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逢离别 索君耳语玉铃铛——上
一连七日,灼兮都呆在阁楼中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再也没看见胥晋北的身影了,她坐在回廊踏上望着逐渐变小的两个雪人,止不住的一阵寒栗。
趁着青且不在,起身下楼,旁边堆积的积雪,她一步步的往雪人身上填,填得越多越迷糊了自个的眼。
院外青衣长袍男子踏进,望着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子,沉吟有礼的喊道:“王妃。”
灼兮撇头,一身清雅之色,勾眉墨色桃花眼,她记得他叫莫少综。
起身朝他一笑:“有事吗?”
其实他只是路过,看见她一人蹲在院内,难免会着凉,这个女子一连七日见不到自己的夫君,不哭不闹,反而还能以笑待人,还真是不一样,她不在乎晋北吗?
眉目中敛去心思,朝灼兮拱拱手:“在下可否向王妃讨杯茶喝。”
“喝茶。”灼兮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禁重复了一下。
随即点头应道“好”
上了阁楼,外厅不似当年那般寂冷昼清,梨花木檀架上轴珠瓷兰瓶,奇特的是下方较小的青花瓶上插了几枝梅花枝,只有几个小花苞,并未散开,摆放得真是恰到好处。
灼兮从房中拿出一套紫檀色的茶具,拂过一丝特有的清香,素手熟练的挑过香叶、嫩芽,碾雕白玉、罗织红纱等,然后拈起君山银针的茶叶几片,放进壶中。
“煮茶讲究用轻清之水煎茶,用泉水、江水,甚至用松上雪、梅花蕊上雪。”灼兮淡笑道
“哦?我记得《茶》中就曾写道:瓦铫煮春雪,淡香生古瓷。晴窗分乳后,寒夜客来时”,更需水沸适度。是吧?”
灼兮诧异:“你研究过?”
“曾看过”
灼兮用瓢舀水,生炉煎茶。
“君山银针,晋北喜欢的茶。”
“是。”
“你不怨他?”
“我可以告诉自己他有他的事忙吗?”灼兮抬头,眼眸弯成月牙状,清朗名目。
“为何要怨?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万法皆生,皆系缘份。我····不想我们之间变得苦!”
莫少综端起紫砂茶盏,看着杏黄色的茶汤上悬浮着银针,直立而上,轻抿一口,滋味甘醇,毫无苦意。杯中的雾气迷了他的眼,芳华啊芳华,晋北喜欢的就是这份性子吧!
午膳过后,青且才从外归来,灼兮起身忙问道:“怎么样?”
青且面上带笑:“放心吧,小姐,我做事,你还担心什么,我这不是给你带来了吗!”
那几日,她在颜三娘店里忙于几日,后来碰上了除夕,也没时间去取回来,随后被禁于阁中,只好由青且去取来。
打开盒子,是一枚精巧的小梳子,是用紫檀木做的,上面秀娟小楷字体是她亲手刻上去的,正面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反面是“白首及尔。”最难雕刻的是那朵木槿和剑柄,花费了她好多心思,灼兮细细的抚摸,将它放好,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夜静谧极了,房里不断传来低压的咳嗽声,灼兮只觉得口干舌燥,本想唤来青且,想想她也伺候了一天,摸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昏沉,便起身倒杯水,没走几步,更觉得脑袋压斤似的沉重,手刚触及到杯子,便轰然倒地。
门外咯吱一声,被打开,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低吟:“阿灼阿灼!”
便在不醒人事。
绯红的床帐坠挂在紫檀雕花木栏上,胥晋北坐在床沿边上,修长的手指在女子眉眼中来回徘回,几乎是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替她捻了捻百花被子。
莫少综端来一碗药,递与胥晋北:“给,这是我亲自开的药,不过,感觉她的脉搏这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看似很平稳,却有股破竹势的气息。”
“这是何意?”
莫少综摇摇头,表情很是无奈:“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我也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她心思忧郁,面上含笑靥靥,但心脉积郁颇深。”
胥晋北底下头,也不吭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莫少综很是无奈,想劝劝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胥晋北把汤药放于一边,扶起她的身子,准备喂她时,却不想她醒了,两人相视一阵,互相尴尬的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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