她还是清楚，在那个“仙界”，有着同卡玛一样的实力的存在，那同时也是神龙的家乡。
“一旦击穿这样的世界，你猜会如何？”诺丽斯半晌之后心情似乎平复下来，话语再次平静下来。
“一不小心，我们这里的世界会被那边的世界所灭，就像冥界的人入侵我们大陆一样？”
“呵呵，大人的阵法囊括了整个大陆。这样的大阵还要大人亲自主持，这样才有机会击穿仙界壁垒。你认为真的是以手指戳穿一张纸这么简单？怕只怕这一击会把整个大陆都震碎。”
“如此严重？！”
曼尔丽最终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卡玛救助大陆只是为了他最后的目的作打算。他不是为了人类的复兴而压迫兽族，这都只是他的轮回之中不能够缺少人类。兽族虽然跟人类不相往来，可是如果大陆都没了。那兽族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根本，跟人类斗下去也没有意义。
“关于这事火巴里也只是知点不知点，他只知大人欲击穿仙界，想阻止肉身回归阻止这一切，却是不知这一切都在肉身的控制之下，哪能说阻止就阻止。”诺丽斯虽然知道许多事实。可是却似乎没有告诉火巴里，不知为何。
“那为何会告诉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说却对自己说，曼尔丽开始对诺丽斯的目的有所怀疑。
“因为虽然我已经决定不让大人肉身回归，”诺丽斯稍微停顿了片刻，“可是我仍然想帮大人完成他的一个心愿。”
“心愿？”曼尔丽疑惑地望着诺丽斯。也是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再说，“如果你告诉了火巴里，他就不会同意你如此做？”…
“呵呵，”诺丽斯似乎很无奈地笑了一笑，只是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奈与苍凉，“当知道大人只是能量之身时，火巴里已经开始在心中否定了大人的一切，如果再加上后面这段。他会完全作绝，不可能让我帮大人完成他的这一心愿。”
“哼，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话语。你们人类诡计多端！”
“我跟你说了大人是能量之身，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肉身控制着的轮回，大人是由千年前回到大陆遇难之时，他回去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并不是为了救助大陆，而是为了一名女子。一名魔族女子。”
“什么？！”曼尔丽是兽族先知，上代先知进行预知仪式曾经预知过卡玛的存在。可是无论如何兽族都无法在人类之中找到卡玛的存在，但到了最后卡玛就是如此地凭空出现。原来是未来人，“难怪，他让魔族存活了下来，还让他们居住于大陆之上。”
“我要帮大人完成这一个心愿，”诺丽斯慢慢把套住自己头部的头套拉下，再慢慢把自己的面具取下。
为表自己诚意，诺丽斯终是让自己的真面目显露。一双水蓝大眼，白中透着晶莹的面庞以及冰蓝长发，让诺丽斯看起来更加美丽年少。
“你……”曼尔丽看到诺丽斯真面目后，若不是诺丽斯那强烈的气息显示她的的确确是那个人类至尊级的存在，真的很难相信眼前的少女居然是她，“你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寿命长一点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以为兽族几百年的寿命就算长了，却是不知我们人类寿命虽短，但修炼到极至，几百年寿命也是可以的。”诺丽斯微微笑了笑，轻轻扬了扬头发，还真是祸国殃民的主，“你知道何为仙？”
“仙？”曼尔丽当然没有听过，这词还是刚刚之前听诺丽斯提起而已。
“与地同寿，与天长存，这就是仙。修炼至最后，我们是可以重塑血肉之躯，达到长生之境。”
“长生？”曼尔丽被诺丽斯的话语震住，在她的认知中，人类天赋虽高，可是寿命的局限却是让人类并不能够太过极端，让曼尔丽还不至于过于惧怕，可是若是天赋已经是各种族之最的人类寿命比精灵还要长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这些都是题外之话，”诺丽斯并不是来炫耀自己的美貌与功法之神奇，而是真的有事要与兽族合作。“要阻止大人肉身的回归并不是简单之事，我们必须真诚合作。”
“失去能量的肉身很难对付？”在曼尔丽的角度与认知之中，没有了能量就是失去了一切能力，任人宰割而已。
“呵呵，你刚刚见到我真面目时何尝不是惊讶不已，世间有许多事情是你想不到的。”对于曼尔丽的有限认识诺丽斯也不在意，“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轮回为何事。控制轮回又是何事。”
当然不明白，曼尔丽事实上对诺丽斯说的一切都是不明白。要不然听到诺丽斯说的事情就不至于反应如此“淡定”，当然这个淡定只是相对而言，在其他人眼里曼尔丽的反应其实已经算是震惊了，只是对诺丽斯说的事情而言还不够而已。事实在若干年后，曼尔丽每次想起若丽斯说的事情都是极为震惊，心中都出奇当时自己为何如此“淡定”。…
“简单点说，我们活在的这个真实世界只是在我们自己的认知中，其实我们都活在大人控制的世界之中。无论我们如何挣扎，如何去改变。结局都不会改变。这个世界都只会朝一个方向进行，没人可以改变，也没人有这个能力。”
兽族人身躯远比人类巨大，曼尔丽虽然是萨满族，可是仍然不是人类那“娇小”的身形可以比拟。听到诺丽斯对轮回的再次解说。曼尔丽那相对于人类而言已经算是巨大的口张大了却是无法合回，更别说说话了。
“震惊吧，”诺丽斯摇了摇头，并不是取笑曼尔丽，而是曾经何时诺丽斯自己在听到这样的事情时也是震惊得无语“还有更震惊的，每一次的轮回，都会有一个肉身出现，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肉身。因为真正的肉身在控制着这一切。”
“为……为何要这样，”曼尔丽毕竟是非常人，好半晌后终是恢复过来。“他直接回来不就行了？”
“轮回，我们人类每一生就称之为一轮回，一个轮回就是一世。他进行这一世又一世的轮回，而且这一轮回是从他的能量身回到千年之前直到千年之后‘肉身’回归，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他的肉身一步一步向仙躯迈进。一句话说了他就是要成就他成仙的契机。”最后诺丽斯紧盯着曼尔丽，“在这之前他都不会回来。他如果回来就是他成仙之时，大陆崩溃之刻。他就可以击穿仙界，进入仙域。”
“啪”的一声，曼尔丽整个人软倒于座椅之上，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卡玛是人类的救世主，魔族从冥界入侵至人界，被卡玛击败，预言千年后冥神将至，他会再回来。在曼尔丽的认知中，卡玛必然会在某一个地方闭关，直至千年后再回来，而兽族则在想方设法能否在千年之后寻找到可以抵挡住卡玛的方法，当然这个方法一直都寻找不到，让曼尔丽与塞尔特都有绝望的感觉。就因为如此他们俩一定要活下去，就算要被卡玛清算也有人可以顶上，看能否让兽族存活下来。
可是这一切都是枉然，若是诺丽斯说的是真的，那这世界就将崩碎，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可以存活下来，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怕了？”诺丽斯仍然盯着曼尔丽，可是话虽然如此说，其实她并没有丁点看轻曼尔丽，因为诺丽斯自己心中都有着惧怕，“所以说，千年之约并不是最后期限，他何时完成他的仙躯才是我们最后的期限。”
“千年……千年一次，”曼尔丽眼神已经涣散没了主意，“这……这……”
“这简直就是，”突然诺丽斯抢过话头，“向天偷盗时间，以有限的生命完成无限的修炼！”
“对……对，”曼尔丽终于收回自己涣散的眼神，无力地看着诺丽斯，“我们……我们与这样的人对抗，有希望？”
“大人是我的师父，他对我们真的很好，”诺丽斯话题突变，明显现在她口中的大人已经换成那属于能量身的卡玛，“他是真心要把我们教导好养大，可是他毕竟是一具能量之身，肉身本命之魂的意志是他的最终意志，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以这个意志为前提，他必须做下去，而且要做好。”
“哼！”曼尔丽似乎终是发现了诺丽斯的秘密，从绝望中清醒过来，知道诺丽斯会来找自己肯定已经找到了答案，可是诺丽斯仍然是有事隐瞒，“什么完成他最后心愿，你根本是想卡玛回来，不过不是肉身，是能量之身。”…
“呵呵，发现了？”诺丽斯笑了笑，轻轻甩甩头发，“没错，他是我师父，我想他永远存在，即使他是一具能量之身。”
“那还找我合作？我们兽族绝对不希望卡玛可以回来！”
“你没得选择，大人当时会坚持让你们兽族活下来，他就不会让你们灭亡，要知道当时我们人类都希望你们兽族消失。”诺丽斯对于曼尔丽的抵触明白，要不然当时她就不会隐瞒自己真正的目的。“可是肉身若是回归，我们没人可以活下来，要是以火巴里的计划进行，你们兽族也必将灭亡，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让你们一直存活下去。”
“就像你们人类当时活于我们兽族的阴影之下一样？”曼尔丽并不同意诺丽斯的计划，只因那样人类就有着卡玛的存在，随时都可以灭亡兽族。就算卡玛真心让兽族活下去，可是弱国无外交，兽族将永远活于人类的阴影之下。
“就算没有大人在，只要我们塔域势力加上人类帝国，随时还是可以让你们兽族灭亡。大人跟你们完全不是一个等次，根本不会计较，若不是冥界的入侵，根本不会介入你们这些种族纠纷之中。”
“你们？”曼尔丽抽了抽鼻子，“听你语气，把你自己跟他放在一个等次了？”
难怪曼尔丽如此不屑的表情，要知道虽然诺丽斯实力已经强劲得在大陆已经算是无敌的存在，但跟卡玛比起来当然是只能以“弱”来算。
“我会跟随大人，无论他要去哪里，我都不会离开他。”诺丽斯眼中已经露出痴迷的样子，那其中蕴藏的情感似乎已经超越师徒之情，“总之我只要大人活下来，我不会让那什么肉身回来灭杀他。”
曼尔丽盯着诺丽斯半天，那恢复了深邃的眼睛似乎从诺丽斯身上看出了什么，可是她并没有言语，选择了沉默，半晌之后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后，曼尔丽才说：“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扰乱他的轮回，打破这一切的禁锢！”
一切的记忆由于这一句击碎，所有沉醉于回忆的人都由这一句惊醒。
“扰乱？何为扰乱？”一切画面回到现实，塞尔特不解地追问曼尔丽。
“呵呵，”曼尔丽盯着塞尔特，“这，才是我要跟你说的，这才是真正的秘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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