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停职
金川市局，每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有气无力。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这次无疑是他们最失败的一次。
在庭审时嫌疑人翻供的事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次，对方不但翻供，还说他们诱供，甚至可能被定性成逼供。
把所有的调查人员一起推到风口浪尖上，接受调查是必不可少。
尚顿刚到就队里的人拉一旁，有人说道，老大，省高检和纪委都来人了，一会进去你要小心回答问题。
嗯，尚顿点头。
还有，我怀疑这就是他自编自导的诡计，为了脱罪什么都编的出来，他就是想要我们在庭审时出丑。
尚顿叹气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把证据做充分就是我们的失职。
看守所那边怎么说，他在庭审时说的话是真的吗？”
另一个警员说道：“他就是在哪里胡说八道，那边反馈的消息是…”
“你先别说，我问你管教骂人的事是否属实？”
“那也是气不过，才骂的。”
“刷厕所的事哪？”
“从监控看，他一天在厕所的时间最长。”
“这还说什么，我们有口难辨。”尚顿说完这句话之后默默的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的牌子换成了专案组，一推开门，专案室里除了烟雾缭绕就是激烈的争吵声，从声音分辨说话的是邰局。
我不同意对尚顿的处理意见，是人都会犯错，调查案子有疏漏在所难免，你们这样做只会让办案民警心寒，接下来还怎么查案。
邰局说完就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之后，就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烟灰缸中的烟头已经多的数不过来。
他的左手边坐着两个不认识的人，不过从衣着可以看出，就是检察院的人。
右手边坐着纪检委的同志，其他位置坐的都是局里的中高层，尚顿的职责最低。
看这阵势，这不是普通的案情分析会，应该还有别的事讨论吧，是冲着自己来的，尚顿这样想。
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其他人没有开口，邰局开口说道，这次庭审有多恶劣多严重，不用说多说了吧。
你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知道，这是我们办案以来最大的失误，我想强调一遍，这不止是失误，这就是警戒的耻辱。
你们有没有看网上的评论，说我们不作为，没本事，虐待嫌疑犯，这就是人民对我们的评价，我想问一句为什么？
尚顿说道：“邰局，各位领导，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我……”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检查的同志在这里，该是你的责任跑不了，你给我定定坐着，先开会。”
邰局的意思尚顿明白，其实还有一句话，邰局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不是你的责任不要瞎揽，让你坐着。
这么多年，邰局对他的器重他心里明白，只是这次，恐怕邰局也护不住他了。
检查和纪委的人站起来来说道，你们先开会，我们在门口等。
没人答话，邰局黑着脸，气氛很尴尬，要是平时，邰局肯定会把他们送出去。
门一关上，邰局就拍着桌子说道：“大家都说说吧，你们平时不是都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个哑巴了？
尚顿，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我要你把案子做实，证据做充分，你是主要负责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上面要你停职接受调查，你说说吧。”
尚顿舔了一下嘴皮说道：“我无话可说，愿意停职，刚好放个长假。”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放假，我看你的名字没有起错，吃了上顿不想下顿的货，不计后果。”
大家都咧着嘴，没有笑出声，不过会议室的气氛一下缓和不少。
“笑，有什么脸笑，把案子办成这样，我都替你们骚得慌，当然，我有最主要的责任。”
“邰局，这事也不能全怪小尚，案子的证据再加上口供，这就是铁案，谁能想到他会当庭翻供。”
“是呀，要说责任，我们鉴定科的责任最大，谁能想到死者另有其人。”
“我，我也有责任。”
………………
邰局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案子发展到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杨波，你先别自责，和你的关系不大，接下来你还要配合省里来的专家办案，你的担子很大。”
邰局瞥了一眼尚顿说道：“至于某些人不是老喊着休假吗，这次就让他如愿，想休多久就休多久。
是不是尚顿，你最好脱了警服，再别干警察了。”
尚顿明白，要不是邰局保他，这次说不定就被扒皮了。
看来以后想要再参与案子，可能性不大，这次案情分析会就是最后一次了。
“邰局，我有一种直觉，这次的案子绝对不简单，死者身份成谜，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尸体不见了，这说明什么？”
“是不是陆小丰搞的鬼？”
“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他，尸体消失对他没有意义，反而不利，除非死者的身体上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证据。”
“但是尸检报告就在那里，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说话的是法医。
邰局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你的推测。”
“凶手可能不是陆小丰。”
“为什么？有什么根据？”
“没有根据，我只有一种假设，假设我们发现的案发现场是有人故意伪造，那我们所有的侦查方向就是错的。
我怀疑可能另有凶手，死者自己杀了自己。”
“什么跟什么，你是说自杀，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没有另有凶手的可能？”
“如果不是自杀，那凶手就是陆小丰，他想狡辩脱罪，拖延时间对他没有多大意义，并没有其他人谋杀的可能。”
“很好，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
“死者的身份是解开真相的关键，一场有预谋的自杀去诬陷另一个人，这说明什么。白小莲的身份是关键，死者和她应该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自杀，诬陷绝对不是唯一的目的，她可以直接杀死陆小丰，何必要去设计一场自杀。”
邰局说道：“我知道了，一会要好好配合调查，不要有抵触情绪，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
“谢谢邰局，谢谢大家。”
尚顿临出门时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这算是他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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