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办案（3）
莫凡在大理寺坐镇指挥，得到这个消息，兴奋得跳起来。
崔远山这条大鱼的落网，标志着清河崔氏已经进入灭亡倒计时。
于是莫凡马上命令，突击审讯崔远山。
此后，越来越多的涉案人员，一一被抓获。
接连三天，长安城里鸡飞狗跳。
左武侯府大营更是惨叫声不绝于耳。
被抓的人一旦多了，总会有人招供，再隐秘的事情也瞒不住。
证据越来越多，涉案人员也越来越多。
莫凡这一招彻底从内部攻破了清河崔氏。
现在，但凡和清河崔氏有关的官员、勋贵、望族和富商都惴惴不安，生怕受到牵连。
莫凡首先看完了搜查到的文书信件和供状。
其中诸多与朝中官员的信件，都提及岭南叛乱一事。
牵涉的官员从地方到朝廷，多达百人。
涉及太多官员，莫凡不敢独断专行，马上偕同大理寺卿张文瓘一起求见陛下。
“启禀陛下，本案牵涉极广，末将不敢擅专，特来向陛下禀报。”
“参与此事的岭南叛乱和这次杀俘行动的包括尚书左司郎中崔义玄、大理寺主事崔缤等诸多官员，三省六部皆有官员牵涉其中。“
“连同地方官员，牵涉上百人。”
“另外，清河崔氏还涉及其他强占田地、逼良为娼、强抢民女、杀人越货等等案件数百起。”
“戕害百姓不知凡几？”
“末将向陛下请旨全部抓捕，一一详查。”
莫凡一番话说得目眦欲裂，心中恨极了清河崔氏。
李世民显然也极痛恨清河崔氏，五姓七望这些世家大族。
“查，必须严查，但凡查到不法之事，全部禀报上来。”
“不论是何人，但有违法乱纪者，一律严惩不贷。”
“朕必还这皇皇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李世民下了狠心。
五姓七望从朝廷到地方，安插了诸多官员，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他的皇权。
李世民必欲除之而后快。
“末将遵旨！”
回到大理寺，莫凡与张文瓘商议后，又签发了上百份抓捕文书。
一时间，朝廷上下风声鹤唳，满朝文武人人自危。
此时，却有其他五姓七望的官员，不断的指使御史言官弹劾莫凡和张文瓘。
李世民那里，每天都要接到上百份弹劾二人的奏本。但是都被留中不发。
五姓七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互相联姻，相互牵扯，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弹劾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他们就向后宫想办法。
因此，就有人将此事捅到了太上皇李渊那里。
太上皇李渊听说莫凡无凭无据胡乱抓人，有的还是跟着他打天下他的老熟人，心里就火冒三丈。
立刻就派中官去传莫凡。
莫凡正在左武侯府大营里提审案犯，就听到有中官来传口谕，急忙回到大帐相见。
“太上皇口谕，着万昌县子爵莫凡立刻到大安宫觐见。”
中官大声向莫凡宣告李渊的口谕。
莫凡先是吃了一惊，接着马上冷静下来，立刻明白这是五姓七望使的招数。
于是，马上命云慕雪去取了几十份，性质特别恶劣的案件口供和信件。
带上口供和信件，莫凡跟着中官直接去了大安宫。
大安宫正殿中，太上皇李渊高坐正中的椅子上。
莫凡向李渊叩首后，李渊并没有叫莫凡平身，而是让莫凡一直跪着。
莫凡被吓得后背冷汗直流。
“万昌县子，抬起头来。”
李渊想看看，如此胆大妄为的人，究竟是一副什么长相。
莫凡缓缓抬起头来，瞄了一眼李渊，却发现原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李渊看到莫凡却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心中暗道，这莫凡看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如何就成了万昌县子爵？皇儿怎能将如此大案交给一个娃娃来办？
“莫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凭无据将朝中官员下狱。”
李渊一声大喝，强大的气势又把莫凡吓了一跳。
“启禀太上皇，末将所抓的都是牵涉清河崔氏的案件的嫌疑之人，并非无凭无据。”
莫凡连忙把清河崔氏搬出来，以便引起李渊的共鸣。
“你说，你抓的人都牵涉到清河崔氏的案子？”
李渊果然中计，开始把话题扯向清河崔氏。
“禀太上皇，确实如此。”
“经末将查实，这清河崔氏不但在暗中支持、挑唆岭南獠人叛乱，而且还派人在大理寺将俘虏杀人灭口。”
“末将将一干人等抓获，又查出清河崔氏三百余件案子，桩桩件件皆有人证、物证和口供。”
“武德二年，清河崔氏崔林杀人越货，将从太原来的一个商队十六人全部杀光，抢走货物五车。”
“武德四年，清河崔氏崔益看中万年县刘家一个小娘子，将其抢回家中，强行玷污。”
“小娘子父亲找上门去，被其活活打死。事后，小娘子更是被卖到河东道青楼之中。”
“贞观二年，清河崔氏崔崔胜，带十五余部曲外出踏青，路遇回娘家探亲的王家五口人。”
“为杀人取乐，将一家五口人全部射杀，后抛尸荒野。”
……
莫凡把恶劣案件挑出，一件件陈述出来，说得是涕泪横流。
真的是做到了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李渊整整听莫凡讲了一个多时辰，听着听着就勃然大怒。
“啪”
一拍桌子站起来。
“查，狠狠的查，不管查到谁，绝不姑息，一律严惩不贷。”
由于太过激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还请太上皇保重龙体，末将必不负太上皇所托，严查此案。还大唐一个万里晴空！”
莫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莫凡，你小子很好。小小年纪便有大志向，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望你能秉持此心，奋发图强，护佑天下万民。这便下去吧！”
李渊脸上终于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对莫凡谆谆教导。
“末将谢太上皇教诲！”
莫凡叩头谢恩，然后退出了大殿。
他深知此番虽暂时平息了太上皇的怒火，但五姓七望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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