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前尘往事（6）

之后的一天，我只派出了少数最会隐蔽的侦察兵在远处观察皇城的状况。不出所料，蛮夷军的烧杀奸淫行为持续进行着。皇城沦陷第一天傍晚，就有数千名俘虏被押到城外虐杀。有些人被砍头，有些人被坑杀，有些人被活活烧死。同时数千名被吓瘫的女性被蛮军惨无人道地轮奸，稍不顺从就被拳脚相加，少数贞烈女子死也不从，毫无人性的蛮军竟然把这些贞烈女子先杀后奸。这只是驻守在城外的蛮族军队干得丑事，城外的惨象只是冰山一角，大量蛮族军主力驻扎的城内恐怕更是人间炼狱。

        皇城沦陷后第二天，一侦察兵发现了约两千人的皇城突围残兵，正是王女统领的禁卫军第二军团拼死杀出。

        我让他们集合休整，然后向王女了解情况。王女也是惊魂未定，在洗了把脸后吃了点干粮后才慢慢恢复，向我诉说了惨烈的战况，更详细的战况确实比我们在远处观察的战况更惨烈，特别是皇城军心理防线崩溃后为了逃命自相残杀自相踩踏的行为更令人遗憾。

        王女道：“没想到你军竟然还没有撤退，既然如此就随我一起杀回皇城，把蛮夷杀个措手不及。”

        我摇头道：“还未到时候。”

        王女道：“莫非你们也吓破胆了？”

        我道：“恐惧已经没有意义，我军正在把蛮军的野蛮行为通告全军，让他们尽量有个心理准备和适应。但是为了给蛮军造成毁灭性打击，并使我军减少损失，一定要在合适的时候出军。”

        王女站起身道：“我愿率军做先锋为你们开路。”

        我道：“请王女殿下冷静，此时你们也已人困马乏，此时出击，我军或许可以和蛮军拼个死活侥幸获胜，可是你作为先锋军必然全军覆灭。何苦何苦？”

        王女含泪道：“我的家人和人民全都在皇城内，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遇难？”

        我叹道：“我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以王女殿下的身份更应该以大局为重。救皇城内的人是不可能了，你要想的是怎么才能为皇城内的冤魂报仇雪恨。如果城内的人命大，或许还能活到你杀回皇城的时候。但是如果你此时杀回城内，不但救不了人，连给冤魂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女道：“那你说，何时才是出击的时刻？”

        我微笑道：“稍安勿躁，让蛮军先兴奋几天，这几天我军必须做好隐蔽，绝对不能让蛮军发现。全军不准埋锅造饭，所有人都只能吃现成的干粮。”

        就这样连续三天，蛮族军一直在干着毫无人性的勾当。第三天中午我下令全军好好休息，准备天黑之后隐秘进军。

        我巡视军营时路过禁卫军第二军团的营帐，发现王女正在帮忙照顾伤兵，宛如天使在帮助绝望的凡人。王女看到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出军帐道：“今天终于要出击了吗？”

        我道：“蛮军原已疲惫不堪，拿下皇城靠的是一股劲。攻破皇城后的发泄杀人奸淫行为，让他们紧张的精神获得释放，但是体力却又在极度亢奋的时候不断消耗。现在已经是他们精神逐渐放松，体力却明显下降的时候。这就是我要的时机。”

        王女道：“可是城内的人每多活一天都不容易。”

        我道：“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王女道：“你很残忍，把那些难民当成了诱饵。”

        我道：“因为对付残忍的西蛮军，必须要用更残忍的方法。事实证明用文明对付蛮军是愚蠢的行为，让蛮军看看我们可以更野蛮。出击前你的军队一起来听我的演讲吧。”

        王女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怎么说呢，还有一种感觉，总之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笑道：“是好是坏？”

        王女道：“如果我皇室一脉全都战死，希望你能肩负起领导诸侯的责任。”

        我道：“谁也不舍得让如此脱俗的王女殿下这么年轻就战死。”

        王女低头不语。

        天色渐黑的时候，我在大军出击前做了一次演讲。我大声道：“勇士们，你们都已经知道蛮军是多么的残忍了。你们必须保住自己的家乡不被这些蛮夷践踏，保住你们的父母不被残杀，保住你们的爱妻不被蹂躏，保住你们的孩子不被奴役。在战场上你们要做的就是比蛮军更狠更残忍，对他们不能有一丝怜悯，你们脑子里时刻只能想一件事，怎么有效的击毙敌人。哪怕敌人已被打残跪地求饶，你们也不要有一点犹豫，你们要做的就是杀死敌人，更效率地杀死敌人。为了守护你们必须守护的人，我们也会嗜血，让那群野蛮人知道，我们可以比他们更野蛮更冷血。以前有人说，一条狗咬了你你还和它计较吗？你也去咬回一口吗？我要说的是，去他妈的伪圣母思想，如果有一条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不应该咬回去，我们要把那条狗宰了炖汤。蛮族在文明的地盘杀人奸淫，我们不止要杀回去，我们还要把西蛮灭族。进军，勇士们乐于见到敌人的残肢和鲜血。”

        我军加上禁卫军第二军团，五万多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接近皇城外围。在午夜过后不久，对皇城外围蛮族驻军进行突袭。蛮军在城外驻军两万多人，连日杀人奸淫作乐也已疲惫，此时多数人正睡得鼾声大响。我军先锋刺杀队迅速突入敌军营帐，刺杀队十人一组，每组负责杀一营帐的敌人。西蛮军每个营帐在二十人左右，几乎所有的营帐在刺杀队进入不到一分钟就被杀光，少数有营帐有个别人抵抗，但也在很短的时间被消灭。蛮族军城外驻军不到半小时就几乎被屠尽，大多都死在睡梦中毫无抵抗。

        此时城墙上守兵才发现异样，敲鼓警戒。我下令道：“快速突击，必须抢在敌军关闭南门前夺下南门。”

        一支骑兵如风一般突入南门鏖战，竟是禁卫军第二军团。王女骑着马从我身边略过，我叫了声：“殿下。”

        王女策马回头道：“我说过皇家军打先锋，我们绝对会尽力让你的计划实施成功。”

        我道：“太危险了。先锋军必须有必死的觉悟。”

        王女道：“我们没有退路，不能再怕死了，不是吗？”

        我道：“可是你。”

        王女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说着探过身给了我一个温柔的吻。然后道：“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们皇室一脉全部战死，你要肩负起领导各诸侯消灭蛮夷的责任。”策马飞奔，最后含泪回头一瞥一笑，流露出的是依依不舍，是坚定不移，更是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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