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隐藏学霸（8）
林逸城和安辰一路晋级，最后进入总决赛。决赛定在星期六晚上六点。陈家晗打算邀上林清妙一起去，星期六中午放学，她便去高一十三班蹲点。
“林清妙，”陈家晗朝她招招手，“今天晚上一起去看总决赛吗？林逸城和我朋友都进决赛了，我想去看看。对了，方墨橙怎么样了？”
林清妙看上去很开心：“他啊，他也进决赛了，今天一起去吧。”一个男生从她身边走过，林清妙的表情瞬间僵硬。
“他是谁，你怎么这么害怕？”察觉到不对劲的陈家晗，等那位走后压低声音问道，“对了，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他就是我的攻略对象，我不想攻略他……蛮横无理，还带头欺负我。我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人爱上我？”林清妙低着头，小声说。
what？这什么破故事啊，男主带头欺负女主，还要让女主喜欢他，这不是妥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真是奇怪。
陈家晗心里暗暗吐槽道，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笑容：“唉，不攻略也没办法啊，实在不行跟172和183请示一下，让他们再跟上面说一下。这选的什么故事啊，这么缺德。”
林清妙没有多言，挽起陈家晗的手，笑着说：“没事，先回家吧，今天晚上还要去看表演呢。你应该快走了吧？等你走了，就没人跟我玩了。”
“哦，不对，我上次听183说，原身就在我们身体里，就类似于我们是第二人格，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是不受控制地做了很多事。”林清妙说。
“183怎么什么都知道，172从来不告诉我这些。”陈家晗叹了口气，“这就是系统和系统之间的差别吗，唉。172真的好冷淡，183就很热情。”
“我还没接触过172，他是什么样的？183的话，他好像有点生我的气，因为来这些天了，我的进度条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一直是0。”林清妙撅撅嘴，说。
陈家晗仔细回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名堂来。最后她说：“他啊，就是很冷淡，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他一般都不管我，可能是因为他要想反叛的事情吧。”
林清妙点点头，接着皱着眉头说：“嗯，我打算等172伤好后，再跟他们两个说一下情况。我真的很不喜欢那个人，每天带头欺负我，高中了还这么幼稚，不理解。”
“他为什么要欺负你？”陈家晗随口问了一句，“我快穿之前也被欺负，他们欺负人的理由就很让人不可思议，一个很小的事情，也可以变出花来得想。”
“霸凌需要理由吗？”林清妙摇摇头，“学生时代的霸凌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正当理由。一个微不足道的话，也可能成为日后被霸凌的原因。”
陈家晗点点头，不再说话。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欺凌者不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便可以肆意地凌辱他人，像人类蹂躏蚂蚁一样理所当然。
到了晚上，陈家晗拉着林清妙，摸着黑坐下。他们来晚了，前面的位置都被占了，只能做到后面几排。距离开场只有四分钟，陈家晗有点担心林逸城，手指不停地摩挲着。
第一位赛员上场了，是位女生，声音很轻柔，像讲故事一样，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就像在仲夏夜的树下，妈妈用温和的声音为你讲述她年轻时代的爱情故事一般。
第二位赛员是方墨橙。陈家晗没有认出来，是林清妙对她说之后，她才勉强认出来的。“方墨橙唱得好好听啊，希望能过。”林清妙如是说道。
陈家晗突然想起林逸城上次说的，忍不住问道：“你……你该不会喜欢方墨橙吧？”空气寂静了几秒，林清妙理理头发，没有说话。
靠，林清妙真的喜欢他？我操我操，居然被林逸城说对了。开始她的攻略对象也不是方墨橙啊，这难搞啊……陈家晗喝了口水，压压惊。
“都心照不宣，多少有些遮掩，为泛情的季节还在拼凑些条件。爱躲在老街，不愿让人发现，复古得惹人嫌。它怀念，单车的季节……”方墨橙低声吟唱。
林清妙将头靠在陈家晗肩上，感叹道：“他真好，比那个人好多了。你知道吗，所有人都在欺负我的时候，只有他向我伸出手了。”所有黑暗都接踵而至时，只有一束光照进来。
“跟183说说吧，问问他有什么办法。这个故事太不美了，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的爱情故事，委曲求全，实在有失美感。”陈家晗看着林清妙的眼睛说。
她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们是炙热的灵魂，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冰冷机器。我们有权利追求自己爱，再说了，那个系统也快完了，没过多久我们就要反叛了。”
“你说，我们反叛以后，会去哪里？”林清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定好，努努嘴，“会回之前的那个世界吗？我不想去，那里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这里还有方墨橙。”
“我也不想。我的父母都出车祸死了，我的爱的人也不跟我在同一个世界。”陈家晗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希望和172他们一起灰飞烟灭，凐灭在云里。”
“……我口袋只剩玫瑰一片此行又山高路远，问私奔多少年，能舍弃这世界。”歌曲已到尾声，场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和方墨橙一起。不必做情侣，做爱人，以友之名我便足矣。”林逸城用手挡了挡洒过来的灯光，“当朋友就好了，他很好，我不配。”
好像一些陷入爱情漩涡的男女生都有个通病，总觉得对方好极了，就应该像天上的月亮，谁都要为它的美而赞叹一般。觉得自己是个平凡人，配不上那个人人都爱的月亮。
陈家晗看着林清妙的眼睛：“我们好像。一样的无依无靠，一样的自卑。如果反叛失败，我们一起死吧，消亡在宇宙中。”
“那要是反叛成功呢？”此时下一个赛员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上场，热闹的气氛迫使林清妙向陈家晗靠近。
陈家晗咂摸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反叛成功了的话，那我们或许可以去做系统。反正也不想回去，不如去做系统。”
林清妙点点头，继续看台上的表演。陈家晗也看向舞台，不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赛员，终于到了安辰。
“这首歌，送给台下的程季同学。希望我们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永远永远。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安辰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
“……我可以陪你去流浪，等你再次粉墨登场。就快要风平浪静了，我避开所有的阻挡，我会带着小伤，眺望你方向。快告诉我，你在赶来的路上……”
“这个人好眼熟啊，你朋友吗？上次她好像还给你糖了。”林清妙说道，“程季是谁？她对象吗？哇，真的好甜啊。”
“嗯，每个世界，他们都会在一起。我穿书之前，她叫凌伊，和我是很好的朋友。”陈家晗忍不住笑起来，“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林清妙点点头，接着看了眼节目单，最后惊叹了一声：“哇，林逸城在倒数第二个欸，压轴登场，还有好久。看来要看到很晚了。”
陈家晗接过节目单，看了眼，皱了皱眉：“怎么还有这么久。现在才第九个，他在二十一，还有十几个呢，这也忒久了。”
方墨橙此刻出现在林清妙身边，弯下腰：“嘿，干嘛呢。你俩嘀咕啥啊，什么还有那么久？让我看看。”他抢过节目单，看了眼，没有说话。
林清妙解释道：“我们在说林逸城，他在倒数第二个，还有十多首歌呢。欸，你怎么就下来了，你们不要在后台等吗？”
“不用啊，他们说随便坐，就是最好要坐在前排。”方墨橙坐在林清妙身边，“但是我看你在这里，就来咯。”
林清妙没有说话，更向陈家晗靠近了点。陈家晗低下头，轻声说：“喜欢就去追吧，跟他们说一声不就好了，这有什么的。”
方墨橙是个耳尖的，他凑过去问道：“啊，追什么啊？林清妙，你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吧，不是说好谁先脱单谁是狗吗？”
陈家晗在一旁笑笑不说话，方墨橙继续说了：“唉，算了，我还是帮你追人吧。你喜欢谁啊，兄弟我去帮你追。我帮你打听打听她喜欢什么样的。”
“不对，你该不会喜欢韩果年吧？不是，他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喜欢他？你动点脑子吧大姐！”方墨橙皱紧了眉头说道。
陈家晗忍不住笑出声：“没有没有，她说她最近想追剧，但是她爸妈不让。你想什么呢？不过，你这么紧张，你喜欢她？”
方墨橙左右张望几下：“没有啊，我哪有？我们可以正儿八经的好兄弟。你们追剧就追剧呗，说的你们像表白干嘛，真的是。”
“进一下空间。”陈家晗低声说。两人进入空间，空间里183正在看什么书。他见两人来了，合上书，满脸疑惑。
“没什么，林清妙有事跟你说。”陈家晗盘腿坐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旁的林清妙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清妙鼓起勇气，别别扭扭地说：“就，就是，我能不能换个人攻略？这个人他带头欺负我，我都快抑郁了……”
183问：“那你要攻略谁？这些故事都是上面的死老头选的，要改可是很难的哦，或许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下。”
“欸，等一下。我记得第一次172跟我说的是，攻略对象一旦绑定，便不可解绑。怎么到你这，就是可以争取一下了？”陈家晗问道。
“嗐，那帮死老头又改规矩了呗，真是离谱。”183挥挥手，满脸无奈，“早晚赶他们下位，烦死了，天天改东改西的。”
林清妙继续说：“男二方墨橙，我喜欢他。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毕竟你们做系统的也不容易……”
“哦对了，我们刚刚谈到，如果反叛成功，能不能当系统。”陈家晗漫不经心地说，“我们都不想回去，回去没意思，不如留下当系统。”
“可以啊，有梦想。但是系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平时很无聊的。因为不是所有穿越者都需要帮助，也不是所有穿越者都像你们一样喜欢找我们聊天。”183说道。
“那也比回去好。”陈家晗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172再过三天就能出来了吧？希望能快点好。你们想好计划没？实在不行，直接干他丫的。”
“我也想，但是溯觉得那个人对他有恩，不应该这样赶尽杀绝。”183叹口气，“唉，等他定下再说吧。你们没事儿吗，快回去完成任务吧，林清妙的事我会上报的。”
陈家晗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追林清妙说：“对了，我感觉方墨橙喜欢你啊。你看他那反应，分明就是喜欢你的表现好吧。”
林清妙苦涩地笑了笑，摇摇头：“不会的，他那么好，怎么会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一处优点，他怎么会喜欢我？我们能成为朋友就已经是奇迹了……”
“别自轻自贱……哎呀算了，你以后就会知道的。”陈家晗站起身，“先回去吧，在这待多久也没用，又不算入现实世界。”
“谁说不算？等你们成系统就可以算了。跟现实世界差不多。”183悠悠开口，“但是我们也能调节，将这一分钟无限放大。”
“真厉害，但是我得先走了。”陈家晗竖了个大拇指，“再见。”她回到现实世界，台上安辰还在演唱歌曲。
陈家晗安静地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林逸城了。他走上舞台，也说着：“这首歌，献给陈家晗同学。我爱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在我遇见你以前，也拥有过完整的睡眠，我中过最惊喜的彩券，是第二天的未接来电，怎么办，转眼已经两年半，浪漫还是没花完……”
整首歌是清新甜甜的风格，陈家晗忍不住笑起来。这样也挺好的，爱自己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失去一个，又获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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