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姜夏走了之后，陈玉柔见姜夏和子祁关系挺好，以为二人是一伙人，便和他聊聊自己的经历，还有陈国内的故事。
“子祁哥哥，媅王朝哪个国家更好些？”
“当然是子国了。”接下来子祁为陈玉柔讲着他在子国经历的事情，子国的文化，还有子国的风景。陈玉柔听得津津有味，心里痒痒了，想要将来去子国发展了。
“子祁哥哥，我怎么样才能在子国安家呢？”
“你看上了子国的男子，和他结婚，就能安家。”
在子国安家结婚？陈玉柔收了崇拜的眼神，鄙夷地看了看子祁，思索了一下，脱口而出：“那我还是去姜国吧。”
和玉柔分别之后，子祁独自在陈国漫步。
陈国是沧王朝版图的一块半岛，是个很小的国家。一个下午不到的时间，子祁就逛遍了整个陈国的大街小巷，也明白了陈国的各个港口的位置。
他留意到，在不起眼的地方，陈国供他人偷渡的船只停泊的港口。
他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垂柳下，他又一次见到了六年前在月姥庙前遇到的算命的男子。
那个老师傅老了些，两鬓斑白，眼神空洞，胡须却整齐地飘着。
“老师傅，我来算命的。”
老师傅先是愣了一下，嗅了嗅子祁身上的气息，珉上嘴唇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下，问：“六年前，您在月姥庙是不是问过和一个姑娘的婚事？”
“是呀是呀！”
“那恭喜您，你的女儿应该五岁了吧，腊月生的。”
子祁一愣，沉沉地坐下来。老师傅见子祁一言不发，便知两人已经分手，摇了摇团扇，悠然地说道：“缘分已尽，那就听从命运的安排。”
子祁接着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和她再见？”
老师傅突然哈哈大笑，说：“相遇是偶然，相识更是难得了，分开是遗憾。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子祁明白老师傅的含义，他以后怕是再也不会遇到若仪。都六年过去，他贵为王子，早已在子国内找遍了。如果若仪有心与他在一起，是不会让他苦苦等到现在的！
他决定死了寻找若仪的心思，深深呼吸，便再问：“那我的事业如何？”
老师傅说：“您的命格极高，是帝王命。即使现在您不是王储，您将来必然会成为子国的国王！”
离开了村子，李婵婵决定和姜夏一起去姜国。
天色已晚，查案回客栈的姬飞对一女子心动了。她背着个木箱，气质脱俗凛然，似空谷幽兰，站在姜夏的身边，正在和客栈的老板洽谈开间房的事情。
“季棠，你旁边的女子是谁？”
李婵婵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姬飞，以为是登徒子，警惕地扶住姜夏的胳膊。
姜夏解了围，说：“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是我们媅王朝负责调查女子消失案子的小司寇，名为姬飞。”
解除了防备，李婵婵说：“我是李婵婵，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我在沧王朝待腻了，要去姜国发展。”
姬飞为了和李婵婵套近乎，在她心里增加些好感，主动和客栈的老板提出：“老板，今天她的房费我来付。”
李婵婵对眼前这个不靠谱的男子不感兴趣，而且她一向独立不喜欢被人安排，便掏出银子砸在客栈老板的面前。
姬飞见心仪的姑娘拒绝，便死了这条心。
“季棠，你还记得到明天我们和赵油的交易么？”
“记得，酉时。”
“姜季棠，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婵婵见姬飞提高了音量，言语严厉，明白那事情是季棠的一意孤行，解围道：“我和季棠昨天在拍卖会上心疼七岁的女奴，便和女奴的主人约好明天酉时拍卖会场门口见面。因为那个女奴也是不死国的遗民，身为同胞，我想要去救那个姑娘。”
夜里，姜夏睡得正香，陈玉柔的父亲找上了姜夏。
“这几天玉柔一直吵吵嚷嚷要去姜国。我见你们一行人气度不凡，便和内人商量让玉柔在姜国打拼。”
姜夏本来正有让陈玉柔去姜国的意图，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
到了和赵油约定的时间，一行人在拍卖会门口站着，等待那个胖得发油的男子出现。
等了一会儿，先是闻到一股恶臭味，一个横肉跳跃的男子来了。姜夏轻轻扇了空气驱散恶臭，问：“我要的货呢？”
赵油见来了这么多人，警惕地问道：“这些人是？”
姜夏说：“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您不放心，我就带我的妻子一起去看货。”
姜夏让子祁和玉柔去找货船，让姬飞潜伏跟踪着他们。
姜夏一行人相约来到男人的屋外，子祁发现那个男人的家距离上次发现的偷渡港口很近。而姬飞一直跟着姜夏到了一个小巷内。男子的家里没有看守的门卫。等到姜夏和李婵婵进了房子一会儿，姬飞便蹑手蹑脚找了个机会翻墙跟了进去。
赵油的家里极其简陋，无论是用蚕丝做的纱帘，还是枕套锦被，都有一股赵油身上的臭味。赵油家里有两个腰仅一握的姑娘，长得美丽，小脸蜡黄。那两个姑娘见了赵油的出现，行了跪拜礼。
“你看看，这两个姑娘是我从奴隶市场买的，很漂亮很懂事吧。你们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打打折，一个八两沧币，两个十五两一齐给你们。”
两个姑娘听了赵油的话，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说：“老爷，不要把我们卖了！”
赵油轻蔑地踢开两个姑娘，带姜夏来到了猪圈。
在猪圈内，姜夏看到了那个女孩的母亲。她长得和羚清之特别像，无论是轮廓还是嘴唇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即使不死国羚释的后人出走姜国发展，千百年前拥有同一个老妣的姐妹们还是留着共同母亲的印记。
即使相隔很久，那个印记还是没有变化。
女子脚上戴着镣铐，脖子上被拴着铁链，身后是怯生生的孩子。
姜夏和李婵婵见这女子的惨状，强压住内心的愤怒，由衷地感慨世风日下，道德沦亡！
那个可怜的女子深深凹陷的眼睛看着赵油，拳头握得紧紧的。她的女儿轻轻扯扯母亲破烂的衣裳，女子这才怜爱地看着孩子，同时把孩子放在身后，不让姜夏和李婵婵看。
赵油无情地介绍着，犹如介绍着没有生命的死物，说：“这个姑娘生的孩子，三十两。这个姑娘我是不卖的，她还要在为我赚钱呢。”
听了赵油的话，女子就像是母狼发疯了似的朝着赵油扑过去，瘦得瘦骨嶙峋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见到怨恨的敌人。
赵油从未想过一向顺从的女子竟会主动攻击自己，不自觉地拿起一把小刀捅进她的腹部。
那个可怜的女子晕了过去，血溅在了姜夏的脸上。
姜夏的怒气压不住了，心疼这个女子。她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想要把女子救出去。
姜夏趁机夺过赵油的刀，愤怒冲昏了头脑，剩下的动作她完全没有意识到。
听见动静的姬飞冲进了猪圈，却见姜夏手里捏着带血的刀。
赵油倒下了，他的胸口插着刀，刀口咕咕地流着血，肥胖的脸上印着黑色的脚印。
姬飞探了探姬飞的鼻子，他已经没了呼吸。
赵油死了。
李婵婵用钥匙开了女子的铁链，用桃花散止血，软布包扎。姬飞抱起女子，李婵婵牵住七岁孩子的手，大家一起出了猪圈。
赵油的两位姬妾得知赵油死了，憔悴的脸散发了活力的光芒。她们欢呼地为他们扫清障碍，并且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媅王朝谋生！
子祁原先想要预定一艘小船，但是他总有一种必须租大船的直觉。和一只大船的主人达成了协议，在港口等着。
姜夏见了子祁、玉柔和大船，让随行的人上了船。船开了，已经被解放的曾是赵油的姬妾们一起抱着那个七岁的女孩，看往一望无际的海上。
这天夜里，姜夏还是没能睡着。她闭上眼睛，仿佛眼前出现沾满赵油的血的双手。姜夏惊了，起身，又用水桶里的水疯狂地洗手，像是要洗去污秽的一切。
“季棠，怎么了？”睡眼惺忪的李婵婵出现在身边。
坐在船板上的姜夏摇了摇头，硬撑着，说：“我没事儿。”
李婵婵心疼姜夏，蹲下身轻轻抱着姜夏，说：“小妹妹，别怕，大姐姐保护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我是大夫，是男是女我一摸脉搏就懂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女扮男装，但是这个秘密我会帮你守住，”李婵婵神秘地笑着，继续说，“只要你帮我在羚清之那里多说说些好话。”
天亮了，船夫在姜国的萧州停下了。
姜夏将从沧王朝带回的女子们领到了羚清之的家里。羚清之见了那个同为羚家姐妹的女子，心疼地让煜之叫萧州医术最精湛的大夫来治疗。羚清之先让瘦弱的女子们在萧州养养身子，等到身子养好了再在萧州劳动来作为补偿，等到她们补偿完了之后，再决定去媅王朝的什么地方发展。
“羚大夫，李婵婵也是女娲后裔，而且她的医术精湛，您是否愿意让她在您萧州这里发展呢？”
羚清之恭恭敬敬地婉拒：“太子，我们萧州不缺名医。”
太子？季棠竟然是姜国的太子！李婵婵眼睛一沉，姜国是个有意思的国家，同时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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