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今天没下雨吧?你上哪儿淋了满身的水?”
陆星寒走在她的面前, 目光挞着那层薄纱下的通透肌肤。
陈诗酒扭腰指了指刚刚自己来的方向:“我们下午就在海边的庄园拍摄来着,最后一个景是在庄园的花园里,我趴在草地上玩香水。不巧赶上草坪自动洒水时间, 衣服全淋湿了,刚好摄影师觉得湿衣服贴在身上画面更有感觉, 我也觉得这样凉快,就这么湿哒哒地穿在身上。”
摄影师是男的吧?男人的审美果然很一致。
那种又欲又纯的画面,是个男的就躲不过去这道劫。
陆星寒挑眉问她:“收工了?”
陈诗酒捣捣头:“是呀, 彻底收工了。这两天天气太给力了, 刚好要拍的时候都没下雨,进度比想象中快多了, 我还以为要拖到下午五六点。”
“那晚上一起吃饭?”
“晚上不行, 香水厂家请我们团队请饭,有个庆功party。”
“那又是夜宵?”
陈诗酒摇摇头:“明天吧, 今晚恐怕会玩到很晚。厂家还专门请了个打碟的dj来助场子, 想以后长期跟工作室合作。”
陆星寒眼里故意慢慢蓄起委屈,想让她愧疚:“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你都把我从胡志明招芽庄来了。”
陈诗酒的脸躲在宽硕的帽檐下,原本就红的脸眼下更烫了几分。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自己脸上的羞色,她把眼睛转到自己粘了砂砾的脚趾上, 嗫嚅道:“明天呀。明天早上团队就回去了,我没跟他们一起回去,可以继续在越南玩几天。”
陆星寒这才稍稍露出满意的神色, “嗯, 这还差不多。”
“你晚上住哪?”
“附近的酒店, 很近, 离沙滩步行七八分钟就到。”
“哦, 我住摄影的那个庄园里, 团队租的,也挺近的。刚刚来的路上我特别掐了下时间,从庄园出发到沙滩上,六分钟刚好。”
陆星寒想起了什么,问她:“你晚上喝酒吗?”
陈诗酒反应过来,他是怕她一个女孩儿在生地喝了酒吃亏,心忽然被熨帖得暖暖的,温声温气答道:“喝,不过我通常就只喝半杯不到。往常老板在都会帮我挡酒,在这方面我还从没吃过亏。”
话一出口,陈诗酒就反思竹森这样的老板真的太靠谱了。
她还是学生,不会喝酒,纵使竹森带着她出席一些必要的饭局,也从来不强迫她喝酒。甚至商家强制想对她灌酒,竹森不是长袖善舞地避过去,就是当场说不合作了。
他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做摄影工作室纯粹是因为个人爱好,不喜欢把那些生意场上污秽的东西带到自己热爱的领域来。
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得罪人也不要紧,他有横的资本,毕竟家里有矿。
“笨。酒桌上你要么干脆说自己滴酒不沾,要么就说自己能喝。这样只喝几口的半吊子,别人一瞧就知道你又菜又好欺负,最后往往被灌酒灌得最惨。”
陆星寒给她支招:“刚好你前两天鼻炎,就说自己鼻炎没好,而且还酒精过敏。”
陈诗酒:“我会看情况的啦。”
她又不笨,再说她一直隐隐觉得自己可能酒量非常好。
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身上那点战斗民族的剽悍基因。虽然平时赫吉不怎么让她喝酒,但她一直蜜汁自信,自己的酒量应该是非常好的。
然而这种自信仅仅是陈诗酒的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一到晚上被人灌了两杯酒,她的酒底子就露馅儿了。
并且场面一度十分狼狈。
陈诗酒看见沙滩上一群青年在组队打沙滩排球,注视着球在空中抛来抛去的弧线,心不在焉地对陆星寒说:“你注意到沙滩边上的一个角落没有?上面是一群袒胸露乳的女人在晒太阳。我的天,刚来沙滩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们了,她们也太猛了吧?”
陆星寒知道她说的那个角落在哪儿。
是他左手边方向延伸,靠近崖壁下面的那片沙滩。
上面铺满了五颜六色的沙滩垫,胖的瘦的外国女人们□□躺在沙滩垫上晒着日光浴。
她们是天体主义者,一到沙滩上来,就把沙滩当成了电饼铛,而她们则变成了半生熟的待烤煎饼,时不时需要翻个面儿,以达到均匀受热的目的。
陆星寒低笑了一声:“你想试试?”
陈诗酒又羞又愤地剜了他一眼:“我没疯。”
陆星寒:“国外沙滩上很多这样全裸美黑者,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一旦你接受了他们身上那种对于人和自然该怎么相处的松弛感,没准哪一天你也会这么干。”
说起来头头是道,陈诗酒斜眼觑他:“那你这是学会‘松弛’了?”
陆星寒故作为难地拧了一下眉:“我的审美还是比较传统,不太能接受在沙滩上裸奔。当然,你不介意‘松弛’的话,我是乐意奉陪的。”
“想得美!”陈诗酒啐他。
色令智昏啊陈诗酒,原本想套路他,没想到自己反被套路了,长点心眼吧!陈诗酒对自己说。
在阳光底下站了一会儿,陈诗酒觉得脚底的拖鞋都快被沙滩烫化了。
热,要命的热。
“我们去遮阳棚下面坐着吧?”
“你会冲浪吗?”
“你会?”
“会,但是我现在没有冲浪板,否则我可以教你。”
陈诗酒心说:我现在已经被太阳晒趴下了,才不想去学什么冲浪。
“你热?”陆星寒看见她穿着拖鞋不停蜷缩着脚趾,感受到她是真不耐热了。
担心她会中暑,于是说:“你去找个遮阳棚坐着,我去租个冲浪板来。”
陈诗酒以为他去租个冲浪板来是真想教她冲浪,结果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一下午她坐在沙滩的遮阳棚下,纯粹是欣赏陆星寒在海上一遍遍踏浪驰骋的观众而已。
饶是她之前一点没接触过冲浪这项运动,她都看得出来陆星寒在冲浪上十分专业。
甚至还有几个亚裔面孔的姑娘,被他流畅丝滑的抓浪动作所吸引,纷纷驾驶着脚下的冲浪板,在海上与他开展追逐。
陈诗酒看着看着居然有点儿生气。
所以她这一下午是来看他如何展现过人魅力,不停和其他姑娘在海上眉目传情的?
陈诗酒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电鳗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电鳗。
这人就是公用插座,对谁都可以发电。
陈诗酒从遮阳棚的沙滩椅上起身,抬起屁股就准备走人。
陆星寒在海上一直把余光往陈诗酒所在的位置扫,发现她居然一声不吭地走掉了,并且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马上就从冲浪板上下来,几乎是用飞行一样的速度迅速游到岸边。
“陈诗酒!”他连冲浪板都扔在海里不要了,脚底一触及柔软干燥的沙面,就向那个不断远去缩小的背影追。
陈诗酒听见了他叫她,但就是不想回头。
还说是她把他从胡志明招这儿来呢,她招他来干嘛啊?
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陆星寒跑的不要命了,气喘吁吁追上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臂,质问她:“干嘛呢你?”
陈诗酒没转身,正在试图做好表情管理,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对这件事那么在意。
“说话。”他箍着她手臂的手,力道加重了一些。
“干什么一声不吭地走掉?明明我在海上给你表演的那么卖力,你却连个掌声都没有。”
看出来他一直在海上不停冲浪炫技,还不断朝她招手,是想讨她的欢心。
但陈诗酒还是不太高兴,回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我觉得无聊呀,想回住的地方了。”
“那你总得和我说一声吧?要不是我在海上眼睛就没离开过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在海里?”
“怎么能叫丢呢,你和其他人玩的多好呀。”她才是多余的吧。
“其他人?”陆星寒反应过来,“你说的其他人是那几个韩国棒子?”
陆星寒面上露出不屑:“老子就没搭理过她们,几个神经病老娘们堵住老子的浪线,好几次害我差点从板上摔下来,简直蠢的没智商。”
在留学生圈里也有鄙视链,不知道韩国人为什么天生好像特别有优越感,有韩国人在的地方总是抱团踩中国人,跟特么傻逼似的,还经常在夜店鬼佬面前装中国人,给中国人招黑。
陆星寒天生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刚刚那几个棒子国的无脑女一直围着他转,要不是孟董从小教他不准凶女人,他克制住了,不然真有可能会对那些女人爆国粹。
听他破口大骂,陈诗酒一下被他逗得脸上没绷住,却又极力想继续端着正经的样子,于是笑容就变得很拧巴。
“喂,你别上升到民族高度啊?咱们的外交政策怎么说来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你高中政治没学好啊?”
“得了吧。”他目光熠熠地盯着她,准备就刚刚那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所以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地把我单独丢下?”
他挑着眉,原本微缩的肩膀都懒散地彻底打开了角度。
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答案。
心里在期待,或许陈诗酒此刻会承认她对他有好感呢?
然而陈诗酒的嘴,是那种用高压锅煮个三年都没煮软耙的奇葩。
嘴可真硬啊。
他居然听见她开始睁眼说瞎话:“我怕你渴,去岸边给你买水呀!”
呵。是哦,钱包都没带,身无分文,手上只拿了一个手机的人,要跑去岸边给他买水。
鬼信哦。
陆星寒笑得特别一副我懂的样子,“嗯,买水,我确实渴了。你去给我买瓶水吧,要冰的。”
陈诗酒步子往前迈了几步,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去买水。
没带钱呢,买个球啊。
他就是故意的,想看她出丑。
陆星寒盯着她倔强的背影,背可挺得真是笔直啊。
还真朝岸边卖饮料和冰淇淋的移动水吧走去。
暗啐一声“蠢”,低个头会死吗?
然后头疼又无奈地叫住她:“你带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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